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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温柔男二真香-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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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噩梦,还是春梦?

        重绵窘迫到极点,揉了揉脸,面容心虚,不动声色朝容吟看了一眼。

        他正往这边走。

        恰好捉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指尖顿时僵住,装作很自然的样子,缓缓移开视线,脸颊的绯红却已经蔓延到了耳廓。

        这场面,就好像做春梦,被当事人当场抓获。

        重绵尴尬之余,突然想起,不对,她又没看见梦中人。

        为什么下意识就觉得,梦里的人是白衣男子!?

        重绵脑子混乱,各种情绪沸腾,几乎快把她煮沸了。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轻声唤道:“姑娘……”

        此时的她,睁圆了双眸。

        容吟见到这般景象——

        看上去尚且稚嫩的小姑娘,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将脑袋埋在膝间,逃避似的不肯看他。

        他不由得无声弯了下唇。

        许久没听见动静,重绵从飘忽游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样忽视别人太没礼貌了,于是迅速端正坐起,飞快捋了捋头发。

        他即便蹲着,也比她盘坐着要高一些。

        见她装作无事发生,他默不作声,又笑了一下。

        这男人笑的时候,像有一只手拨动心弦,她感到一丝难为情。

        已经不知几回了,他简单的几句话,几声笑意,都能轻易使她脸颊爬上红晕。

        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怎么在他面前,没办法控制住脸庞的四季变化。

        像是一年四季,仅瞥他一眼,立即从面无表情的冬,热情阳光的夏,萧瑟难过的秋,转变成了桃花满园的春。

        重绵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

        容吟问道:“准备好了吗?”

        她回魂:“什么?”

        容吟:“治腿伤。”

        重绵明显不在状态地点了点头。

        容吟提醒:“会有点疼,忍着点。”

        说完,他伸出手,触及到她脚腕那一瞬,重绵的腿骤然一缩。

        容吟指尖一顿,误会了。

        他在凡间游历过不少地方,凡人与仙门不同,讲究男女大防,望闻问切都无比注重。

        曾经他在东洲为凡人治病,替某个乡绅的妻子把脉,道出其中具体的疑难杂症后,那乡绅笑眯眯询问,恳切寻求帮助。

        等他写完药方,却立刻改了脸色,吩咐家里的下人将他扔进庭园的湖水。

        冬日湖水刺骨冰冷,乡绅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大夫,存心要他死。

      ¡¡¡¡¿ÉϧÈÝÒ÷ûÈçÁËËûµÄÔ¸£¬µ±×ÅÖÚÈ˵ÃÒâµÄÁ³£¬½Å¼âÇáµãË®Ãæ£¬ËûÉí×ËÈçÚØÏÉ£¬ÈççÎç¿Á÷ÔÆ°ãÂ仨Á˵ØÃæ¡£

        众人目瞪口呆,震惊惶恐。

        修真界与凡界联系紧密,东西南北四大洲,除非偏隅之地,大多地方都知晓凌虚剑宗的存在,知道世界上有修士。

        这些人立即猜到他的身份,连连恳求饶恕。

        他见到他们几番转变的态度,只觉荒谬。

        救人治病,看重性别皮囊,荒谬。

        凡人与修士,两种身份两种对待,更荒谬。

        他来时已经瞧过一眼手中法器,那是一方巴掌大的铜镜——混元镜。

        混元镜通晓过去未来,显现出,乡绅因曾经得罪人,未来即将死于仇家之手,最后妻离子散,下场堪为凄惨。

        原本出于怜悯,打算提醒一句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他作为修士,不该掺和世俗因果,若救了他,搅乱凡间运行规则,导致后来有无辜之人像他一样遭遇乡绅毒手,便是他的罪过了。

        此事给容吟的印象极为深刻,他想起来这件事,想起凡间的规矩。

        手悬停半空,他温和问道:“姑娘,是不愿在下触碰吗?”

        又悉心解释:“脚腕扭伤,我帮你正骨敷药,伤才会好。”

        她连忙摇头,这点道理自然懂,她是现代人,从没有避讳过男医生。

        容吟露出疑惑的神情,接下来,听到她很小心地问:“会很疼吗?”

