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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琛干枯干瘪的手,贴上我的肌肤时,我一颗心如坠冰窖,杀意自目光中迸射。
陆琛不甚在意,嘴里继续吐着污言碎语。
下一瞬,一股黏腥温热的液体糊住了我的眼睛。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陆远贴着陆琛的后背,用力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的把柄,在陆琛的胸膛反复绞转。
等陆琛不再挣扎,空洞的眼睛彻底失去光泽,陆远才丢开他,冲过来牢牢抓住我的手,「公主,活不下去时,要靠信念撑着。」
我转头看向他,认真地点头。
他低沉坚定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奴才的信念,是公主。」
我屏住呼吸,努力调整心绪。
他拍了拍我的头顶,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打斗的声响。
但很快就平息了。
我开门查看,陆远站在几具尸体中央,慢条斯理地擦拭脸上的血渍。
其他太监不知所踪,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强忍着惧怕,扯出笑容,恭维道:「陆公公还会杀人,真厉害。」
如此快的速度杀掉这么些人,他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公主,不要怕我。」他认真地看着我,语气诚恳。
3
他扶着我进屋后,一遍一遍为我洗手,给他自己洗手。
换到第三盆水时,他才满意,交代了一句让我等他,又出门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宫女送来一套湛蓝色衣裙,服侍我换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些不敢认,乱糟糟的头发藏在蓝色纱巾之下,只露出一张病态白的巴掌脸,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里面藏着锐利锋芒,不懂得掩饰,鼻子小巧挺翘,两瓣红唇,形状好,但太薄,是薄情的象征。
宫女退下后,陆远从外进来。
他抱胸靠在门板,幽深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语气寡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公主是不是也想嫁给司逸?」
我心尖一颤,刚想说话,他走过来,温热的手掌抚上我的眼睛,无奈道:「公主,你这双眼睛太坦诚了。」
右相司逸权倾朝野,已过授室之年,却迟迟不肯娶亲,皇上的赐婚退了一次又一次,府中连个暖床的婢女都没有。
众人都在背后议论右相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是其他什么癖好。
可纵然如此,想嫁入相府的人,仍多不胜数。
比如我那几个姐姐,就在殷殷期盼。
所以陆远才会用这个「也」字。
「陆远……」我迟疑开口,有些拿不准该不该如此直接。
下一瞬,某个温软的物体贴上了我的唇,似是发泄一般狠狠啃咬吸吮。
他身材修长,双臂紧紧箍着我的背,我竟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接受他的攻城略地。
直到双唇红肿,隐隐现出血迹,他才松开我,炙热情欲在眸中连绵成一片火海。
多看一眼都会被灼伤。
我慌乱推开他,躲到离他很远的角落,大口喘息。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又毫无理由。
昨夜,他明明做得更多……
我用力掐着掌心,逼迫自己尽快找回理智。
陆远走过来,眸光清冷,丝毫看不出情欲的痕迹。
「上官念云,我帮你。」
这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
一平一仄虽平淡,但落在耳中,让我忍不住眼眶发热。
这代表我与他的关系,比公主和奴才,亲近了。
「陆远,你知道我要什么对不对?」我热忱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陆远能看透我。
他勾唇一笑,抬手摩挲在我的唇上,「自然,我为你而生。」
我怔怔望着他,他与我之间,何至于此?
若说为名为利,我倒还能多信他几分。
他杀陆琛,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呢?
陆远似是看出我的疑问,他叹了口气,「无妨,你此时不信,日后也会信的。」
刚刚那个宫女在门外轻声喊道:「陆公公,都准备好了。」
陆远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温言细语:「跟她出宫去躲几日,我来为你铺路。」
来不及抬眼看他,脖间一痛,我便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
4
再醒来是在一个小别院。
依山傍水,渺无人烟。
很安静。
小别院里有一个老嬷嬷,两鬓斑白,不苟言笑。
她告诉我,我要学习一个人。
但学习的是谁,她却不肯告诉我。
她给我穿红衣,教我仪态,让我放意肆志,摒弃骨子里的唯唯诺诺……
第十二天时,老嬷嬷死了。
一柄长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陆远穿着赤红飞鱼服,英姿焕发,斜靠在窗户旁,眉眼里流转的情绪,有些复杂,但约莫是不开心的。
「为何不逃?」他问道。
「我信你。」我认真地望着他。
这是我第二次对他说这话。
真是可怜,出生皇家,却要寄希望于一个太监。
仅仅因为他对我尚存几分怜惜。
他唇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对我招手:「公主,我来带你进宫。」
我小步挪到他面前,盯着他胸口的飞鱼服图案,迟疑问道:「你接替陆琛了?」
他淡淡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痛意,「公主,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都交给我。」
「为何?」眼泪顿时漫出眼眶,这些日子心惊胆战在这一刻现出原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没有回我,径直转身。
我小跑跟上去,看着他紧绷的下颚,再不敢多问。
陆远的底线在哪儿,我还弄不清楚。
不敢轻举妄动。
见到右相司逸那刻,我终于知道我学的这个人是谁了。
他看我的第一眼,就脱口而出:「念微?」
上官念微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红颜薄命,刚刚及笄便香消玉殒了。
姐妹之间是有几分相像的,加上我用红色纱巾包裹住了短发,和小半张面容,只露出一双漆黑清凉的眸子。
或许就更像了吧。
我心中如此猜测。
司逸长得很漂亮,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材修长,有些单薄,看着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特别是一笑起来,嘴角两个酒窝,更显得人畜无害。
「我叫你姐姐好吗?」他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上翘,「从前我也是如此唤念微的,你既然是想模仿她,应该不会介意。」
我怔在原地,他的坦荡让我不知所措。
陆远从我身后站了出来,他躬身行礼,语气里带着一股冷意,「右相,这礼物可满意?」
心口突然传来刺痛,我是礼物?
难道,他不是为了帮我吗?
我犹疑地侧目看去,陆远长睫低垂,在眼睑处投下一道黑影,薄唇紧抿,神情藏得滴水不漏。
「不太满意,陆远,你太急了,姐姐的风华她连皮毛都没学会,也敢送到我面前?」司逸言笑晏晏,阳光从窗格倾泻进来,清晰地照出他眉梢挂着的伤感落寞。
陆远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久久未动。
司逸淡笑了一声,伸出白皙干瘦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睛,指腹有薄茧,酥【创建和谐家园】痒的。
我忍不住瑟缩后退。
司逸眸光一凛,我尚未反应过来,陆远已经一把将我扯到了身后。
「右相大人,再给奴才几日时间,必然让你满意。」陆远重新躬身行礼。
「好,你记住,我能帮你除掉陆琛,自然也能捏死你这只蚂蚁。」司逸走到我身边,语气温柔,目光里却闪烁嗜血的光芒。
我不敢躲,只能堪堪保持着站姿,一动不动。
他似是满意了,抬起头重新抚上我的眼睛,「姐姐,你眼睛真好看。过几日乞巧节,我带你去放花灯好吗?」
「好。」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