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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天赐良机?
她咽了口唾沫,甩甩脑袋,拾起那把剑。
一剑割喉,不知会不会死?
手上已经不加犹豫地刺了下去。
一道血光,她兴奋地挑眉,事情却跟预料之中有所不同。
虽然颈间被剑刺破了一条大口子,但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皮肤已经干干净净,只留下床单上一块鲜红的血痕。
原来如此……他自己的灵剑杀不了自己。
懊丧地把剑使劲丢到一旁。脑袋中昏昏沉沉的酒意再次袭来,她不可抗拒地在床边晕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却是躺在一个男人怀里。颀长的手臂有力地圈在她腰上,雪迟睡眼朦胧地呢喃,师父……
“嗯?”
等等!!
她听到这声回应瞬间头皮发麻,睡意褪去了大半,猛地挣脱怀抱坐了起来。
“睡醒了?”
临哉慵懒地眯眼看她,唇上是罕见的笑意。
迅速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衣服和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衣服,虽然凌乱不堪,但依然是昨晚睡前的样子。他醉得厉害连自己被扎了一剑都不知道,不可能做什么的。
雪迟稍稍放下心来,没好气地迈过横亘在她面前的那个人,下床穿衣。
这次没得手,只能另想办法。不知道神仙对毒药有没有反应?
“雪迟。”
她不耐烦地回头,如果他敢再强迫自己,大不了【创建和谐家园】算了,免得受这窝囊气。
对上的却是温柔如水的一双眸子。
“我会好好对你的。”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突然全冒了出来,寒毛直竖。谢临哉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
床单上昨天剌他脖子溅出来的一小滩血。
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那么好的时机,但凡自己有趁手的神器在手……
等等……?
“择个你喜欢的日子,我们尽快成亲,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不会……
暮雪迟嘴角抽搐。
他不会把那血迹当成……
“你听我说,我们……”
“好了,我还有事,今天没法陪你了。若是实在想见,也可以随时唤我。”
临哉轻轻放下一枚传音符,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捏了个式子收拾好一切,坦步出门。
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明明醉得跟条死狗一样,以为自己还能做什么吗?
她狠狠朝着那个背影掷去几个白眼。下次等他来当面说清楚好了,自己在天界的名声已经很荒唐,万万不能再加上条荒淫无度的罪名。
除非……
她两弯黑水银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白如新雪的一截手腕。
“香附,也白头,灯盏细辛……”
她默默诵着在药王谷偷看到的医书内容。
这些药材都可以在天界找到,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味配药……
爹爹,我想到方法自保了。
也有机会……给你报仇了。
「九」
药王谷的葛长老之所以把她一直带在身边养到十四岁,是为了配齐一副药。
葛长老年方一百二十六,正是妙龄青春,貌美如花。多年以前与掌门师兄的一段情谊,也被修真界传为佳话。
然而师兄飞升之后光速甩了她在仙界迎娶新人,葛长老从此发誓有朝一日定把负心汉挫骨扬灰。
堕仙散,服之可令神仙法力渐失,最妙的一点在于,自己不会有任何觉察。
香附,也白头,灯盏细辛,续断,青箱子……最后一味,也是最关键的一味,药人心头血。
暮雪迟正奋力在园中挥动小铲子掘药材的时候,那个婉如流莺的声音就又一次悠悠地在她身后响起。
“看来妹妹身子真是大好了。是在寻些什么?”
“天界的饭菜我吃不惯,在园子挖……挖点野菜拌着吃。”
她平生最不擅长说谎,每每违心便不由低下眸子,不敢直视对方。
“续断。”绛柔似笑非笑地弯下腰拨弄了一下,“此草能定络强筋,妹妹可是又摔着什么地方了?”
“嗯。我腿疼。”
“是吗?那又何须费事煎药,叫我来帮你看看不就好了。或者说,你找此草还有别的用途?”
