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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声,门很轻松就被她撞开了。
门是宇文砚关上的,没有上锁,除了每天送点吃的进去,就赶紧出来。
他晚了一步,静安已经跑进去了。
“娘娘~,大鸟~”
殿内传出了静安的喊声,飘散在漫天大雪的呼呼声中。
宇文砚没有进去,他无颜面对她。终究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和孩子。
这件事情是他的错,要是他没有把纸鸢放在梅花枝上逗静安玩,她也不会要去帮静安摘纸鸢。
他明明知道,许嫣然不会眼巴巴看着静安难过,早知道就不逗静安了。
这一切都怪他,她肯定恨死他了。
他又还有什么脸去见阿然。
静安头也不回跑进殿里,许嫣然正抱着枕头,蜷缩在被子里,眼睛红红的。
静安十分熟练地爬上床来,钻进她暖呼呼的被子里,双手捧着破碎的纸鸢,和她说:“娘娘,大鸟坏了。”
许嫣然什么都没说,缓缓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静安不死心,从被子里钻出来,骑在她身上,“娘娘,快起来。”
几番折腾之后,许嫣然拗不过她,也不想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静安摇她:“娘娘,修大鸟,坏了。”
一堆破渣子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两三片。
许嫣然眼里干干的,于心不忍,随后慢慢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宇文砚给自己画的蝴蝶纸鸢送给静安。
她不爱玩这个,更喜欢抓鱼,爬树摘果子什么的。
刚和宇文砚熟络那会,看到小宫女们放纸鸢,还笑话她们,说这不是真的,就是纸糊的。
后来她知道了,那些小宫女的纸鸢是宇文砚给她们画的,就嚷着自己也要。
宇文砚就笑她,一直不给她画,还说最近宫里的哪棵树又结了果子,让她赶紧去摘,不然晚了,就被鸟儿给吃完了。
许嫣然二话不说,就赶紧过去,满心欢喜地把树上的果子一个不落全给他摘回来。
然后告诉他,那现在可以画纸鸢了吗?
宇文砚说他没空,就没画。
许嫣然因为这个事情,生了他好长时间的气,还跑回家里。
后面还是他买了刚出炉的烧鸡,去许府把她给哄回来的。
哄回来之后,也没有给她画纸鸢。
蝴蝶纸鸢是她答应当他太子妃之后,嫁去东宫的第二天,宇文砚才给她画的。
可是那天是雨天,没办法放,一连几天都是雨天,后面她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直到不久前,静安拿着宇文砚给她画的纸鸢来找她,叫她一起去放纸鸢,许嫣然这才想起来,当年自己也很想放纸鸢来着,后来不了了之了。
“哇!蝴蝶!好看!”
宇文砚给静安画都是鸟,哪是给女孩子玩的,蝴蝶才是给女孩子玩的。
许嫣然把蝴蝶纸鸢递给她,浅浅笑了一下,眼里的光亮转瞬即逝,没有吭声,又躺回了床上。
她要是能有孩子,不是阿娘和姑母喜欢的皇子又有什么关系,公主也很好。
只是什么都没了,连自己珍藏的纸鸢,现在也只能给静安了。
静安捧着蝴蝶纸鸢,欢欢喜喜跑出来,宇文砚吓了一大跳,这纸鸢,不是很多年前,他给许嫣然画的。
他当即冲进殿里,见到了倒在血泊里的许嫣然。
-
“好不了了。”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唯独许嫣然迷迷糊糊听着。
宇文砚无助的站在门外,心里空了,终将一无所有的是他。
静安抓着一个大鸡腿跑过来,门还是关着的。
静安把鸡腿递给他:“爹爹,给娘娘吃。”
宇文砚无力摇摇头:“阿然不喜欢吃这个。”
静安信了,就自己吃了。
“爹爹,抱抱。”
静安如愿以偿坐在他怀里吃鸡腿了,这也是第一次。
“爹爹,你怎么哭了?”
