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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见你的地方,还被你坑了一把。」我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语气有些不满:「这笔账要好好算算,还有你在德秀宫欺负我的,还有你后来每天早上故意折腾我的……。」
「如此说来我欠阿昭的真多。」
「那可不,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李牧弯眸笑了一下,我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们去德秀宫看看。」
「好。」
因为季池安排了人打理我种的菜,以至于小菜园现在和我离开时没有太大差别,我走过每一处,回忆纷纷浮现,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带着李牧去小池塘,站在池塘边往里看:「你知道吗?我以前在这钓过鱼,鱼竿还是我自己做的呢,就我那个技术不是吹的,一钓一个准,我以前没啥东西吃,混得好惨,谁能想到现在这么滋润,还胖了……」
我回头看向他,笑容突然僵住了,李牧用手捂着嘴,殷红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流淌,摇晃了一下,往下跌去。我冲过去试图接住他,但是慢了一步:「李牧!」
我爬过去搂住他:「救命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你怎么了?你坚持一下!救命!」
「咳……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你等我……我去找人……我去找人!」
「阿昭……没用的……这个毒没有解药……你陪陪我……陪陪我吧……」
「什么毒?谁给你下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又骗我是不是?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啊!」
「对不起……咳咳……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了,阿昭……我……好喜欢你……」
「阿昭……对不起……」
「阿昭……我……舍不得……」
「好想与你一处……阿昭……」
他微微眯起眼睛,每说一句话嘴里都会涌出一滩血液,我用手不停的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完,腥甜的味道迷漫在鼻尖,泪水不停的滴落:「骗子……骗子……我不信没有解药……我不生你的气……你别骗我了……你快起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了……求你了……」
「阿昭……阿昭……对不起……对不起……」
他抬手想要摸什么,最终沉沉落下,鲜红的血迹染上了他白色的衣衫,艳的我眼睛疼,有什么东西在脑内划过,像是把我的心脏刨开一般疼,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发疯似的喊着他的名字:「李牧!死骗子!你给我醒过来啊!」
「李牧!」
「你又骗我……你是假死对不对?」
「你还没带我逛遍大奕呢!」
「你说要带我看烟花……你说每年都会刻一个玉雕送给我……你又骗我……」
「你又骗我……」
「骗子……」
「李牧……我不生气了……你醒过来……就算你骗我,我也不生气了……你醒过来……」
「骗子,骗子,不是说好的么,不是都说好的么?怎么就这样把我丢下来了呢?自此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我的生命中没有了你,该怎么办呀?你说啊!我该怎么办呀?」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心口阵阵抽痛感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周围人影晃动,有人拉着我,我却不管不顾,只死死的抱着李牧不愿松手,他一定是骗我的,小说里不都这样吗?一定是假死,我就看着他的尸体,谁也不能带走他……谁也不能……
不知是谁打晕了我,再醒来时,季池红着眼眶看向我,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我歪头看向他笑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李牧他……他……」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说不出那个字,只是笑着,笑着,直到有什么液体在脸颊上划过,才低头擦了一下。
「姐姐,是真的。」
我拭泪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他,有些迷茫。那个丞相府中叫做黎江的男子缓声说到:「他在幼年进宫时就被江康下了毒,他亦不知,直到江康找到他,用此毒要挟他协助自己篡位,答应每月给他一枚缓解之药,事成后将解药给他,但是那蛊毒在他体内时间太久了,早已伤了内脏,就算有解药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他干脆用自己的命去搏了江康和杨毅的信任,不然凭借江康的性子,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我看着黎江,又看了看季池,这就是江康的最后一个筹码吗?如果我们知道李牧中毒了,定然不会立刻杀了他,所以杨毅努力让我心疼李牧,江康言语中的暗示,却没想到李牧自己不想活了?他说的那句「李牧,你不想活了吗?」是这个意思?
