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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宁侯今日就要离府的消息,府里上下基本都知道了。
大清早的,府里的主子都聚集到了宁侯的院子。
所有人都静【创建和谐家园】着,没人开口,没人说离别的话,也没人说嘱咐的话,都是【创建和谐家园】不言。
而小厨房内,宁侯坐在灶间烧着火,一身锦衣的老夫人挽着袖子,在灶台上做着饭。
苏言静静站在门口,不声不响的看着,不懂宁家这是什么规矩。
没多久,宁老夫放下袖子,开口,“王嬷嬷,摆饭吧!”
“是。”
粗面馒头,一盘野菜,一碗清汤!
绝对的粗茶淡饭。
每个宁家人跟前均摆一份儿。
“都开始用饭吧。”
“是。”
看老夫人拿起粗面馒头不紧不慢的吃着,其余人也一声不响的开吃,没人吭声,也没人评论味道。
呆呆身为侯府小公子,自然也在其列。这些吃食,自然说不上好吃,但对呆呆来说,也说不上难以下咽。可其他人,嘴上虽没说,但吃起来看着相当费力。
就如宁有壮,苏言看他咽的时候,好像脖子都伸长了,费了好大的力才吞下去。
至于宁侯,同老夫人一样不紧不慢的吃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一顿早饭,在老夫人放下筷子时结束。
放下碗筷,宁老夫人缓缓开口,“宁家现在的权贵,是由侯爷在坚守,是他一肩抗起了宁家的荣辱,是他在为我,也为你们担负风雨,在我们静享富贵的时候,都不要忘了,这些都是他以一己之力,在刀光剑影中换来的。”
“我们的富贵和安逸,是谁在给予,这一点你们不要忘记!”
“所以,今日在侯爷赶赴边境平乱之日,我们要试着感受他的辛苦和不易,就如这饭菜的滋味。”
“日后,若是不想也不愿意靠吃这些度日。那么,你们每个人最好都在心里虔诚为他祈祷,祈祷他平安顺遂。不然……”
老夫人说着顿了顿,那双虽已苍老布满皱纹,却分外精锐的眼眸,逐一从宁家每个人的脸上掠过,而后沉沉开口,“若是谁有歪心,敢对宁脩亮剑,搞阴谋暗算。你最后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得偿所愿!”
“因为宁脩一旦有个好歹,我会当即向皇上请旨离京,亲手断了宁家这份富贵和荣耀,带着宁家所有人归隐山林,余生你们同我都要去过这粗茶淡饭的日子!”
“所以,你们都记住,宁脩若不好,我和你们都不会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在宁家从来不止是说说而已。”
“侯府侯爷的位置,绝不容任何挑衅,也绝不容任何人恶意窥探。”
宁老夫人说完,起身,接过王嬷嬷手里的碗,将里面的鸡蛋拿出,轻步走到宁侯跟前,拿起鸡蛋在他头上滚了滚,而后柔声开口,“宁脩,祖母在京城等你回来团圆。”
“是!孙儿一定早日回来。”
宁老夫人点点头,轻轻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一如他幼年的时候,亦如他每次奔赴战场的时候那样。
宁老夫人满心的挂牵,让宁侯眉眼染上一抹少有的柔和。
苏言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宁老夫人是个睿智的人,宁家老祖宗也不是简单的人。
攘外必先平内!
宁家有老夫人这等有魄力的长辈,宁家子孙想夺宁脩之位,怕是都要掂量几分。
“呆呆,你父亲要离京了,你有何话要对你父亲说吗?”老夫人对着呆呆问道。
呆呆点点头,抬脚走到宁侯跟前,仰头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符双手递上前,“这是儿子今天凌晨去寺院为父亲求来的,愿父亲平安去,平安归。”
宁老夫人听了,看着呆呆眼里溢出一抹欣慰。
原来这小家伙天不亮就出门是为宁脩去平安符去了。
宁脩伸手接过呆呆手里的平安符,翻来覆去看了看,表情隐隐有些微妙。
“呆呆,你这个是不是从灵云寺主持那里求来的?”一直未做声的宁六爷开口道。
呆呆听了,讶异的看向宁六爷,“六祖父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在一起切磋过,所以认得。不过……”宁六爷说着,看看宁侯手里的符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灵云寺的主持画的平安符,不保平安,只保招桃花。只要戴上,桃花运绝对源源不断。”
宁六爷说着,想到一些旧事,对着呆呆道,“遥记得几年前,你父亲奉命前去北荀抗敌,到了战场首次上阵杀敌,还未开战,北荀大将军就降了,舍了家国非要跟你父亲回大宗。”
“北荀那里人都说是你父亲的美色招的,可我觉得却是那符惹来的。因为相似的例子太多,所以这平安符已被京城人戏称为桃花符了,哪家儿子娶不到媳妇儿了,都会去求一个来试试,那是比找媒婆都灵验。”
宁六爷说着,想到什么呢喃一声,“也许,我也应该去求一个试试,那样说不定你很快就会有六祖母可喊了。”
苏言:歪楼,歪楼!
刚刚多庄严肃穆又感人的画面,现在因为宁六爷这一插嘴,气氛完全变了。
“侯爷,该启程了。”莫尘开口道。
宁侯屈膝跪下,对着宁老夫人磕一头,随着起身,“祖母,您老保重,孙儿走了。”
“好。”
宁老夫人站在原地,看宁侯大步走出侯府。
呆呆和苏言跟在宁侯后面,送他出门。
待走到大门口,呆呆看宁侯将那平安符戴上,眉头不由皱了皱。
而苏言直接伸手朝着宁侯衣襟处探了探,试想把那平安符给扯下来,结果还未碰到,就被宁侯一巴掌把手给拍开了。
看苏言吃痛,将手给缩了回去,宁侯心里轻哼一声,随着翻身上马。
“驾!”
