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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乔,出来!」
没有理会他,刚才还在冷静的应对,现在我的手有些后怕的颤抖着,我坐在冰凉的地上,喘着粗气,赶紧拿出手机解开锁屏,需要密码。
他的生日……不对
我的生日……也不对
「开门阿乔……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再错一次就要锁定了,我越来越着急,渐渐开始冒冷汗,手颤抖的快要拿不稳手机,对他来说最有意义的日子到底是?
有了,他对我说过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那天是圣诞节!
解开了!
我忙点开通讯录翻找着乔青阿姨四个字的踪迹,从头到尾一个一个名字的快速看过去,虽然不多,但是我一个都不认识,翻到底了,也没有看到小姨的名字。
「宋南乔,你觉得你能躲多久?」
外面的人一拳砸到玻璃门上,突然的巨响惊得我差点没拿稳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小姨……
黎景之和她联系是在前天的早晨,通话记录或许有。
果然,前天早上 6:28 分有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这时突然发现外面好像没了动静,黎景之的身影也不见了,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
一声……两声……没人接。
求求你了小姨,快接电话吧,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指被攥的发白,手机的提示音每响起一次我就更加煎熬一分,等待希望的过程,也是走向绝望的过程。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手颓然放下,我蹲在角落里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从亮着到熄灭,四周再次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门外传来了拨弄钥匙的声音。
「阿乔……别怕,哥哥来了……」
钥匙【创建和谐家园】锁孔,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想起我要付出的代价,无数要面临的惩罚,不见天日的房间,沉重冰冷的锁链,被控制和掌握的一切,在他掌心里犹如蚂蚁般弱小可怜。
我靠着冰冷的墙,歪头呆滞的看着玻璃门上墨色的影子,默数还剩下多少属于我自己的时间。
手心里突然传来一阵震颤,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那个号码!
我的心快要跳出来,几乎是响起【创建和谐家园】的同时点了接听。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有时差这个东西?」
终于又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捂住嘴巴憋着不让眼泪崩溃,门没有被打开,我听到很多钥匙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不是这个……」
门外的人又换了另一把,还是不对,就像小时候玩的按鳄鱼牙齿的玩具,我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刻开门进来,颤抖着开口,声音听起来甚至不像自己的。
「乔青阿姨,我是南乔。」
「我的时间不多了,您先听我说。」
小姨很聪明,除了听到我的声音的第一瞬间愣了一下,惊呼了一声乔乔,就压抑着抽泣一直默默的听我说,我压着声音极小声的说话,电话那边的小姨时不时的震惊又心疼的吸气。
「他现在就在外面,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我终于忍不住埋着头哭起来,黎景之已经试了好几把钥匙,而且……
他又开始哼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乔乔。」
小姨的声音也颤抖着,「我现在就订票回去,你千万别激怒他,他有……」
我听见门把轻轻转动的声音。
「找到了。」
13.
最后小姨说的他有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因为我看到黎景之站在门口。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的耳鸣又犯了,他的手还在流血,我看着向里打开的玻璃门,上面碎了一处范围不大的裂痕。
我挂断电话,悄悄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下面的断层里,他背着光一步一步走近,我拼命往角落里缩着,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阿乔……你别害怕,别怕我好不好,你看看我,跟我说说话……」
他在我面前蹲下,想伸手碰我却又不敢,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我又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反常最近越来越频繁,小姨说我不能激怒他,那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抬起头,可怜又狼狈的看着他。
应该是不经意间用手碰到了脸,明暗交错的光线间,他的左脸上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显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惨白如纸。
他的状态很奇怪,明明在讨好似的看着我笑,眼睛里分明是压抑的异样的情绪,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提我背着他吃药的事。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
主动道歉或许让他的情绪缓和一点,谁知道话还没说完,黎景之就上前一把把我按进怀里,这个姿势有点难受,但我动弹不得。
「阿乔不用道歉……阿乔做什么都可以……」
他仿佛孩童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珍视的玩具,死死的抱住我,声音沙哑又低沉,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阿乔阿乔阿乔。