「李牧他,对自己挺狠的。」黎江突然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就退下了,季池则站在一旁望着我,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我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没事的,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姐姐,你不要想不开……」他嗫嚅着,我看着他攥着衣摆的手,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我当然会活的好好的,会永远好好的,我也要把李牧一个人丢下,让他也孤孤单单的。
我伸手抓了抓头发,江康从来没打算让他活着吧,所以李牧也放手一搏,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陪我试试呢?他怎么就知道没有药能救自己呢?就这样许下诺言然后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胸口的钝痛袭来,我伸手捂住,疼……他还没把解药给我呢,好疼啊,好疼,好疼……可,我到底在为什么而疼呢……
结局篇•上——李牧视角
我自幼最崇拜的人便是父亲,他是江都城的城主,廉隅自重,芒寒色正,无数的百姓赞扬他,爱戴他。母亲是个极温婉的人,只是身体不太好,平日里总是躺在床上替我做衣裳,幼年的衣服全是出自她手,一针一线都映着她对我的疼爱。
父亲怜爱母亲,而母亲惯着我,于是我自幼便闹腾的不行,每每父亲呵斥我时,母亲总是弯眸看着,温言规劝,她不抱我,怕将病气过给我,但我却是不怕的,我会偷偷攥住她纤细的手指,讨好的笑着,我想过长大后要如何对她好,想过以后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却从没想过幸福破碎的那么快。
五岁那年,江都城遇上了蝗灾,粮食颗粒无收,开始还能撑着,后来情况愈发恶劣,百姓揭不开锅,父亲开粮仓,游说乡绅募捐,从临近的城镇买粮食,却只能缓解一时,大家寄希望于来年,可是那希望中的「来年」却是个旱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朝廷的赈灾粮却一直下不来。
我看着父亲愁容满面唉声叹气,看着他将家中的粮食全部捐出去,看着他逐渐消瘦,却帮不上一点忙。
我时常感到饥饿,却不愿说出来,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城主府的仆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母亲的陪嫁丫鬟和一个管家,母亲的药供不上,咳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趴在窗外看着父亲劳心苦思,看着母亲以泪洗面,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
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饿莩遍野,赈灾粮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终于在一个燥热的午后,难民爆发了起义,而首选的目标是城主府,他们似乎忘了是谁捐出了粮食,忘了是谁为他们劳心劳力,只是想找一个人发泄涛天的怒火……
他们在府中【创建和谐家园】烧,冲进了母亲的院子,摔了母亲这两个月筹到的第一碗药:「老子吃不上饭,【创建和谐家园】的还想喝药?」
母亲试图解释,却只能不停的咳着,我被人压着,在一旁嘶吼,她拽着来人,祈求他放过我,一道白光闪过,母亲素白的手缓缓垂下,殷红的液体顺着我时常握着的纤细手指滴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也砸在我心上……
我发疯似的挣开众人往前冲,母亲躺在床上歪头望着我,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温柔的光,我抱住了她,这是我第一次抱她,却也是最后一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说不出话来,只有泪水不停的流淌,外面火光四起,我想如果我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可我没有死,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身旁没有了母亲的影子,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为我做衣裳,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会在父亲面前护着我……再也不会有了……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痛苦了,可原来才只是一个开始。救我的青年说,皇帝没有发赈灾粮,却说是被我父亲【创建和谐家园】了,为平民愤要将李氏一族斩首示众。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是我的父亲?为什么呢?我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却被拦了下来:「你是我废了很大力气才救回来的,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我爹是无辜的……是无辜的……我要告诉他们……让我告诉他们……」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谁不是无辜的呢?可只有这皇位上的人才是最无辜的。」
我央求他让我去再看父亲最后一眼,他看了我半晌:「十天后,斩首的时候。」闻言我脱力的蹲下,握紧了拳。
救我的人找了个和我容貌相仿的孩子替我去死,可留下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刑场上我被人抱着,看众人欢呼雀跃,看众人肆意大笑,他们闪着复仇【创建和谐家园】的眸子,让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了迷茫,父亲勤勤恳恳多年,每一个愁容满面的夜晚,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局吗?
