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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就和自己的同伴离开，几人走之前似乎还轻飘飘地看了眼黎安？
黎安：？
她第一次来这，不是很懂这里的风俗，这两所学校的人相处间的气氛也怪怪的，华木的人看他们也怪怪的。
一中的一行人像落入凤凰窝里的鹌鹑，穿着蓝白色款色男女同款臃肿的校服，站在穿着剪裁合体，制作优良，外形优雅，不是上衣下裙就是西装的制服天之骄子的华木学生中间，莫名有种像背着土货进城的乡下大妞。
特别是在周围人似似而非的打量目光中，这种不自在更加明显。
不过来“学习”的文艺社的人并不都是穿着校服的，有高三的来过一两次的人早有经验，在放学时就换下了校服，此刻穿的是青春靓丽尽展优势的短袖短裙。虽然所有人都穿校服她们穿常服有点奇怪，但好歹很好看就是。
她们环视周围一圈，再对比同校其他人的校服着装，眉目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所以在新来的人局促地适应这里时，穆茜她们已经去找相熟的人聊天帮忙了，一下子这里就只剩下黎安和五个一年级的。
五个一年级中，有三个人报团，凑在一起说小话，剩下两个一脸茫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一致决定靠紧看起来很淡定年龄最大的黎安。
年龄最大的黎安：？？？所以让她们靠紧的原因不是她看起来很可靠，是她老？
好吧，反正两个小菜鸟跟着黎安了，一脸求知的样子，“学姐我们该做什么呀？”
黎安去找了把椅子坐下，“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会有场控来分配任务吗，再等等吧，如果待会儿还没来我们再去找人问。”
说实话，其实黎安并不懂为什么别的学校的在准备彩排他们要来帮忙，难道不是该跟别的学校一样等着上场彩排就行了？而且华木人不够？那几万的学生随便拉几个都够了吧。
不过好在场控很快就过来了，场控是个男生，很绅士的样子，给黎安她们安排的都是比较轻松的工作，就坐在凳子上做做记录就行的那种。
他带着黎安她们，准备去找个老手带她们，然而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一团围着聊天的人发出一声哄笑。
“对对对，你是没见到她那样，真的跟土包子好像，瞧她看见雕像那个黄花大闺女的怂样，真没见识。”
“对，还有那个万花筒琉璃墙那里，我觉得她都想摸上去了，笑死我了，这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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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她觉得她们说的人和她不像但就是是她，有那么夸张？她明明只多看了一眼而已，那个雕像，说真的，无论看多少次全果的雕像她都会是那个怂样。
场控面色尴尬地回头对黎安笑笑，大声咳嗽提醒她们，“你们的事都做完了？”
她们回头，发现廖随正好带着她们议论的人站在不远处，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廖随你怎么过来了，我们才刚刚歇会儿呢，都累死了。”
廖随没说什么，对刚才的事当没知道，交代她们带带黎安她们就走了，他还忙得很。
廖随一走，她们也没继续谈话，带着亲切的浅笑和黎安她们交谈，要不是听到刚才她们的话还真的会以为她们对人特别和善。
“黎安同学你就在这，有人要什么道具你就给她，做好记录，能行吗？”带黎安的人不放心的把东西交给黎安，反复确认。
黎安接过来，那人走之前还再三叮嘱，记得把记录做对，别记混了。
好吧，她这是被当作小学生了吧。
黎安的位置就在场地的左边，看着场地里的人各自忙碌着。
今天其实不是彩排的时候，是今天才开始搭建到时表演要用的东西，彩排要两天后才进行。
黎安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发呆，过了这么久就没人来跟她要什么道具，她看了看身后一堆破铜烂铁，觉得这个工具这个称呼真是对它们的最大升华了。
谁会来借一堆破铜烂铁，黎安很是莫名，而且奇怪的是跟她一起来的人都忙得嘿呦嘿呦的，她甚至还看到有两个她们学校的妹子在抱着比她们身子还大的东西走，小脸使劲憋得通红。
突然觉得自己比闲鱼还闲鱼？
不过很快黎安就没机会闲鱼下去，斜前方突然来了一团人，径自朝她走来。
来的人正是卫潇，他是副会长，这种准备学院祭的大事会长不出来他是要出来负责总调度的。
他带着一群人进来，所到之处就有人不停地和他问好，而他也脾气极好般点头回应，看起来人缘很不错。
黎安还听见周围有人小声交谈，“副会长人真好啊，长得又帅，又阳光又暖男，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他女朋友呢。”
“想得美吧你，听说副会长是帝都卫家的，你那点家世在人家家里连水花都激不起，整个学校我看就只有会长能配得上副会长吧。”
“你这人就是肤浅，爱情面前家世重要吗，不重要！”
“好吧，你爱做梦就继续做吧，反正现实里你是不可能了，也只能做做梦求求心里安慰。”
……
黎安打量了她们讨论的卫潇一眼，觉得真不怎样，还没卫尧帅。或许是听到黎安在心里说他，卫潇刚交代完一个人，环视一圈，视线就捕捉到兴致缺缺的黎安。
他挑起一抹笑，走近黎安，姿态娴熟，语气亲密，“怎么样，还适应吗？我特意让她们给你安排的轻松的事，”开口就让人跪，周围累死累活的同学纷纷对光明正大“走后门”的黎安怒目而视。
黎安就知道，卫潇这人不仅脸比不上卫尧，心更是一丢丢指甲盖盖那么点都比不上卫尧。
他又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对别人不公平，你不做的事我帮你做，你好好休息。”
卫潇说这些话时声音没有压低，和平时的声音没什么两样，周围的人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他亲昵地伸出手还想给黎安理头发，成功让喜欢卫潇的人瞬间变成刀子眼。
黎安侧头，躲开他伸出的手，面色疏离，“卫潇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和你就不亲不熟，你这是还没睡醒？”
