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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绯会意，恭敬地敛眸：
“回小姐，一切妥当。”
13. 何如薄幸锦衣郎（6） 他把她永远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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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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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绯闻言停下，不解道：“小姐？”
“你还记得沈逢姝长什么样子吗？”
“小，小姐？”
春绯一时间懵了，“您……”
“把我画得像沈逢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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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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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御座上下来，慢慢踱到她面前，俯下身，勾着珐琅护甲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
“你这眉眼，确实很像白凝霜。”
母仪天下的女人一把温柔的嗓子，却让人下意识畏惧，“但五官排布却比她精致不少，灵动起来，倒像……”
她直起身，又看了片刻，突然轻笑出声：
“像是北野陵新娶的那个王妃。”
皇后很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你去穆王身边，必定大有作为。”
她俯下身，看似亲切，却毫无温度地在她肩头拍了拍：
“男人最爱的就是皮相，别让本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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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定不负娘娘厚望。”
于是今夜，她又一次顶着别人的皮相，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一个前程。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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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办法吗？皇后娘娘要我留在北野陵身边当细作，除非是先斩后奏、木已成舟，逼王爷娶我，我想不出更合适的办法。”
“横竖，”她漫不经心地眼波流转，“上次也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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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可是穆王殿下的脾气和手腕，在王府这一年她们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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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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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在书房？”
春绯答道：“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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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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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门前，她将盒盖推开，给两侧的亲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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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亲卫有些犹豫，对视片刻，最后还是为她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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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动，小声唤道：
“王爷？”
咳喘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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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北野陵支着额头，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墨发如今半垂在耳畔，隐约能看见苍白的面颊泛着反常的潮红。
药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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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怎么了？”
北野陵缓缓抬起眼。
他的眸子全然带着嗜血的凌厉，就像平常头风发作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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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沙哑地，带着迟疑，轻声开口：
“姝姝……是你吗？”
北野陵死死盯着她。
空气一时间都凝滞了。
在白姣姣几乎想要落荒而逃时，北野陵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他的掌心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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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她突然挣脱开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北野陵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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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轻声道：“没关系的，王爷，都过去了。”
北野陵低咳着摇头。
怎么会过去。
他把沈逢姝逼死了。
她已经不在了。
这些道歉她听不到了。
再也不能过去了。
他们的爱停止在这一年的三月初六，永远凝结在隆冬的坚冰之中。
“王爷是不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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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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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香气随之涌入鼻腔，温柔而锋利地切开他的神经。
……这不是她的气息。
北野陵身子一震，赤红的双目旋即睁开。
“你不是她！”
他猛地推开白姣姣，剧烈地咳喘起来，“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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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心一狠，又去回抱北野陵：
“我是沈逢姝，王爷。”
“你……你不是。”
北野陵努力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滚！”
白姣姣不死心：“王爷……”
“本王说……滚！”
北野陵咬着牙，抄起旁边的拆信刀，毫不犹豫往自己手背上豁去。
鲜血与刺痛让他清明几分。
“白……白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