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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我章婕妤的伴舞们纷纷亮出长剑,寒光刺眼。
章婕妤希望借用剑舞博取皇帝欢心,但只有她手里的剑是软剑!
就在众人反应过来那一瞬,伴舞拿着长剑朝我们这边刺来。
周临反应最快,冲上前同刺客打斗起来。「有刺客!保护父皇!」
由于是家宴,只有少数的侍卫守在殿外。
刺客人数众多,武功又高。
皇子们同刺客打得难舍难分,而一众女眷以及皇帝和周临都被护在了上方。
我这才意识到,有人希望借这场宫宴彻底置东宫于死地!
而章婕妤,或许是幕后之人想顺带解决的一个。
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周临和谢贵妃。
我四肢发凉,蔻丹嵌进掌心内。
无论最后是否有证据证明今日的刺杀与东宫有关,太子府办事不力让皇上险些遇刺已是事实,或许明日,太子被废的旨意就会传到东宫。
我看着装作一脸惊恐的谢贵妃正不时地往身后望去,忽然想起章婕妤的剑舞表演到一半时会有一个伴舞从后面出来与她双双起舞!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刺客藏在身后,至于目标,肯定是皇帝。
而此时大家都被前面的刺客吸引,根本不会留意身后,出其不意,必然得手。
只要皇帝受伤,东宫在劫难逃。
还未等我想出对策,那刺客就拿着匕首冲了出来。
我迅速朝她扑去,并大喊道:「太子殿下小心。」
原本刺向皇帝的刺客向周焰偏离,身子因扑倒而剧烈地疼着,随即双眼被热血糊花。
刺客被反应过来的皇帝擒住,我猛地抬眼,那柄匕首插在了周焰的后背上。
他只要稍稍一侧身子就能躲过去,但他没有!
我看着他的脸渐渐褪去血色,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究竟谁是谁的刀?
9.
那个被皇帝擒住的刺客在周焰失血晕倒后没多久就服毒自尽了,而其余的刺客被制服后也陆续毒发身亡。
想来是刺客在刺杀前就将毒药含在口腔,无论成功与否,都不让我们事后查出半点线索。
周焰被太医们紧急医治之时,我被押到了偏殿审理。
中秋家宴是我主理,最先被问责的自然是我。
其次便是章婕妤,她的舞姬们忽然化成刺客,刺杀皇嗣,其罪可诛。
「皇上,臣妾冤枉啊!此事分明是有人估计陷害臣妾!」章婕妤一身石榴纱裙染上点点血迹,钗鬟松散,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飞舞,泪水沾上妆粉,滑至下颚,宛若狂风暴雨时枝头的梨花,破碎又凄美。
「臣妾原本的伴舞舞姬忽然在前几日食用了相克的膳食而腹痛不止,这些刺客都是臣妾临时托人从宫外找来的……」章婕妤双膝挪动到皇帝身前,声音颤抖不止。
「臣妾当真全不知情啊皇上!臣妾……」忽然,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似的,猛得抬起头,「皇上!有人故意毒害臣妾的伴舞舞姬,为的就是害死太子殿下啊!」
皇帝瞥了脚旁的章婕妤一眼,并未说话。
能承帝位者,又怎会看不出这些把戏?
问题就在于,他想不想看透。
章婕妤罪不至死,但此后也再难承恩了。
至于东宫,周焰被废是必然。
就看皇帝想何时废,用什么理由废。
方才周焰故意以身挡刀,想必早就得知有人会借中秋家宴嫁祸于他。
他这一挡,直接挡去了刺杀的嫌疑,并告诉天下人,想取而代之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嫌疑自然就会回到其他皇位竞争者身上,譬如周临。
想来周焰和周临早就摸透了皇帝的心思,最忌惮上位者将手伸到他眼前。
只是周焰更狠,连性命都可以被自己用作是棋子。
那么【创建和谐家园】患疾是否也是周焰棋局中的一步呢?
