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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勾了一下唇，跟程梦一起走了下来。
“嫂子。”见江笑下来，秦瑾歌直接站起身来叫了一声。
可以说，这种场合是给足了江笑面子。
他秦瑾歌是什么人啊，可以说千人宠万人爱的秦家独苗小少爷，平时，就只有别人宠着他惯着他的时候，他，也就唯独在程砚面前怂了点，其他的时候，谁得过他一下尊称啊？
而他现在，却站起身来叫嫂子。
季成柳看到这一幕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是身居高位惯了的，自然知道，平时骄纵惯了的人，要轻易对人低服做小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而现在，秦瑾歌却这么的尊重这么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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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柳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江笑点了点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江笑。
秦瑾歌可以叫她嫂子，他总不能叫她程夫人吧？
“江笑姑娘，你好。”思来想去，还是就这个称呼最妥帖了。
江笑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军装，一看就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人，眉眼，看起来跟季晨安有点像。
再看看他身后的季云燕，眉眼间也有几分相似。
这应该就是季晨安的父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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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季将军。”
江笑跟季成柳秦瑾歌一起坐下，似乎听到站在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轻哼声。
她知道，此时陌家的这些人必定恨死她了，但是那又怎样？
向来胜者为王，就算她现在不是依靠自己的实力，至少她也是有靠山的，他们能把她怎么样？
这一次，她还就狐假虎威了。
“江笑姑娘，我听秦少爷说，您身体有点不舒服？”
季成柳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采取了一些迂回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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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瑾歌忍着笑，嫂子的心其实也挺黑的，这话说出来，还让季成柳怎么开口？
他今天是来帮陌家求情的，说不好一句话出来，就惹了她生气了，这下，季成柳就算是有心开口，这开口前也得好好的思量一下到底这话能不能说了。季成柳脸色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后笑道：“对，保持心情舒畅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片刻后，他又开口，“不过，要保持心情舒畅，就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
“我知道，之前雪儿做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儿过了，但是她已经知道错了，今天来这里，我还是希望江笑姑娘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放他们一马。”
江笑抿着唇，眯着眼，有点儿过了？知道错了？
陌家被逼到这程度她当然知道错了，她就不信，若是没有程砚出手，她陌雪会过来跟她赔礼道歉？
而且，现在已经不单纯是陌雪的问题了，还有陌诗雨。
她昨天的那一句挑衅她都还记在心里。
“对不起季将军。”江笑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您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人，虽然是身份没有多高，但是我却有一大堆的毛病，比如说，我这人心眼小，特别记仇，而且有仇必报，从不吃亏，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得罪我了，就别想从我这里得一句好话！
或许，您会觉得我小人得志，或许您会觉得我有点狗仗人势，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宠我呢！”
江笑说完，大厅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尤其是陌诗雨，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太了解江笑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了。
“哦对，或许你们会觉得他对我呢，只是一时的新鲜，我现在呢，也都是在自己作死，等到他对我没有新鲜感了，也失去耐性了，我早晚就是一个破鞋，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是吗？”
季成柳的脸色也难看的厉害，他确实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儿不识好歹了，他堂堂一个将军，都放下面子来给她赔礼道歉来了，她这边居然还拿着架子，就算程砚他再宠着她又怎样？有着那样一个卑贱的身份，怎么可能进的了程家的门。
所以，在他看来，江笑被抛弃只是早晚的事，就算是真的程砚愿意，到时候他必定也会受不了外界的压力，跟她分开的，就像他当年一样。
可现在，这个女孩子竟然这么嚣张。
“江笑姑娘，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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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挑着眉，轻笑一声，“季将军是觉得程砚跟您是一类人？！”
