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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个激灵,以为是自己瞅花眼了,赶紧咬了口舌头,腥咸的血味儿在嘴里弥漫开。
我再瞅向那火堆的时候,却看那几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确实是长了一张狐狸脸,但是架在火堆上那只被扒了皮的死狐狸,却根本就不是狐狸。那是人的尸体啊。
我心中一惊,低头再瞅被那斗篷人扑倒在地的林启仁。
这老鸡贼就是个附在纸人儿身上的魂魄,此时还没离魂逃走,被那斗篷人掐着脖子扑倒在地,是一脸惊诧的抬手就扯掉了这人身上的斗篷。
那宽大的斗篷下边儿。确实是个人呐,可这人却长着一颗狐狸的脑袋,斗篷被拽下来之后,索性直接扑上去,摁着林启仁的脖子就是一通撕咬。
眨眼之间,这林启仁已经被撕碎,成了个破烂的纸人儿。
我瞅着那些烂纸被夜风吹的四处散落,这心里顿感一阵发凉。
立刻挣开绳子,盯着这人不人狐不狐的怪物,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这东西只是抬眼用细长的眼缝儿瞄了我一下,那眼神似乎是有些狐疑,但是,这怪物也没在我身上多做耽搁,很快便又着急的回到了篝火旁。
可就在这时,这怪物连同那些围着篝火的怪物突然站起身,拔出身上的刀子,就往自个儿身上捅。
几乎是眨眼之间,这七八个人,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这时再看他们的脑袋,却又都变回了人样。
"……"我震惊的看着地上那些尸体,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看这状况,这些人应该是被狐妖给上身了,但是,不止我的血没能破开这些人身上的障眼法,就连林启仁也没看出来。
这些狐妖到底是哪儿来的?
会吃人肉的怪物,自然不会是啥好玩意儿。
我心里纳闷儿,恍然发现,架在那篝火上的尸体,似乎是那个给我开门的老姑子。
这人既然死了,那给我开门的人是谁?
我顿时一愣。扭头再朝那院门望过去的时候,却见罗阿绣捂着心口,低头扶着墙,站在门边儿,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
"那些狐妖是你请来的?"我捡起地上的刀子。装回兜里,走近了便问阿绣。
可罗阿绣张嘴就吐出了一大口血,随即便是一阵猛咳。
我看她脸色苍白,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便从那帆布兜子里拿出一截老山参,递了过去。
罗阿绣的身子一直在哆嗦,似乎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但看到我递过来的老山参,这婆娘却是颤着个身子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大,可听上去却有些疯狂。
"阿绣……"我看她不大对劲儿,心里也是一阵紧张。
"没了…都没了……"罗阿绣的嘴里都是血,这会儿失魂落魄的笑着,挥手便把我的手打到了一旁,朝那正殿走了过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果然呐,这婆娘走出去没两步,就一头栽在地上,不动了。
我赶紧把人扶起来,用刀子削了片儿老山参。塞到了罗阿绣的嘴里,这才把人抱进后殿。
可我在后殿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啥回应,心里猜测着那些姑子怕是都出事了。
转过后殿,便是通往两侧的长廊,这长廊上似乎都是住人的房间,我也怕林启仁去而又反,所以跑到最里面的房门前,才踹开门,把罗阿绣抱了进去。
琢磨着就算再来人,也可以多藏一会儿。
把人放到床上,我大概检查了一下,看没有外伤,这婆娘含着参片,似乎也恢复了一些气息。我这才转身去关门,打量了一下这房间。
可这一细看,我却是冒了一脑门子的汗,才注意到这房间的墙上挂了很多画像。
这些画像上大多都是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画的那是眉清目秀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要不是这人衣襟宽松,露着大片的胸肌,我还真当这是个婆娘了。
不过也有几幅浓墨泼出的狐狸画像,这画风刚劲。瞅着这狐狸倒是跟狼似的。
我大概扫了一眼,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敢在这道观里明目张胆的挂着男人的画像,那这八成就是阿绣的房间。
不过就是些画儿,我也没细瞅,发现这是阿绣的房间之后,便偷偷到那书桌和书架上翻找了一通。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还真让我给翻出了一些东西。
那书架上有不少关于这清心观的史记。
我看罗阿绣昏睡着,始终也没醒过来的意思,便坐在这书桌前,翻起了这些野史。
根据那书上的记载,这清心观是四百年前修成的,当然后来也翻盖修缮过,不过我所在意的是,在这四百年之前,这南山上是没有清心观的,而这个道观的旧址,是个丹房。
也就是古时候那些老道用来炼丹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六章 炼丹的老道
那书中记载,这丹房的修造者,是一名来自北宋的老道,那时,这片地界儿还属辽营所管。
据说这老道不止懂阴阳异术,还精通药理,有炼出长生不老药的本事,这丹房就是当时那辽兵为其修建的一座三层宝塔。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老道曾带人在北宋之地,猎回一条金花大蛇。书中记载这金花大蛇有千年道行,可幻化人形,取其血液,锻出的金丹,就是长生不老药。
只是后来这老道私藏金丹,连同那金花大蛇一起消失了,为了得到长生不老药,这辽兵又接连找了好些老道来此处炼丹,但一直也没成功。
直到这辽代亡国,金兵四起。这件事传入坊间,慕名而来的得道之人是越来越多,但却没有哪个真的能炼出长生不老药。
后来随着朝代更替,这长生不老药的传说也就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了。
当初重金修造的三层宝塔也是在几经战火之后,成了一片废墟。
