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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海棠不惜胭脂色-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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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东亭见她默默不语,当下也无心思再理会,转头望向魔鬼林,朗声道:"千煌侯,我已经如约而来。快快现身!"

      风沙携着一个幽冷的声音徐徐传来:"进来!"

      宋东亭皱眉,进去?当地有个传说,魔鬼会戏弄误闯进来的过客,让他永远也走不出石林,一直不停地原地绕圈,直到最终精疲力竭而死。

      只是微微迟疑,他便不再犹豫。千煌侯抓了棠生,那是他的儿子,也是那死去女子的骨肉,他不能弃之不顾。

      走了几步,却见黑衣女子也跟在身后,宋东亭冷声道:"这不是你可以进来的地方,快滚!"

      黑衣女子并不言语,也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入石林中。宋东亭眼神闪动,不再说话,既然已经提醒过,她喜欢自寻死路也便与他无关,他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对每个人的生死都在意牵挂。

      深入林中,那女子就好像知道路一般,自顾自前行。宋东亭心中疑云暗起,没准这女子是和千煌侯一伙的。念及此,他默不作声跟在她的身后。

      瞧着她异常消瘦的身影,宋东亭忽然恍然,这身影……

      似曾相识!

      微风轻拂,一阵阵美妙乐曲从远处飘来,似乎有千万只风铃随风摇动,又似乎有千万根琴弦在轻颤。

      黑衣女子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仰头看了看天色,轻声道:"起风了。"忽然回头看向宋东亭,说道:"只不过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生的孩子,你何必亲身涉险?"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笑、一丝讥诮、一丝怨恨。

      宋东亭脸色一沉,冷然道:"与你无关。"这么多年,他不允许任何人说棠生的母亲是妓,就连乔姒也不行。

      旋风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美妙的乐曲变成了光怪陆离的叫声,像婴儿的啼哭、女人的尖笑、贩夫走卒的吵闹……

      宋东亭望着眼前黑衣的女人,她独立在风沙之中,不知为何,他却想到了初雪的边城,以及……海棠花凋零的夜晚。

      看着他出神的模样,黑衣女子微微皱眉。痛,呼吸都带着痛,她轻笑一声,是不是他看每个女人的神情都这么专注?生硬地转头。不再看愣愣失神的他,她知道,他这种让人沉迷的专注神情中,向来带着无尽的残忍。

      在她还是那个阿棠的时候,就深有体会。

      "姑娘可曾去过边城?"宋东亭忽然开口问道。

      "边城?"阿棠依旧在轻笑,语气似是疑问,似是嘲讽。

      宋东亭却无比认真的解释:"在雪山的那一边有一处小小的城镇。姑娘可曾去过?"

      阿棠笑道:"边城啊。那里的人卑贱如蝼蚁……"

      宋东亭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道:"在那个地方,曾经有个女人,我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自甘【创建和谐家园】的妓……"后面的话,他隐去了,只在心里叹息:"可是自从她死后,我却总觉得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无数个午夜梦回,冷得发颤的时候,竟然都无比怀念她的温暖……"

      阿棠握紧了拳头,继续笑道:"既然只是个自甘【创建和谐家园】的妓,世子殿下还提她作甚?"

      宋东亭自嘲一笑,女子言语放肆,他却生不起气来,轻声解释道:"我总觉得你跟她很像,想问一问你认不认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认为黑衣女子会和阿棠相识。这女子武功之高,是他平生罕见,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与阿棠有什么牵连?

      狂风骤起,黑云压顶,嘈杂的怪叫变成了鬼哭狼嚎,沙尘漫天,四处迷离。

      宋东亭重重一叹,站在这漫漫黄沙之中,他想到的却全是阿棠的影子,想起那年初到边城,她上前软语笑问:"这位官人。外地来的哦?"

      他是一个在漫漫黄沙中的孤独的人。

      阿棠为他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伤而失神,她心中只觉得可笑,明明是个无情之人,为何却常常显露深情之态?

      宋东亭忽然拔剑出鞘,断喝道:"千煌侯!出来!"一道剑气递出,砸向近前的沙石柱子。石柱断裂,一个身影从中飞出。

      千煌侯依旧黑衣蟒袍,手中拎着个四五岁的男孩,居高临下地站在更大的一个石柱上。

      阿棠心中一紧,她不由鼻子一酸,泪眼朦胧。那个被千煌候拎着的男孩,眉眼像极了宋东亭,小脸蛋红扑扑的,显然遭到过毒打,不过孩子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透着一股倔强。

      见到了仗剑而立的宋东亭,男孩叫道:"爹!爹!快杀了这个坏蛋!"

