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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词死了……
熬不过昨夜的寒霜暴雪,冻成了冰凌,永远闭上了眼……
她动弹不得,鞭刑又被泉水中折磨,身体如同撕裂成一片又一片。十日,她被遗忘在偏殿一般,每日只有送饭的宫娥会准时到来。
眼看着人瘦了一大圈,站在地上都有些头重脚轻,这日李福喜传了太妃口谕说是要她去永安宫面见太妃娘娘。
太妃刘氏,实则乃父皇宠妃。
多年前曾有恩于尤宁翰,他滴水恩情涌泉相报,前朝颠覆,唯有刘氏加封为太妃入主永安宫。
忆起太妃为人,云嘉怡感慨万千,那是个菩萨心肠的姨娘。
永宁宫中,阔别多日再见刘氏,云嘉怡中规中矩行礼:"奴婢叩见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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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嘉怡一阵鼻酸,太妃拍着她手背询问道:"怡儿,哀家素来喜欢你这丫头,哀家问陛下要你留在永安宫可好?"
"云嘉怡感激不尽! "
能脱离尤宁翰,她梦寐以求,在永安宫的日子只需端茶送水,倒是清静。
这日,她捧着刚沏好的茶入殿中,一记轻蔑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眼,"太妃娘娘,听闻您宫中有位被陛下临幸过的女子,臣妾好奇来看看。"
云嘉怡瞧了眼,那金丝罗裙镶金玉步摇的华贵女子不正是丽妃?
"奴婢见过丽妃娘娘。"
她微微欠身,奉上茶水,丽妃视线细细打量她的脸,皮笑肉不笑道:"难怪陛下能看上,倒是个美人胚子。"
言罢,她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对太妃道:"还是太妃娘娘宫中清静,那永宁殿可就恐怖如斯了,前朝余孽被关押在那,与蛇鼠同眠,听说啊,眼都被老鼠啄了呢!陛下还命人用药吊着命,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丽妃啧啧的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云嘉怡如雷重击般,整个人都懵了。
"母后! "
转眼,她急切的冲出殿门,不敢想象母后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还不拦住这不知礼数的贱奴! "丽妃高声喝道,门前宫娥推搡着云嘉怡入殿,临近丽妃跟前,條然用力。
丽妃恰时将茶盏脱手,陶瓷碎裂,热茶灼得她脚背生疼。
第五章:晋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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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奴,若非当着太妃娘娘,本宫饶不了你! "
云嘉怡脸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丽妃向太妃告辞,气冲冲离开了永安宫。
"母后,母后,你等着云嘉怡,母后……"她企图站立,却在起身的刹那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她一步步的往殿门外爬,身后是两行血迹……
太妃恐多生事端,给了于姑姑一记眼色,生生劈晕了云嘉怡,抬回了偏殿。
"太妃娘娘,这是云嘉怡身上掉下来的。"于姑姑去而又返,手中呈着的是一枚碧玉通透的玉佩。
"这……"太妃忙接过在手,惊愕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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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姑姑也想起一些事,大骇变色,"敢问太妃娘娘,莫非,两年前救陛下一命的是云嘉怡?"
"莫要多嘴,别透露出去。"太妃收敛惊色,端详着玉佩愁眉不展,"孽缘啊,孽缘,哀家得从长计议。"
***
云嘉怡心系母后,整日哭成了泪人。
太妃疼惜,不好带她去,更不知尤宁翰得知她是当年那丫头后会作何感想。恩威最难测,她只得亲自去说道说道。
太妃刚离了永安宫,不足五岁的晋阳公主偷偷摸进了偏殿,拉着云嘉怡不撒手,"姐姐,陪陪晋阳好不好……你看你哭得这般伤心,你娘亲也不愿看到不是吗?"
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云嘉怡牵强笑了笑,晋阳说的没错,她还要留着性命救母后……
积雪消融,华清池旁,晋阳捧着鱼食丢进冰窟窿里,也不见有鱼噙食,她却乐在其中。
云嘉怡坐在石墩上,拖着下巴看着不觉感染了喜色。
正当专注,突然后脑钝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主! "她是被寒风冻醒的,兀地睁开眼还躺在石阶上,眼前已没了那道小小身影。她站起来,看向华清池,瞳孔骤紧,桥下的小人儿浮在水面早已冰凉。
景德宫偏殿,香炉青烟袅袅,尤宁翰亲自为太妃倒上一杯热茶,素来冷峻的面容难得的露出温润,"太妃怎么想起朕来?"
太妃自然是为了云嘉怡的事而来,委婉提及试探,正欲吐露真相。谁料,一宫人火急火燎跑了进来:"陛下,太妃娘娘,出大事了-…云嘉怡残害了晋阳公主! "
"怎么可能! "太妃豁然站起,又险些昏倒。
尤宁翰脸色瞬息铁青,那个罪该万死的女人,太妃垂怜,他又忙于政务,本想让她多活几日!没想到竟然对幼小的晋阳痛下狠手!