在乔青阿姨来之前,我一定要稳住他,耳鸣越来越强烈,强忍着不适,我伸出手抱住了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黎景之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先去洗一下脸吧……」
我轻声说。
没想到他竟然乖乖的放开了我,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认真的清洗脸上的血渍,他弯腰的瞬间,一个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滚落在我脚边。
是那瓶避孕药。
黎景之仿佛猎手被吸引了注意力,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静静的躺在地上的药瓶。
水混合着血顺着他流畅的下颚线滴落,他站在那里,纤长的阴影笼罩着我,眼睛里的压抑的情绪开始汹涌的躁动。
人格分裂,乔青阿姨的话现在才闯进我的大脑。
水龙头还在开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突兀刺耳,他俯下身从我脚边拾起了药瓶,在指尖玩味的摆弄了几下。
「差点忘了……」
黎景之打开药瓶,微微倾斜,白色的药丸倾数倒下,从我的头顶滑落,滑过我的脸颊,我的发丝,我的手臂,噼里啪啦的洒落在地上。
「阿乔是只不乖的小兔子。」
我以为我已经在这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中麻木了,再害怕也不会慌到哪里去了,可是这一刻,还是又到了恐惧和崩溃的临界点。
「我可以解释……」
他却好像并未感觉到我的恐慌和不安似的,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的眼睛,食指轻轻地竖在我的唇上。
「宋南乔。」
薄唇轻启,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仍有淡淡的血渍,衬得说不出的要命的妖冶。
「你就是死在我手里,也是你逼我的。」
洗手池的水已经溢出,顺着冰凉的瓷砖蔓延到我身旁,蜿蜒曲转,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目标坚定的游向我。
我下意识的想跑,却连从地上站起来都费劲,黎景之冷笑,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直接拉起来,没有留给我喘息的时间,他直接摁着我的脑袋溺到水池里。
冰凉的水【创建和谐家园】着我的神经,我拼命挣扎的力气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片刻后他松开手,我瞬间从水里解脱,扶着洗手台大口的喘气。
「清醒了吗?」
他靠着墙点燃一支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阿乔,抬头看看你自己。」
洗手台的上方就是镜子,我缓缓抬头,如瀑的长发不似从前般黑亮柔顺,被弄湿的发丝有气无力的打着圈儿落在肩膀。
眼睛里的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涣散和疲倦,精致的五官在过于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没有一丝生气,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头顶的灯光垂直的打下来,镜子里的我静静的站着,像展示台里的商品,而黎景之,高贵又优雅的站在我身后的暗处,是我的拥有者。
「你有病,黎景之,你真的有病。」
我从镜子里看向他,只有烟在明灭之间闪烁,他站在黑暗里,他就是黑暗。
「我知道,不过……」
他把还未熄灭的烟蒂轻轻弹出指尖,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我面前的洗手池中,「呲啦」一声,几缕烟雾升起,熄灭了。
「就算我没病,该对你做的,一样也不会少。」
他从背后慢慢靠近,把我抵在洗手台,冰凉的大理石让我一阵寒颤,黎景之比我高出一个头,他的怀抱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笼子。
他低下头嗅着我的头发,眼神贪婪又痴迷,我的身体紧张的僵住,看着镜子里的我们,像毒蛇和他的猎物,纠缠在一起。
14.
我被他赶到昏暗的地下室里去住,他离开的时候,顺便把电源也关了。
地下室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还要感谢他之前给我用的不知道什么药,我的情绪情感和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不断的接受【创建和谐家园】也没有击垮我,况且我还有小姨这个希望。
小姨从国外回来应该还要一两天,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下去,黎景之的病情好像加重了,他越来越阴郁多疑,我能做的只有不激怒他,尽力乖巧听话。
地下室的门是铁质的,有一把锁在左上方,钥匙在黎景之那里,其他的都还好,最难熬的是黑暗。
白天我已经睡了很久了,黎景之只给我一个平时我盖着腿的薄毯,我裹着毯子坐在角落里发呆。
晚上的时候,黎景之破天荒的给我开了一扇窗户,好在今晚有月亮,虽然那光微弱的就像夜里的萤火虫,不过比我满眼都是黑暗的好。
我抬头盯着那一点光亮,心里祈祷着小姨快点回来,到时候我要先去找池扬,林姐和乐辰,跟他们好好道歉,然后继续上学,跟小姨生活在一起,再养一只猫咪……
想着想着觉得生活也不是那么糟糕,夜里有些凉,我扯了扯毯子勉强把全身都盖住,像个婴儿的姿态那样蜷缩着,才算有一点安全感。
似乎是被乌云遮住了,唯一的月光也渐渐变暗,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只能不断的去想别的事,才能忍住对黑暗的恐惧。
思绪渐渐飘远,我想起了第一次跟黎景之见面的时候,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是圣诞节,我期待了一天的礼物,是爸爸妈妈带回来的黎景之。
那天我正在踮着脚往树枝上挂着糖果和小彩灯,听见保姆阿姨打开门,我开心的飞奔下去,手里还抓着一把糖果。
爸爸妈妈站在门外交谈,却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我的笑容渐渐变成失落。
这时我发现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小身影,说是小,其实也比我高很多了。
我探着头打量着他,是个很好看的小男生,皮肤很白,很少见的清秀干净又俊俏的少年,甩了我们班那些吃辣条吸鼻涕的小胖子好几条街。
和我黑色的头发不一样,他的头发是栗色的,好像很少打理,刘海已经长的快要盖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