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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的委屈万分,看的楚子悦也是怒火烦生:“皇贵妃好大的架势,我宫里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不过个奴才罢了,本宫便是动了又能如何?”邬沉央说着,眼中尽是不屑,看着楚子悦接着说道,“楚子悦,你真以为本宫唤你一声皇后娘娘,你就真的高本宫一等?别忘了,皇上如今宠爱的人是本宫,你,不过就是个楚国余孽而已!”
“啪!”“啪!”
毫不犹豫,楚子悦抬手便是两巴掌扇在了邬沉央脸上:“余孽如何?邬沉央,本宫如今是皇后,你就算再得宠,也得知道什么叫尊卑。在我面前,你,只能低头!”
邬沉央偏着脸,似乎还没从巴掌中回神。
忽然,一道男声响起,紧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
“皇后真是好大的口气!”
12章
楚子悦看着突然而至的秦慕沉,心中没什么波澜,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
“见到朕,皇后怎么哑了?刚刚不还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么?”
秦慕沉半搂着邬沉央,看着楚子悦问道。
“皇上,妾身只是来关心关心皇后娘娘,怕她一个人有些孤单,却不想……却不想……”邬沉央靠在秦慕沉怀中,语气中满是哽咽,像是受足了委屈。崴筆。
“沉央不怕,有朕在,朕看还有谁敢动你!”秦慕沉语气轻柔,话中的谁却是直指楚子悦。
楚子悦漠然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难不成这两人是特地到她面前来彰显恩爱的?
“皇后,你不打算给朕个解释?后宫动用私刑可是大罪!”秦慕沉开口道。
私刑?不过是两巴掌而已,什么时候就成了私刑?
“皇贵妃对本宫出言不逊,两巴掌已是本宫看在她腹中龙裔的份上轻饶了。”楚子悦对上邬沉央的眼眸,冷笑了声道,“不过,要是皇上觉着这巴掌,本宫打错了,那我们不妨按着宫规来处置。”
楚子悦这话说着冰冷,听得秦慕沉眯起了眼:“皇后这话何意。”
“按着宫规,皇贵妃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该受掌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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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邬沉央闻言忙揪着秦慕沉的袖摆,两个字愣是叫她唤得千回百转。
秦慕沉却是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楚子悦道:“楚子悦,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本宫清楚的紧,也不敢忘。您,是曾经的秦国皇子,如今的夏凉皇上。”楚子悦这话回的快极了,却也生生的将两人的关系彻底的归置在了君臣疏远之中。
“好,很好!”秦慕沉怒极反笑,而后将怀中的邬沉央扯开道:“皇后既是如此说了,那这刑,沉央便受了吧。”
“皇上!”邬沉央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慕沉,却在触及他眼中的冰凌之后,什么都不敢多言,只能是恨恨的瞪了眼楚子悦,而后万般深情的望着秦慕沉走远。
外面传来邬沉央的声声吃痛闷哼,楚子悦面色沉静,心中却是一阵思量。
她摸不准秦慕沉的想法,他先是护着邬沉央,如今又顺着她的意。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子悦想着,而后便听得秦慕沉声音在耳边响起:“沉央的刑受了,如今便来算算皇后的吧。”
楚子悦闻言一顿,而后恍然,怪不得秦慕沉会那么痛快的将邬沉央推出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皇上待如何?”楚子悦不想求饶,也懒得打太极,直言问道。
“藐视宫规,动用私刑,见到朕也不行礼,皇后,你说朕,该如何罚你?”秦慕沉呢喃着,目光却是落在楚子悦身上,打量着她的神色。
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即将被论罪的不是她楚子悦一般!
“皇上可想好了?若是未曾,那便按着宫规来吧。杖刑二十,幽闭一月,皇上觉得如何?”楚子悦抬眸迎上秦慕沉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到。
“……杖刑?”秦慕沉的语气有些怪异,紧紧地盯着楚子悦。
楚子悦,你就这么不想要朕的孩子?你明知杖刑之下,孩子难以保全,却还是给自己定了这样的罪责!
“皇后冒犯朕,罚幽禁华旸宫十日,后宫之事,交予皇贵妃执掌!”
秦慕沉压着心中的不舒服和烦闷,甩袖离去。
楚子悦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会胡思乱想,以为秦慕沉会对她心软了。估计是,他又想到了别的折磨她的招数了吧。
楚子悦想着,而后对着香冬道:“从今日起,将华旸宫关了,不准如何人进入,不论是谁,若是有人问,便说是秦慕沉的意思。”
不是禁足么?她刚好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避人耳目呢!
13章
十日的时间说过就过,楚子悦却是忙的脚不沾地。
香冬看着挑选首饰的楚子悦,犹豫了许久,终是开了口:“娘娘,您真的要同温昼离开?”
楚子悦手一顿,回眸望向香冬道:“你想说什么?”
“娘娘,香冬自知跟在您身边不长,不该说些什么。可是您要知道,您这一走,以后就真的回不来了。您……真的舍得皇上?”
香冬的话惹得楚子悦一声嗤笑,舍得?她有什么舍不得的?