      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这个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看清他的模样,这五年来,她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想念这个没有谋面的骨肉,撕心裂肺的思念,比那西域蛊毒发作的痛还要更甚。

      宋东亭轻声道:"好孩子,今日就让你看一看爹爹的本事。"

      千煌侯笑道:"哦?那本侯也要看一看,这五年来沉迷在温柔乡的世子殿下有何长进!"

      "你我之间的恩怨,刀剑上解决,莫要牵连孩子。"宋东亭手握长剑,平静地道。

      千煌侯冷笑:"五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你就是我的刀下亡魂!"扬手一抛,将男孩抛在沙地上,他手中已经握着大刀一柄。

      孩子在沙地上一个翻滚,站起身奔向宋东亭。

      阿棠见到孩子无碍,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酸楚,因为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凄然地想,这五年来,她的孩子是不是一直将那位心狠手辣的公主唤作娘亲?

      宋东亭将孩子护在身后,对于千煌侯的放手,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心中已经猜出千煌侯的打算,既然将自己约到这魔鬼林中,想必是笃定了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心中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刻他便仗剑飞起,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刀剑相交,已经与千煌侯纠缠在一起。

      黄沙漫漫,似乎要将宋东亭与千煌侯吞噬。

      阿棠抬头看了一会,转而看向站在沙地里眼神奕奕的男孩。他专注地望着自己爹爹的身影,眼中并无畏惧,反而是激动兴奋。这样的神情,像极了宋东亭。

      阿棠忍不住轻声唤道:"孩儿……"

      孩子扭头看了阿棠一眼,皱了皱清秀的眉,没有理会,继续看向黄沙中纠缠不清的两人。口中大叫:"爹爹!爹爹!"叫声中透着欢快鼓舞。

      泪水滚落在黄沙之中,阿棠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看向场上那个一袭青衫的修长身影,眼中唯有恨意!是你!宋东亭!是你让那女人抢了我的孩子,是你害我日日夜夜忍受煎熬!

      她每日服食毒海棠,毒性改变了她的面目,改变了她的声音。她是阿棠,却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轻贱的娼妓。她没有忘,什么都没有忘,她重新出现就是为了讨债!

      恨意涌上心间,手中捏着的菩提子陡然飞出,力道准头无不炉火纯青,直射向宋东亭周身的几处穴道!

      正在酣战的宋东亭门户大开,被夹带凌厉劲道的菩提子砸中窍穴,手中剑招立即出了破绽。

      瞬时鲜血飞溅,千煌候手中长刀穿胸而过。

      变故斗生!男孩撕心裂肺大叫一声:"爹爹!"匆忙跑到跌落在地的宋东亭身边。

      阿棠也是一惊,她看着他跌落在地,枯叶一般,没来由想起五年前在稷下学宫,他和千煌侯昏天暗地的一战,也是以他的惨然落败收场。那时候,她仔细为他包扎伤口,他轻笑着说:"本世子居然有点喜欢你了……"

      忍不住捂住心口,她蹲下身子,这么多年风流云散,有些事情却依旧没有改变。她不愿意承认,在看到宋东亭受伤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竟然与当年在稷下学宫时一般无二。

      千煌侯放肆大笑,他手握大刀望着受伤倒地的宋东亭,居高临下如同来自幽冥的魑魅,缓缓举刀,他大笑道:"本侯今日就送你们父子共赴黄泉!"

      第二十二章 你……可否取下面纱?

      宋东亭强咽下喉中涌上的血水,身子离地朝千煌侯扑去,只是想拼劲全力与千煌侯同归于尽,给棠生留一线生机。

      门户大开,毫无章法,千煌侯的大刀即将落在他的脖子上。

      黄沙模糊了那决绝赴死的身影,忽听"哐啷"一声,刀子没有砍落。而是偏离方向朝旁边滑出。宋东亭随即被一个黑影拉了回去,跌落在孩子的身侧。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冷冷地道:"这个人的性命,是我的。"

      她与千煌侯相对而立,千煌侯啧啧笑道:"想不到宋东亭的风流债真不少啊!"

