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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特别想知道，沈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才闹得这么大。可惜的事，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嘴都很严，没有一个乱说话的。

  所以沈嫣的好奇也只能埋在心里，一点点被时间沉淀。

  从她们四个被关禁闭和沈芷被关进祠堂里抄女戒，也已经过去了十来天，转眼就到了沈老侯爷的大寿。

  这一天被放出来参宴的沈嫣依旧没有看到沈芷的身影，听翠竹说，说是沈老夫人放话了——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沈嫣看了一眼依旧是不出声乖巧的很的沈兰和最近收敛了许多又恢复到刚来时细声细气地姜紫涵。

  心中也是有些烦躁，沈芷她……究竟是怎么了？

  沈老侯爷的生日宴被分为前场和后场。

  前场都是男人，后场都是女人。

  韩娇见着沈嫣心不在焉地样子也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了？你们广宁侯府最近是不是那里不对，怎么一两个全都没精神。”

  沈嫣强笑着说道：“大概是前一阵子玩乏了，你可别乱说。”

  韩娇笑道：“知道，我就和你说。”

  沈嫣看着韩娇一脸娇俏的笑容，心中忍不住有些讽刺地想道，自己要是也和韩娇似的没有姐妹就好了，烦心事也能少一点。

  “和你讲，晴岚郡主前日和我们说，说她三哥送了她一个特别棒的生日礼物。还让我们猜。可就是没人猜的道。”韩娇带着几分稀奇的说道。

  沈嫣虽说心中有事，但耐不住她和韩娇的好奇点和话题点特别一致。很快就和韩娇聊了起来，忘记了这些让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沈老侯爷的生日宴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唱了三天。

  这三天虽说没见过沈芷，但沈嫣和自己的小伙伴玩得还是很愉快的。

  等三天后，戏台子一撤。

  沈嫣感觉家中的气氛又回到了那种隐约的怪异中。沈芷依然被关在祠堂里，据说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大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但却不给沈芷求情。

  这也是沈嫣最想不透的地方。

  就在沈嫣觉得沈芷这次怕是要硬犟到底了的时候，沈芷突然被放出来了，然后就传出了广宁侯府要和忠远伯府交换庚帖的消息。

  第二日在女学里，沈嫣看着瘦的有些脱形的沈芷，心中的疑问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而且不止沈嫣，沈兰和姜紫涵也都发觉了沈芷有些不对劲，那是一种隐藏的并不高明的恨意和被逼入绝路过后的疯狂。

  沈兰和沈嫣都自觉的远离了沈芷，因为现在的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

  只有姜紫涵还和沈芷走得近，一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大概也是正因如此，大夫人最近对姜紫涵特别的好，总有新衣服和新玩应给她送过去。

  转眼就到了晴岚郡主的生日宴。

  那日所有和晴岚郡主走得近的贵女全部出席了，几个皇子也纷纷过来帮忙庆贺，凑趣。

  地点设在京郊的别院。

  广宁侯府的四位千金早早就开始梳洗打扮，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去了宴会。

  她们去的不早不晚，刚好是开宴时分。

  沈嫣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韩娇，她和众位姊妹说了一声，就去找韩娇玩耍了。

  沈兰经过这几次的活动，也认识了一些和她交好的贵女，于是她也没和沈芷她们呆多久，就去了另一边和她的朋友们聊天去了。

  可任沈嫣和沈兰如何都想不到，等她们再见沈芷时，沈芷会以一个溺水者的身份被三皇子抱着回来。

  晴岚公主被吓了一跳，众位贵女也是惊讶的要命，男宾席和女宾席隔的挺远，沈芷是怎么跑到那边去的？

  一时也是让所有人议论纷纷。

  沈嫣见沈芷虚弱地躺在三皇子怀里，心中轰地震了一下，之前的种种仿佛一切都有了解释，她二姐这是追求真爱去了？

  但这也太大胆了！

  第16章 已定

  沈嫣虽说在心里是极端不赞同沈芷的做法的，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见她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沈芷的身边，颇为担心的说道：“二姐……”

