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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桃花橘子冰余桃山戚渊-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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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好好读书,别老想着逃学……”

        “妈!”

        女人终于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她拿酒精的手都在抖,嗓音也在抖,“他是你爸,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这次当做没听过。”

        女人顿了顿,而后声音低下来温柔劝道:“你以后脾气不要那么大了,别老惹你爸生气,知道吗?你爸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总是顶撞他……”

        “所以我就看着他打你是吗?我就任他打你是吗?”戚渊瞳孔里的光一寸一寸熄灭,少年很失望地说,“妈,他真的是为我们好吗?他就是在撒酒疯。”

        女人沉默很久,哽咽出声。

        “戚渊,你再等等爸爸,你小的时候他抱着你骑过脖子,给你当过小马,他现在只是收入不好、身体不好、所以心情也不好,过段时间就好了,戚渊你别这样想你爸,你爸他也不容易……”

        “我知道了。”

        戚渊无法再听任何一个字,他闭了闭眼,拂开女人的手,靠着墙站起来。

        “这么晚你还去哪?”女人问。

        十一岁的少年身高一米六,脊背瘦削,【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皮肤红紫一片带着血。他没回答,推了门,安安静静地出去了。

        ***

        小表姐一家人来玩,大人聊大人的,小表姐和小表哥兴致勃勃地想带着桃山出去抓萤火虫。桃山她妈张老师叮嘱他们注意安全,等人跑远了,张老师嗔怪丈夫:“四五月份哪里来的萤火虫?”

        余教授笑笑:“总要自己去看看的,没有找到自然就回来了。”

        “没事,”小表姐的妈妈也说,“反正两个大的都在。”

        于是桃山跟着哥哥姐姐在乱石堆野草丛那吹了一个多小时风,萤火虫没见着一个,倒是摘了一大把野花。

        “不对呀,他们都说这里会有萤火虫!”小表哥疑惑,“怎么会没有呢?”

        小表姐表示失望:“姨丈说了,盛夏才有萤火虫,你被人骗了吧?!”

        小表哥若有所思地点头:“看来是的。但是实践出真知,我们也算有收获。”

        吃瓜桃山捧着野花连连点头,给博学的小表哥鼓掌。

        “等等——”博学的小表哥朝桃山嘘了一声,然后小声说,“好像有人。”

        没有看见萤火虫,兴致缺缺的小表姐闻言瞬间兴奋了起来。她手里拿着电灯筒,弯低身子,风里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野草在晃动,她压低声音雀跃地说:“哇哦,好像是哦!我们去看看!来一场探险吧哥!”

        小表姐为了营造氛围,甚至把电灯筒关了。

        桃山毕竟年纪小,坐在乱石堆上,周边黑漆漆一片就有点怕。博学的小表哥把电灯筒拿了过来,重新打开,一边牵着桃山的手,一边不赞同地对小表姐说:“太危险了,没找到萤火虫,我们现在就应该回家。”

        小表姐瘪嘴,嫌弃:“胆小鬼!”

        小表哥端着脸:“要稳重!”

        两个人斗着嘴,桃山被小表哥牵着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电筒的光晃晃悠悠照亮前边错落的石碓,晃着晃着,突然照亮一张青紫的脸。

        小表姐嘴上兴奋,真要撞人了,头一个被吓得尖叫的也是她。小表哥瞳孔一缩,拉着桃山往后退了一步,并把小表姐护在身后,壮着胆子问:“谁?”

        那人听见小表姐尖叫无动于衷,只是斜靠在乱石堆上不甚在意地瞅了他们一眼,便扭过头抬眼,百无聊赖地看远处的天空。

        小表姐被之前一打眼瞧见的脸吓着了,在小表哥后边颤巍巍地问:“是个什么妖怪?”

        小表哥认真地看了。电筒的光照亮他坐的那一片地方,他穿着短裤,人很单薄,两条腿遍布伤口,鼻青脸肿的,黑色的头发过长还乱七八糟,唯一能入眼的就是他刚刚瞥过来的眼睛,倒是清亮有神。

        不过只是个少年。

        桃山人小,不懂事反而格外胆大,就着灯光瞧清那人模样后,她微微睁大眼睛,然后立刻呼啦呼啦地小跑过去。小表哥一时没拉住,桃山小表妹已经蹭蹭地跑到那少年身边,蹲下来带着哭腔说话了。

        “哥哥,”桃山的眼泪掉得突如其来,戚渊看呆了,那娃娃带着哭音问他,“痛不痛啊?”