我不敢去想,周焰此人城府颇深,又善洞察人心,我实在看不透。
或许我该早日给自己找好后路了。
「此事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章婕妤膝下无子,根本无理由刺杀太子。再者,若是章婕妤真有心刺杀,也不会蠢到将自己的刺客装成舞姬混入其中,这不明摆着想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主谋吗?」
我闻声回过神来,是佟意蕙在帮章婕妤说话。
毕竟在我的努力下阖宫皆知中秋家宴的事宜虽是我安排,但仍旧需要皇后过目点头的。
佟意蕙既是为章婕妤开脱,同时也是为她自己洗清嫌疑。
「至于太子妃,如今太子正重伤昏迷,夫妻本就同心,太子妃又怎会伤害太子呢?」佟意蕙的目光扫过我,闪过一丝不耐烦。
本是她想将我一军,让我被人笑话。却未想到如今引火烧人,还要反过来替我说话。
「陛下,此事分明是有人想借章婕妤刺杀太子,无视君威,挑拨离间。若不彻查出幕后指使,只怕日后宫中再起风浪!」佟意蕙字字诚恳,一旁的谢贵妃和周临则沉眼睨着,似是在审度何时开口。
佟意蕙毕竟是母家显赫身份尊贵的皇后,说起话来自然要比旁人有分量得多。
果不其然,皇帝的眸光微微一顿,随即抬眼扫过我,带着审视的威严。
「儿臣也认为事情绝不简单,还请父皇彻查,还皇嫂和章娘娘一个清白。」周临这才站出来说话,借机摆脱嫌疑。
「朕自然明白,今日一事自然要还太子一个公道。」皇帝看向周临,「既然你有这份心,此事朕就交由你去查。」
说完,皇帝避开章婕妤站起身来,「今日家宴突遇刺杀,都受惊了,早些散了罢。」
皇帝边说边朝殿外走去,经过我身旁时还不忘提醒我早些去看望周焰。
10.
太医替周焰止了血,但由于周焰先前坠马之时内伤还未痊愈,如今又挨了一刀,使原本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太医说太子脉象微弱,恐怕一时半刻难以醒来。
我守在床边,周焰脸上褪尽血色,皮肤苍白几欲透明,依稀可见底下交纵的青紫。
如此病态,当真不像演的。
我借着烛火的光凑上前去,手指悄悄搭上周焰的手腕,想探一下是否当真「脉象微弱」。
许是失血过多,指腹触上肌肤时觉得有些微凉。
正准备仔细一探时,眼前闭合的双眸骤然睁开,吓得我急忙收回手踉跄后退。
周焰满是红丝的眼掀起浅浅笑意,「没能丧夫,就这么不高兴?」
胸腔猛烈地起伏着,我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
「殿下何时醒的?」我转过身给周焰沏了一杯温水,用丝帕沾湿点上他干裂的唇。
「方才听人喊参见太子妃娘娘的时候。」周焰笑意更浓,许是扯到伤口,眉心微微敛着。
「殿下可真沉得住气。」我收回丝帕,冷笑道。
「孤的太子妃脾气不小啊!」周焰叹道。
「比殿下的棋局小一些。舞姬中有刺客的事,殿下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周焰早就得知刺杀一事,也深知周临一党不会留下马脚。过早铲除舞姬中的刺客反倒会打草惊蛇的道理我懂,以身挡刀让皇帝心生愧疚延迟废太子一事我也懂。
只是我不乐意做一个不知形势虽是可能送命的棋子。
即便我利用周焰,但我也未曾让他的性命遭受威胁不是么?
「尹落,」他第一次用名字唤我,「我们很像,所以我替你挡了这场灾。」
我捏着湿了一角的丝帕,咬唇不语。
的确,没有他,我逃不掉。
但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呢?
我沉默地转过身,手腕被他握住。
「破财挡灾,孤的太子妃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语气不复方才的认真。
「殿下的话,我听不懂。」
「是么?」手腕上缠绕的五指渐渐收紧,但明明是我可以挣脱的程度。
「章婕妤那一万两银子,就当是付给殿下的汤药了。」一万两,这次敛财的一大半。
屋内很安静,仿佛能听到我心头滴血的声音。
只是那只手仍旧握住我的手腕,不肯松开。
「章婕妤母家显赫,其余的妃子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千两银子,殿下乃堂堂太子,不会连这几千两银子都要拿走罢?」
身后传来周焰的轻笑声,「孤乃堂堂太子,孤的太子妃想要银子直接向孤开口便是,不会还需要背着孤偷偷敛财罢?」
我气得胸口一闷,敢情周焰早就知道我敛财欲逃的心思!
「一万五千两,这财不知殿下可还满意?」我听见自己生无可恋的声音
11.
周焰伤势很重,皇帝特许他在宫中调养,待情况好些再出宫。
明面上说太医院圣手众多,方便照顾周焰,实则不过是想监视。
说到底,皇帝还是信不过周焰。
天家父子向来没有什么兄友弟恭。
周焰每日的药都由我亲自取回来煎,一来是为了防止被人下手,二来我想去太医院偷些药材。
自从上次周焰将我从宫妃里讹来的银子尽数收走后,我不禁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周焰此人,善察人心,同他相处时,稍不留意心中的想法就会被他读得清清楚楚。
在被他利用过一次之后,我对他的畏惧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