  姜紫涵也跑了过来，站在沈嫣后面诺诺地不敢动。

  三皇子很快将沈芷放了下来，然后叫来了太医给沈芷看诊，诊断结果是体弱体虚，还受了惊吓，其他倒是不碍事。

  老太医给沈芷开了几幅方剂，让沈嫣拿着，回去配药熬给沈芷吃。

  沈嫣接过药方的时候，连手都是红的，更别说脸了，她感觉所有的贵女都在台下对着她们姐妹窃窃私语。

  沈嫣红着脸对着晴岚郡主和三皇子告了罪，道了谢。然后让跟在身边的丫鬟婆子抬了沈芷回去，她们也紧跟着离场了。

  回去的路上，沈芷虽说冷的直哆嗦——毕竟已经入秋了，湖水也冷的很。但眼睛却亮的惊人。她拉着沈嫣的手，问：“你会怪我么？”

  沈嫣不知道沈芷指的是什么，她想了一会儿，觉得无非就是说的落水的事。于是沈嫣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二姐，我不怪你，好好养身体最重要。”

  “你不怪我……不怪我，哈哈，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好。”沈芷冰凉的手抓着沈嫣的手不放。

  沈嫣有些被这样的沈芷吓到，但她觉得二姐掉进水里这么大的事，难免会让人受惊，平常看待就好，毕竟任谁被吓傻了还不说一两句傻话？

  沈芷在这一路上。除了开头的时候抓着沈嫣的手不放，说了一些沈嫣也没太听懂的话，其他的时候都很安静。

  但沈芷的眼睛实在太亮了，亮的沈嫣都不敢直视，她总觉得那里面有她不愿意知道，也不愿意想的东西。

  回到家里，早已听到了风声的大夫人，二夫人还有沈老夫人，都站在门口。

  沈嫣被这架势吓得有点怕，她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表情那么严肃，眼神那么凶。

  沈嫣扶着沈芷下来后，沈老夫人让她们把沈芷扶到了屋里。然后一群人立在沈老夫人的房里，听她问话。

  沈芷躺在老夫人的床上，背对着她们。

  翠茹和翠环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连声哭着求饶。沈老夫人却第一次没有听她们的解释，而是告诉她身边的老妇道：“毒哑了，发卖了吧。”

  翠茹和翠环被两个下人拉了下去，沈嫣被这个情形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求助似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却发现她的母亲根本没看自己，而是看着沈老夫人：“母亲，如今木已成舟，还请母亲多担待些个，莫要连累了家中其他的姑娘。”

  沈老夫人这一刻一下子老了有十岁，只见她哑着嗓子说道：“老二家的不必担心，我自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三丫头以后的婚事。”

  沈嫣有些茫然地看了她母亲一眼，却发现她母亲已经气的发抖，只见她看了一眼大夫人和沈老夫人，道：“那就静待老夫人的佳音了。”

  说罢她拉了沈嫣转身就走，一点都没给大夫人和老夫人留情面。

  沈嫣在走过大夫人身旁时，发现她也在抖，抖的比床上受寒的沈芷还要厉害。

  大夫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沈嫣刚出房门，就听见大夫人扑通一身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说道：“求老夫人救救芷儿，她不能去庙里苦修，她还是个孩子啊！”

  另一边因为除了沈芷的事，晴岚公主的生日宴早早的就结束了，晴岚公主看着她亲哥哥道：“想不到，三哥都有正妃了还这么受欢迎。”

  三皇子朗然一笑道：“沈家也能养出这么蠢的女孩儿，真是令人意外，还以为他们一家子都是狐狸变得。”

  晴岚笑眯眯地说道：“有什么关系？虽说沈芷那丫头不讨人喜欢，但也是沈家出来的，等她嫁过来，不愁沈延不上船。”

  三皇子虎着脸吓唬晴岚道：“一个女孩子家瞎说什么？”

  晴岚抱住了三皇子的胳膊撒娇道：“三哥就当没听到吧，我们去母后那里用晚膳怎么样，都怪那丫头没眼色，害的我生日都没过好。”

  三皇子眯了眯眼，用扇子敲了敲手心，然后笑着说道：“走，我刚巧有事要和母后说。”

  却说沈嫣被沈二夫人一路拽回了屋子。看着她娘严肃的一丝笑意也没有的脸，沈嫣终于明白这个事情怕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二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女儿，心中的怒火也是莫名的消下去了一些。自己的孩子是无辜的，但莫名就被大房的蠢货牵连了名声，实在是让人恼火。

