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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滞,嬴瓷仿佛忘记了呼吸。
我姬洛承向来睚眦必报。
若我那日真的如嬴瓷的愿死去倒还好,若我没有,那我势必要扒下他一层皮来。
相比起单纯罚他,我更喜欢先把他晾着,让他惴惴不安,再让他自己按捺不住来找我……
再给他一个惊喜。
眼下,嬴瓷显然是被这「惊喜」惊到反应不过来了。
毕竟我前十七年的时间,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个乖巧善良的形象。
谁能想到真正的我那么恶毒呢?
他会求饶吗?
他没有。
嬴瓷反应了一小会,便语气从容淡定地说:「殿下要瓷如何,瓷便活成殿下想要的模样。」
他甚至还朝我扬起一抹笑。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心里翻出些不可名状的情绪。
「既如此,」我朝姬存道,「人就交给你了。」
我让春寒过来扶我回寝殿歇息。
或许姬存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吃醉了。
不然的话,脚步怎么踉跄得要命?
但我不敢继续停留在此处,身后的人目光灼灼,像要把我洞穿一般。
10
魏腾景黑着脸过来找我。
「魏小公子怎的拿本宫撒气?你昨日不赏本宫宴席的情也就罢了,今日一大早便闯进我府,好大的胆子?!」
「卑职原以为,殿下会一如既往地对待他。」魏腾景气得捶墙。
一如既往对待他?是指从前我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吗?
「魏小公子难道还没看清楚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吗?」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牺牲真情也要换取权利的人。
「洛承,你原不是这般模样。」
「魏小公子,你和本宫第一次见面,便就是在战场上,你如何知道本宫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我费尽心思努力到今天万分荣光的模样,断不会为了谁断送自己的大业。
「嬴……他曾与我说过,殿下曾经的模样。」
我顿感可笑,摇摇手示意他退下。
「希望殿下不会后悔。」
11
嬴瓷已经离府两日。
公主府上下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诡异。
这两日我的头尤其晕,就连最喜欢的厨子费尽心思做的菜,不过也草草吃几口便不再动筷了。
手上的文书也变得难入眼。
我索性在公主府毫无目的地散步。
最后都会无意识地溜达到嬴瓷的房门口。
而里面早已没有人居住。
一股极其难形容的悲怆涌上心头。
「我不会后悔的。」我小声说。
春寒歪了歪头问:「殿下?怎么了?」
我没理会,径直走入他的寝殿。
指尖抚过他的琴弦……就像这上面还残留着它主人拨动时的温度一般。
不知不觉间,我便在他庭院的小榻上睡了过去。
夏日易入梦。
我梦到一汪看不见底的湖水。
嬴瓷溺在了里面。
我在梦里惊呼出声,水里的人应声睁眼,朝我掀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
下一刻春寒将我拍醒,哭着说:
「嬴公子投湖了!」
12
我骑马赶到姬存府上,刚到府门口,便被一众护卫亮剑拦住。
「来者何人?敢乱闯此地?!」
「公主府,姬洛承。」魏腾景后我一步赶来。
护卫们讪讪收回剑。
「二皇子何在?」
护卫们面露难色。
「本宫送过去的人,不是能随便糟蹋的。」我将手里紧握的缰绳丢到一旁,怒火压在心头。
正当魏腾景气得要砸门时,姬存终于给我一行人放了行。
我本恼怒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敢将我拒之门外,进门才发觉原来他根本顾不上旁人——
那厢嬴瓷落水及时被人救下。
这厢姬存正被一众御医围着,奴仆不时端出一盘血水,怎么看都是一个糟糕的状态。
「姬洛承。」姬存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你的人,真听话啊。」
「你等着跟父皇解释罢!」
我紧皱起眉,严肃地问一旁的御医:「他死得了吗?」
御医手里的剪子随之一颤,「未伤及要害处,妥善处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哦?」我对姬存一笑,「哥哥,您这不是没事吗?」
御医察言观色好一阵,对我道:「殿下,那位公子眼下的状况不大好。」
「正是倒春寒时节,湖面刚破冰便跳下去。且不说那湖水冷寒彻骨,单额头上磕的那一处伤,便……」
未及他说完,我便从瘫在地上的姬存身上跨过去,径直走向嬴瓷。
才两日不到,他竟憔悴了不止一分。
嬴瓷身上不受控制地发抖,全身上下都在淌水。额上还止不住地流着血,他半睁着眼仰起头,也不知看见我了没有。
「嬴瓷?」
他听到声音,勉力把眼睛睁大些许,像是要确认来人的身份。
而后他低下头,喃喃自语。
我索性蹲下来听他在说些什么。
他说:「原是走马灯。」
13
走马灯。
生前的……回忆吗?
14.
我沉声对姬存道:「二皇子就是这么对府上来客的?」
「速去医治。」我将一众围在姬存身旁的御医赶到嬴瓷旁。
姬存不耐烦道:「姬洛承?什么是客?」
「谁允许你跑到这来撒野?这儿可不是你的公主府!」
他还强撑着要站起来,阴着脸瞪我道:「今日之事,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还没回话,身后便传来姬庭照的声音:「二皇兄是在恐吓自己的亲妹妹吗?」
「若无阿姐照拂,」姬庭照把我护在身后,「兄长觉得自己在逐嬴之役上能活多久?」
姬存气急败坏起来,「活多久?至少我不会像她一样,夺了未来相公的兵马,还屠了对方满门!
「京都谁不知道你姬洛承的野心?
「姬洛承你没有心。」
姬存捂着自己的伤口,狰狞着脸。
姬庭照低喝一声:「够了!」
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
「哥哥。」我接过侍女手上的布,动作放缓放柔,将姬存手上的血慢慢擦干净,姬存下意识一躲。
我凑到他耳边,将他心中最后的一根稻草拔掉,「哥哥有心,心上人的头颅如今还在城门口高高挂起呢。
「哥哥有得选,你不做的事情,我替你做了。
「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我把沾满血的布放到他手上。
「嬴公子既然不喜欢哥哥的住所,那便还是回本宫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