“娘娘,您明明那么爱皇上,为何……”
香冬的话消音在楚子悦漠然的双眸中,而后便听得她道:“香冬,曾经我也像你一般,以为只要我爱他,就什么都不怕。可是我错了。”
楚子悦转回头,看着铜镜中映衬出来的脸上的疤,喃声道:“楚国的覆灭,亲人的枉死,还有我经受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我,我错了。爱,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将你推入不复。所以,香冬,我不爱他了。也不敢爱了,我现在所求的,不过是我腹中孩子,和思辰的平安罢了,只要如此,我便心甘情愿,心满意足了。”
香冬听着楚子悦的话,歇了劝阻的心思,跪在她面前:“娘娘,您带香冬一同走吧,这样,奴婢还能照顾您和小公子。”
楚子悦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香冬,你可知你若是跟我走了,以后被认出来,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奴婢知晓,可是娘娘,奴婢在这宫中多年,知晓人情冷暖,也明白您是真心待奴婢好的,奴婢愿意跟着您,哪怕获罪。”
香冬的话听得楚子悦心头一热,她有多久不曾被人这样真心相对了?
“……好,我带你一起。”楚子悦将人扶了起来,嘴角浮上抹笑意。
当夜,楚子悦刚换了衣衫准备就寝,却不想这时殿门被人一把推开。
她皱眉看着突然而至的秦慕沉,神色泛冷。
秦慕沉对上她的目光,本就有些醉意的眸子更是深沉:“皇后为何不行礼?看来这十日的禁足并未让皇后认识到自己的过错!”
“皇上不如直说来此为何。”楚子悦揽了揽衣襟,站在原地,看着男人。
还真是,连场面话都不愿同自己多言啊。
秦慕沉想着,也收敛起了刚刚放恣的姿态,正了正神色道:“悦儿,做好选择了么?”
楚子悦闻言顿了一下,而后心中冷笑。
她就说秦慕沉怎么会过来,原来还是为了折磨她!
不过腹中的孩子和思辰之间,该如何选择,她早就有了答案。
可这个答案,她不会告诉他!
“离孩子出世,不是还有三个月么,皇上何必如此着急。”
秦慕沉闻言眯了眯眼,想要看清楚子悦的心中所想,却被那一片淡漠遮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瞧不出来。
“……那朕,就等着皇后的决定了。”
楚子悦没有说话,脸上送客的意思明显,秦慕沉看着她,本来欲朝外走的脚步,却是一定,直直的朝着楚子悦而来。
楚子悦眼神一震,数月前的一幕霎时浮上脑海,可是她却没有像那时一般害怕,只是冷冷的看着秦慕沉,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轻柔的吻落在颈侧,湿润温热的鼻息打的楚子悦浑身一抖,心中升腾起呕吐的冲动。
“悦儿,朕数月不曾碰过你,你可有想朕?”秦慕沉这话问的颇有调情之意,可惜楚子悦没那个心思。
她退后一步,拉开同秦慕沉的距离,顺手扯过丝帕擦拭过刚刚秦慕沉碰触的地方,而后嫌恶般的将丝帕扔至脚下。
“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不然皇贵妃怕是要派人来寻了。”楚子悦说着,也不看秦慕沉陡然沉怒的面色。
“……很好!”秦慕沉咬牙吐出两个字,拂袖而去。
看着被摔的不断摇晃的殿门,楚子悦眼中闪过抹不明,而后便熄了烛火。
华旸宫归于一片黑暗静默,恍若秦慕沉未曾来过一般……
14章
眼看着七月七乞巧节即将到了,整个夏凉皇室也都开始忙乎了起来,为的就是那日的庭宴。
而楚子悦的禁足早已经解了,此时她正漫步在莲池边,看着盛放的红莲,一脸沉静。
“这不是皇后娘娘么?一月不见,这禁足的日子可还好过?”邬沉央从一旁逛了过来,捏着娇柔的声音嘲讽道。
楚子悦当做没听见般,自从秦慕沉将掌宫之权交给邬沉央之后,听香冬说,她就一直是这么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娘娘不说话,可是不愿见着妾身?”邬沉央轻蹙着眉,做出一副烦忧的模样,而后笑言道,“那可真是没办法了,谁让本宫现在掌管后宫,去哪儿都是应当的,若是皇后娘娘不愿见,便只能让您避让着些了。”
“邬沉央,激将法我见得多了。”楚子悦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了出去,转过身看向她大腹便便的小腹,抬眸对上她的双眼,轻声道,“眼看着就要临盆了,若我是贵妃,定然在宫中好生歇着,而不是出来找事,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子悦的话激的邬沉央脸色一变,紧咬着银牙,恨恨的看看着她:“楚子悦,你现在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弃妇,在我面前做出这幅高贵的样子又如何,你还以为你是哪个高高在上的九公主不成!”
邬沉央说着,走上前,贴近楚子悦继续道:“别傻了,你早就不是了,你的父皇死了,你的故国,你脚下的这片本来姓楚的土地,如今都已经是皇上的了!”
“……”楚子悦闻言静默,心中可笑邬沉央的天真,她难不成还以为这样的话能【创建和谐家园】到她,若是放在从前,放在她还爱秦慕沉的时候,或许可以。
可是现在,她将爱放下了,又有什么能伤到她?!
“那也不劳皇贵妃担忧了,有这样的心思,皇贵妃不如考虑考虑自己若是生了个女儿该如何。”
“楚子悦!”
邬沉央怒声斥着她的名字,可惜楚子悦早已转身,遥遥离去。
邬沉央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眼里闪过抹暗色,楚子悦,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七月七,乞巧节。
这一日,整个夏凉皇宫似乎都褪去了以往的沉静,满是欣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