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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直到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只见高王凑过脑袋挤眉弄眼的道:“你现在跟着本王还来得及,不然……我怕皇兄保不住你这条小命呦。”
说完,他就一边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徒留陶兮一人脸色怪异的站在那。
等到萧臻从里面出来时,同行的还有上次那个祁王,虽然吴侍妾被处置了,但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父皇许久都没有这般开心了,到底还是三哥厉害。”祁王笑道。
萧臻走在前头,神情未变,“兄友弟恭,父皇自然开心。”
祁王眼神顿了顿,就连陶兮也忍着笑把头低了下来,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咦,这不是三哥府中的那个丫鬟吗?看来定是个能干的,不然三哥也不会带出来。”祁王突然把视线落在她身上,饶有趣味的笑了下,“我见这丫鬟生的倒也标志,就是不知三哥肯不肯割爱让与我,届时我再送几个美人给三哥如何。”
手心一紧,陶兮不自觉把视线投向前面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眼中带着期盼。
后面的易木瞬间眼前一亮,要是能把这小细作送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男人忽然回过头,不咸不淡的看了眼祁王,“你何曾见过本王割爱。”
话落,祁王也不觉得尴尬,笑着看了眼陶兮,“三哥也太小气了。”
陶兮猛地松口气,突然发现跟着个强势的主子还是有好处的,虽然现在危机四伏,但总比去做个侍妾强,到时候等没人宠爱了,就很云侍妾一样,一辈子被困在个小院子里孤独终老。
只有易木心情不愉的看了眼陶兮,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居然还非要留着这个小细作,虽然这丫头片子有几分姿色,但明显还未张开,大腿指不定还没他胳膊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下午的狩猎是在西山里面,里头什么野兽都有,只有一些身强体壮的侍卫跟在后头拿猎物,易木自然是跟着去了,而陶兮则坐在她们王爷的营帐里休息。
反正都不用跟着去伺候,外面太阳这么大,营帐还有冰,还是先前没有用完的,她们王爷都走了,自然是给她用了,反正对方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
可就在她打着瞌睡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吓得她一个机灵就站了起来,作势拿着一块抹布擦桌子,心想狩猎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陶兮,娘娘要见你。”
站在外面的是一个穿着宫装的宫女,神情严谨,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口中的娘娘是谁,陶兮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也不敢拖沓,她放下抹布就和对方一起去了另一个大营帐,等宫女进去通传了一声后,她才被带了进去。
外面炎热难耐,营帐里凉风习习,只见里头摆着三大桶冰,几个丫鬟在那扇着风,丝丝冷气四处流窜,而软榻上正端坐着个面容秀丽的中年女子,她一手端着小巧的白玉杯,浓郁的茶香沁人心脾。
“奴婢叩见惠妃娘娘。”陶兮立马过去屈身行礼。
营帐里气氛格外宁静,却又透着肃穆,几个宫女忽然纷纷退了下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三人,而刘嬷嬷正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她低着头呼吸不自觉放慢,可心跳却“扑通扑通”越跳越快,果然被她猜中了,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又要英年早逝,这是什么命。
“模样倒是生的标志,过来让本宫瞧瞧。”
良久,屋里才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却又透着股无形的压力,陶兮低着头上前几步,等靠近软榻后,这才慢慢抬起头。
扫了眼这张水灵灵的小脸,看上去倒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惠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边抿了口清茶,声音随和,“你不必拘束,本宫不过是随便与你闲话几句罢了,皇儿时常在宫外,府中也没个主母,本宫也不方便照看,还得你与玉竹仔细伺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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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境贫寒,父母在府外过的也拘谨,难保不会有人利诱你做些对皇儿不好的事,你日后只需安心伺候皇儿即可,明白吗?”惠妃又瞥了她眼,但声音却透着股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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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跪倒在地,她一脸惶恐的道:“多谢娘娘赏赐,只是无功不受禄,玉竹姐姐远比奴婢更辛苦,奴婢……实在受之有愧。”
天上掉下的馅饼能是什么好东西,她揣着个玉扳指还要被高王要挟,可见世上的天降横财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放下白玉杯,惠妃低着头摩挲着那华丽的护甲,语气不急不缓,“无功是不受禄,皇儿在宫外若是不爱惜身子,你且告诉本宫,本宫才好劝慰他,这也算是功,反而有些不长眼的奴才,明知主子言行有碍,不但不加以劝解,还欺上瞒下,此等不长眼的东西本宫迟早都得处置,你说是不是?”
