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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如今这事怕只能让苏婧出面,若她能出面,苏巡那边便不会紧咬这事了。”
“好好好,你这便去哄哄她,如今沈家有事,她总该要尽尽心的。”
苏婧自然知道沈珏会来求她,一早就让人开了院门,沈珏上门的时候,苏婧正没事人般坐在桌前用着早饭。
“将军今日过来的早。”
“夫人,云儿的事你可听说了。”
“过府抓人这么大的动静,怎能不知,将军用饭了吗,不妨一起用些。”
“夫人,这云儿月份大了,在狱中恐有不妥,还请夫人帮帮忙。”
“帮忙?将军这是高看我苏婧了,我又怎么能左右顺天府的决定呢。”
“夫人,你我夫妻荣辱一体,如今沈家出了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苏婧轻轻的放了筷子,轻笑道,“那将军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
“前日我去静安寺礼佛,为何流匪正好去了静安寺山?早上顺天府称柳姨娘买通山贼掳人勒索,若不是柳姨娘主使的,为何山贼要随口攀诬一个素不相识的姨娘,若是她主使的,她要让山贼掳的人又是谁?”
“这……”
“将军,你我二人都不是傻子,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我都清楚。”
“可是她腹中的也毕竟是沈家长孙,就当为了沈家。”
“将军可想好了,当真要保柳如云?”
“我知你素日不喜她,只是你作为沈家主母,定然要有容人之量…”
“将军的心意苏婧知道了,红袖,送将军出去吧。”
“你…”
(十二)
“放我出去……”
柳如云在狱中已经呆了整整一日,又累又渴,她一直等着沈珏来救她,只是等了一日,她骂够了,哭够了,也累坏了。
正当她累极倒在茅草堆上时,却听见狱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衙役甩着手里的银子,极为满足得笑了笑,向来人嘀咕两句,就放他进了来。
来人罩着一件斗篷,看不清模样,提着一个小篮,逐渐靠近柳如云的牢房。
“老爷…老爷…”
“嘘,别叫,是我。”
“顺姨,你怎么来了。”柳如云口中的顺姨,不过是张大户家的一个嬷嬷,也是柳如云母亲的金兰姐妹,也是将她当作女儿看待的。
“你母亲托我来救你的。”
“顺姨,你有办法救我出去?”
顺嬷嬷没有明说,偷偷将小篮中的小盅取了出来,“趁现在没人发现,你赶紧将药喝了。”
“药?顺姨,这是什么药”
“催生药,你快些喝了,若是让他人发现,你我都得完蛋。”
一听是催生药,柳如云有些胆怯,但是顺嬷嬷一个劲得在催她。
“顺姨,我能不能不喝这药,我腹中胎儿还未足月,若是此时催生,只怕我和他都有危险。”
顺嬷嬷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偷听,这才敢压低了声音同她分析,“云儿,你听我说,如今你闯了大祸,听我主人家讲,如今此事已经捅到朝中去了。沈家那边你父亲已经去打听过了,沈珏持中不言,只怕放弃你和腹中孩子都是有可能的,如今你已入了顺天府,这边七七四十九道刑具没一样是你受的住的,你如今唯有腹中这一道王牌,若你不早点决定,只怕到时候赵家那边发难,便是想救也就救不了了。”
“你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你还想什么,赶紧将孩子生下来,逼着沈家救你出去,这才是唯一的生路。云儿,你已经没时间了。”
吱呀一声,狱门再次打开,两个衙役上前来催促着顺嬷嬷离开,顺嬷嬷赶紧将小盅交到柳如云手上,戴好斗篷,匆匆从狱中离开。
柳如云思忖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小盅中的催产药尽数喝下。
苏婧早已派人假扮囚犯混在了狱中,顺嬷嬷的话如今便一字不差得传到了她的耳中。
“催产药?也亏柳家能想的出来,她喝了吗”
“已经喝了,算算时辰,想必也快发作了。”
柳如云发作的时间倒比苏婧预想的晚,到了后半夜才有了反应。柳如云这是第一胎,又用了催生药,整个人痛的在地上打滚,衙役们一见都吓坏了,赶紧去通报了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毕竟是沈家的孩子,若有了闪失,只怕他担待不起,只得让人赶紧将柳如云挪到客房去。
消息很快传到沈家,沈珏吓得六神无主,赶紧让人请了稳婆和大夫前往顺天府,老太太则是在一旁骂骂咧咧,连说柳氏不经事,让她未出事的孙子添了狱中的晦气。
沈府的人因了柳姨娘的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唯独东苑的人清净自在。
苏婧今夜困的早,早早让人将院门封好,省的明早哪个不相干的人来扰了她的好梦。
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柳如云总算将孩子生了下来,柳如云已经累极,吊着最后一口气,看到是个女儿,便昏死过去。
沈珏听说是个女儿,虽有几分不高兴,到底没在徐昱面前失仪,赶紧随着徐昱前往顺天府邸。沈老太太倒是将不高兴摆在了明面上,推说一夜未睡太过疲累回房了。
产房内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骚味和血腥味,让人闻得有些作呕,沈珏不过远远看了柳如云一眼,就赶紧退了出去,推说府中有事,就赶紧离去了。
徐昱忙活了一个晚上,却愈发头疼起来,这如今孩子倒是生了,只是这柳姨娘是送回沈府也不是,留在这也不是。
苏婧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红袖和绿袖正窝在一块说些什么,俩人脸上都有挂不住的笑意。
“柳氏生了个女儿?”