她眉心轻跳了一下,低着眼僵硬地攥紧了手。
“我在人界的时间可比你来的久。这续断么……分明还有安胎补损的效用。”
说完,绛柔便要来捏她的手腕。看雪迟皱眉一躲,似乎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真的怀孕了?须知道仙凡有别,你还未飞升便怀了仙祇的孩子,必然大损寿元……”
“谁说我怀孕了?别含血喷人。”
“那你挖安胎的草药,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她一时语塞。为了不使绛柔起疑,只好故作警惕道:“我不知道这草安胎不安胎的,只是最近有些呕吐厌食罢了。姐姐没事还是别到我这里来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说罢拎着小铲子便匆忙跑回寝殿,紧紧闭上大门,留绛柔一个人在原地怔忡。
以金【创建和谐家园】体上三穴可有假孕之象,神鬼不知。她慌忙翻出针包,希望能在配齐堕仙散之前以这个法子拖延上几日。到时候临哉放松警惕,骗他喝药说不定会容易许多。
熬制此药需连取七七四十九日心头血,自己又是凡人,胸口上必定留下引人注目的伤疤,他发现了必定起疑。谎称怀孕,想必临哉也就不会强迫自己服侍枕席……一举三得,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
暮雪迟只想对了一半。
好的那半是,临哉的确对她表现出了难得的容忍,在她笑嘻嘻指着一碗乌漆嘛黑的液体说是自己辛苦熬制的桂花酸梅汤时,他蹙了蹙眉,还是颇给面子地抿了一口。
看着雪迟期待地双手托腮瞪圆两眼,他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太酸……还有点腥腥的。”
“腥、腥吗?那可能是摘的酸梅放坏了吧!不要紧不要紧,下回我多加点蜂蜜,记得你最喜欢蜂蜜了。”她一把夺回药碗,讨好地尬笑,“那我改进一下明天再给你熬,你不会嫌弃不喝了吧?”
虽然那东西的确是难喝的要命,但他莫名喜欢看她为自己忙里忙外的样子,跟百年前叽叽喳喳想办法讨好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来经历了那么多事,她还是无可救药地重新爱上了我。
于是微笑,“做吧,我喝。”
雪迟也挤出个笑容,端着那碗药就要走,这种事做起来还是免不了心慌,砰砰地似乎要跳出胸膛。再加上长期失血,站起来那一瞬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踉跄了几下,碗砸到了地上。
发间也随之坠下一物,摔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碎裂的声音很动听。
她愣怔地回头,是师父送给自己的那个簪子。
紫色的小小的山荷花,自己每夜攥在手里摩挲着才能入睡的簪子。
“这个,很喜欢么?”
看到她盯着碎玉发呆,临哉言简意赅地开腔。
“嗯。很喜欢。”
眼眶里仿佛有水要不停地冒出来,她微微仰头咽下,还好是背对着他,应该没有被看到。
“给我。”
“啊?”
“给我,我帮你修好。”
他居然又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一遍,并没有往常那种不耐的神色。
计划顺利进行,对方对自己没什么戒心。雪迟日日抚着肚子在园中遛弯,佯作出一副幸福的模样。
报仇之事指日可待。
可她也有想错的那一半。
两天之后,江悲风……飞升了。
「十」
“今天就让我见到她,我可以容你选一个喜欢的死法。”
青衫磊磊,脸带病容。一双垂星溅玉的眼睛,冷冷地向人望过来。
“这么快便又承了一次雷劫么?江悲风,你跟传闻中一样,真的很有天赋。”
谢临哉轻啜了口茶,“不过,你忍心杀了她腹中胎儿的父亲么?”
“闭嘴……我不许你污了雪迟清誉!”
长剑刺来,临哉将将格开,掏出了通天珠掷到石桌上:“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不妨自己看看。”
珠中流光宛转,投射出一片栩栩如生的场景。
江悲风也就看到了那个令自己寤寐思服的人,正一脸甜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右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两只小腿一翘一翘,嚷着要吃桂花糕。
脸上没有半分愁容,反而是和从前一般天真餍足的笑颜。
“她怎么会……”
“已经一月有余,仙胎发育得快,五个月便要临盆。我怕她到时候身子受不住,她却挺着肚子,也要坚持给我日日熬消暑的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