轻飘飘的话语瞬间让陶兮脸色一变,这……这是让她做奸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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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瞬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晰,陶兮低着头手心渐渐收紧,知道对方在拿她父母来要挟自己,她就说这个惠妃怎么这么好心的放过自己,原来是早有打算,居然让她当奸细,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己要是不答应,也得死,她不认为惠妃会完好无损的让自己活着出去,到时候随便安个罪名臻王也不会多加过问,毕竟自己是个蝼蚁一般的小丫鬟。
似乎也不急,惠妃垂着眸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良久,只见面前的小丫鬟突然端过那盘赏赐,她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谢娘娘赏赐,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娘娘一片信任。”陶兮故作欢喜的低下头。
既然怎么都是死,她只能铤而走险,回去后就把这些给她们王爷看,不管对方信不信,总好过里外不是人强,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暂时活下来的方法。
“你能如此想最好,下去吧。”惠妃摆摆手。
陶兮自然是忙不迭把东西塞进衣袖和怀里,跟着就快步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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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那杯清茶,惠妃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带着抹冷意,“一个奴才罢了,若有异心处置了便是。”
烈日炎炎,回去后陶兮就把这些东西装到了一个布袋里,就是心情格外沉重,她出卖了惠妃,惠妃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她们王爷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为什么她活的这么艰难。
直到夕阳西下狩猎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回来,陶兮就算不出去,光听那些御林军的谈论就知道这次又是臻王拔得头筹,人家风光无限,她小命垂危,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萧臻回来时就看到自己营帐外坐着个目光呆滞的小姑娘,看到自己回来了也没个表情,正欲抬手敲一下她脑袋,但大手又僵在空中片刻,稍稍收了点力敲在她头顶。
“王爷……”
陶兮捂着脑袋立马直起身,一本正经的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奴婢就知道您定能拔得头筹。”
后头的易木忍住没有翻白眼,马屁精!
没有理会她,男人径直进了营帐,后头的两个御林军还搬进了一座半人高的金狮子,陶兮不禁多看了几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金子。
很快就有人打水过来,陶兮就在外面等着,一边想待会要怎么说惠妃收买她的事,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相信,可除此之外她也别无他法了。
月朗星稀,待会还有宫宴,听说那些大臣皇子都会去,等里面的人沐浴完后,她才和其他人一起进去收拾,见对方还在穿衣,跟着又过去帮忙。
可能是刚刚沐浴完亵衣没有穿好,男人还隐隐露出一点线条分明的腹肌,陶兮不自觉脸上一热,努力让自己不要到处看,就是手上动作有些僵硬。
“抖什么。”萧臻看了眼她那颤颤巍巍的小手。
后者身子一僵,几乎是双手环住男人的腰才把腰带系好,一抹沉木香几乎要将她笼罩,连呼吸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奴婢……向来手抖。”她一本正经眨眨眼。
由于角度原因,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尽收眼底,男人移开视线,一边佩戴着腰牌。
等其他人把东西都收好下去时,陶兮咬咬牙,这才站在后头轻声道:“奴婢……有要事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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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时辰到了。”
营帐外突然传来易木的声音,陶兮忍住要说的话,她差点忘了待会有宫宴,现在的确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
从桌上拿过一枚印鉴放入怀中,男人神情未变,“说。”
他似乎不急,陶兮却不敢在这时候说,主要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万一对方不信任自己可如何是好。
“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奴婢待会再禀报也不迟。”她低着头道。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萧臻只是瞥了她眼,跟着便径直出了营帐,外面皆是一片巡逻的御林军。
夜色如漆,御林军们纷纷驻足问礼,听说王爷此次又夺得了头筹,就是可惜他们没有这个眼福一睹王爷英姿。
易木跟在后头,左右环视一圈,忽然压低声音道:“今日娘娘召见了她。”
这个“她”似乎意有所指,萧臻回头看了他眼,眼神带着抹无形的压迫,“你如今整日只会盯着一个女子?”
