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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温香软玉阮瑜宋河-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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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而派他们来的人,不想让他们查出真相么?

        阮瑜咬唇,颤抖的手紧紧的拉住宋河的衣袖。她不会武艺,手无缚鸡之力更无法帮着宋河抵御这些人的进攻,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让自己不成为宋河的累赘。

        “小鱼儿,别害怕,有我在。”宋河躲开黑衣人的剑,一脚将冲过来的其中一人踹翻在地,在那人爬起来之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脖颈处,再将掉落在地的剑捡起来,手起刀落,一刀抹了那人的脖子。

        鲜血如柱,阮瑜感觉自己眼前只剩下了红色,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可是她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害怕,她的头脑反而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在宋河说完话之后,她抿了抿唇答道:“好。”

        见同伴被杀死,另外几个黑衣人更是红了眼,握着剑直接冲上来对着宋河一顿刺。阮瑜大叫一声;“宋河小心!”

        说罢她顺势拿起桌上的一个花瓶,朝那人身上砸过去。可惜没有砸中,此时宋河和阮瑜已经被迫分开了,宋河被三个黑衣人围攻,分身乏术,再加上担心阮瑜,想要冲过去救她却没办法突围,黑衣人趁他不备之际,一剑刺向他的胳膊。

        阮瑜没了宋河的护佑,只能往外跑,可是还没跑出几步,黑衣人已经持剑刺了过来——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阿襄手中还端着打来的洗脸水。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还以为是宋河又在玩闹了,没想到打开门之后见到的竟然是这般景象。

        阿襄手中的木盆‘晃荡’一声掉落在地,水撒了一地。眼见着黑衣人的剑就要刺向阮瑜的胸口,阿襄想也不想,整个人直接扑上去,将阮瑜护在了身后:“小姐,小心——”

        “噗”的一声,是利器划破布帛的声音。

        “阿襄——”阮瑜大叫一声,赶紧抱住了身子有些摇晃的阿襄,眼看着那个刺伤了阿襄的黑衣人又要持剑过来,阮瑜赶紧捡起地上的木盆,闭上眼睛对着黑衣人就是一通乱打。

        而此时宋河终于从那几个黑衣人当中脱身了,从背后一剑刺死了黑衣人,拉着阮瑜的手,沉声道:“小鱼儿,赶紧走。”

        三人从客栈一路逃了出去,客栈里静悄悄的,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大,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眼,恐怕都被下了【创建和谐家园】。

        还好此时还没有到宵禁的时候,街上还有人,他们借住这些人的遮掩,到底躲过了黑衣人的追击。宋河指了指右手边的巷子,说道:“从这儿走。”

        阮瑜扶着阿襄跟上,她的手紧紧捂住阿襄的伤口,妄图指住阿襄伤口一直不停往外流的鲜血,她小声宽慰着:“阿襄,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阿襄想要说话,却呕出来有些血,她虚弱的摇摇头:“小姐,你、你放心吧……阿襄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阿襄不是跟小姐说过……当、当初我阿爹嫌我是个丫头,我刚生下来就被丢到坟、坟地里了……是阿襄命大,才活了下来……这次……又、又怎么会死呢?阿襄……有、有福气着呢……”

        “嗯,阿襄是个有福气的,一定不会出事,现在阿襄先别说话,好好靠在我身上休息着。”阮瑜咬着唇,眼眶有些红。

        宋河过来一同扶住阿襄,几人走到一间屋子前,推门走了进去。

        阿襄被放在了床上,宋河解释说这儿是白家的房子,这儿死过人,没人敢住,平常也不会有人过来。至于那么黑衣人,也绝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躲到这个地方来。

        阮瑜要给阿襄止血上药,宋河身为男子不好在屋里,便退出去等候了。

        屋中,阮瑜将阿襄的衣服解开,检查了伤口之后,松了口气,原本因为紧张而一直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了一些:“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只要止了血就好了。阿襄,我先帮你清理伤口,你忍着点疼。”

        阿襄有些虚弱的答应着:“好,阿襄不怕疼。”

        还好阮瑜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她掏出来几瓶止血的药,在理清了伤口之后,便上了药止血。伤口偏离了要害,也没有很深,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

        等到上好了药,将伤口包扎好了,阮瑜说道:“这几日你都不要乱动,否则会牵扯到伤口,若是睡的不舒服,便告诉我,我帮着你翻身。”

        “知道了,小姐。”相比较阮瑜红着眼眶,一脸自责的模样,阿襄这个病人倒是轻松多了,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之外,倒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她见阮瑜眼眶红红的,赶紧笑着说道:“小姐,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而且小姐医术这么高明,阿襄又怎么额会有事呢?”

