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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沉溺-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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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峥的人就在门口站着,等和医生们交流完之后,他们就会立刻把我送去黎景之那里,后面的内容我心不在焉的听着,结束之后直到黑西装大叔进来喊我才回过神来。

      我抱着那个小保险箱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愣着神发呆,忍住不去害怕,不去想接下来要面对的事,黑西装大叔从后视镜看了看我,语气柔和了些,没之前那么僵硬了。

      「宋小姐,医生说接受电击治疗之后会造成短时间的神经迟钝和暂时性失忆,所以现在景之先生应该不会伤害您的。」

      我点点头,路过花店附近的时候让大叔把车停下,我去花店贴了一张暂停营业的告示,又把我的号码写上,把还在盛开的花放进冷藏,走的时候看见还有几束没有来得及修剪的鸢尾,想了想还是带上了。

      黎景之住的地方离市区并不近,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过后,视线中又出现那栋别墅,仅仅是看到就让我忍不住的害怕和恐惧,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到了,宋小姐,景之先生昨晚被我们送回来的时候还在昏迷状态,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有,这是黎先生给您配的钥匙。」

      黑西装大叔把钥匙递给我,随即没有丝毫犹豫的开车调头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别墅的大门,足足有半个小时才鼓起勇气走近。

      钥匙【创建和谐家园】锁孔,轻轻转动,咔嚓一声,铁质的大门应声打开,我深呼吸几下,推开门走进去。

      别墅里一切如旧,只是花园里过了花期的花朵不再明艳,有几朵都已经枯萎,泛着枯黄有气无力的垂在枝头。

      黑西装大叔说黎景之可能还没有醒,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在门口站了太久腿又开始酸痛起来,随便找了个石阶坐下,刚坐好就想起第一次见林乐辰他也是这样坐在花池边看书。

      林乐辰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好歹给我带来些许安慰,也不知道他们母子现在怎么样了。

      休息了会儿起身走进客厅,看着熟悉的陈设,目光扫过左侧我躲黎景之的那个卫生间,那天的事让我直到今天都还很抗拒照镜子,为此小姨还把家里的镜子都贴上了风景画。

      平复了一下心情,路过当时因为走不了路黎景之给我准备的一楼的房间,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去角落里原来林姐用来午休的小小的单人间,刚把带的衣服放好,就听见楼上传来悠扬的琴声。

      是小提琴的声音,是黎景之,他醒了。

      当初他刚到我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周末很忙,没空管我们,就给他报了和我一样的兴趣班。

      刚开始是跟我一起学钢琴,他学的比我快的多,这让我很没面子,就找妈妈闹情绪,让他去学别的乐器。

      最后还是我给他挑的,我本来想选二胡,当时觉得冰山拉二胡,想想就好笑,但是那天教二胡的老师有事请假了,我就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提琴,黎景之倒是不在乎。

      后来他的小提琴学的仍然比我的钢琴快,我要练习一周的曲子,他一下午就会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下我的错误指法,气的我当时就不想学了。

      我走出房间,琴声更清晰了些,是《告白之夜》,我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哼的曲子。

      不得不说黎景之无论做什么都会做到完美,他是少见的聪明优秀又很有天赋的人,正听的出了神,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拿出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他在三楼。

      抬头看看,果然角落里有一个监控正对着我闪烁着红色光点,我叹了叹气,抬起腿扶着楼梯的护栏艰难的上楼。

      离琴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的厉害,黑西装大叔说电击治疗过后可能会有短暂的认知障碍,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状态。

      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我扶着墙微微喘气。

      三楼的走廊是木质的,很宽敞,抬头发现两边的墙壁挂了不少装裱精致的画,大多都是色彩风景和油画……

      等等,我突然瞪大眼睛。

      这些都是我的画。

      有我刚学绘画的时候画的第一幅水果,放假在家时坐在我房间里画的窗外的风景,跟朋友们去春游写生画的小桥流水……

      很多很多,有的我甚至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画的了。

      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如果这是恋人之间做的事情,他的细心收集和小心保存,我想我会觉得这很浪漫又让人心动。

      但我们之间,不是会让我有任何好感的关系,他做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可以看到里面是半开放式的,一半房顶是透明的玻璃,采光很好,琴声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他似乎没发现我,琴声还在继续。

      我轻轻推开门,碰巧一阵卷起枯叶的秋风闯进明亮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被吹起来,在空中荡了几下,轻轻摆动着。

      黎景之站在窗前,我看向他的背影,他清瘦了许多,穿着宽松居家的白色毛衣,小提琴还放在肩上,身姿依旧纤长挺拔,秋日的风和阳光都争先恐后的往他怀里钻。

      他站在明媚的光里,风吹动他柔软的发丝,连落叶都伴着那琴声宛转悠扬缓缓而落,画面美好的不真实。

      房间很空,正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漂亮的玻璃展台,上面放着一颗手掌大小的圆形水晶球,里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还未等我走近看清,他的手缓缓放下,琴声停止。

      周围突然安静起来,只有偶尔随风飘进窗里的枯叶,在空中转了几圈儿悠悠的落到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转身,我突然有点想逃跑,但是四周布满了监控,像是无数张眼睛在盯着我,我知道黎峥在看,于是就站在那里,也没勇气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你是?」 

      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狠厉和侵略性,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无措,我愣了一下,想着应该是治疗的后遗症,反而还放松了些。

      我正纠结该怎么告诉他我是谁,突然想起来挎包里还装着刚才的鸢尾花。

      「呃……我,我是来送花的。」

      他静静的看着我从包里拿出那几束花,我拿在手里也不是,上前去递给他也不是,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黎景之俯身把小提琴倚着墙放在地上,接着向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的想跑,一边又不得不忍住恐惧,心里安慰自己,他不认识我了,不会伤害我的。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伸出修长又好看的手,我愣了几秒才会意他是要我把花给他,我轻轻地放在他掌心里,他拿在手里看了会,抬头对我笑了笑,说谢谢。

      然后拿着花,黎景之走到那个玻璃展台前,把鸢尾花放到那颗透明的水晶球旁边,这时我才看清封在里面的东西。

      一颗橘子味的糖果。

      亮橙色的包装和上面小猫咪的图画,这是当年我给他的那颗。

      他安静的盯着那颗水晶球好久才缓过来神,背影看上去孤独又难过,转身发现我还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对我很重要。」

      绝望的爱。

      我突然想起来鸢尾花的花语。

      23.