父亲看到了人群中的我,我们隔着众人对视,仿佛从前的无数个岁月,然后就是满目的红色,我的嘴被人捂着,只能喘着粗气闭上眼睛。
救我的人不想多留我,将我送去皇宫顶替一个叫李牧的小太监,换来了一个复仇的机会,从此我便不配再拥有自己的姓名了。
季凌【创建和谐家园】后宫,不问朝事,却能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灭人九族,他的孩子个个酒囊饭袋,不学无术,却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世间诸多不公却偏偏都让我遇上了,何其讽刺。
我要一步步往上爬,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将权利牢牢握在手中,然后为李氏一族正名,我的父亲值得世间最好的,他配得上。
终于我站到了高位,也该考虑替这皇城换个主人了,只是他的孩子多是废物,没有一个我看的上,直到遇到了季池。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往嘴里塞什么东西,身后的太监将他踹倒在地,嘴巴里的东西又吐了出来,众人围着他拳打脚踢,许久之后才骂骂咧咧的离开,他爬起身将地上的东西又塞进了嘴里,他没有哭,一双眼睛阴沉至极。
我笑了起来,大概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于是我问他,想不想做皇帝,他愣住了,可能觉得我问了一个荒诞至极的问题。但我还是和他做了一个约定,只要他能活到季凌死去的那一天,皇位就是他的。
我没有刻意的找人欺负他,但我想知道这样一个和我相像的少年,会不会活的比我精彩,事实证明,他比我幸运,因为他在最凄惨的日子里,遇到了祁昭。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认错了人,那双阴沉的眼睛变得干净纯粹,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很快我找到了理由,因为那个在宫墙旁被我欺负却还救了我的少女。起初我以为她不记得了才会出手相救,没想到她还记得,还开口就谈钱,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所以我也没给她面子。
但当她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是私心的说出了那个被藏了十数年的名字:「李清。」大概,我也希望自己在季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能拥有那样的干净眼睛吧,大概我也希望李清还能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上吧。
不可否认,在德秀宫的日子是我进宫以来最开心的岁月,我不用在去勾心斗角,不用去理会尔虞我诈,心情不好就膈应一下祁昭,还可以肆无忌惮的用自己的名字,真好。
我很喜欢惹祁昭生气,我喜欢看别人的情绪因为我而有所波动,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支配一个人的行为太低级,如果能支配一个人的情绪,才是最有意思的。祁昭是个没脑子的,总会气鼓鼓的扭头离开,没一会又屁颠屁颠的过来絮絮叨叨,气急了就半天不搭理你,以为这是对你最大的报复,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呢。
我突然想把她留下来慢慢玩了,所以我找到了季池,告诉他季凌快死了,要不要上位,他竟然犹豫了,他说祁昭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摇了摇头,告诉他,祁昭始终是季凌的妃子,只有做皇帝才能保护她,可季池不听,于是我设计让季凌再次注意到祁昭,召她侍寝,又给他下了一定剂量的药,季凌死在祁昭床上,由不得季池不选。
可是看着祁昭衣衫不整缩在季池怀里的样子,我又觉得她有些可怜了,可是谁不可怜呢?我不可怜吗?至少还有人会心疼她,又有谁会来心疼我呢。
我问她衣服在何处,她的回答却逗乐了我,说她好玩不是没理由的,那就让她活着吧,给我这无聊的岁月增添几分乐趣也是好的。
让季池当上皇帝之后,我的事情少了很多,季池比他父亲更加适合这个位置,而我只需要找一个契机为李氏正名,便可以离开了。所以闲着没事我就去折腾一下祁昭,看着她要死要活的样子,真是有趣至极,她还以为能猜到我何时去,天真的很。可有一天早上去,看到她哆嗦着唇和我道歉的样子,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这让我很迷茫,我对她是什么感情呢?
