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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不是偶像剧里才有的剧情?」
……
祝福的人群一拥而上,我往后退了几步,冯茵茵想抓住我的手,够了几次,都被人群冲开了。
我一直往后退,退到了人群边缘。
窗外的烟花还在放,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这确实是我梦想过的场景,关于一段真挚的,热忱的爱情的最终归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
于是,什么都没说,走掉了。
身后是烟花冷却的灰烬,像记忆一样。
13.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砸门声叫醒的。
该死,花了这么多物业费居然睡不了一个好觉。
「谁啊——」
推开门,是冯茵茵。她还穿着昨天的小白裙,眼线糊成一团,跟熊猫似的,头发也炸开了。
「姐姐,钟弋根本不是你弟弟,是你男朋友对不对!」
「啊这……」我一时语塞。
她用的不是疑问语气,好像并不需要我回答。
「为什么要当众提求婚?」
「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
「昨晚为什么偷偷走掉?」
「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
「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我头一阵阵发晕,这么多为什么,从何说起,「当你是我什么人?」
冯茵茵愣了一下,把头转向一边,「……当我是你……妹妹……」
后面两个字低不可闻,我不由地靠得更近了一点,「唔,什么?」
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点点,低着头,「我早就知道了。」
「你看他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怎么可能是弟弟。」
「但是你为什么又要雇我?晚上他亲我了,你看到了吗?」
「你不爱他吗?」
我笑,「爱啊,爱了好多年。」
感觉身体很沉,像泡在致密黏稠的热水里,但皮肤是冰冷的,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可能昨晚没睡好,刚起得太急有点低血糖。
昨晚我看到钟弋亲她了。
她穿着白色小礼服,在众人的祝福中,和他接吻。
我都看到了。
「姐姐,你……怎么了?」
冯茵茵一把搂住我的腰。
我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滑。
「你流血了!」
我嚅动嘴唇,「保住……孩子……」
14.
醒来在医院,输液的手边放着一个暖水袋,温度刚刚好。
冯茵茵趴在我肩旁睡着了,妆更糊了,眼睫毛黏得跟苍蝇腿一样,粉底也秃得深一块浅一块。
我伸手去抚摸肚子,一动,她就醒了。
她握住我的手,「没事,姐姐,你没事,孩子也没事。」
「嗯,辛苦你了。」我蹭了蹭她眼底晕开的睫毛膏,「怎么也不卸妆,脏得跟个小猴子一样。」
她眼睛红了,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一点。
「不辛苦,姐姐。你吓死我了。」
初秋的天气已经转凉,病房里没有暖气,我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她还穿着单薄的小礼服,胳膊上鸡皮疙瘩列队站着。
我摸了摸她乱成一团的头发,搓搓她冰冷的胳膊。
她避开了,转身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感觉好点了吗?」
「嗯。」
「姐姐,我还是不明白……」
我小口地喝着水,想了想,给她讲了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
简单地说,家里破产的天之骄子,偶遇火锅店小辣椒。那一晚,小辣椒被客人骚扰,一群有正义感的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学生上前劝阻,起了冲突。骄子挡在小辣椒前面,后脑勺被啤酒瓶开了瓢。
医院警局一通跑,完事后,骄子却赖着不走,说他没有家了。于是,小辣椒带他回了员工宿舍。
小辣椒不确定骄子是不是喜欢她,但她喜欢的样子骄子都有。
小辣椒非常拼,运气也好,几年时间就发家了。她把骄子放在心尖尖上,哪怕骄子从来没承认过她的身份,也倾其所有地对骄子好。
骄子要出国读书,学工商管理,为了软背景资料好看,小辣椒把倾注所有心血的火锅店挂在了他的名下。
后来,因为疫情,骄子出国留学的计划泡汤了。他从北京到了成都,小辣椒欣喜若狂,用了所有资源在工作上帮他。
小辣椒在商场上那么杀伐决断的一个人,对着骄子,像打开了壳的柔软的蚌肉,只剩傻乎乎的柔软。
小辣椒怀孕了,在这之前,她发现骄子已经有了动作,想转手她的火锅店。
骄子是店唯一的注册法人,私下里他们也没任何协议。
于是,小辣椒雇用了一个女孩子扮演富二代去接近骄子……
「转让协议拿到了吗?」
「……拿到了,就在切蛋糕之前。」
冯茵茵太聪明了,我还沉浸在俗套的爱情故事中,她已经一针见血地抓住了事情重点。
这是一个现实爱情故事,上头的劲儿过去后,最重要的是利益。
这也是我布局要拿回的东西,男人可以没有,事业不能丢。
就像喜宝说的,没有很多很多的爱,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
「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呃……我的意思是,我那个朋友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拼命想保住孩子?」
我没有说话。
「姐姐,我没有资格帮你做什么决定。但我可以让你看看他是不是爱你。」
冯茵茵接过我手中空了的水杯,帮我盖上被子,「再睡一会儿吧。」
15.
在医院待了几天,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医生吩咐尽量卧床休息。
冯茵茵大部分时间都陪着我,话不多,做事很贴心,偶尔离开,会叫店里的周姐过来陪我。
我昏昏沉沉,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把过去 5 年甜的苦的瞬间都重历了一遍。
钟弋给我发了很多信息,道歉,问我好不好。
我一直都没回复。
直到水逆第一天,也是我们分手第七天,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小语,这两天下雨,后脑勺上的疤总隐隐作痛。我很想念你。」
七是一个轮回,也是一个劫数。
我支开了周姐,换下病号服,化了个妆盖住苍白的脸,拿上氯雷他定,开车去找他。
我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分手可以,但不想看他过敏死掉。
结果是你们看到的,开头的那一幕。
我知道冯茵茵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但钟弋爱还是不爱,已经有了答案。
在楼下望着他亮起灯的卧室,我哭到发不出声音。
胸膛裂仿佛开了巨大的空洞,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有什么热忱的真挚的东西死掉了。
【创建和谐家园】呕起来,一口气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一样,呕到缺氧,眼前发黑。
倒下的时候,有一只纤细的温暖的手,抱住了我。
16.
孩子没能保住。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这个消息,但我一睁眼就有一种什么东西不在了的直觉。
冯茵茵坐在床头,握着我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好像下一秒我就要消失了一样。
看我睁开眼睛,她把手握得更紧了。
「疼……」
「姐姐,你哪儿疼,肚子吗?还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