      还没等我想好留在这里的理由,黎景之就接到了电话,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黎景之皱着眉听完,半晌挂了电话,打量着看我。

      「黎峥让你来照顾我?」

      我有些奇怪,他还记得黎峥,那怎么不记得我了呢,不过无所谓了,面对失忆的黎景之比面对之前的他好的多。

      我点点头,反正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既然黎峥都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了,索性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想下楼去歇一歇,他盯着我转身下楼的背影。

      「你的腿怎么了?」

      「狗咬的。」

      「这么凶?」

      「是啊,疯狗。」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余光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我撇撇嘴,没再理他。

      回到单人间里把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给小姨发了短信问她那边怎么样了,就锁了门躺在床上发呆。

      黎景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下午都没什么动静,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外面传来响动,我扒着门缝往外看,他正在厨房洗菜做饭。

      我把他的药拿出来一片,到客厅里接了杯水,走到他旁边伸出手。

      「吃药。」

      他停下手里正在洗的蔬菜,歪头看我,失忆的黎景之浑身散发着……

      单纯温和的光芒,连眼睛里都没有一丝戾气,他似乎是有点犹豫。

      「这是什么药?」

      「……爱吃不吃。」

      我没耐心哄他,手正要收回去,袖子却被轻轻拉住,他从我掌心拿走药丸,喝了点水很乖的咽下去,对我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

      「好啦。」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现在看上去对我毫无防备,而且还很听话,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余光看到洗菜池里放着胡萝卜和鲤鱼,不太对劲。

      「黎景之。」 

      我神使鬼差的喊他的名字,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着问怎么了,我站得远了些,手指挨着离案板上的刀,确保我能立刻拿起来防身。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忐忑不安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悄悄握住的旁边的刀把,心脏快要跳出来。

      「我们以前认识吗?」

      好像只是对我突然的发言感到不理解,他愣了一下,语气很平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他为什么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是习惯了吗……

      「我姓宋,宋南乔。」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的眼睛一直没移开他的脸,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真的皱着眉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摇着头对我无奈的笑了笑,不像是装的,我松了口气,把刀放到一边,心想做那些菜也许是习惯吧。

      他做的菜我一口也没有吃,只喝了点粥就回到小房间里给小姨打电话,小姨说那边一切顺利,当时没法解决的事情突然都有了进展,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还不忘问一些我上学的事,我连忙催着她去休息了。

      夜里被一阵很响的雷声惊醒,睁开眼睛看见房间里的窗户没关。

      外面的风雨很大,时不时的闪电拉长了被打湿的窗帘的影子,看上去很渗人,我把窗户关好,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没有吃晚饭让我的胃里有些难受,披了件外衣出门,客厅里一片漆黑,我有些害怕,但又不想开灯惊动黎景之,就借着手机的光亮照着,小心的向厨房摸索。

      冰箱里还有面包和牛奶,我拿了刚要回房间,听见拐角的走廊那边隐约传来响动,神经一下子绷起来,我不自觉的拿起架子上的水果刀。

      「谁在那里?」

      回应我的只有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躲在厨房的门后面,手机也锁了屏,手里紧紧的握着刀柄不敢出去。

      我安慰着自己可能是风把什么东西吹倒了,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踏出厨房一步,走廊那边又传来窸窣的响动,我头皮一麻,是很轻的脚步声。

      黎景之的房间在二楼,他十点钟的时候就已经睡了,我睡觉很轻,好像没有听见他下来过,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本来想不去管悄悄地溜着墙回房间锁上门,但是我走路的时候会因为两只脚不平衡,而发出更重一些的脚步声,与其呆在黑暗里被发现,还不如出去看看。

      我举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往脚步声来源的方向,慢慢过去,一路上走廊两边的油画时不时的被闪蓦地照亮,明明是优雅写实的风格,此刻看起来却有些恐怖。

      白天看起来并不长的走廊,这时候走起来却格外漫长,尽头好像永远藏在黑暗里一样,精神压力加上胃里难受,我的体力有些不支,扶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手机也忘记充电了,我熄灭屏幕,一瞬间被黑暗包裹,我试着冷静下来回想,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许是我压力太大多心了。

      休息了会儿正准备站起来,一道闪电划过,四周被照的很亮,借着这短暂的光亮才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向下的楼梯……

      我僵住。

      痛苦的回忆争先恐后的涌进脑海,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是怪兽的嘶吼,伴随着强烈的耳鸣,让我的思绪混乱的难以组织起来,看着那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黑暗中忽隐忽现的楼梯,我浑身都在发抖。

      也不顾不上怕黑了,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我脸色难看的转身想要往回走,一道煞白的闪电划过,如同原来拍照用的老相机,强度的曝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短暂的失明过后停留在视网膜上的残像告诉我,我身后的走廊里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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