        “你还说呢,你这个傻丫头,做什么要替我挡剑?万一……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阮瑜哭着,鼻头一酸,眼睛越发的酸涩,一眨眼,一滴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了,不能再让身边的人离开她了。

        “阿襄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老爷、夫人和少爷没了,小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找出真凶,背后的凶手不让我们查出真相,我们便偏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老爷和少爷一个清白!”阿襄看着阮瑜,伸手擦掉阮瑜脸上的眼泪,“再说了,我受伤了,小姐还能给我治伤,要是小姐受伤了,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小姐要好好的……”

        见到了这个时候,阿襄还在开玩笑,阮瑜心中又心疼又气,给阿襄盖上被子,嗔道:“你这个丫头,都伤成这样了,还贫嘴。好了,你快些休息吧,我今晚跟你睡一个屋,你哪里不舒服便叫我。”

        阿襄看了看屋子,房中只有一张床,若是从前有这样的情况,也都是阿襄打地铺睡的,如今她受伤了,反倒要让阮瑜打地铺睡了。她想要起身:“小姐……还是小姐睡床吧。”

        阮瑜赶紧走过去,制止她想要起身的动作:“你快老实一些睡好,等会儿伤口裂开,疼的可是你自己。我哪有那么娇气,睡地铺不碍事的。”

        好说歹说,阿襄这才不说什么了,没过多久渐渐睡了过去。

        阮瑜见罢,这才将蜡烛吹灭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宋河仍在外面等候着,听见了开门声,赶紧转头看了过去:“小鱼儿,阿襄她……伤的严不严重?”

        阮瑜摇摇头,抿唇道:“还好,没有伤到要害,我已经给她上了药,血也止住了。”

        “那便好。”宋河听罢,心中的大石落了下去。他明白,若是阿襄有个什么意外,恐怕阮瑜更是痛苦,“方才那伙人……”

        宋河沉吟,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瑜给打断了:“那伙人……我之前遇到过……在我跟阿襄去蜀中的途中,曾经被这伙人追杀过,当时我们侥幸逃脱了,后来也没有再遇见过他们,我以为……以为背后的人已经收手了,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

        “你们遭到过追杀?”宋河的眉头紧蹙。

        方才那伙人的身手他已经见识到了,那么多人,哪怕他习过武,可真打起来,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而小鱼儿在去蜀中的路上竟然被这样的一伙人追杀,恐怕在路上吃了不少的苦,才安全抵达的蜀中吧?

        可那时候的自己却因为不喜欢娇滴滴的小姑娘,而对她那样的态度。

        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宋河悔不当初。那时候她一个小姑娘刚到陌生的地方,家中又遭了那样的事情,她的心中一定害怕极了,祖母明明告诫过他,让他好好待她的……

        宋河想到此处,心中抽痛。他上前几步,走到阮瑜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的发顶,声音有些沙哑:“小鱼儿……”

        “怎么了吗?”阮瑜不解他突然的动作,怔愣问道。

        宋河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罢。”

        阮瑜便将当时的惊险全部都说了出来,最后略带狡黠地笑着说道:“后来我与阿襄躲在马车底下,才躲过一劫,别看那些黑衣人凶神恶煞的,其实脑子不够灵光。”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见宋河的神情冷峻,眉间透着担心,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故而才故意玩笑。

        果然,宋河听了这番话之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可却因此牵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之前与黑衣人打斗时,他见那剑险些就要刺到阮瑜时,便想要护住她,谁知竟被黑衣人趁虚而入,在他胳膊上刺了一剑。方才因为情势紧张,他竟忘了自己受了伤。

        “嘶——”宋河倒抽气。

        “怎么了?”阮瑜听罢,紧张的问道,不等宋河回答,便自顾检查起他哪儿受了伤,见宋河的胳膊上早已经被血渍染上,一些血迹已经风干了。

        她蹙起眉头,心疼不已,嘴上却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怎的受了伤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快让我看看伤的重重?疼吗?”

        说着,阮瑜伸手,将宋河的袖子撸了上去,见伤口不是很深,松了口气。

        宋河见她这样担心,非但不觉得痛,反而心生欢喜,他抿唇笑了笑:“不疼,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也能忘?怎的不把自己也给忘了?”阮瑜气不打一处来,抿抿唇没好气地说道。可是说完之后觉得自己的话又说的太重了,毕竟若不是因为自己,宋河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来到京城,就为了替他们家翻案。

        她咬咬唇,将语气放软了一些:“我会担心的。”

        “什么?”宋河眨了眨眼睛,分明已经听清了阮瑜的话,可明知故问。

        阮瑜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却还是小声重复了一句:“我会担心你的,宋河,我不想你受伤。”

        “好,那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担心。”宋河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阮瑜,见她低垂着眉眼,正在给自己情理伤口,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在月光下蒲扇着,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可不知怎么一回事,他如今感受到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他的小鱼儿,真是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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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清理好了之后, 上了药再包扎好, 阮瑜交代:“你这几天小心着些, 免得伤口再裂开。”

        “嗯,好。”宋河点点头,“明天……我会进宫,你跟阿襄在这儿等我回来。”

        听到‘进宫’二字, 阮瑜的心尖儿颤了颤,握着药瓶的手也加重了力气,接着她用几乎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会不会有危险?”

