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有时候,他也会和我讲起他和周韵的往事,这时他总是会变得格外脆弱,浑身上下都流淌着忧郁。
后来,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他提周韵的次数越来越少,以至于我以为他已经完全放下开始喜欢我了。
直到某次同学聚会,他喝多了酒,我扶着他回家时,他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小韵」,我一下子如坠冰窖。
今天周韵结婚了,我是知道的。
我把他送回他家里,正准备离开,原本瘫在沙发上的他忽然扯住了我的手。
「林声,我们结婚吧。」
我甩开他的手:「你喝醉了。」
他摇摇头:「我很清醒。」
我没有理他,直接离开。
第二天他接我下班时,手里捧着一束花,我还略微惊讶,他从来不会搞这些有的没的。
直到在周围人齐齐投来的目光中,他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我才意识到他昨晚说的话是真的。
「嫁给我吧,声声。」
他的脸在夕阳的光影下显得耀眼极了,似乎世间万丈光芒都盛在那一双眼里。
可惜,眼神再虔诚,眼底也无分毫情意。
我颤抖着伸出手,他把戒指缓缓地戴进我的指间,我终于掉了一滴泪。
我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同情自己。
在他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一个正好适合帮他摆脱过往深渊的跳板?婚姻又算什么?一时赌气的玩笑?
虽然我心里积满挫败感,但是嫁给他后,还是一门心思地做起了他的妻子。
每天准时到公司给他送饭,无论他吃与否,晚上多晚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即使我们从未行夫妻之实。
我以为这样平淡的日常终有一天会涓滴汇成河,慢慢地渗透成他的习惯,结果一年的日夜相伴抵不过周韵离婚了的消息。
自那之后,我经常能在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或许是周韵的。
而这些,还远远不够。
某天夜里我急性胃炎犯了,药吃光了,在床上痛得蜷成一团,莫名矫情地摸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一个女声响起。
我一下子没拿稳,手机差点儿摔在地上。
「让……让江曳接电话……」我强忍着痛苦说。
「他在洗澡呢,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洗……洗澡?这个女人是周韵吗?他们在干什么?
「求、求你了,让他接电话……」
我嘴唇咬得发白。
她于是喊了一声:「阿曳,有人给你打电话。」
我静静等着,几秒后,江曳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喂。」
「江曳……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有事,回不去了。」
「那个女人是谁?」
「声声,听话,我明天就回去。」
「我疼……」
我还没说完那头就挂断了。
整整一夜,江曳再没打来一个电话,痛觉渐息,我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去办公室给他送饭,他不在,我把饭盒放在办公桌上时,无意间瞥到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映入眼帘,我抱着侥幸的心态细看,结果发现是拟给我的。
也对,也对。
当初结婚是因为周韵结婚的一时赌气,如今周韵离婚了,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想好了离婚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他的温柔和动容是真的,我以为我渐渐地在他心里变得重要,结果同她相比,不过是毫毛之于万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那天后,他却从未提及此事,而我一如既往,只是心里再也不怀揣任何期待。
我还是太过自信了,以为能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以为自己能成为他的光,结果却先将自己投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或许,我拯救不了他,更救不了自己。
那便如他所愿,也好让彼此都落个体面。
3
「小姐,到了。」司机的话把我的神思拉了回来。
我点点头,付了钱便提着行李箱下车了。
我本来就有自己的房子,只是一年前和江曳结婚后就搬去了他那里,这里就一直没再回来过。
我找出钥匙开门,将行李搬了进去。
等整顿好后,已经是中午了,我不打算出门吃饭了,于是点了个外卖。
期间江曳没有再和我联系,我想,大概是已经找周韵去了。
我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口渴,于是准备去楼下买几瓶啤酒。
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前站着两个人。
「声声!」陆浅的声音带着点儿哭腔。
没等我反应,她就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这么大的事都不先和我商量一下,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我僵硬了一瞬,然后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
「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我看着她身后站着的陆燃,又问她:
「怎么把你弟也带过来了?」
「他非要跟过来的。」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了他姐的说法。
「先进来吧。」我摸了摸陆浅的头,松开了她。
看来酒是喝不成了,我只能先把他们迎进来。
「声声,江曳是出轨了吗?」
陆浅刚坐上沙发就愤愤地开口。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要是敢出轨我就弄死他!」陆浅恶狠狠地说。
「算了算了,都要离婚了,没事的。」
反而变成了我安慰她,我哭笑不得。
一旁坐着的陆燃少见地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们。
我想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于是问他:「小屁孩儿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他轻笑一声:「我们一周前才见过面。」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小子,看不出来我在转移话题吗?
陆浅又拉着我的手:「声声,你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他要是真出轨了,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能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似乎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让陆燃打死他。」她忽然开口。
我忍俊不禁:「弟弟就是拿来这么用的?」
「需要吗?」
陆燃忽然开腔,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嗯?需要什么?打他吗?」我震惊。
「嗯。」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什么玩意儿?你说真的?」
「这怎么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想揍他很久了。」
陆浅又【创建和谐家园】来附和:「确实该揍,江曳就他妈是个【创建和谐家园】!」
我赶紧摆了摆手:「你们饶过我吧。」
陆浅忽然抽泣起来:「声声,我知道你什么事都喜欢憋着,委屈自己,但是我身为你最好的姐妹,以后能不能和我说说?不要让我天天担心你……」
我看她哭,心都软了,一边递纸一边连声应好。
「哭这么惨,别人还以为离婚的是你呢。」我笑着打趣。
「谁跟你啊,就喜欢逞强。」陆浅瞪了我一眼。
「姐,你不是还要上班吗?」陆燃忽然提醒她。
「噢对对对,下午要见一个重要客户,差点儿给忘了。」
陆浅说完,又想了想:「工作哪有你重要?我请假陪你。」
我赶紧劝住她:「别啊,我真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下午我要和他去办个离婚,也没空和你待在一起,你还是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