这句话中嘲讽意味浓重，她是什么意思，不用说，季成柳应该也知道。
昨晚吃完饭以后回去的路上，她跟江清越无意中谈到了关于季晨安跟陌家的关系，知道季晨安从不回季家，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季家人的时候，她大概也就能猜到一些了。
“我信他，宠，要来，就是一辈子！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她目光往陌诗雨那边看了一眼，唇边挂着一抹冷笑，转身回了楼上。
秦瑾歌和程梦两人，在楼下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就把季成柳和陌家的几人全都打发走了。
“哇！嫂子，你厉害啊！我还怕你一时心软就这么原谅了他们呢，这样，我哥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
江笑无语的揉了一下眉心，“这有什么厉害的？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我这人，心眼小的很，从来不愿意自己吃一点儿亏，不管是谁，只要是伤我负我的，我早早晚晚的都会讨回来。”
“啧啧啧，嫂子啊，要我说，你跟我表哥就是绝配。”秦瑾歌也拍马屁，“你知道我哥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流氓。”江笑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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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嘴角微抽，这是夸他们两个呢还是损他们两个呢。
“不过，嫂子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要是让我表哥知道了，只怕他得乐的上天了！”
“咳！不许跟他说。”江笑脸上微红，其他的也就算了，说什么她相信他会宠她一辈子，这话让程砚听到了，她未免有点自以为是的嫌疑了。
“那什么，不用你们送了，我自己开车去上去，晚上再自己开车回来就行。”
说完她红着脸往外走。
走到门口，秦瑾歌忽然叫了她一声，“嫂子，你有驾照？”
江笑：“……”
居然给忘了，这个身体是没有驾照的了。
“算了，还是麻烦你了。”看向程梦。
“不麻烦不麻烦。”程梦乐颠颠的上车，送江笑去了。
*
路上，程梦眼睛一直滴溜溜的从后视镜看着江笑。
“嫂子，其实你是喜欢我哥的吧？”
江笑看着窗外，听到程梦这么问转过了头。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八卦，我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
嫂子，我哥这人，说实在的，我这个当妹妹的都有些看不惯，他脾气坏，不管是对谁，都很难有一个好脸色，我们家，也就我爷爷能从我哥那里得一个笑脸出来。
而且，不仅脾气坏，他还很无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跟部队的那些臭男人们混三百五十天，那十五天，还是被我妈我爷爷逼着回来，他才会回大院里来看一看的。
他从不喜欢女人近他的身，更加不喜欢我妈跟他啰嗦那些所谓的相亲对象，今年二十七了，到现在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就连部队里的那些抗诱惑训练，对他来说也都毫无作用，我哥有一个发小，叫肖锐是一个很出名的医生，肖锐之前在我哥的部队当过一段时间的军医，那时候他就说，我哥是极度性冷淡。
那段时间把我妈给仇坏了，但是我哥却觉得那样更好，最起码，在出任务的时候，他不会被女人所诱惑。
他啊，几乎所有的生活都是围绕着训练和任务来的，没有一点情趣可言，有空的时候，他宁愿在部队里跟那些男人们胡吹海侃，也都不愿意去参加聚会认识认识女人。
后来，我妈就觉得，他可能是喜欢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到处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我哥千万别是个同性恋。
我就想，我哥要是真是同性恋其实也不错，最起码比他以后孤零零一个人终老的好。
可是谁成想，他这一次出任务，竟然就遇到你了。
嫂子，我敢保证，我哥要是动心了，就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他以后，肯定会对你很好的。”
江笑下了车，脑子里都还回荡着程梦的这番话。
她以前觉得不了解程砚，现在听了这番话，才知道，她岂止是不了解，是太不了解了。
怪不得，他程家幺孙秦家外孙，她在京都呆那么多年竟然见都没见过。
原来，以前的他，竟然是那个样子的。
唔…只是，不是说都不看女人的吗？那他那成天流氓的不像话的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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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放学，江笑就去外边驾校报了个名。
驾照这东西，还是要有的，经常让别人接送，太麻烦了。
陌家在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后来，听说在停业调查的时候，又查出了新的问题，江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没有时间再来跟她耗了，毕竟，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们要去应付。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江笑就真的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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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程梦的照顾下，似乎真的有了点气色，最起码，她现在从校门口跑到教室都不会觉得胸口憋炸，全身气血通畅的感觉，身体好了，这段时间，心情也格外的好。
学生会这边，季晨安虽然说是节目凑不上来，但是那都是在安慰江笑的。
这一次，光文艺部想要通过学生推荐上去的节目和人选都有十大几个，但是学生会的名额却只有五个。
所以，还是要甄选的。
在听到江笑要报什么节目时，季晨安很是惊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