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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很快,寒光一闪,抵在了东海王的颈项,眼底尽是杀机。
这一幕,恍惚回到了当年。
我爹是昏君,他每天都在忙着宠幸美人,我和阿弟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他一面,我记不住他的长相,他也记不住我们。
所以,我和阿弟的日子并不好过,谁都可以欺负我们。
那时,安止远拿着短刀,杀了一个想欺辱我的太监。
整整十七刀,他的身上染满了鲜血,他说:「素素,我会一直一直护着你。」
「安止远,你特么疯了,为了个【创建和谐家园】这么对我?把刀给老子拿开。」
东海王的吼叫打断了我的思绪。
当年,马奴为我杀了小太监,但如今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安大将军不会为我杀了东海王。
只是……我没想到,安止远提剑,猛地将东海王的发冠削了下来。
削发如砍头。
东海王捂着光秃秃的脑袋,酒醒了一半,瞪着血红的眼睛想扑上来,终究是没敢。
安止远佩剑回鞘:「本将军的玩物,别人不许碰。」
「安止远,你给本王等着!」
东海王骂骂咧咧的走了,表面的祥和,在这一刻崩塌。
前朝,又该乱上一阵了。
05
「萧尺素,你只会招祸!」安止远回身,眸子里血红,恶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
我只能赔笑,柔声贴上去:「谢安大将军解围。」
安止远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半天,将我拎了起来丢在榻上:「他碰你哪了?」
我一愣,接着挑笑:「安大将军还在乎一个玩物?」
「他——碰——你——哪——了?」
安止远的样子很吓人,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小心翼翼指了指脚踝。
安止远大步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马梳。
我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急急后退,可却被他牢牢捉住。
他是养马的,一手马梳耍的贼溜,马梳刷在我的脚腕。
「本将军不喜欢脏了的东西。」
「啊……」我疼的心都在颤抖,感觉整条腿已经不是我的了,「安大将军饶命,疼。」
安止远沉默不语,他没有停手。
我不知他是在跟谁赌气。
我后背冷汗层出,脚踝在他的掌心死命挣扎,开始疼的胡言乱语。
「狗奴才,你弄疼我了!」
「安止远,你连名字都是我教你写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安止远没有松手,我开始哭,不停的哭,胡乱的哀求。
「阿远,我疼,真的疼,会成瘸子的,放过我,好不好。」
「阿远,他们都欺负我,你不能欺负我。」
"阿远,你说过会护着我,我好疼,哪里都疼。"
「阿远……」
一声接着一声,安止远把马梳扔在一边,沉着脸,转身就走。
疼痛缓了些,看着他的背影,我咬唇,难得见他一次,我不能白遭这份罪。
我拖着脚,往前爬了两步,拽着他的衣角,露出惨兮兮的笑容:「阿远,不要走……」
我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喉结动了动,半天才拨开我的手。
眼底带着讥笑:「那晚是皇位,今天你又想要什么?」
06
被说中心事,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阿弟虽是傀儡,可仍旧有许多人虎视眈眈盯着那个位置,想要活的长久,我必须牢牢抓住安止远。
我和安大将军之间的关系还不够牢靠。
我垂头,假做什么都没听懂,只是轻轻的说。
「阿远,所有人都不要我了,你娶我好不好?」
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喉结颤抖的更加厉害,片刻后,他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咬牙切齿:「萧尺素,你怎么只会算计我呢?」
「阿远,我……」
「别叫我阿远。」安止远恶狠狠的把我丢在了一边:「你不配!」
地上一片冰凉,我撑着身子,觉得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和阿弟安安稳稳的活着,我有什么错?」
安止远一声冷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隐约听见宫人的声音。
「安大将军,您这眼睛是怎么了……」
07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脸生的老嬷嬷进来给我上药。
她欲言又止:「福康公主,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安生些,将军的日子过的很艰难……」
我心底讥笑,如今安止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艰难什么?
只是谁知这宫里谁又是谁的眼线,我低眉顺目应答:「嬷嬷说的是,福康记着了。」
老嬷嬷张了张嘴,只剩离开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
这日之后,安止远嫌我惹麻烦,把我的院子封上了,不许任何人来看我。
说白了就是软禁。
外面的一切忽然与我无关了,反倒让人惊觉岁月静好。
闲时,我坐在树下缝一件旧衣。
当初想送给安止远的,缝缝改改始终没有做好,虽然他早不是当年的身量,可我总忍不住想缝两针。
院外的守卫撤下去时,已经入冬,那件旧衣依然没有做好……
外头,传来东海王的死讯,他和安止远闹翻了,两方势力死一个,并不稀奇。
荒唐的是,安止远在金銮殿上阉了他,当场失血而亡。
安大将军暴戾之名搞得人心惶惶。
08
阿弟来看我时,长高了半个头,身量也宽了些,下巴开始隐约能见一些青茬,日子应该还好。
我为他煮了一壶茶,阿弟捧在手心,看着热气有些出神。
「阿姐,我快束发了……」阿弟放下茶盏。
「这么快……都十三了……」我感叹,也陷入沉默。
许久,叹气:「该……选妃了吧……」
「嗯……」阿弟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不少朝臣明里暗里提着自家女儿的好,画像也送进来一些。」
阿弟将将十三,大婚还早,可这人选该相看起来了。
我们都明白,前朝后宫密不可分。
这皇后选的好,后族会成为阿弟最大的助力,蛰伏过后,阿弟或许能摆脱禁锢。
若是选不好,皇后产子,或许就是杀父留子,再立新君之时。
「阿姐,我该怎么办……」
我又给他添了一回茶:「有阿姐在,不怕……」
09
阿弟走后,我思虑了很久,最终拿定注意,差人去请安止远。
所有人都各怀鬼胎,我和阿弟怎么选都是错,我得像那晚一样,再赌一把,把我和阿弟的命交到安止远手上。
赌他,会让我活。
安止远可能真的烦我了,宫人跑了五趟,他才堪堪答应晚间过来小坐。
不过我不怕,争宠,笼络男人的心,我在我爹身边的美人身上学了很多。
下午,我做了一道叫花鸡,宫里没有这样的菜色,是安止远当年教我的。
很麻烦,但他一看就知道是我亲手做的。
安止远来时,我把叫花鸡外面的泥巴敲开,肉香飘了满屋子。
连我都有点馋,安止远一定会喜欢。
只是不知为何,安止远看着那道叫花鸡脸色黑的吓人。
旁边的随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眼里全是惊恐,声音也颤抖不止。
「福,福康公主,安大将军茹素,快快拿走。」
我白了随从一眼,莫名其妙:「拿刀的人吃哪门子素?信了菩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