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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害怕啊……”
“今晚确实不寻常,格外安静呢。”
沈凌酒捧着小强当蛐蛐用,自言自语,夜深人静,不知是她请的大夫太好,还是喝了太多酒。牢房里的人睡的特别沉,连那几个有风湿病的都没动一下。
黑云沉沉,月下有错乱间纠缠的身影,动作敏捷的靠近天牢。
一阵冷风吹过,烛火跳跃,静默良久的天牢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凌酒刚把小强放回床头,几个黑衣人便突然出现在她牢房面前。
随后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撩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一条缝儿看着沈凌酒道:“别来无恙,沈小姐。”
沈凌酒也不跟她废话,翘着二郎腿道:“那几个乞丐是你毒死的?”
“不是我。”
“我想也不是,毕竟你那么蠢!”
“沈凌酒,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你不是傅姗,是赫连千蕊吧?”看着易容成傅姗的赫连千蕊,沈凌酒指出漏洞所在,“人皮贴的太紧,表情不够自然,甚至连耳边的轮廓都没有修饰好,谁给你做的,技法太拙劣了!不堪入目。”
“沈凌酒你果然很聪明,这易容术是假了点,不过糊弄门口的守卫足够了吧。”说着赫连千蕊干脆将斗篷取下,她眼底漫过各种颜色,抿嘴,让黑衣人把牢房打开。
这些黑衣人都是赫连千蕊事先准备好的,今日京都大街上的斗殴事件也是她策划的,目地为的就是将杀手混在打架的人群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这样一来,哪怕沈凌酒死在天牢里,也可以说是被逃狱的人误杀了,又或者嫁祸给傅姗那个蠢女人,不管怎么样她的计划看起来都是完美无缺。
“我想到了有人会来杀我,可我没想到第一个是你。”沈凌酒毫不在意的看着她,“那么多人想杀我,为什么都没动手,你没想过原因么?”
“什么原因?”
“很简单啊,看谁按捺不住先动手而已,你这么蠢,很适合拿来当替死鬼,你都不知道给多少人当了盾牌吧?”
赫连千蕊脸色大变,气得发抖,如今她都来了还能撤回去吗?不……她心口一窒,手攥紧,开弓没有回头箭,冷汗蔓延手心,带着冰凉的触感,她握紧拳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蠢了!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就凭你们几个?”沈凌酒审视着她,饶有兴致。
“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是如果我这样呢?”
她红着眼眶,夺过杀手的剑,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将其他牢房里的小乞丐拖了出来,她将剑架在昏迷不醒的小乞丐身上,威胁沈凌酒道:“把药丸吃了,不然我就杀死他!一个不行,就两个,直到把这些天照顾过你的犯人都杀掉,我看你能救几个,你忍心看着他们为你丧命?”
正文 第77章 他的底线
第77章 他的底线
见沈凌酒犹豫,赫连千蕊提着刀锋锐利的剑,微微用力便划进了小乞丐的脖颈,细长醒目的鲜血立刻充盈剑口,缓缓顺着剑端滴下,沈凌酒眸子暗了暗,心渐渐下沉,她拿过黑衣人手里的药丸毫不迟疑的扔到嘴里……
然后所有人风中凌乱的看着她嚼了嚼,又嚼了嚼……
神色有些挣扎,又有些感慨。
“没想到我也有不蠢的时候吧?”赫连千蕊大笑起来,“怎么样,软筋散的味道好不好?”
沈凌酒额头冒出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跌在床上,她舔了舔唇,回味了一下药丸的味道,说道:“嗯,确实是正宗的软筋散,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味道。”
下一秒,赫连千蕊手中的剑抵住沈凌酒咽喉,她面部狰狞,眼神冰冷,难掩疯狂的冷笑道:“瞧你这张丑陋不堪的脸?连我都不愿多看一眼,为什么昭王会对你容忍再三?”
“大概,他的口味特别?他重口?”
沈凌酒屏住呼吸,两腿发软,露出类似焦躁的神情,万一赫连千蕊手挫一剑戳到她嘴里,她就是化成灰也要糊她一脸!
“哼,不管是什么,你们都结束了!”
“砰……”的一声,沈凌酒提着的精神骤然一松,浑身疲累,姿势不雅的瘫软在了床上,一众黑衣人纷纷侧目,不忍直视。
赫连千蕊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把她碎尸万段了千万遍,“把她架起来!”
