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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王妃死后那些年》-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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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立刻红了:“北野陵你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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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一张王妃赔罪,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嘛。”她小小声,耳朵根都发烫,“这次原谅你。”

        现在,北野陵已经忘记当时他们是为什么吵架了。

        ……

        北野陵在振归殿,沈逢姝的枕头底下发现了那幅画。

        画没有装裱,已经有些皱了。

        左下角一行歪七扭八的字:

        北野陵摸鱼纪念。

        北野陵刚认识沈逢姝时,她不会用毛笔,字很难看,而且还缺笔少划。

        于是北野陵就手把手教她。

        她学得很慢,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偷瞄身边的北野陵。

        北野陵上过战场,在这方面再敏锐不过,但他从来不拆穿她。

        浑水摸鱼下来,唯独“北野陵”这三个字沈逢姝写得很漂亮,铁画银钩,拿出去几乎可以和北野陵自己的亲笔以假乱真。

        很长一段时间,她只写这三个字。

        这个不着调的落款底下,还有沈逢姝自己用朱砂画的私印。

        是一条简笔的小鱼。

        沈逢姝当时说:“这是一条咸鱼。”

        她给北野陵的书房起名叫咸鱼斋,因为她在书房活得很像一条咸鱼,除了偷看北野陵,就是翻话本子。

        沈逢姝一直很娇气,就算是看话本子,都要吃零嘴才满意。

        但就是这样一个娇气的女孩子,随他上战场、杀人。

        还穿着那么薄的衣裳,在寒雪夜,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北野陵的胸口又开始发疼。

        他走到寝殿中间的香炉前。

        半人高的铜炉,镂空处是仙人骑鹤的图案,冷生香的白烟慢悠悠从缝隙里往外飘。

        沈逢姝最后那两个月,不要说冷生香,连取暖的银丝炭都不够。

        北野陵掀开铜炉盖子,把画放在香料上,看着它一点点被火光吞噬。

        “你离那个香炉远一点啦。”

        沈逢姝的声音又响起了,听着很不情愿,“要不又呛得咳血了。”

        去年惊雷谷一役,北野陵的肺部了重伤,从此就受不住烟。

        北野陵没说话,他已经习惯这种疯了一样的幻听。

        沈逢姝大概也没指望他理会自己,就自顾自地说道:

        “我好想骑马哎,跟在你身边这几天,就一直飘来飘去,都要忘记走路的感觉了。”

        “你跟在我身边,不烦么。”

        北野陵突然开口,声音冷冷的,“我讨厌你,你应该知道吧?”

        那边又没动静了。

        北野陵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竟然幻想着和死人说话。

        就在他准备离开振归殿的时候,突然听到沈逢姝的声音:

        “……我知道呀。”

        她故作轻松,可声音却有点颤抖:

        “但是我已经死了,王爷恨我也好,讨厌也罢,都没有用啦。”

        北野陵脚步一滞,冷笑。

        “你倒是想得通透。”

        ……

        祁重山很快就查出今天有谁进出过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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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说。”

        小马童慌得不行,“咣咣”地磕头:“千岁,不是我……”

        北野陵蹙起眉,祁重山会意,上前把那孩子拉起来,安慰道:“别怕,殿下就是问问情况。”

        小马童怯怯地点头。

        他看着也就才七八岁,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来,结结巴巴道:“我妹妹病了,我给她买药送过去,药,药店老板可以作证……”

        立刻有亲卫按着刀出去查了。

        第二个开口的是冬青。

        比起小孩子,她倒是平静很多,只是声音却掩不住微微发颤:

        “小姐要奴婢去买些香纸,过几天扫墓烧给凝霜大小姐。”

        果然,听到白凝霜的名字,北野陵睁开眼。

        “这么算着……就是三日后了?”

        冬青低头:“是。”

        北野陵垂眼没说话,过了片刻方道:

        “再去库房挑一坛酒,扫墓时带着。”

        冬青心下一松,应道:“是。”

        眼下,疑点便完全落到瑶池身上。

        “回殿下,奴婢那日确实出过门。”

        瑶池不卑不亢地跪着,腰板不曾弯下去半分,“但那日奴婢是去买菜,不曾经过西城。”

        “买菜?”

        祁重山眯起眼,“膳房每日往各个院供膳,有这个必要?”

        “祁大人有所不知。”瑶池望向他,勾起淡淡的笑:

        “自从那次王妃的膳食被人下过毒后,我们就在振归殿的小膳房自己做饭了。”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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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半月前,一日膳房送来的膳食尤为丰盛,王妃心善,先将肉喂给了流浪猫。”

        瑶池顿了顿,一字一句:“猫吃完,立刻死了。”

        她说完,书房登时就静了。

        瑶池还记得那日的光景。

        王妃抱着已经僵冷的猫,神情有些恍惚。

        她说:“王爷应该是恨透了我吧。”

        瑶池心如刀绞,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她不知道王妃和王爷发生了什么,但这段时间王妃频频噩梦,醒来经常以为自己满手是血。

        这两年王爷太惯着王妃,瑶池几乎忘记了,他本就是冷血嗜杀的人。

        将王妃丢在别院里自生自灭,倒也像是他的手段。

        可是现在,看到北野辰没有血色的俊脸,瑶池开始迟疑。

        难道那时想要杀王妃的人,不是王爷?

        “知道了。”

        他沙哑着开口,“你退下吧。”

        冬青没想到北野陵竟然没有再追究兵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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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竖沈逢姝已经死了。”她怀里抱一只雪白的波斯猫,不紧不慢地捋着,“他不会深究的。”

      6. 毕竟恩情总是空(5) 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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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的宗祠不大,建在盟山的半山腰。

        虽然白家已经没有男子,但北野陵一直派人打理着,宗祠还算肃穆恢弘。

        北野陵拎起前摆走进去,历代牌位静静立在烛光下,边上有一块簇新的,生漆气味尚未散尽。

        上面写了几个字,“白氏嫡女凝霜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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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霜大北野陵两岁,若还在世,今年已经二十有五。

        北野陵抬手将牌位上的灰尘拭去,“是,一转眼这么多年。”

        自他十四岁去北疆,初遇白凝霜至今,一晃已经十年。

        沈逢姝就飘在北野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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