一声低喝,策马前行,走出不远,不由的回头望了望。然后,就看到呆呆站在门口,还在望着他。而苏言……正笑眯眯的跟她身边的小丫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看此,宁侯随即收回视线。而莫尘:因为苏言的不安分,也许这次侯爷离京,心头也有了挂牵的事儿。
第160章 作为父亲
宁侯离开,宁老夫人转头对着宁六爷道,“六弟,今日适宜离家。所以,你一会儿打点一下行囊就带宁大老爷离开吧!”
“为弟遵命。”
六爷应,老夫人抬脚离开。
宁有壮:……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抬腿就朝老夫人追去。
“娘,再过几日就到您的寿辰了,我就是要走,怎么着也要等到你过了……”话没说完,被打断。
“我不做寿,你尽可放心离开,没人会说你不孝。”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这么急着就让我随六叔离开吧!我手头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
“有什么没办完的事你交代给冯荣,他自会替你办妥的。”
“可是……”宁有壮还欲再找借口,就听老夫人沉沉道。
“有壮,我为何赶你离京,你真的不明白吗?”宁老夫人看着宁有壮,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高兴的样子!在宁脩远赴边境抵御暴乱时,你身为父亲理所当然的担心一点没有,有的只是他终于离开的畅快。”
“娘,我没有。”
“哼!”宁老夫人哼笑一声,“母子几十年,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用深猜,只看一眼你的脸就知道了。所以,这种糊弄人的话没必要说。”
宁有壮听了抿嘴。
宁老夫人幽幽道,“每当看到你这样,我都觉得愧对宁脩,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对父亲的认知有了缺失!”
听言,宁有壮觉得宁老夫人心太偏,不由有些激动道,“娘,我和宁脩父子关系如此,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吗?这些年来,我对他百般忍耐,可他对我这个父亲可曾有过一丝的敬意?”
“所以呢?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宁老夫人绷着脸,握着拐杖的手收紧,声音染上怒意,“你是不是忘了当年都对他做过什么了?”
听老夫人提及当年,宁有壮噎了一下,然心虚只有一瞬间,随着道,“我那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故意为之!这些年了,就因为那件事儿,随他在我跟前怎么犯浑,我都没坑过一声,难道这样还不够……啊……”
宁有壮话没说完,一拐杖落在他身上,那力道,让宁有壮疼的面皮都有些发紧。
看宁有壮按着胳膊,眉头紧皱,愤然不平的样子,宁老夫人眼里满是失望,幽幽沉沉道,“就因为你的一时糊涂,差点要了他的命!虎毒尚且不食子,对自己犯下的罪孽,再想起,再提及,你该有的是惭愧,是懊悔,是痛心!而不是在这里狡辩,在这里说什么一时糊涂。”
“想想你过去做的事,你哪里来的脸抱怨?你为父亲,带给宁脩的除了伤害之外再无其他,从幼年到现在,你给予他的除了冷漠就是看他不顺眼,维护他的事一次没做过,你哪里有资格跟他提什么孝敬!”
“宁有壮,我告诉你,如何为父,比起宁脩,你差太多。无论在你眼里他怎么混,但为父亲他从未伤害过自己的儿子,不管呆呆是怎么来的,他带他回侯府,认他为嫡子,让他免受屈辱,这一点他做的时候没有犹豫。”
“所以,我很庆幸,他这一点不随你,也完全不像你。”
“还有,以后都不要再说他不孝。若论不孝,你才是最不孝的那个。”
说完,老夫人拄着拐杖缓步离开。
冯荣站在不远处,看着老夫人好似依旧健朗,实则已渐显蹒跚的脚步,心情沉重,再看脸色难看的宁有壮,心里长叹一口气,看来大老爷还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冯荣时常想,若是有一日老夫人不在了,侯爷对大老爷的忍耐怕是也到头了。
在宁老夫人对宁有壮训话时,在护卫的静守中,没人敢往前靠,只是远远的看到宁有壮挨了一拐杖,还有两人神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看着仍僵站在原地的宁有壮,宗氏扶着尤嬷嬷的手,轻步离开。
看到宁有壮被老夫人打她就放心了,这证明老夫人还管着他。若是有一天,连老夫人都不再管他,随他作,随他闹腾。那时候,这京城怕是都难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大奶奶,大少爷回来了。”
宁晔回来了?
“可惜侯爷走了,不然他们兄弟还能见上一见。”宗氏叹息道。
似在为宁侯与宁晔错过而惋惜。
“尤嬷嬷,你去大少爷那边问候一声,看看大少爷可需要什么?”
作为女主子,作为母亲,这些宗氏理当操心。
***
看着躺在软塌上,脸上难掩疲色的宁晔,六爷道,“你回来的倒是巧,宁脩刚走。”
“就是因为他今天要走,我才故意晚一时回来的。”
闻言,六爷神色微动,随道,“你是不想吃那黑馒头还有那像药一样的野菜汤,才故意晚回来的。”
宁晔摇头,“不是!我只是不想经受兄弟分离的伤感而已。”
听言,六爷看着他道,“若是说谎,一辈子都是童子身不能**。”
宁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