大概是四百年前,突然就有人出重金,在这丹房的旧址,修造了清心观。
但是这道观修成之后,却是空置了二十余年,期间倒也有游走的老道想要入驻这道观布法。但不知为何,一直也没人真能留下,这些搬入道观的人,不是走了,就是死了。
再后来,这道观就莫名其妙的有主儿,而这观主,却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便抬眼瞅了瞅躺在床上的罗阿绣,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但我就是莫名觉得,这书里说的那个小丫头,是罗阿绣。
阿绣躺在床上,那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却依旧是没醒。
我收回目光,又往后翻看了几眼,期间所记载的大部分都是这道观的女道士帮这附近的城镇村落,驱邪除祟的事迹。
不过,这书只记载到了,清心观修成百年的时候,再往后的页数似乎是被人给撕掉了。
我心里奇怪,又在那书架上翻找了好一会儿,可找出的书本,也没有这之后的记载。
翻来覆去的找不着,我也是泄气了,干脆整理好,又把这些书本都塞回了原位。
心里也琢磨着,那书上说的金花大蛇,可能就是我见过的那个金花娘娘,我记得在我家那古籍上。也是记载着说这金花娘娘在宋朝的时候,遭到了一位高人的围捕,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和这清心观的史记完全能够接上,如今,这金花大蛇也确实是在这附近出现了,还对牙儿山有一定的了解。
而且,之前那奇术门的老妖婆,曾跟我说过,那牙儿山里藏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秘密。
如此来看,被撕掉的那些史记。很可能是跟牙儿山有关的内容。
难道当初那炼丹的老道带着金丹和金花大蛇,藏到了牙儿山?
这金花大蛇是还活的好好的,可那老道呢?
如果真有长生不老药,那老道应该也还活着才对。
不过,我还是不咋信这长生不老的事。觉得那老道必然是死了,说不定那牙儿山的坟墓,就是这老道的。
如此想着,我又想到了小老舅,不明白,这牙儿山与他,与周家,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守着那座山?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山是块风水宝地,这是霸了山头儿,不让别人碰么?
这要真是做金山银山,那还说得过去,可既然小老舅说那山里没有金矿,为个风水之地而成年累月的守在山里,那怕是说不过去。
我心里乱糟糟的猜测着,却听那床上传来了一声轻咳。
回头看过去,我便安心了几分,阿绣醒了。
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屋里显得柔和了几分。
就连阿绣那张苍白的小脸儿,看上去仿佛也没有那么冷淡了。
不过我深知,这道观之所以会出事,说起来,都是我和温白惹的祸,所以也没敢贸然上去搭话。
阿绣坐起身子,张嘴便把那老参片吐到了地上,然后盘膝打坐,紧闭双目,皱着个双小眉毛,却是没搭理我。
我看她把我当空气了。也没在意,就在书桌这块儿坐着等了会儿,可她一直打坐到了中午,才吁出了一口长气。
搞得好像这半天她都没喘气儿似的。
我听到动静,便又扭头瞅了瞅。这一瞅我就是一愣啊,突然发现这罗阿绣的气色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随便打个坐就能治伤的?那不可能,武侠小说里还要别人帮着疗伤呢,这罗阿绣咋说好就好了?
我很是惊诧的上下打量这婆娘,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了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还真没见过活了百年能不老不死的人。"
罗阿绣却是抬眼瞅了我一下,很是敷衍的回了句,"我不是人,我是神…"
…经病,你是神经病吧?这世上咋能有神?就算有,也不能是你这样的!
我垂眼瞅瞅阿绣那身子,心里一阵嘀咕。
阿绣却是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道袍,语调有些发闷的说了句,"这房间里看到的东西,不许说出去。"
我偷看史记的事儿,她肯定是不能知道的,那她指的是……这些画像?
我又扭头瞅了瞅房间里那些坦胸男子的画像,是一阵哑然。
这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立时便很是惊诧的问了句,"这骚爷们儿,不会是老狐狸吧?!"
被我问出口,那罗阿绣瞬间便冷眼瞪了我一下,要挟说,"敢说出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创建和谐家园】?这画像上的真是老狐狸?
我很是震惊的又回头瞅了瞅那些画像,虽然之前也听金花娘娘说过这胡三爷是个美貌男子,可他娘我一直觉得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金花大蛇稀罕那老狐狸,所以看那毛茸茸的卑鄙大狐狸也顺眼。
可没想过,这老狐狸真能有个人样儿。
但是细一琢磨,似乎也没啥好奇怪的,这老狐狸咋说也有近千年的道行了,能使个人形的障眼法有啥可稀奇的。
就是真能变成个人。我觉得也不是无法接受。
虽然脑子里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但这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摇了摇头,觉得狐狸就是狐狸,就算能使出障眼法,那也不可能变出真正的人形。
见我瞅着那些画像发呆,罗阿绣似乎是有些生气,便呵斥说,"出去!"
"……额,我就看看。答应你不说出去就是了。"我又悻悻的瞄了两眼,这才收回目光,转而问她,"这道观的其他人呢?"
"死了。"阿绣冷声回了句,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但这会儿看她一脸冷漠的说出这两个字,我还是一阵不自在。
莫名觉得这婆娘也太没人情味儿了,那些姑子的性命和图纸比起来,似乎分文不值似的。
我瞅着罗阿绣,没再作声,至少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是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