一开始我是嫉妒季池的,因为他和我不一样,他遇到了祁昭,在他最煎熬的日子里,有那么个人会护着他照顾他,而我没有,我生命中的美好总在不停的失去,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让祁昭也会因为我而产生情绪波动,愤怒的也好,恐惧的也罢,只要能证明,我也是被人看重的就好,可是现在,我好像有点不知足了,我想要她的喜怒哀乐,嗔痴贪念都冠上自己的名字,我想要她,独一无二的她。
当我确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就想要努力去争取,宦官这个位置不好,我要当丞相,如果她不喜欢丞相,皇位我也可以拿下来。
我依旧每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听闻她病了找机会来探望她,瞧见她藏书的样子,可气又可笑,于是我借着拿书的机会撩拨她,想看她脸红的样子,果真可爱的很。心中欢喜却还是忍不住欺负她一下,罚她抄书,可她却拉着我唤着亲昵的名字,我不由得心头酸涩,这个名字不属于我,也不是我的,我多么希望能用那个干净的身份面对她,而不是这样一个虚假的肮脏的宦官李牧。
但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终有一日我会拿回属于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给她最好的,但前提是,让她喜欢上我,这有点难,但我有时间慢慢陪她耗。
她以为季池的字迹我看不出来,未免太天真了,季池对她的心意让我有些危机感,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更久,如果祁昭喜欢上他,该怎么办呢?我借着抄书的机会再次撩拨她,却不想反被她调戏了一番,可耻的是,我竟然起了反应,她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么熟练,难道还对别人做过?是季池吗?我有些吃味,推开她愤懑的离开了。
事后我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这样对季池的,那会是谁呢?没得到答案,我去了一趟江都城,季凌一句轻飘飘的话,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灭我族人,可洗清冤屈却需要各种证据,多有意思啊。
再回皇城时,已是新年了,我不在的日子里,祁昭居然长胖了,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当看到季池腰间那个丑兮兮的香缨时,我明白了季池的心思,醋意让我不去思考陆相的站位,将他的两个女儿送进了季池的后宫。可季池是个狠人,他敢给自己下药,爬到祁昭床上,真是好样的!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少年,被他现在装给祁昭看的乖巧模样给哄骗了,祁昭也是没脑子,骗我说自己上火了,真不错,那就给她降降火好了。季池将错怪到陆池婉身上,我顺着他的话,用这个罪名赐死了陆池婉,也给季池一个警示,我能送你高位也能轻而易举将你拉下来。
再去看祁昭的时候,她正在和季池的侍卫说话,答应明天要去探望季池,我当然不能如她所愿,于是哄她去吃好吃的,故意点了一堆油腻【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让她闹肚子,没办法去见季池。
秋猎是我唯一能制造独处空间的好机会,我找到了爱慕沈年年的小侍卫,告诉他想要求娶年年就得讨好太后,给他一个护驾的机会,甚至连借口都替他想好了,只要他适时出现,救下祁昭,将她送上马往我指定的方向送去就行。
教祁昭马术的人也是我安排的,故意讲的苦涩难懂,依照她的性子肯定学不下来,这样她就会害怕,可又不敢下马,我再出现救她,难保不会有所波动,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她这个人太没心没肺了,看似在乎其实很难将真心交出去,我还要再来一记猛药。
我假装受伤,故意带她绕路,再佯装虚弱,逼的她说出要自己去找这句话,给她指了一个方向,一个去往杨毅屋子的方向,她走后,我给自己上了药,安排人将尸体重新布置,引导季池往别的方向找。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再摆出阴郁的模样等她来,一路上刻意的冷落她,怪罪她找错了方向,言语中暗示着自己害怕她将我丢下,看她气哭了又忍不住心疼,一时情难自禁,吻住了她,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可在她回应我时又忍不住生气,她明明不喜欢却不拒绝我,是不是换做别人也可以呢?