“是雪花而已。”
“哦~”
静安假装自己懂了。
鸡腿还没吃完,夜渐深,静安在他怀里睡着了。
宇文砚把静安送回陆青青那里,回来时发现房门半开,以为是是被风吹开,准备合上之际,选择进去。
他心中无比挣扎,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殿中空荡荡的,被子翻开,两个人枕头整整齐齐放好。
“阿然~”
“来人,阿然呢?”
阿金摇摇头,说自己没看到。
宇文砚当即叫人去找,自己也是发疯了去找她。
冷宫前面的旧阁楼,以前的东宫,御厨房,城楼,她爬过的树,抓过鱼的池子,都没有。
宫人和侍卫也都说没有,就连城门的守卫也说没看到人出来,而且现在宫门已经关闭。
她还能去哪了?
宇文砚跑回陆青青宫里,那里只有静安,没有其他人了
最后一个地方,他曾经去过的,她也去过的。
皇宫中,城墙最矮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狗洞,他曾经想从那里逃出去,她也是。
宇文砚在那里找到了她,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身上落满了一层薄薄的雪。
“阿然!”
许嫣然十分委屈站起身来,指着草木从后面的地方,“砚哥哥,你什么时候把墙堆这么高了,我都爬不上去了,还有狗洞,你怎么也封了......”
一声久违的砚哥哥,许嫣然生气的时候,就叫他宇文砚。
宇文砚一把搂住她:“没事,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他拍了拍她身上的雪,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她身上。
许嫣然埋怨道:“你搬到未央宫里的梅花都死了,没有梅花,我想去看梅花。”
现在正是梅花开得正盛的时候。
宇文砚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宫里的还没开,我带你去宫外看。”
“我脚好像冻僵了,走不了那么远。”
“我背你去。”
-
城门开了,只有她和宇文砚,宇文砚背着她出来,仿佛回到了当初吵架的那时。
宇文砚拿着烧鸡去哄她回来,也是这样背着她回宫的,她在宇文砚背上吃鸡腿,不知道他在哪买的,比宫里御厨房做的好吃。
宫里的人都说她太好骗了,被宇文砚用一只烧鸡就给骗回来了。
她知道不是,不是一只烧鸡,是很多很多,她可以吃一辈子的烧鸡。
她真的饿怕了。
雪渐渐小了,梅花怒放,清香阵阵。
“青青说,梅花上的雪拿来酿酒可香了,我说我不会,她说可以教我,等回去了,就马上和她学。早知道我就带一个罐子来了,然后给你酿好多好多酒,虽然我不爱喝,你喜欢就够了。到时候我吃烧鸡,你在旁边喝我酿的酒。”许嫣然喃喃道。
宇文煜笑了笑:“没事,回去再做也不迟。”
“那有红的,去那看。”她在背上指挥着。
宇文砚飞奔把她送到红梅树底下,把她放下来,给她折了一支,“给你。”
许嫣然把鼻子凑到红梅上,说是闻花香,不知道的以为她要把这花给吃了。
“你说,安安会喜欢什么颜色的,我想给她摘回去。”
宇文砚摇头:“你摘的她都喜欢。”
宇文砚又背着她继续走,空无一人的街道,白雪茫茫,只有呼呼的风声。
“早知道就叫醒她,把她一起带过来了。”
“我们把每个颜色都摘一朵,拿去给她。”
“一朵,也太小气了吧。”
“那你是说摘多少就多少。”
宇文砚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每到梅花树下,都会停下来。
“宇文砚,我有点困了。”
宇文煜依然笑着:“困了你就睡,我背你回去。”
“宇文砚,我饿了,想吃了东西再睡,好久没有吃烧鸡了,我想吃你之前给买的那个烧鸡。”
宇文砚答应她:“我也想吃了,现在过去正是时候,在城南,有点远,你得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