      面纱之下,阿棠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要杀他,先问过我。"

      宋东亭的意识渐渐模糊,鬼哭狼嚎之中,夹杂着棠生的叫声和气机流转的打斗声。

      ……

      夜晚。冷,如同置身冰窟的冷。

      篝火映照下,阿棠看着浓眉紧皱的宋东亭,不知不觉将手中枯柴折为两段。为何她依旧记得雪山之中,他浑身发颤地蜷缩在火堆旁的样子?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吧,久到恍如隔世。

      孩子守在自己爹爹身旁,回头无助地看向阿棠。

      阿棠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轻声道:"放心。你爹爹不会有事。"

      棠生点头"哦"了一声,自从看到这位姑姑杀死了黑衣蟒袍的坏人,小小孩子的心中就对她起了无尽崇敬,既然她说爹爹没有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姑姑,你为什么带着面纱?"棠生睁大了眼睛问道。

      "姑姑?"阿棠看向他,凄然道:"你叫我姑姑?"

      棠生闭上了嘴巴,心里感觉到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一时间噤若寒蝉。

      阿棠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忽然咳嗽几声,吐出几口黑血。和千煌侯的一场恶斗,虽然有惊无险,也令她受了重伤。血是黑的,散发着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诡异芳香。

      那是长时间服食毒海棠花的后果。

      孩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安地问道:"你也受伤了么?"

      阿棠轻轻一笑,抹去嘴角的血迹,温言说道:"我没有事。"她爱怜地看着孩子,忍不住招手道:"孩子,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棠生明显地迟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要守着爹爹。"显然,年纪虽小。却很谨慎。

      阿棠笑了笑,这一点,也很像宋东亭呢。

      没有再说话,她闭上眼睛调息。棠生紧紧握着宋东亭的大手,却总忍不住瞥向阿棠。

      耳中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宋东亭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棠生惊喜的眸子,他轻轻摆了摆手。棠生立即听话地捂住嘴巴。

      轻轻转头,火光之下。身侧的女人盘膝而坐。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似乎风一吹,便能将她吹走。

      宋东亭一阵恍惚,不知为何。他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却想到了风中枯萎的秋海棠。

      冷风扬起她的面纱,火光映照之下,他无意间看到了她的脸。忽然心中大震,他不由坐起身来。

      "你……你是……"宋东亭的声音微微发颤,满脸的惊疑。

      阿棠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惊讶的眸子,心中不由一动,为什么她没有一丝可以复仇的畅快,反而塞满了怅惘?

      "ÈçºÎ£¿"ËýÒÖ֯סÄÚÐĵķçÆðÔÆÓ¿£¬Æ½¾²µØµÀ£¬àèàèžžµÄ²ñ»ðÉùÏìÑÚ¸ÇÁËÉùÒôÖеIJü¶¶£¬Ëý²»½ûÓÐЩÇìÐÒ¡£

      "你究竟是谁?"因为挣扎起身,被处理好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直流,宋东亭却置之不理,只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

      阿棠淡然道:"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宋东亭闻言,平静的心湖被掀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你……可否取下面纱?"这句话不是命令,而是哀求。

      "你真想看?"

      宋东亭皱眉不语,是啊,他想看,心中有个念想,如果她真的是阿棠。那该有多好!

      阿棠伸出手想要解开面纱,忽然瞥见男孩睁大了眼睛也看着自己,心中一颤,手便收回。她不愿意让孩子看到她现在非人非鬼的模样。常年服食毒海棠花,让她的肤色变得异常苍白,眉心有毒海棠花印,眉眼口唇更因为毒性而加深了颜色。

      她现在的模样,当真像是个凄厉的鬼魂。

      宋东亭剧烈咳嗽了几声,见她不愿取下面纱,却是无法强迫,当下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阿棠不言,风又起,远处的美妙乐章又变成了鬼哭狼嚎。火焰烈烈,映照着她眉心的海棠花印,美艳而凄凉。

      宋东亭心中的疑云散去,这个女子是很像阿棠,可她不会是阿棠。

      阿棠打扮素朴,眼神是温暖而纯粹的,她苦时便是凄风苦雨。她甜时能让人想起春天的百花。眼前的这个女子妖冶魅惑,眼神却是冷漠冰凉的,是白茫茫一片虚无。

      她不会是阿棠。

      宋东亭叹息一声,转头问棠生:"告诉爹爹,你是怎么被坏人抓去的。"

      棠生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小声道:"是公主娘娘将那个坏人带进来的。"

      阿棠皱了皱眉,公主娘娘?难道孩子没有把乔姒认作娘亲么?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这是本公主的孩子……"当年,乔姒将她的孩子抱在怀中,冷笑着对她说。

      这么多年,心像是被一把尖锥缓慢地凿着。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啊!看着孩子虎头虎脑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你的……娘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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