哦,她以为我是个太监,所以才这么无所谓的吗?我愤愤的咬住她的耳垂,想着要不要做到底,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我到底是不是太监,可又忍住了,一定要在她喜欢我之后才行,不然这一切都白费了。
杨毅和我预期出现的时间相差不大,他将我们带去了江都城,为什么要选这呢,大概是可以骗自己是用李清这个身份来爱她吧。可她这人比我想的还要没脸没皮,分明不久前还拿着剑对着杨毅,这会就哥哥妹妹的喊上了,我摔下筷子回屋,想着等她来一定要欺负她,可真要做什么却又舍不得了,她惯会哄人,偏偏我还真吃这一套。
夜间依旧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还是不敢肯定她对我的感情,我想再等等,再等等,等她爱我。折腾完,她睡下了,我自己解决完后十分后悔,没等她说出那句话我不能再这么撩火了,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又拖了些日子,我准备再来点浪漫的,安排杨毅去放烟花,再收买说书人多说几章,拖到夜间,准备带她去看烟花。路上她带我去吃了馄饨,她说起挨饿的日子,我心口钝钝的痛,仿佛又看到那滴着血的手和满目的红色,摇了摇头,不去细想。
烟花很美,我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情话,看着她瞪大的眼睛,我知道我快成功了。后来的一个傍晚我去寻她,她突然红着眼睛向我跑来,告诉我她喜欢我,多好啊,我终于抓住她了,终于也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了,终于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那天她很主动,我也没克制,她虽然一直在骂,但我还是很开心,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了幸福的感觉,多好啊。
又黏糊了一段日子,陆相那边也安排好了,该回去了。城门下季池带着一堆人等她,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在季池眼中这盛世天下比不上祁昭半分,可现在祁昭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了,他那点小心思根本不够看,不过我还是得暗示一下祁昭。
陆相那边本来由于陆池婉的事情得罪了季池,又因为这个黑锅不得不舍弃陆泱泱,这时我再出手救下陆泱泱,陆相就知道自己该怎么站队了,我将他派去暨阳,安养生息。
新年我又带祁昭去看烟花,准备将玉雕送给她,却不想她准备了更新奇的礼物,她说这些都是一对的,一对的,这明目张胆的示爱,让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我知道这辈子算是栽在她身上了。
因为这些东西,季池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看吧,如果对方不喜欢你,你连吃醋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但我可以,我也有了满眼都是我的人。
只是命运总爱和我开玩笑,只要我觉得这生活有那么一点点的幸福,就要开始折磨我,江康找到我的时候,我根本不屑一顾,可他催动了我体内的蛊毒,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成一团,他喂了我一颗药,唤来了一个人,虽然年岁已长,我却能认出来是当年救我的青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他,为什么一直查不清楚那道圣旨,为什么一直找不到证据,原来我的复仇也是别人利用的工具,或许我身上背负的仇恨也是他一手造成的,这一切从安排那个替我去死的少年开始就埋下了,不然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可我不甘心,我假意答应他的计划,私下找到了神医黎江,将他每个月给我的药交给他,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可黎江却告诉我,这毒在我体内积郁已久,早已伤了根本,若是不催动也就罢了,一旦催动只能靠药物吊命了,我问他能续多久呢,他告诉我情况好的话我还有两年可活。
两年?两年够做什么?我还答应祁昭要每一年都陪着她,可突然告诉我只剩下两年了,为什么呢?为什么只要我尝到一丁点甜头就要全部拿走呢?是我不好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没人能告诉我答案。
我找到季池说了计划,包括自己的毒,他很震惊:「你要是死了,姐姐会哭成什么样子?!她会多难受啊!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治好的。」
「治不好的,没时间了,我死之前一定要把一切都结束,时间久了……阿昭她……就会走出来的,你照顾好她就行。」
季池起初不肯配合,但考虑到祁昭的安危,还是答应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离祁昭远点,要把她推开,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夜间又跑去她的寝殿,她说我瘦了,瘦了吗?我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逝去,想到这有些伤神,两年……只有两年了……
她还是笑靥如花的诉说着思念,明知道没有结局,我还是许下的会永远陪着她的诺言,我知道这不是在骗她,而是在骗自己,骗自己还有个未来,会陪着她长长久久,可是,终究是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