不等她调整一下姿势,只觉腰间一紧,她便被人扣住了,她挣扎了两下没啥用遂放弃,随遇而安被像死狗一样被人拖起来。
“若不是你长的丑,我首先划的肯定是你这张脸!”
赫连千蕊眼眸紧缩,看着她没有丝毫惧意的眸子,扔了剑,阴冷而嗜血的吩咐道:“给我刺她一剑,不要命中要害,我要流光她的血,看着她躺在血泊里感受濒临死亡的恐惧!”
话出,寒光闪过,黑衣人手法漂亮,干净利落的刺入抽出,赫连千蕊退开,沈陵酒左腹一痛,腥味随之而起,脑中一片空白,她眯着眼,心在鬼哭狼嚎!可她不能表现出来,祖父说沈家没有女儿,只有不带把的儿子。
“哈哈哈……”
看着血流如注的沈凌酒,赫连千蕊丧心病狂的笑起来,她眼神灼热,由衷的畅快,“你求饶啊,求我啊?你在等什么?等昭王来救你吗?”
沈凌酒满头大汗,唇色苍白的看着她,很想告诉赫连千蕊她笑起来就像一条捡到骨头的狗,可她一提气,伤口就疼,她忍了忍算了,眼已瞎。
“大腿上来两刀……”
黑衣人手起刀落的瞬间,沈凌酒腿上一边多了一个窟窿,她死死咬着唇,心里如同啃了一口生姜,辣得想流泪。
“把她背上的肉给我划烂。”
赫连千蕊眼睛泛红,嫉妒,厌恶,愤恨让她丧失了理智,“昭王只能是我的,昭王妃只有我有资格拥有!”
一柱香后,沈凌酒的血被放的差不多了,后背没有一块完整的衣物,衣裙一片血红,湿的能浸出水来,沈凌酒面色雪白,因为疼痛,失血过多,她身体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脚步虚浮不受控制,血液就像贫瘠之地的水分不停流失,眼前已开始泛黑色,整个牢房都充斥在一阵血腥味中。
她看向赫连千蕊的眸中透出一抹悲凉,“给你出主意的是谁?”
沈凌酒猜想这么周密的计划应该不是她想出来的,后面应该有高人指点,那个人会是赫连贞儿吗?
赫连千蕊甩了她一巴掌,怒不可遏,“你没资格知道。”
她命人去墙角的炭火里取来一根烧红的铁烙,“沈凌酒你那么厉害,闻过人肉被烧焦的味道吗?”
赫连千蕊把烧红的洛铁递给黑衣人,命令道:“给我烫,我要烫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就在黑衣人抬手的瞬间,一支袖箭破空而来,直直的射入黑衣人的手腕,洛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接连而来的袖箭让黑衣人躲闪不及,便顾不上赫连千蕊了,赫连千蕊脸色一白,转身看见来人,她心猛地一沉,慌乱之际她拔出头上的发钗想要用地上的沈凌酒做人质,却被飞身进来的萧摯一掌劈在后颈,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沈凌酒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来人,脑子已是一片混沌,意识也已在漂离。
突然几缕发气掉到她脸上,她想拂开,深深呼吸了几次,抬起手,一抹脸,居然是一手的泪。
来人封了她的穴位,给她吃了一粒止血丹,将她毫不温柔的抱进怀里,神色晦暗,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天雪地的寒气,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让人胆颤心惊。
“疼么?”
他抱着她走出牢房,口吻僵硬的厉害,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粗重,身体微微的在发抖。
“疼。”
她睁眼,嘴角血迹斑驳,没有一处不狼狈。
看到他如黑云压城一般阴沉的脸,她心上像是破开了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刮,冰凉冰凉的。
她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无力垂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问出口,“那你疼么?”
那么,你心疼么?
“呵,你猜?”
听到萧挚禀报天牢传来异动的时候,他连夜起身快马赶来,入眼所见的景象让他呼吸不稳,昏暗湿潮的牢房里,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气。沈凌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毫无生气躺在血泊里,他蹲下的一瞬间,都不知道该碰她什么地方,该怎么把她抱起来。
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沉闷感,让他几乎无力承受。
“你若是疼,怎么到现在才来?”沈凌酒的手从他胸前滑落。
司行儒一张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呈现出淡淡的青白色,手蓦地一僵,然后不受控制地收紧,“因为,本王也很好奇本王对你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底线就是我的命么?”沈凌酒勾了勾他的小手指撒娇般地摇晃:“你舍不得我死?”
