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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我特意沐了个香喷喷的花浴,换上从前的姬洛承惯穿的衣裳。
连梳头水也从张扬的百花露调成朴素的桂花香。
我特意等嬴瓷那厢的烛火暗下来,自己掌灯做贼似的溜过去。
溜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自己无甚可躲的,毕竟这里可是我老家啊,但甫一想起自己身为公主,还要做这等乞怜的事,便觉得满面羞红,不可轻易让人窥见。
待我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床榻上的人轻微动了动。
嬴瓷一睁眼那瞬间,我一条腿跨过他的腰。
他大吃一惊猛然起身,直接将我撞跌。
「殿下?」
好尴尬,好想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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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过来看看你睡得安不安稳。」
嬴瓷一副信我就有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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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来寻你一起睡觉……」
因气势上有些不足,于是我添了句:「不行吗?!」
嬴瓷捂脸,露出一副我虐待他的委屈模样。
他憋出一句:「瓷,病体初愈。」
「心有余,力不足。」他见我耷拉下脑袋,又补充了句。
嗬。
这几日小厨房来禀,说他吃的饭格外多。
吃那么多的饭,力气哪里去了?
「今晚殿下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嗅了嗅我的发丝,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道,「难为殿下如此用心。」
「瓷便由殿下处置了。」他抓住我的手。
「只是殿下……今夜由我指导。」
他忽然翻身,将我按在榻上,眸色深沉,「殿下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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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一切动荡方平。
迷蒙间似有人在轻拂过我的发丝,绕至颈侧游离,停留许久后,那只手终于从我颈间离开。
前一刻我还在想,这世上会不会在某个角落,有一对平凡夫妻夜间也如我和嬴瓷耳鬓厮磨。
这一刻我想,没有哪位深爱妻子的夫君会拿手在妻子颈间比画。
但我终究懒得再去想,毕竟嬴瓷现在还不敢,也不能拿我如何。
虽则,昨夜在他一声声「洛承」里,我差点忘了自己和他隔着的一片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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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一睁眼,发现嬴瓷正安静待在我身侧入眠。
倒是奇怪。
此前他并不愿意在我身边睡下,往往都是事后趁我熟睡便离去。
「殿下在看什么?」
他冷不丁睁开眼,而我堪堪才数完他左眼的睫毛。
「今日天气晴朗,不若随我进宫一趟?」我笑嘻嘻道。
嬴瓷翻了个身,「殿下不累吗?」
我下意识揉了揉腰,是有些累。
「还行。」但我是时候入宫了,我可不是个爱拖延的人。迟则生变,我做事从不犹豫。
谁料他话带不爽:「看来殿下是真的不累。」
「是啊。」我拍拍他的背,催促他下榻洗漱。
嬴瓷抿着嘴便离开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人真好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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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我极其高调。
特意坐上了父皇赐的车舆,在宫里慢悠悠地晃,一路晃悠到母妃宫门前。
嬴瓷坐在一旁,脸色平静。
这里是他出生、成长、家破,国亡所在。
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听过的音,皆为嬴瓷的过往。
偌大的前嬴宫,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殿下那日说的话可算数?」
「什么?」
他有些难以启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殿下道,瓷若要天上的星星,殿下也会给瓷摘。」
冲着他发红的耳根,我想也没想,像个昏君一般应了下来。
「那今日出宫后,瓷再向殿下讨要。」他弯弯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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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母妃何在?」我将手伸到嬴瓷手心里,由他搀着下了车舆。
嬷嬷望了望来人,深深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我善意提醒:「嬷嬷,今昔非往昔。」
她忍下心头的情绪,将我带到庭院后面。
花丛前蹲着一个瘦弱的背影,正是我母妃成夫人。
嬴瓷再不肯主动上前。
「花儿开得真好。」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
「承儿?」
她一见到我,露出又惊喜又恐慌的神情。
「你怎么进来了?」她眼波快速扫荡四周,唯恐别人知道我进宫来。
我一听她的话,便知道她如今的记忆又停留在了什么时候。
「快回府去,安娘,快些送她出宫!路上别让人瞧见了!」她压低声音朝前喊,一抬头便看到了前头站着的嬴瓷。
她踉跄了一下,道:「来不及了。」
她开始抱着我哭,「承儿,他们绑了娘还不够,还要夺了你吗?」
「丧心病狂!」她嘶吼地指着嬴瓷说道。
嬴瓷脸色煞白。
约莫是我这段时间在他面前得意太久,抑或是他失意到难以自顾,我们竟都忘了:此前我和他的处境,是刚好相反的。
前嬴君,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君。
强抢臣妻是他最大的爱好。
上至宰相,下至侍郎,前嬴君用一辆又一辆华丽夸张的马车,将这些命妇「带」进宫中。
这些人中,有人是投其所好,以换泼天富贵。
而大多数人,则是忍气吞声,不敢不从。
我一直都很好奇,前嬴君那样一个荒淫无道的暴君,是怎么生下嬴瓷这样一个单纯好骗的儿子的?
以前我爹还以为一双小儿女之间定了亲,便可以保姬府平安。
直到后来……
那日我收到皇宫里传来的圣旨,说我娘绣工了得,特请进宫教习。
我听完笑了起来,「糟老头子真不要脸。」
我爹上书言,我和嬴瓷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以此提醒那昏君浑浊不堪的脑袋:毕竟都结了亲,就别祸害我姬府了。
第二日,我便被请到了宫里。
前嬴君朝我道:「听闻,你的绣工也不错。」
那时我的心脏还没有如今这么强大,我只有恨,以及无尽的恐惧。
来自对高位者的恐惧。
我被关在小黑屋里整整几日,至于为什么说几日,是因为后来我也记不得时辰了。
这么僵持着,我听到我娘和我爹和离的消息。
我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但我逃不出去,四周皆被钉死。
那昏君根本就对我没兴趣。
他要以我为饵,让我娘自愿上钩。
我疯狂地捶门……
「姬小姐,您可以回府了。」
那太监又道,「待小姐与太子成婚后,皇家与姬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