        戚渊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但是这一次戚渊觉得格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就觉得心里头也跟着她掉的眼泪产生了一种酸涩的情绪,像很小的时候喝过的橘子冰,酸的,还凉。

        她哭得是真的伤心,眼泪像是开了闸头那样不停地掉,蹲在他面前还要使劲给他呼呼,自己就是一个娃娃一样的女孩子,还要哄他:“不痛不痛,给,给你呼呼。”

        戚渊下意识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些害怕——

        只有一颗泡泡糖,这、这一颗哄不来吧??

        于是少年飞快地伸出手把泡泡糖掏出来,塞进桃山手里:“我不痛。”

        桃山吸了一个鼻涕泡:“骗人!”

        少年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说,“你别哭了。”

        没糖了,他真没糖了,口袋里就一颗!

        他,戚渊,扛过两年暴打和群殴从没退过一步的男子汉,却在小姑娘眼泪攻击下,第一次落荒而逃。

        晚风凉,月光很淡,戚渊慌乱地跳过乱石堆和野草丛。

        她水做的吧!肯定是水做的吧!怎么说哭就哭啊!太犯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家暴一生黑,别总惦记他会好。

      ¡¡¡¡¡î¡¢Ìù»¨

        伤还没好,戚渊实在害怕看见雪娃娃哭,于是这几天都做贼似的绕着她走,没敢靠近小卖部方圆十米内。但他捡的瓶子已经堆了很多了,平时藏在家后面的乱石堆里,这一多就容易被别人发现,戚渊不得不挑个空时间,拖着一麻袋瓶子偷偷溜去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娘麻利地算清了价钱,一元二毛,戚渊拿着钱,有些踌躇。

        老板娘不太耐烦:“还有事吗?没事别挡着我做生意啊。”

        戚渊沉默,脑子里就又浮现桃山那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低着头,捏出一张五毛,往前递了递:“五个泡泡糖。”

        老板娘麻利地收了戚渊五毛钱,递给他五个泡泡糖。戚渊拿了糖还是没走,老板娘抬眼打量他,“还有事?”

        戚渊清了清嗓子,顶着一张青紫发肿的脸,颇为别扭地认真发问:“就那什么,那个老待你这的小娃娃,平时喜欢吃什么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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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有些意外,她是真没想到这个流里流气、戾气有点重的小少年会有这样的想法,更是没看过他会有这样不好意思的表情。老板娘心里有点唏嘘,然后以长辈的口吻说,“小孩子哪能老是吃糖呢?对牙齿不好的!爸妈没告诉过你吗?”

        戚渊听得一愣。

        “桃山年纪还小,换牙的时候,糖吃多了不好,”老板娘把戚渊手里的泡泡糖拿走,弯腰从柜子底部抽了一张贴纸出来,递给戚渊,“要哄她的话别塞糖,贴小红花。桃山被贴小红花就高兴。”

        “这、这样吗?”戚渊愣愣的,觉得那小娃娃是不是真的有点傻,贴这种丑了吧唧的小红花就能高兴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老板娘瞪他,“你别带坏我们小桃山啊,人家好孩子,你是哥哥,你要做好榜样的。”

        戚渊接了小红花,有点接受不能,表情复杂。他想他这辈子大概都是不能理解好孩子的精神世界。

        贴张小红花就能高兴???

        戚渊把十张小红花贴纸塞进口袋里,百思不得其解地出了门。

        他运气也实在是差,刚走没几步,就撞上之前得罪过的混混。对方拉了三四个人堵他,把他围在小卖部后面的断墙那打了一顿。

        他长到现在,挨的打不比吃的饭少,习以为常,也不是什么大事,疼就疼了点,忍忍也就过去了。

        抱头蹲在墙根边的戚渊想得很开,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会对方人多,他打不过,也就没想着反抗,总归那几个人打多几下打累了打够了自然就停了,下次他伤好了再找个时间把场子找回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但是戚渊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头幼儿园会提前下课,那雪娃娃蹦蹦跳跳跑来小卖部的时候还就一眼看见挨打的他。

        太丢脸了,有比这还要丢脸的事情吗?

