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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片刻,坚定地迈步出去,单薄的身子很快淹没在风雪中。
萧天宸愤怒地攥紧了拳,青筋暴起。
不多时,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伴随着宫女太监的惊呼。
"皇上,娘娘从台阶上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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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再次醒来,依旧是在养心殿的暖阁里,萧天宸正在旁边守着。
她欲起身,却被他按住:"你这双腿如果还想要的话,就别乱动,再摔一次,真的要废了。"
她瞪大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萧天宸解释:"太医说,你的膝盖不能再受任何【创建和谐家园】,腿伤养好之前,尽量不要下床走都,否则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了。"
苏樱点头,垂下眼帘,态度疏离而拘谨。
萧天宸握住她的手:"朕想过了,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都一笔勾销,朕会封你为淑妃,我们重新开始,皇后之位,朕会给茹儿,就当是朕辜负了她的补偿,毕竟朕年幼困顿的时候,她曾经出手相助。"
苏樱满口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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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漠地将手抽回来,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一次,萧天宸倒是没跟她计较,端了药让她喝下:"再睡会吧,朕在这儿陪你。"
苏樱偏过脸去,对于他的温柔视若无睹。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慌张地跑进来:"陛下,方才金晨宫的太监来报,贵妃娘娘病得厉害,一直念叨着想要见您。"
"去看看。"
萧天宸回头看了眼床榻上像是睡着的苏樱,领着小太监匆匆地便往外面去了。
苏樱听着背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用钝刀凌迟着,疼得不能自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儿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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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茹一装病,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跑过去关心,到她这边,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落了满身的病痛,他从始至终却只有一句活该。
有那么一瞬间,苏樱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8
金晨宫。
萧天宸过去的时候,便看见苏茹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一遍遍地唤着陛下。
他过去看了一眼,剑眉微蹙:"怎么回事?"
"陛下,贵妃娘娘上次中毒之后虽然已经服用过解药,但是如今余毒复发,若要治疗,怕是需要……"
太医不敢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但是那意思却是明摆着的。
需要像上次一样用苏樱的血喂毒物炼药来缓解苏茹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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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朕会从民间征集名医,想其他办法给贵妃祛毒。"
他直接否决这个提议,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太医见他动怒,吓得跪地磕头,连声应是。
萧天宸并未在苏茹那边留太久,得知她并没有性命之忧,便离开了金晨宫。
之后的日子,他一直陪在苏樱身边。
苏樱这次确实是伤得太重了,虽无性命之忧,但是恢复得很艰难,一直反反复复地发烧。
这期间,萧天宸亲自在旁边照顾,事事亲力亲为,连他贴身的总管太监都说,还从未见过陛下这样疼爱一个妃子,就连苏茹贵妃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但是苏樱并不大领情,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哭不笑不闹,仿佛眼前的男人只是个陌生人而非她的相公。
一晃两个月过去,天气日渐和暖。
苏樱恢复得不错,身上大部分的伤势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但是嗓子……
这辈子估计都无法说话了。
萧天宸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廊下,盯着半空中飞翔的几只鸟儿发呆。
伺候的宫女告诉他,娘娘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经常一个人坐在那边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儿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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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便发现他人已经在自己身后,连忙起身行礼。
"平身吧。"
萧天宸抬手欲扶她,苏樱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态度疏离而冷漠。
萧天宸神色黯了些,黑眸之中似有怒意掠过。
从上次把她接回来,她就一直是这么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尤其不爱搭理他。
他原以为她只是使小性子,哄两天就好,却不料这女人越发地变本加厉,渐渐地连搭理他都不愿意,这样日复一日,快要耗光他的耐心。
"你可是在怪朕夺了你的皇后之位?"
