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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王的女人顾盼钟砚-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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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河作为他唯一的多年好友,敏锐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虽说脸上和平时没多大的区别,都摆了张没表情的脸,但他就是看得出钟砚情绪不高。

      “我真没想到太子还是个多情种,顾盼的二叔在漳州同秦将军吞了一批粮草,害得前线大败,北寇拿下漳州城,屠了整城的民众,这么大的事硬是传不到皇帝的耳里。”徐长河悠悠打着扇子,慢吞吞的继续说:“赵焕章居然替顾二爷隐瞒了下来。”

      太子殿下风光月霁般明朗的人物,平时正直端庄,一言一行从未出过错,就这么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当真是可笑。

      钟砚还是没吭声,好像抓到了赵焕章的把柄之一,也不是件多么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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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又实在不像钟砚的作风,毕竟他一直都是个果断决绝的男人。

      徐长河边叹气边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们前期的所有筹谋不可能毁在这一步上。

      师出无名,便不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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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海深仇,皇权宝座,每一个都在顾盼之前。

      钟砚如此果断,徐长河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隐隐有不太好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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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里每次钟砚向他谈起家中娇妻,眸中像化了水般温柔,那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欢喜,闲暇时还会给她带爱吃的糕点,愿意去首饰铺里给她挑各种精致的簪子。

      相反他几乎没见过顾盼,只在流言中听过她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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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钟砚成亲之前,就同太子拉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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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他心里,顾盼的死活并不重要。

      “她可是出了名的攀炎附势,去了东宫也不会难过。”这是徐长河的心里话。

      钟砚手里的毛笔“咔嚓”一声毫无征兆就被他给捏成了两截,徐长河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钟砚面不改色将断了的毛笔搁在桌上,表情淡淡,“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徐长河干完正事偏就闲的慌,嬉皮笑脸,“你儿子呢?”

      钟砚摆了张不想搭理他的脸,两只眼睛里都写着“快滚”两个字。

      小朋友自从搬到前院同父亲一起住,就再也没有人喊过他小名,都喊他“愿哥儿”。

      清早起床后,小朋友颠颠从外边爬进来,拍拍手上的灰,蹬着小短腿跑到父亲跟前,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伸手要抱抱。

      如愿被父亲抱起来后,软趴趴的靠着钟砚的颈窝,声音很小,喃喃道:“娘亲,要娘亲。”

      几天不见,小朋友就想的觉都睡不好。

      徐长河一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脸,看他被自己折腾的没脾气,讶然道:“阿砚,这孩子脾气好的不像你。”

      孩子已经委屈的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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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委屈巴巴的又把眼泪忍了回去,红了眼圈,趴在他的肩头,小声说:“娘,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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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未刻意阻止母子相见,而是顾盼自从被他逮回来后就没有要看望儿子的意思。

      她安安静静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两天,谁也没见,谁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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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概也是不想看见他的。

      徐长河厚脸皮留下来吃了顿饭,顺带着逗了逗愿哥儿,快到傍晚的时候,才不急不慌的离开侯府。

      小朋友坐在钟砚的腿上睡着了,和顾盼相像的这张小脸满是稚气。

      钟砚慢慢的皱起眉头,看着儿子心中竟然闷闷的,沉郁难受,很不舒服。

      他将孩子放在床上,仔细替他盖好被角,随即移步去了顾盼的院子。

      东宫派来接人的马车在日落之前停在侯府正门,八抬大轿,红色轿顶。

      嚣张凌厉的作风不似一贯温吞的太子的手笔。

      钟砚推开门,窗边站着的少女穿着艳丽红裙,侧脸对着她,另一半的脸融合在日落余晖下,金色光芒从她的头顶倾泻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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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她当年嫁入侯府时还要漂亮明艳好几分。

      脚下红绣鞋,一步步朝他走去。

      顾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却被他扼住手腕,生拉硬拽给拽了回去。

      男人盯着她看。

      顾盼仰着脸,冷笑着问:“有何贵干?东宫的马车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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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觉得他有病。

      对,他本来就有病,一个蛇精病。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动怒,为他生气都不值得,她说:“你的玉佩我放在梳妆台上了,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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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无所谓的耸耸肩,低头摆弄自己新涂的指甲,做作又矫情,十足十的大小姐姿态,“哦,我不想要了,也不值钱。”

      夫妻做成像他们这样的,实属少见。

      顾盼自个儿都觉得像个笑话。

      她也很洒脱,既然决定朝前走,就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

      “今日起,你我夫妻情断,我走我的富贵道,你再也管不着我了。”顾盼拿出顾六小姐傲气的模样,刻薄道:“你也别指望我对你说什么一别两宽的话了,将来咱们再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说的本来就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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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焕章典型的男二命,多半是打不过男主。

      顾盼觉着跟着这么个深情又绅士的男人一起去死,也不算太差。

      钟砚所有隐忍不发的话都堵在喉咙口,他紧绷着后背,五指攥成拳头,青筋若隐若现,怒气四下乱撞,直至渐渐平息。

      他勾唇冷冷一笑,“我会杀了赵焕章。”

      所以你最好不要对他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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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凉气自顾盼的脚底慢慢往上窜,她不想再说些【创建和谐家园】钟砚的话了。

      他既然说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出来。

      绝不是口头要挟。

      感情犹如抽丝剥茧,深藏不露的爱如今她得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

      伤筋动骨,还是会觉得疼。

      钟砚看起来瘦了点,白璧无瑕的脸,乌黑深邃的眼眸,无论听见什么话都不动声色。

      他看上去是个干净的漂亮少年,把他的心切成两半,里里外外全是黑的。

      她说:“钟砚,在你杀了太子之前,我一定让他务必先杀了你。”

      顾盼接着说:“不过祸害遗千年,你大概还能活很久很久,那么我就祝你一辈子都没人真心待你,你所爱之人,皆会把你的心踩在脚底。”

      她把原著里的台词记得很清楚,之前断断续续的噩梦中也常常会梦见这个画面。

      久而久之,这些话她都会背下来了。

      门外有太监的催促声。

      顾盼缓缓走出去,府里上下好像除了她和钟砚就见不到多余的人。

      从雪地走过,留有印记,却是无声。

      顾盼看了看府门前停着的火红轿子,又看了看在周围瞧热闹的百姓,他们指指点点,尖酸刻薄的话语一字不动钻入她的耳中。

      顾盼掀开轿帘,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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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地冻,再这么在雪中站下去可是要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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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端着晚膳,战战兢兢走到屋外,隔着一扇门,道:“世子,该用晚膳了。”

      沉默片刻,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即轰动的声响渐渐沉寂,好像是他们的错觉。

      屋里传来一道生冷的嗓音,暗含杀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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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偏执的掌控欲和理性不断撕扯。

      他狠得下心利用顾盼,却无法容忍赵焕章触碰她。

      不上不下的爱,已经构成了溢满的占有欲。

      若有一天,他所有炽热浓烈的爱意都给了顾盼,一定会把她关的严严实实,布下天罗地网控制她。

      钟砚的手指被瓷器划破,血珠滴滴答答,他任由伤口蔓延,垂着眼眸,默默的想,他杀了赵焕章的那天,可能会忍不住将顾盼一并给杀了。

      让她永远沉眠在自己怀中。

      这样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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