        戚渊觉得绝望。他看着那雪娃娃蹬蹬蹬跑过来,小脸气得通红,白胖的小手抓着混混的衣角往外拉扯,像个被气炸毛的猫仔,声音幼嫩且愤怒:“走开走开!不要欺负、欺负我哥哥!坏孩子走、走开!”

        那几个混混一时之间被拉懵了,顺着她力道退了几步,看清是个小奶娃,便朝墙根戚渊那瞧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几个人哄然笑开。

        “小耳背你好能耐啊!”混混头是个红毛,毫不留情地耻笑,“让没断奶的小女娃给你撑场子啊?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像个反骨仔那样打小报告告诉老师啊?”

        “打小报告?这孙子能有这胆量?呸!”

        “哎呦老子能笑一天,小耳背竟然还有个没断奶的女娃子出头呢!兄弟你有吗?”

        “没有没有,哪里有,我们上哪找这种骨气?你太他妈有骨气了小耳背!”

        桃山挤在戚渊面前,双手紧紧捏着书包背带。刚才喊的那句不算很结巴,但现在站定后,桃山因为愤怒、因为紧张,下一句讲得却是比往常更结巴了。

        “不、不许、不许这样、说,说我哥哥!”桃山大声说,“我哥哥是、是顶顶厉、厉害的!街上、上大家都、都听他、他的话!”

        混混们闻言笑得更大声了,那笑声尖锐充满恶意,明明白白的讽笑。

        桃山气得整张脸通红。

        四五月的天已经慢慢变热,她穿着幼儿园的校服,蓝色裤裙,白色上衣,衣领边绣了一朵小桃花,留着齐耳的短发,头顶抓了一小撮绑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她这么乖巧又活泼,像一朵初生雏菊向阳招展,活得恣意又开朗。戚渊从未有这么一刻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两个多么不一样。

        “你回家,”戚渊擦了擦脸上蹭到石子蹭出的血痕,他靠坐在地上,一手搭在膝盖,抬手戳了一下桃山的肩膀,“跟你没关系,滚回家去。”

        桃山人小,但脾气拧上来也是格外固执。

        “不许、不许笑我哥哥!”桃山没理会戚渊,只是瞪着那些混混说,“你们不、不走,我就,我就打你们了!”

        红毛推攘了一下其他人,挂着坏笑问兄弟:“听见娃娃说什么没?还不走?不走就打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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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小耳背有人护着呢!”红毛看了一眼不远处,很多家长在幼儿园接小朋友。红毛想着反正也是打够了,别闹得太过,于是便勾着兄弟们的肩膀,嘲笑道,“那行吧,看在小娃娃面子上,这次放过你了小耳背。”

        他们走之前,还绕过桃山踢了戚渊一脚,并啐了一口唾沫,之后扬长而去。

        桃山总觉他很厉害,被她撞见自己被人欺负的场景,戚渊觉得丢脸。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墙根那,看着桃山蹲下身子来,把深蓝色的小书包扒拉到地上打开拉链,掏出一个小袋子。

        “我给你、给你带了、药。”

        混混们走后,桃山很高兴。她兴高采烈地把红药水和止血贴、绷带之类的东西捧到他面前,献宝一样地说:“给、给你!上了、上了药,痛痛就、就好啦!”

        戚渊沉着眉眼,却是手一挥,啪的一声,把她手里的药打翻了。

        桃山那张乖巧的圆脸蛋出现了怔愣迷茫的表情。

        “滚,”戚渊说,“老子要个屁药。”

        桃山认识戚渊这么久,从未见过他这样冷戾的模样,他也从未这样凶过自己。桃山哇的一声就哭了。

        “呜呜呜你、你欺负我!”

        “老子哪里欺负你了?”

        戚渊抿抿嘴,心里别扭,可再多的不耐烦和生气,看见桃山哭,全都没了。

        她哭起来真的太让容易让人心软,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泪,眼型圆圆的眼角微翘,最天真的鹿都没她这般惹人怜爱。

        “老子没,不是,我没欺负你,不上药就欺负你啦?疼还是我疼的,又不关你的事,你也少管我的事。”

        “桃山也疼。”桃山可怜兮兮的,她朝戚渊伸出自己贴了一张止血贴的手指,巴巴地望着戚渊,软软地说,“疼才知道、知道可以用,用什么药。”

        她委屈地控诉,“你不夸、不夸我聪明,还凶、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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