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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否认对靳燃的情意,在他母亲没出现之前,我连我们老了后墓地选什么样的都想过了。
情很长,长到了终点。
不过,却也不影响我把它寂静掩藏在岁月里。
我说出这么一长段,心痛是真切的感觉,不过我从来都相信,伤口会愈合的。
没有这点自我安慰的能力,当初分手的时候我就不可能撑得过来,早就不要尊严求他复合无数次了。
「说完了?」靳燃直起身,双手插入兜里,垂眸睨着我,「轮到我了吧?」
我不吭声。
他还能笑得挺恣意:「首先,你想和老子断了,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失语了。
靳燃大爷说话就是硬气,连反驳的余地都不打算给我。
我只有老实听着的份。
「你不乐意进靳家的门,叫她一声妈,那就不叫。」
「我也见不得你去低眉顺眼讨好她,更舍不得她给你气受。」
「她是我母亲这事我没办法改变,同样,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永不会动摇的选择,也无法改变。」
「你不想结婚,那咱就不结,但我们必须要对彼此,绝对忠诚。」
心里头的热浪扑来,有淹没我的趋势。
他不是煽情的人,相对于说情话,他更喜欢说荤话。
今天这番话,想来是斟酌了无数日子了,在反反复复中难掩汹涌的情意。
我脸皮薄,和他闹和他作,我得心应手。
面对他这样认真深情的告白,我就难为情了。
脑子一抽,抖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我从未见过把『baipiao』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靳燃眼角抽了抽,有骂人的冲动。
他忍耐住了,冷笑:「哪一次出力的不是我?」
我的耳根子倏地红了,狗东西。
「行啊,你有胆子就去把这些话跟我爸妈说,他们不打断你的腿我都不相信。」
我承认,我是一个不敢面对他的深情的胆小鬼。
明明被他说服了,仍然不肯松口。
从很早开始,我就已经不执着于结婚这件事,爱与不爱,从来都不是一张纸可以决定的。
因为我有绝对的自信,有钱有颜,有用力爱人的能力,也有离开的勇气,色衰爱弛的烦恼,是庸人自扰。
于我而言,就算有婚姻,没了爱,也一文不值。
与其卑微地当婚姻的守墓人,不如去向自由。
靳燃吊着眉梢邪笑:「行啊,领我去家里吃年夜饭,我慢慢和他们说。」
22
他还真敢!
「你想得美。」我怂了,「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案,你先回去。」
我家里人对靳家颇有微词,靳燃敢去说这些话,得被撕了。
手机应景地响了,是我妈。
「我妈催我回去吃饭了。」我心虚地朝门口看去,生怕有人出来找我,拿着手机往家跑。
跑出去几米,实在是没控制住,又蹬蹬往回跑。
直直撞入他的怀里,垫着脚尖抱着他的脖颈,飞快地亲了一口:「新年快乐。」
靳燃微顿了顿,我趁机撤出来,撒丫子就跑了。
但凡我有一点不利索,指定走不了。
好巧不巧,我刚进院子,就碰上出来找我的老母亲。
「谁来了?」我妈往外探头。
我忙挽住她的胳臂往屋里走,「没人,我就打了个电话。」
我妈瞟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饭桌上热热闹闹的,我想到大过年的,靳燃一个人开车上路,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人就是不经想,一想他的信息就来了。
我躲着桌上人的目光偷偷点开,就一张图片。
环境是一处小面馆,桌上一晚朴实的面。
什么文字都没有,我特么就懂了。
和我玩猜心游戏呢?明摆着就在控诉我心狠,自己吃着满堂宴,撇他一个人大过年凄凄凉凉嗦面。
我明知他的意图,就不让他得逞。
飞快地敲击屏幕,欠欠地回:哟,靳大爷这么落魄了,连一颗蛋都舍不得加?
想象着他看到信息气得挑眉的样子,我的嘴角都扬起来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我利索的吃完饭,接过我妈递来的爱心汤。
一口汤水入口,手机叮咚响了,我拨开屏幕一看:再加一个,你能行?
「噗。」
口中的汤差点喷射出来,我手忙脚乱去扯纸巾。
我妈拍着我背替我顺气:「喝点汤都能被呛到,毛手毛脚。」
死变态!
我红着脸,心里把靳燃那厮给问候了十次八次。
桌上长辈还在喝酒聊天,我就坐那陪着。
半个小时后,靳燃见我不搭理他,慢悠悠发来一句:陪完你爸妈了吧?什么时候才轮到我?
我眼皮一跳:你不是回去了吗?
靳燃:怕还没到半路我就忍不住返回来,索性就不折腾了。
德行!
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我想你。
但我就不说,就要和你玩文字游戏。
吐槽归吐槽,心却沸腾了。
我坐不住了,起身捞了外套往外跑:「妈,我约了朋友,出去一趟。」
「你等等。」
我妈追了出来,悄悄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红包:「大过年的,给他吧。」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家里人多,不方便让他来,毕竟……」她顿了顿,不想提过去的事。
她握了握我的手:「妈不能阻止你奔向心爱的人,不管你们最后走到哪一步,妈都相信,我女儿一定可以从容地走过去。」
爱谁都好,只要能接受最坏的结局,并且有勇气撑过去,就好。
我眼睛发热:「妈,你放心,我爱他,我也自爱。」
23
寒夜里,路两旁树梢上的红灯笼齐齐亮起。
我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无论多少次,依旧如最初心动。
这个人,曾是我的青春。
也终将,陪我走到未来。
我怀着满腔滚烫,奔向他。
靳燃眉目漾着宠溺的笑,朝我走来。
这些年,不只是我一个人在爱他的这条路走,他同样为我奔赴山海而来。
远处的夜空有烟花绽放,他张开双手,我如过去一般,扑进他的怀里。
他低声笑:「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一样。」
「真讨厌,不要和美女说年龄的事。」
「不管多少岁,你永远都是我心尖尖上的小姑娘。」
【番外】
七年后。
时间像搁置在房间角落里的沙漏,安静地走过一年又一年,安静地见证每个人的生活。
说来有点气儿,靳燃调回本市工作了,我反而不着家了。
忙得飞起,经常两三月见不到人。
一开始,靳燃还颇为无奈,自嘲道:「我他妈都快成望妻石了。」
不过,他逐渐也就习惯了,本来他的工作也不清闲,有时候忙起来,我见他一面都得打申请。
我们俩算是半斤八两,谁也没那底气去怪谁。
当然了,也没时间去怪。
好不容易有时间待在一起,腻歪的时间都不够,谁还去做那些造孽的吵闹事。
九月,我接了一档三流整蛊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