“小姐才醒,如何知晓此事?”
“单看你们俩这欢天喜地的模样就知道了。”
“小姐,我听说老太太知道是个女儿的时候,脸都气绿了。”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到底是沈家的孩子,沈珏不可能置之不理的。这两日警醒着点,但凡他或者老太太过来,都给我推了。”
“上次小姐不是已经拒绝过他了吗。”
“上次是上次,这次他让我出面救的,可是沈家的血脉,对于一个不知自量的妾室,我可以置若罔闻,可对于沈家的血脉,我却不得不救,只是这几日难得清静,我倒想多多享受一番。”
(十三)
柳如云在顺天府已呆了整整五日,望着身旁甜睡的女儿,她有些心灰意冷。这几日唯有柳家托人塞了些银钱进来,而沈家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来过。
这几日,坊间隐隐有些传言,说是沈将军寡情薄幸,置自己的妾室不顾。传言不多,却无一例外传到了沈珏的耳朵里。在柳如云被困的第七天,沈珏再次来到了东苑门前。
苏婧因这两日休息得好,今日也早早起了,对着铜镜试如今最时兴的胭脂。
“小姐。”
“怎么,人又来了?”
“是否还是和上次一样把他打发了。”
“红袖,今日是第几日了。”
“已经是第七日了。”
苏婧梳妆完毕,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道,“府尹夫人曾是我读书时相熟的一位姐姐,听闻她已有孕五月,我瞧着今天日头好,便去看看她吧。”
苏婧走出院门,正好看见沈珏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他的眼下一团乌青,想来是很久都没休息过了。
“夫人这是往何处去。”
“许姐姐曾是我在书塾中的好友,自从她嫁于府尹大人后别未在见过,如今她身怀六甲,我正好去恭贺一二,将军可要一同前往?”
“好好好…我这便让人去准备车马,夫人稍等片刻。”
到了顺天府,苏婧倒未直接下马车,反而随着马车进了后府,又让仆从们拿了礼物,经通传后直接进了府尹夫人的里屋。
“苏家妹妹,今日怎么过来了。”
“听说许姐姐有孕五月,今日特意过来看看姐姐。”
府尹夫人姓许,出生书香世家,父亲原是探花郎,后成了御书房的编撰,虽年长苏婧几岁,二人却很是投契。
徐昱急匆匆赶了回来,然而苏婧却并没有向徐昱开口的意思,只一个劲的和府尹夫人拉着家常。
沈珏看着苏婧的样子,不禁轻咳提醒,然而苏婧却仿佛没听到般,完全不想理会他。
“沈将军,可是身体抱恙?”
“无妨。对了徐大人,不知本人家眷在此过的如何…”
“柳姨娘和千金一切安好,将军大可放心。”
“徐大人,都是我家将军新纳的妾室不懂事,倒是让大人费心了。”
“沈夫人严重了,这些都是下官的本分。”
“不知这案子查的如何,说来也真是奇怪,山贼怎得就偏偏掳走了赵家夫人,可是有私仇?”
“夫人,案子的事大人自有主张,我们还是不要多言了。”
“也对,徐大人如今担着几个大案要案,可出不得半分差错。”
“徐大人,我和夫人今日来,是想着将我的妾室及孩儿一同带回去,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将军,倒不是下官不愿意,只是那日您也在场,左侍郎明明白白下的令,若下官未用刑私自放了人,只怕是不好向上头交代。”
“徐大人大可放心,昨日家兄还同我说起,说是楚大人上表夸赞大人,说徐大人为人刚正,处事认真。”
“夫人可是说真的。”
“自然是。”
徐昱舒了口气,道,“多谢夫人,有了夫人这话下官安心多了,我这便派人去收拾东西,还请二位稍候片刻。”
“将军,我同许姐姐还有话要说,不如将军先随徐大人去吧,待晚些我自己回府便是了。”
“也好也好。”
柳如云一看到沈珏,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整个人柔若无骨般,就要往沈珏身上贴。只是如今她刚刚生产,正是气血两亏的时候,再加上从胎里带出来的特殊气味,如今扮做这娇滴滴的模样,只让沈珏觉得有些作呕,连乳娘抱过来的女儿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沈珏吩咐下人将柳如云和孩子都带上了马车,自己则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头。此刻已是巳时,大街上早已人来人往,认识沈将军的人不少,加上马车上特有的沈家记号,任谁都知道,这是沈家的马车。
听得外面的喧闹声,柳如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总算离开了暗无天日的顺天府大狱,不枉费她散尽钱财将沈珏抛妾弃女的传言留了出去。
苏婧在府尹夫人处用了许多茶,想着时间差不多,便绕道从后门离开了。快到沈府时,只见一人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苏婧轻笑一声,她果然没有猜错。
“小姐,方才那鬼祟的人是谁?”
“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