正文 第78章 沈煜书归
第78章 沈煜书归
“敢用死来逼迫本王就范的,你是第一个。”
沈凌酒心头微微叹气,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她又咳了几声,咳出的全是血。
“沈凌酒……”
司行儒看着她,看得很深很深,感受到她鼻间若有若无的呼吸,他明知故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凌酒抬眼看他,忍着身上的剧痛,安静地喘息着,说:“故意什么?”
“故意……伤害自己,只是为了让本王看清自己的心?”
沈凌酒默视他良久,受了那么多刀子,她没哭,这一刻却流下一滴泪,许久之后方浅笑道:“那我成功了吗?”
听闻她的话,司行儒手腕在半空中一凝。
不仅仅是动作,思想,呼吸,连同血液,也仿佛停滞了一瞬间。
看着她接近半透明的面容,半敛的漆黑眼眸,司行儒眸色一闪,声音沙哑低柔,说起话来却十分刻薄,声音不大,但是却好像细细的针,一直扎着她最痛的地方。
他说什么她没力气听清楚,意识消散,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猜的不错……本王……确实心疼了。”
虽弱不可闻,却让沈凌酒心满意足的闭上眼,陷入了黑暗。
司行儒抱着沈凌酒刚走出天牢,便碰上急急赶来的文玺,他提着灯笼,在火光映照下,沈凌酒身上的伤万分可怖,简直惨不忍睹!
连文玺见惯了生死白骨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颤抖:“昭王,你抱的人,是谁?”
萧挚看着文玺,一字一句地回答:“是,沈小姐。”
文玺动了动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那双阴沉的眼落在沈凌酒的身上,眸子被血染红,浸满了伤痛,“谁做的?”
“赫连千蕊。”
文玺伸手探了探沈凌酒的呼吸,尚有口气,他神情微微松懈,但依旧眉头紧皱,她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文玺正要接手抱过沈凌酒,昭王却没给他机会,他抱着人,直接与他擦肩而过。
空旷的夜色下,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京都街头疾驰而过,飞扬的尘土昭示了驾车人的急躁。
昭王府
沈凌酒被昭王带回昭王府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沧九,他和沈焕一起赶到昭王府时,正好撞见御医给她诊治,遍体鳞伤的躯体,让沈焕不忍直视,一直以来都知道她胡闹,他唬不住她的时候,也想过哪天她被人收拾了就知道乖了,想不到这次被人欺负的这么惨,沈焕像头发怒了的雄狮,胡子都一根根倒立了起来,怒不可遏道:“这是哪个王八蛋下的毒手?”
“赫连府,赫连千蕊。”萧挚是知道老将军脾气的,就是现在削职为民了,也没人敢给他脸色看,见他发怒,萧挚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沈凌酒在他心目中位置还很重。
“赫连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窝子蛇蝎,老子戎马生涯大半生,哪怕是沈府最危难的时候,也没人敢这么胡作非为,如今赫连府的人伤我心头肉,老夫势必要去掀了赫连府,要个交代!”
说着沈焕,叫上哭哭啼啼的沧九道:“去把我昔日的部下找来,老夫要去讨个公道!”
萧挚皱眉,看向正在喝茶的昭王。
司行儒一身深紫衣衫,外笼一层白色轻纱,整个人如身在雾气之中,飘渺又冷漠,他放下茶杯,缓缓道:“调兵五百,随老将军去赫连府,阻拦者,杀无赦!”
萧挚眉毛一跳,还是昭王想的周到,若是沈老将军真的沉不住气召集了旧部,皇上怕是又要给沈府扣下一顶造反的大帽子了,届时,沈府又要遭殃,赫连家倒是乐享其成,只要煽风点火就行,可昭王府出兵性质就不一样了,这赫连千蕊是昭王未过门的妻子,他有义务主持大局,至于他站在哪一边,那全凭他心情,就连皇上也不好多问。
萧挚带着沈焕召集兵力去了,沧九则留了下来,帮着太医打下手,两人一直忙到天亮才将沈凌酒的伤口清洗干净,上了药包扎好。
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凌酒,沧九心底里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害怕。
一连三天,沈凌酒都未转醒,沧九日夜不停的守在她床边,双目猩红,满眼憔悴,这几日沈凌酒总是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换一次纱布,每次换纱布都是被血水浸透了,她全身浮肿,一直高烧不退,御医换了几批,昭王甚至下令重金悬赏江湖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