        她在害怕。

        宋河倒是轻松多了:“没事,他们之所以选择在我进宫之前刺杀我们,就代表他们不想让我进宫,宫中那可是皇上的地盘,他们的胆子总不会这么大的。”

        见阮瑜的面色苍白, 似乎还在紧张的样子,宋河知道她今天吓坏了, 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小鱼儿, 别害怕,一切有我。”

        许是这句话给了阮瑜力量,她深呼一口气,重重点头:“嗯!那我跟阿襄便在这儿等你回来。”

        “好。”宋河答。

        ***************************

        第二日, 宋河便出现在了衙门门口,接着就被宫中派来的人给接进了宫。在轿子里的时候,他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果然发现还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可是轿子在宫门口停下来之后,那些人终究没有再出现。

        宋河心里头惦记着阮瑜她们,在出门之前也交代过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到处乱走。此次,他只希望能够早一些将一切办好,早点回来。

        由张公公带路,宋河跟在身后,听着张公公尖细的声音说道:“你倒是有些本事,这案子最近闹得京城当中人心惶惶的,大理寺都没查出来,结果竟然被你查出来了,若非是你及时赶到,只怕小张大人也是要命丧黄泉了。”

        他说的是那日被绑起来的男子,张德宣。

        宋河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这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知道宋河此次得皇上召见,说不定等会儿就能得个官职了,跟他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故而又继续找着话跟他攀谈:“这小张大人呐,刚上任没多久,他爹……”

        宋河听的没有意思,但也不打岔,偶尔应下几句,不够已经将张德宣的家世记住了。心中也明白,恐怕是这张家故意让这张公公在他跟前说这些,要让他识时务一些,不要说什么对张家不利的事情。

        毕竟,当时张德宣是亲眼看着宋河指导白秋刺他一刀的,恐怕早就向张大人告状了。

        宋河勾了勾唇,掏掏耳朵,混不在意的样子。

        很快便到了殿前,皇上召见宋河进殿。

        宋河缓缓走进,低垂着眉眼,进殿之后跪在地上:“草民宋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郎,暗暗点了点头。当他得知此案竟然被破了之后,还在想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看起来才过弱冠的少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

        他抚须:“快快起来,便是你破了京中的奇案?”

        宋河站起身来,点点头:“启禀皇上,正是草民。”

        其实哪里是什么奇案,不过是妹妹为了给姐姐讨回个公道而迫不得已做出来的一系列事情罢了。

        “给朕讲讲你的破案思路吧。”皇上说道。

        宋河点点头,便将他如何破的此案,案子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出来。显然,其中有人在里面运作,案子传到皇上耳朵里的时候,张德宣竟然变得跟此案毫无关系了,宋河觉得可笑,倒是皇上变了脸色:“竟有此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宋河答道,又问,“那皇上又会如何处置小张大人?”

        皇上敛眉看着宋河,心道这后生的胆子倒是够大,竟然敢这样问他。只不过他也没瞒着,直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律法如此,别说他只是个小小员外郎,便是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朕,自然会按律法行事!”

        听罢,宋河笑了。

        皇上不解:“你笑什么?”

        “草民笑皇上是个好皇上,并不是臣先前听说的那样。”宋河答道。

        “此话何意?你先前在谁那儿听说了朕的坏话不成?”皇上问道。

        “正是如此,草民听人说皇上是昏君,不过现在草民明白了,皇上非但不是昏君,还是个好皇上!等草民回再见到那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宋河煞有其事地说道。

        皇上见他说的有趣,并没有因为有人说他是昏君而生气,反而问道:“朕先前就说过了,谁若是能查明这件案子,就答应谁一件事情,如今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朕说,朕能满足你的都能满足你。”

        “当真?”宋河见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赶紧问道。

        “自然,朕乃九五之尊,难不成还会反悔不成!”皇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宋河粲然一笑:“多谢皇上,只不过草民只想要皇上能够答应草民一件事情。”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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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院史’几个字刚说出口,皇上的面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他将手旁的奏折一扫,便全部掉在了地上,天子之怒,足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他沉着脸看着下首表情仍然轻松的宋河,沉声道:“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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