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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蒋闵舟永远是炽热耀眼的。
他可以突发奇想穷游三个月,也可以独自骑行去藏区,他可以组建乐队追逐梦想,也可以在面对公司解散乐队捧他一个人的要求时提出解约决不妥协。
我喜欢极了这样热烈的蒋闵舟,所以在明知道他不喜欢我这样活得按部就班的女生后,还是情愿以朋友的名义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些年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能和他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了。
可他对能和他灵魂共振的乔易一见钟情了,除了祝福,我似乎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看完蒋闵舟的消息以后,我罕见的没有立马回复他,而是放下手机,在房间里沉默了半天。
后来我问马晓晓人难过了怎么办。
马晓晓说难过了就睡大觉。
我又问她睡不着怎么办。
马晓晓说,那就买醉。
于是一个暗恋落空的伤心人和一个论文查重 50% 的伤心人手挽手的去了附近新开业的酒吧。
只是我实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几瓶酒下肚后我就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
我纪沅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借酒大胆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居然认错了人,改当了一把女流氓。
一想到这些事,我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马晓晓四处溜达替我侦查情况,最后发现简行实在是很忙,唯一一次进我这间病房也是为了看隔壁床那位病人的情况。
在要离开病房时,简行嘱咐马晓晓让她明早带我去做血常规,那边他们俩说着话,我就在这边缩在被窝里直挺挺地装死。
也许是我一动不动的模样太过诡异,简行瞥了我一眼,居然停住了离开的步伐,转而走到了我床边,问我还疼得厉害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差点让我闪了舌头。
我讪笑了一下,说道:
「没那么疼了,谢谢简医生。」
「嗯,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手术安排在后天,是由我主刀。」
他离我实在不算远,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他说主刀两个字时轻轻挑了挑眉毛。
我咽了口口水,恭维道:「呵呵……呵呵……简医生的医术,我当然是放心的。」
和他一对视,我就心虚得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了起来。
「你放心就好。」简行将两只手【创建和谐家园】了白大褂的兜里,语气轻松又闲适。
我刚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简行这就要离开时,他却突然弯下腰凑了过来。
简行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夹杂着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我和他之间,让我有些迷糊。
这次离得比上次扶我时还要近些,近得我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别动。」
简行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沙哑,他让我别动,我就真的失了智一样地愣在床上,看着他朝我伸出了手,略带凉意的手指蹭到了我的脸颊,然后将我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简行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莫名让我半边身体都麻了起来。
这是调戏,【创建和谐家园】裸的调戏。
我回过神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我很吓人吗?」
简行直起腰状似无辜地看向我,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拇指和食指间还夹着一粒白白的东西。
那是……粘在我头发上的一粒米饭?!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马晓晓已经憋笑憋得整个人的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我看着简行指尖的饭粒,嘴角和眼角都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不就是社死吗,多死几次,也就习惯了。
「不吓人、不吓人,是我唐突了,谢谢简医生了。」
「不吓人就好。」简行将从我头发上取下来的饭粒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说:「我这人缝刀口的技术还不错,我们俩又算是老熟人,所以我一定会尽力给你缝得好看一点的。」
「……」老熟人,我可谢谢您了。
这么清越好听的声音,是怎么说出这么杀人诛心的话的。
我苦着脸,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标准假笑。
简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也在笑。
虽然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可憋不住的笑意还是从他的眼里溢了出来。
我像一只被他圈在领地里的宠物,扑腾来扑腾去,最后还是只能任他宰割。
我的主治医生和我有仇,
不过这不能怪他,
因为是我先糟蹋的他。
三.
我住院以后,马晓晓就跟着来陪床了。
从我毕业在外面租房开始,马晓晓就一直是我的合租室友,这些年来我和她互相拖累携手后退,可谓是狐朋【创建和谐家园】般的坚定友谊了。
我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马晓晓就抱着自己的电脑改论文。
我进手术室前,她就坐在手术室门口走廊的椅子上改论文。
我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终于放下了电脑,凑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也许是麻药劲还没过去,我睡得实在沉,醒过来以后竟然也没觉得有多疼,反而想看看自己的刀口到底有没有被简行缝得很好看。
「不疼的话,那你就准备准备吧。」
「准备什么?」
「刚刚蒋闵舟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听说你请病假了,问了我是哪家医院,马上就过来看你。」
「哈???」我昂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马晓晓。
马晓晓耸了耸肩,表示让我自求多福。
伤口是不太疼,我只觉得自己心疼。
蒋闵舟来得很快,我还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就一手提着果篮,一手牵着女朋友找到了我的病房。
真是一份大礼啊。
我挤出一抹笑,客气地招呼他们俩坐下。
蒋闵舟卡在我和乔易之间替我们互相介绍,我看向乔易,发现她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怎么真心的笑容。
「我听说阑尾手术术后会很痛,纪小姐的身体还好吗?」
乔易的声音干干脆脆的,像一条清澈流动的溪流。
「纪沅不可能有事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她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哆啦 A 梦,肯定没问题的。」
我还没开口,蒋闵舟就笑呵呵地替我回答了问题,回答完了以后还不忘看向我问上一句:
「对吧,沅哥。」
「确实不怎么疼。」我脸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了,哪里还顾得上手术刀口疼不疼。
蒋闵舟坐在我床边对着我嘻嘻哈哈,告诉我他的乐队开始筹备新歌了。
说这话时蒋闵舟还掏出手机靠在了我身边给我看新歌的词曲,浑然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蒋闵舟对乔易说我是他最忠实的听众,从大学时开始他的歌我就每首不落,词曲记得比他自己还清楚。
蒋闵舟觉得这叫好兄弟,至于乔易是不是这么觉得,我已经尬到没有心思去猜了。
我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和蒋闵舟拉开距离,却不小心牵扯到了麻药劲儿渐渐褪去的伤口,只能疼得呲牙咧嘴的悄悄看向马晓晓向她求助。
马晓晓皱着眉,一脸的爱莫能助。
我再冲她使眼色时,她就直接溜出了病房。
淦。
蒋闵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新歌的创意来源,我偷瞄了一眼乔易,正好撞上她审视的目光。
视线交错,她先轻笑了一下,便开始低头摆弄自己的耳机。
我完全听不进蒋闵舟的话,只希望他能快点讲完,可好死不死,这次他的新歌有三四首,光是给我说创意估计就能说上小半个小时。
于是我沉了口气,主动打断了他:
「蒋闵舟,我还是个病人。」
「嗯?怎么了?」蒋闵舟放下手机,追问道:「我压到你伤口了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病人一般都需要好好休息……」
我只能暗示到这儿了,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蒋闵舟看上去有点发懵,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对我说他的音乐时打断他。
看着蒋闵舟怔愣的神色,我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位先生,借过一下。」是简行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边三个人的沉默。
穿着白大褂戴着胸牌的简行在病房中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一说话,蒋闵舟和乔易就都起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简医生。」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也顾不得自己曾经调戏过简行的事了,现在他在我心中,就是头顶自带光环的活菩萨。
简行越过别人,走到床头弯腰探了探我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以后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今天有点忙,现在才抽出空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
我不由得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和我有仇的简行不但突然出现,如此亲昵替我解了围,甚至还代我下了逐客令。
「小沅刚做完手术不久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们探视完了,我建议你们可以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