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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激动,慷慨激昂地在他【创建和谐家园】上拍了两下,以示鼓励。
五
下午的时候,下人带我去见曹云州。
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游廊,七拐八拐,最后竟然来到了东厂的厂狱。
厂狱里光线很暗,四面墙上挂着的都是刑具,哀嚎声四起。
我见着了今日帮我搬箱子的小黄门。
他的脸颊上沾着一滴血,手中拿着鞭子缓缓向我们走来。
我突然想到,我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正想叫他,旁边的人就已经将身子弯了下去:「督主。」
我无措的看着他。
督...督主?
他叫他督主?
这就是曹云州?
我居然要堂堂督主为我搬箱子?
我我我...我还当着他的面说他脑子不太好,甚至口出狂言当他祖宗?
曹云州向我绽放出一抹微笑。
换个地方生活吧,我累了。
我的双手不断发抖,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在他的翘臀上拍了两下,以资鼓励。
就...挺有弹性的。
一时间我身上的血液都好像被冰封住了。
曹云州冲我微微一笑,牵着我的走,渐渐往厂狱深处走。
越向里面走,光线便越是暗,四周摆着老虎凳,挂着鞭子,我能听见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还有人血肉分离的声音,人们因为痛苦而狞叫的声音。
我一时腿软,曹云州贴心地将我搀住。
他有礼有节,声音清朗如玉:「喜欢曹阎王的地狱么?」
他侧过脸看我,最后几个字尾调拉长:「嗯?我的小祖宗?」
六
我咽了一口唾沫,嘴唇有些发抖。
空气里漂浮着很浓烈的血腥味儿,犯人们的叫骂一句比一句难听,哀嚎的声音好似野兽。
我一时站不稳,曹云州将我扶住,两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脸上的笑仍大方得体:「你看,这是谁。」
我缓缓抬头,面前站着的却是我从家中带过来的下人,昨天我刚差他将我手上的镯子送回家中,以向父母报个平安。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曹云州。
「他想将东厂的秘密带出去,被我发现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下人,他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瘫软在地上。
我将头转向曹云州:「你怀疑我?」
他笑了笑:「哪有夫君不信娘子的道理?为夫今日是想告诫娘子日后不要轻信他人。」
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随后从怀里掏出来我的那只手镯。
「但是。」
镯子是上好的翡翠打磨而成,发出温润的光。
他将那镯子放在唇边轻啜了一口。
「夫人的味道,我尝过。」
曹云州唇边含笑,但那双眸子却让人看了便无端地遍体生凉
「跟这上面一模一样。」
七
曹云州怀疑我。
或者说他其实谁都不相信。
他认为我爹将我嫁过来是为了窃取东厂的秘密,复杂的人总是把人想得也很复杂。
我爹,他很单纯的。
他只是单纯的想攀附权贵而已。
他要是有那个心机和脑子,就不会做到今天都还只是个三品官员。
我不知该不该辩解,正要开口,外面有人来报。
贵妃来了。
听见贵妃二字,曹云州捏了捏眉心,随后转过头问了我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会弹琴么?」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这点儿本事我还是有的,于是我缓缓点了点头。
曹云州真的让下人给我准备了琴和板凳,待我准备好之后,他才准许贵妃进来。
面前这位华服女子容貌艳丽,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还没等她开口,曹云州却赶在了她前头:「我今天心情不错,准你说三句。」
我听着,愣了一下,不明白曹云州为什么这样跟贵妃说话,于是手下的琴音断了。
曹云州回身看我,示意我接着弹。
贵妃也不含糊,劈头盖脸便是一串的话:「你在搞什么?」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你的承诺兑现了么?」
曹云州垂头含笑,一句一句的听着,直到贵妃气急败坏地说了下一句话:「你倒是说话啊!」
曹云州才终于抬起了头,他将手指抵在贵妃唇上。
「嘘。」他说:「多了一句。」
他嘴上仍旧含着温雅的笑:「就一句,有点可惜。」
随后他挥了挥手,便背对了贵妃,转身朝向我。
我眼前一红。
是鲜红的血液从贵妃白腻的脖颈中喷薄而出,曹云州的手下将贵妃抹了脖子。
就算现在皇室低微,宦官当政,但那是贵妃,是当今皇上的女人,曹云州说杀就杀,也未免放肆了些。
方才还鲜活地站在我面前的美人儿,现在却瞪大了眼睛,软软地倒下。
三句,说好了三句,多一句都要送命。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浑身发抖,不自觉间手上的琴音又断了。
曹云州逆光站在我面前,他皱了皱眉头,冲我比了比手势:「三次。」
我愕然,三次。
琴音只能断三次,而我已经断了两次。
最后一次,不能再断。
我拼了命地弹,手指在琴弦上拨动,音律从我指尖上传出去。
是银瓶乍破水浆迸,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是时而舒缓,时而急骤。
曹云州听得入神,竟将眼睛闭上了,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颤动,看着他的鼻梁在脸上落下了投影。
他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个曲子很适合杀人么?」
不觉得。
我心中正想着,手上一颤。
「嘣」的一声响,我连忙抬头看向他。
琴弦断了。
琴音停了,第三次。
八
我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他逆着光,身影发虚,眼睛微微眯着打量我。
我看着地面上那个死不瞑目的美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曹云州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随后笑言:「你也看到了,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
他迈着步子,缓缓向我走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
眼前的人,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拉起了我的手。
那只手寒冷如冰,我在碰上他的一瞬间不由得抖了一下。
他偏过脸看我,在我耳边轻声道:「夫人莫怕,你永远是例外。」
什么意思?我是例外?
他不杀我?
我瞪着眼睛瞧他,他见我这副模样,竟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起来。
「夫人怕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猛烈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