他怒不可遏,搀着太妃心急如焚赶往永安宫。
宫娥沿路跪着噤若寒蝉,殿门前,云嘉怡跪在晋阳尸体前,自责愧疚深深将她淹没。
"晋阳! "太妃眼见了无生气的女儿,撒开尤宁翰扑了过去,抱起僵硬的尸体,她泪目怒喝:"云嘉怡!哀家疼惜你落魄,你竟不知感恩,我的晋阳哪里有错,你要害她?! "
"太妃娘娘,不是我……害晋阳公主的另有其人……"
她哽咽着辩解,尤宁翰锐利的眸光痛恨至极,"来人,将云嘉怡打入掖庭,朕要亲自问罪! "
第六章:无颜苟活
潮湿发霉的味道充斥掖庭牢狱,时而听闻水滴坠地,时而听闻惨叫哀嚎。
浑浑噩噩间,云嘉怡仿若置身炼狱。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至她跟前,低沉醇厚的声音依稀是夹着风雪,"让她醒过来。"
"哗啦--"
狱卒拧着一桶雪水从头浇到尾,云嘉怡一个激灵转醒,撞进眼里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犹如万丈深渊。
"为何要杀害晋阳?"尤宁翰一袭紫袍,昏暗的牢房映着火光,一张脸半明半暗,仿若罗刹。
云嘉怡有气无力,辩解的声音宛如蚊蝇振翅,"我没有……不是我……"
"呵--死到临头还狡辩! "他冷厉的眼多了分厌恶,"来人,水缸给朕抬进来! "
半人多高的大水缸摆在眼前,水面浮动着细碎的冰块,淡淡氤氲升腾,好似温热实则凉气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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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刺骨的寒意传遍了四肢百海
她想起了秋词,浣衣池里冰冻三尺,她就是这么死去的……
单薄的亵衣根本无法御寒,身侧的水面逐渐结冰,浑身冷到麻木。云嘉怡面目青紫,撑不住闭上了眼。
梦里,她梦到了故去的父皇,他远远的对她挥手……
"父皇……"她追随而去,伟岸的身影却愈来愈远,她拼命的呐喊,成了睡梦中的喃喃呓语,"父皇,别走,父皇……好冷……"
尤宁翰冷眼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夹着一块火红的烙铁,"冷?试试烫的感觉如何?"
勾起冷笑,他兀地扯开她亵衣门襟,只听 ' 滋'的一声,云嘉怡猛然从睡梦中醒来,仰面叫喊。待他脱手,【创建和谐家园】的胸口红肿一片,留下了 '囚'字烙樱
灼肤之痛,云嘉怡清明了不少。
事情始末贯通,她兀自笑了,"尤宁翰,你既是让我死,又碍着太妃,嫁祸的手段真是高明! "
尤宁翰大手突然捏住了她纤细脖颈,怒火翻腾,"就凭你,也配朕嫁祸?"
"难道不是吗?你恨我,恨我又不敢动手,尤宁翰我诅咒你一辈子活在仇恨的梦魇里。真正生不如死的,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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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对云嘉怡来说已经无关痛痒,她平静的注视着她,已是生无可恋,"求陛下赐死。"
视死如归的模样要多讨厌就多讨厌,尤宁翰恨不得掐死她,眼见她呼吸渐弱,忽而松了手。
云嘉怡剧烈咳嗽,他下滑的手攀上挺拔双峰揉捏变形,"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素闻孟国第一美人儿出落得亭亭玉立,红颜香消玉损岂不是可惜?"
说到此,他顿了顿,眼眸里生起邪侫的光华,"近日突厥使臣觐见,不妨赠予使臣享用,巩固安邦,也算是为前朝昏君赎罪! "
"尤宁翰,你就是个畜生! "
云嘉怡嚼穿龈齿,咬住舌头恨不得一死了之。
她乃万金之躯,金枝玉叶,清白不保,甚至还要沦为蛮夷之人的玩物!
父皇……母后,云嘉怡不孝,云嘉怡无颜苟活于世……
她的小动作于尤宁翰轻易识破,他修长骨节捏住了她下颏。轻轻在雪白脖间用力,她便瘫倒在了他怀里,转而她对李福喜道:"带偏殿让人精心打扮,明日一早送入驿馆。"
第七章:怀有身孕
淡淡檀香萦绕鼻尖,房中的炉火很旺,浑身暖烘烘的。
云嘉怡躺在床榻,虚弱的撑开一条眼缝,朦胧得珠帘映入眼帘,帘子外有人影人声。
"说好了啊,划拳,谁赢了,谁就先尝尝鲜。话说中原美人儿真叫个美,皮肤白,身段婀娜,还带着淡淡香。中原不是有句话叫 '秀色可餐',我啊,这大半辈子今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粗狂的声音传进云嘉怡耳朵里,她手脚冰凉,霎时明白过来,尤宁翰真的将她送到了突厥使臣的驿馆?
"可不是,挠得我心花怒放的,早知有如此绝色,我早就来中原见识见识。"
另一个人附和,酒樽碰触声中,二人喊起了行酒令,"哥俩好啊!五魁首呀!六六六呀!八匹马呀!九长有呀……"
***
云嘉怡越听越惊心,然而偏偏如入魔怔般根本动弹不得。如若不是鬼压床,就是被人下了【创建和谐家园】。
尤宁翰……
她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为了羞辱她,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办?
两个大汉欢声笑语越来越放肆,她终于睁开眼来,怔怔的盯着七彩的琉璃珠帘。身如泰山的男子醉意熏熏的拨开珠帘,蹒跚向着她走近。
"你干什么,滚开……"她提不起力气来,大汉已经将她抱住,浓烈的酒气和恐惧将她笼罩。
"小美人,让我亲一口。"
他欲拒还迎的模样,更让人血脉膨胀,满脸的络腮胡触碰脸颊难受至极。紧接着大汉湿粘的嘴唇就印下来,云嘉怡侧了侧头,这才落在脸颊上。
她胃里翻江倒海,当下抽出头上的簪子,尖锐的簪尖猛地往大汉心口刺了过去。
云嘉怡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汉闷哼一声趴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