“属下——”易木脸色一变,跟着又低下头,“属下知罪。”
他不明白,都已经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了,为何王爷偏要偏袒那个小奸细,若是王爷真看上了,为何不干脆纳她为妾,如今这又算怎么回事。
月光皎洁,陶兮守在帐篷外打着哈欠,一边想着待会的措辞,旁边的御林军几乎不管她,他们不是易木,短短几眼自然能看出王爷对这个陶兮姑娘的不同,还是客气些为好。
几乎所有人都去参加宫宴了,只有一批又一批的御林军巡过,陶兮坐在外头都快睡着了也没看到她们王爷回来,又过了一个时辰,她才听到周围的见礼声。
她刚准备行礼,却只闻到一股淡淡酒气袭来,只见不远处行来一行人,有个大胡子中年男人还歪歪倒倒的扶着侍卫,手中还紧握着一壶酒,醉醺醺的冲着前面喊道:“王爷……说……说好不醉不归……再…再喝……”
“快把马将军扶下去。”易木扫过那两个侍卫。
后者也不敢迟疑,赶紧扶着酒气熏天的人往另一个营帐走,这马将军什么都好,就是看到酒走不动路,居然还在皇上面前醉成这样,也就是他,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治罪了。
陶兮发现她们王爷似乎也喝多了,身上还带股酒气,这下好了,她可怎么说惠妃的事呀?
回到营帐,萧臻靠坐书桌前刚抬手揉了两下额心,面前就多出一杯热茶,紧接着一双软滑的小手就覆上了他眼角,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四周。
抿了口热茶,他闭上眼神情放松了些许,周围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包含着一缕淡淡的清香,夹杂着抹甜腻的桂花糕味道。
如今天气炎热,通常底下送来的糕点放个一天便不能再吃,秉着不能浪费的想法,每次都是陶兮消灭的,而她们王爷从来不会关注这些小细节。
“不是有事要说。”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陶兮眨眨眼,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又瞧了眼对方这样子,明显就是喝多了,待会要是秉着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的心情把自己的咔嚓了怎么办?
“您……喝多了,不如早些歇息如何?”她试探性问道。
眼帘一抬,男人神情如旧,“本王没醉。”
陶兮:“……”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他身上还带着点酒气,陶兮咬咬牙,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锭子放在桌上,神情严谨,“这是今日惠妃娘娘赏给奴婢的。”
失去了头部的按压,脑袋又有些涨疼起来,男人目光淡淡的凝视着面前的人,眉梢微动,“就这些?”
“……”
深呼吸一口,陶兮又慢慢拿出一个金锭子,可那道充满压迫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顿了下,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可想而知是什么。
“都……都在这了。”她语气有些虚。
烛火下,女子那张精致的小脸显得有些紧张,挺翘的羽睫不断颤动着,萧臻端起茶盏抿了口,神情没有任何起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这小丫头聪明还是胆子大,她就这么确信自己不会对她如何?
“母妃给的不够多?”他目光如炬。
陶兮一顿,赶紧解释道:“自古以来背主的奴才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况且王爷对奴婢有再生之恩,奴婢怎敢做那狼心狗肺之人。”
先前如果不是对方,她早就被吴侍妾给卖了,说对方救了自己一命也毫不为过。
况且她先前在外面偷窥,对方也未曾把她如何,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对陶兮而言这个王爷绝对是最好的一个主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捞了那么多油水。
轻笑一声,男人淡淡道:“你倒是识时务。”
说她聪明,可为何还做出在他门外偷窥的事,就这么好奇?
“继续。”他脑袋又涨疼了起来。
陶兮立马过去替他揉着脑袋,男人微蹙的眉头才渐渐松了些许,可耳边又响起一道纤细的声音,“那这些……”
“你的东西收下就是。”他缓缓闭上眼,身后立马又响起女子轻快的声音,“那惠妃娘娘那边……”
“这个还用本王教你?”男人面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