她冷声质问,苏樱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索性低着头闭口不言。
可她这副近似于默认的态度,却是再次激怒了他。
萧天宸的声音更冷了几分:"苏樱,朕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把皇后之位让给茹儿,是为了你上次下毒的事给她一个交代,这件事了结之后,朕会好好待你。"
苏樱抿紧嘴唇,内心本能地抗拒他这种说辞。
她没有下毒,根本就不需要给苏茹什么交代。
况且真正让她觉得心寒的,并不是这个皇后之位,而是他冷漠伤人的态度。
他宁愿听信苏茹的谎言,把她折磨成这幅鬼样子,也不肯相信她才是当年的女孩,更不相信没有下毒害人……
9
苏樱低头沉默着,但是这明显抵触的态度,却是激怒了萧天宸。
他冷冷盯她一眼,怒极反笑:"朕看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今晚开始侍寝,朕已经让人重做了你的绿头牌,今日便翻你的牌子。"
苏樱被他这话吓到了,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下,缓过劲儿之后连忙跪了下去,惊恐磕。
她想求他放过她,但是张了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不愿意。
尤其是在苏茹即将封后的节骨眼儿上,她真的觉得恶心。
萧天宸低头看着她,神色更冷了些,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用力地抬起她的脸:"苏樱,你给朕记住,你是朕的女人,侍奉朕是你的份内之责。"
他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留下这一句话,便直接拂袖离开。
苏樱跌坐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最后,完全变成了认命的木然。
傍晚的时候,敬事房的太监来宣了侍寝的旨意,宫里的人立刻便忙活起来,伺候她沐浴更衣,准备将她送上龙床。
苏樱有一种想要反抗的冲动,理智回归之后,又觉得这念头有些可笑,终究还是选择放弃,任由着他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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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宸却不满意她挺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的态度,发狠地将她折腾得筋疲力尽,一度昏死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宣诏官带着圣旨过来,洋洋洒洒的念了一大通,她只记了几个关键的词句。
说是陛下念她这些日子诚心悔过且昨夜侍寝有功,故而特赦她以前的罪过,改封为淑妃。
苏樱木然地跪在那儿,忽然有些想笑。
"娘娘,您快别【创建和谐家园】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赶紧领旨谢恩吧。"
头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苏樱恭敬地磕了个头,双手接过那卷圣旨。
宣诏官走后,她打开圣旨认真地看了一遍,眸光最终停留在淑妃二字,久久地没有移开。
她感觉鼻尖有些发酸,两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正落在那明黄的绢帛之上。
"娘娘,今日是大喜之日,您别哭啊,不吉利的。"
身旁的侍女急声劝着,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苏樱一把挥开。
她跪坐在地上,眼泪越掉越凶,到最后,她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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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都在说这位新封的淑妃娘娘有本事,下毒谋害贵妃,得了几个不轻不重的惩罚也就过去了,眼下虽没有了皇后之位,却得到了陛下的独宠,倒算是因祸得福。
苏茹为此大发雷霆,三天两头地那自己宫里的宫女太监泄气,轻则打骂,重了就是直接拖出去杖毙,完全不留半点情面。
一时之间,整个金晨宫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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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自己当初的承诺,晋封苏茹贵妃为皇后,以报答她当年对他的恩情,也准备弥补苏樱对她下毒的亏欠。
10
苏茹欣喜接旨,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但是一想到苏樱这些日子的独宠,她的脸色又立刻冷下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死那个【创建和谐家园】。
五月初七,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苏茹的封后大典,也在这一日如期举行。
按理说,皇后册封,六宫妃嫔都应该去行礼参拜,以表对正妻国母的恭敬和敬畏。
苏樱心有不满,借病推脱没有去朝拜,萧天宸有些不悦,最终却也没有苛责什么,算是默许了她的无礼行为。
不过过后她倒是听说新皇后在正阳宫与众妃嫔叙话的时候,忽然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整个正阳宫人仰马翻。
太医匆忙赶到,给苏茹把过脉之后,确实一脸欣喜地出来,跪地给萧天宸磕头:"陛下大喜,皇后娘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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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不敢欺瞒陛下,娘娘确实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