        “……”

        原来是担心疼痛。

        他似乎想起什么,往芥子袋里看了一眼,可惜止疼药并未带在身边,他也不想让她知道本来是可以不疼的,若加上多余的解释,也许她心底产生一丝不平衡,不愿接受治疗。

        只好说了句:“我尽量轻点。”

        那就是会很疼了。重绵悟了。

        她咬了下唇,紧闭眼睛,抱着大无畏的精神,缓慢伸直了腿。

        像是实验床上等待解剖的小白鼠,战战兢兢发抖,偏偏神情装得镇静沉着。

        容吟抬头匆匆一瞥,安抚道:“最疼只有那一瞬,后面便还好。”

        重绵艰难道:“别说了,我更害怕了。”

        他抿了抿唇。

        她低头,睫毛如蝶翅,扑棱棱颤动,手指紧张地交握。

        沁凉的手指按住她的脚踝,使她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目光滚过她的脸颊,容吟思考了一瞬,声音变得又轻又软,像是叙家常般说道:“别担心,我们很快便能得救了。”

        话音甫落,她惊得抬眼。

        趁她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言语上,他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经验老道的正骨大夫,将脚踝缓缓一转。

        咔嚓——

        正骨是相当疼的。

        他松开手,以为像她这样害怕苦药的小姑娘,必定会哭得泪眼盈盈,抬眸,却见她死死咬着下唇,一滴泪都没有。

        眼圈倒是略微发红,可绷紧的唇角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压制住这股短促的刺痛。

        他方才还曾想,万一哭了,他该如何是好?

        凌虚剑宗的剑修们,各个皮糙肉厚,经打耐摔,伤痛已是寻常,遑论流流露出痛苦的情绪。

        他应对大哭的小孩,倒能哄上一哄,却从没有经验应对姑娘家的哭泣,此刻见她坚强的模样,不免舒了一口气。

        重绵不敢看自己的脚,目光停在右侧墙壁的苔藓上,见他不说话,问:“好了吗?”

        “好了。”他收回思绪,应道。

        她低头看脚踝。

        还好就疼那一瞬。

        重绵忍不住松出一口气。

        他打量她的脚踝,递给她一瓶药,继续叮嘱:“每日早晚敷一次,尽量坐躺,少走路。”

        重绵点头,昏暗的微光下,对上他漆黑澄澈的眼珠。

        他弯着唇。

        重绵盯住他,心思起伏,鬼使神差问道:“大夫,可以帮我敷药吗?”

        等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

        这种本能避免的肌肤相触,男人为女人上药的暧昧,其中意味太过明显。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了的水,难以收回。

        只好紧张等他回复。

        他显然怔住,敛眉道:“敷在痛处即可,不必我亲自动手。”

        被拒绝了。

        她笑了笑,装作不在意道:“好的,我明白了。”

        白衣大夫进地牢的第一个夜晚来临。

        重绵睡不着觉,脑海的情绪交织成混乱的毛线状,不仅是白日他的婉拒,也是他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那关键性的一句话——

        我们很快便能得救了。

        斗笠男人消失无踪,盲童负责送饭食,地牢看似如湖水般平静,但底下暗藏汹涌,每个人的头顶都悬着一柄锋锐的尖刀。

        待斗笠男人再度现身,重绵有种预感,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白衣大夫说的得救,到底谁来救他们?

        重绵怎么都想不通,忍不住对未来焦虑不安。

        当一个人濒临绝境,从绝处逢生,总会悄然发生变化。

        比起初次面临险境那个懵懂无措的自己,现在重绵已经成长了一些。

        她明白,此时的自己,已经站在狂风肆虐的悬崖边缘,不知从哪个方向会刮来一阵黑风,将她吹落崖底。

        被动承受面临的危机,不如主动寻求破解的办法。

        按照白衣男人所说,这件稀奇古怪的绑架事件当中,他是唯一的知情者。

        她想得到那些信息,掌握未来发展的方向,并随时作出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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