  沈嫣看着二夫人真的生气了，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二夫人，就求她能消消气。

  沈二夫人一看沈嫣这幅可怜样，火气又下了三分，只见她怒其不争地点了点沈嫣的额头道：“你这傻丫头！被人卖了都得帮着数钱。”

  沈嫣见二夫人没真的生她的气，这才语气软软地喊了一声：“娘……”。

  永寿宫里，三皇子正和他的母后说着贴心话，周围的下人都已经被屏退了。晴岚也被皇后送回去休息了。

  皇后姓李，她父亲曾是大楚的阁老，家世显贵，而且自打嫁给当今圣上就一直由她主持中馈，可谓是最正统不过的出身。

  三皇子把今天的事和他的母后原原本本的说了，只见李皇后听后笑了：“皇儿可是想娶那傻姑娘，然后迫使沈延站队？”

  三皇子看着李皇后的笑容有些不明的问道：“怎么，难道母后有更好的主意？”

  “傻孩子，那个沈芷和宫里的沈昭仪一母同胞，你就是想娶。你父皇也不能同意。而且我看过那孩子的面相，福薄心高，不是个好相与的。”

  “那母后的意思是……？”

  “我听闻沈家二房还有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的性格据晴岚说是个好拿捏的，不如就选了她吧。”

  “可沈延能同意？”

  “当然能，前几日你父皇还在说，之前不该在朝堂上为了老五而驳你的面子。今天这事你就交给母后来办。”

  因为沈芷在晴岚郡主生日的时候落水，又是由三皇子救上来的，从各种角度上说都是冲撞了皇室。沈延第二天在下朝后，专门去给圣上请罪。

  当今圣上年过不惑，正当壮年，身体看起来还十分康健，只见他笑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沈延。

  笑道：“朕知道这事怨不得沈卿。毕竟都是小孩子，玩闹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沈延跪地不起：“请皇上恕罪，此事是老臣教管不严。”

  “只是事情既然已然发生，不如趁早解决，免得劳累了沈卿为此烦忧。”

  沈延听着这话一愣，他还未出声，就听到皇上开口道：“朕有个主意，不知沈卿怎么看？”

  第17章 算什么

  当天沈延回家后，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独坐了老半天，然后才对沈老夫人道：“家里的姑娘们都大了，让她们缝一缝嫁妆吧，最近要是没有特别的事，就不要让她们外出了。”

  沈老夫人本想问，沈芷的事，该如何处置，听到这句话后，却恍惚明白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改的将沈老侯爷的话传了下去。

  大夫人和二夫人听后，态度并不一样。

  大夫人听后简直是要喜极而泣，而二夫人则很冷静的问道，可是要给沈嫣相看人家。

  沈老夫人看着自家从不糊涂的二媳妇，第一次含糊了概念，安抚着说道，这件事她自有分寸。二夫人看向沈老夫人的眼光充满了不信任。

  沈老夫人一时也是为难啊，沈老爷什么都没说，嘴严着呢，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沈嫣和沈芷的婚事都有着落了。

  所以这个压力沈老夫人只能自己扛下来。

  但不知道大夫人那边和沈芷说了什么，沈芷这几日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的趾高气昂。甚至比之前的气焰还要高上几分。

  虽说如此沈嫣却觉得沈芷变得不那么刻薄了，甚至在有意和其他人交好。连沈兰都觉得沈芷变化的有点大——不但不挑事了，反而经常送她一些小礼物。比如手帕，墨块什么的。

  沈兰虽说觉得这事里面有蹊跷，但也没有当场拂了沈芷的面子：她这个二姐太不按套路出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蒋紫涵最近过的也不错，八面玲珑的，和沈府的三个女孩儿打成了一片。

  沈嫣觉得她们几个姐妹的关系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了。沈芷的这次落水，似乎是个契机。一个沈嫣也说不好的契机，不过从表面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就是了。

  这日晴岚郡主又送来了请帖，邀她们去郊外的马场一聚，虽说沈嫣没有参加完晴岚郡主的生日宴，但她也知道晴岚郡主近日得了一匹好马，正是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