卫潇放下手，面上亲昵不改，只是带上几分落寞，但语气仍很暖男，“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你好好休息，我等你。”
说完他就带着一行人离开黎安这简陋的地方，去巡视其他岗位的准备工作。
留下黎安和一干怒视她的人单眼对多眼。
黎安很快就忙起来了，来找她借“工具”的人络绎不绝，都是女生，还都让她帮忙搬过去。
黎安就抱着一堆破铜烂铁东跑跑西跑跑，很快就累得脚趴手软，虽然中间有男生看她累帮她搬了些，但还是出了汗。
直到最后她的破铜烂铁都被借完了那些人才没过来让借东西，本来想还想让她再打打其他杂的，但想到待会儿卫潇会回来看到，那几个女生只能恨恨地放弃这种想法。
但她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和另外几个志同道合的围在黎安周围，“黎安同学你和我们副会长是什么关系？副会长还是第一次因公徇私呢。”
黎安撩起额头有点湿漉漉的刘海，对这些人真的无语了，喜欢卫潇自己去说不行？还因为一个假的理由搞她，她撇撇嘴，“没关系，这还是第二次和他说话。”
听说这话的人当然只相信卫潇而不相信黎安，她们暗里翻了翻白眼，嘴上笑眯眯道，“也对，我们两个学校隔得这么远，你们俩怎么可能会有关系，而且我们还听说你最近正在和一个小混混谈恋爱，肯定看不上我们绅士的副会长啦。”
她嘴里说着黎安看不上卫潇，用词却相反着来，黎安听不出她在嘲讽她就是棒槌。
她笑了笑，眼中带针，“小混混说谁呢？”
“你，你，”那女生气得发抖，瞬间也想回小混混当然说的你男朋友，但这种经典的骂人梗她当然知道，明白说出去就是说她自己是小混混，她气急败坏地反驳，
“难道不是吗？那卫尧可是这一片的领头小混混，成天在街上游荡，寻事生非，这种被家族遗弃的人也只能在你们学校装逼，还被称校霸，一副吊炸天的样子，实则就是什么都不是loser！”
第69章 第 69 章
“你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或许是太过气愤, 黎安反而平平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平静至极的话，面无表情。
“生气？为什么生气？”女生嗤笑, 似乎很惊讶地捂了捂嘴,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诶，你们本学校的人应该亲眼见过卫尧当众殴打老师, 欺辱他同学吧, 他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进医院这我可是听人说得头头是道，那救护车我都亲眼见过, 我说的哪里不对？”
“当然不对，处处都不对，”黎安直视她, “你眼盲心烂只听你想听的，只看你想看的, 你听到的看到的当然都是错的, 就像你现在故意为难我也是因为卫潇, 然而你只看卫潇想让你看的, 却不思考这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人会一边对你好，一边当众说会让你被别人排挤的话？”
末了，她定音道, 眼带轻蔑, “你说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你这绿豆大一点脑袋还能想对什么事？”
“黎安！”就像被戳中了刘阮一下子声音飙得老高, 她拒绝去想黎安说的话的真假, 死死盯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的？笑话，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话还比不过你一个人知道的？你是谁？你是真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真是，至少比你说得对，”她虽然不知道以前卫尧为什么打老师，打那个同学，但她他坚信不是无理由的，他无条件的坚信卫尧，卫尧不是那种人。
“屁！”刘阮呸了一声，“你成天和卫尧混一起你以为你【创建和谐家园】还是正的？不过你对那个小混混倒是真好，黑得都要说成白的，你到底看上那个小混混什么？就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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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别人怎么说的吗，姐姐风光霁月，校园女神，你做妹妹的却和小混混厮混，那小混混是谁？不学无术，目无尊长，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沾谁臭，以后就是吃一辈子牢饭的命！”
“现在说的好听是校霸，出了社会就是流氓，败类，社会蛀虫，在我们面前什么都不是，就算你比不上淼淼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吧，真是自甘堕落，天生骨子里贱，就算换了皮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贱命！”
她抱着手站在黎安面前，隔着桌子，居高临下地傲视黎安，下巴微抬，眉眼上挑，嚣张极了，仿佛打了胜仗的女王。
黎安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她的挑衅中忽然轻笑一声，而后出乎人意料地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拉，按在桌上，实木桌子发出沉重的“咚”一声，痛得刘阮眼泪花直飙。
“啊！黎安你做什么？！”她的同伴本来在看热闹，冷不防黎安突然出手，吓得她们一声尖叫，尖叫声太大，霎时吸引了周围忙碌的大部分人。
他们停下脚步，默默地围拢过来，无声观看，他们没说话，既没说帮被抓住的刘阮，也没指责黎安，只有刘阮的同伴在惊恐又愤怒地骂黎安，“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去叫老师了！”
“呵”，黎安眼神都没给她，只冷冷地盯着刘阮，冷声道，“社会败类说谁呢？你这嘴是刚吃了几斤屎来的？吃的还是陈年老坑里的吧，比那千人屎万人粪的茅坑还臭，就你这挫样也敢说卫尧是社会败类？”
她冷眸微眯，表情冷静而强大，单靠一只手就把刘阮牢牢按在桌上，显露出另样的魅力，看得本来准备上前劝架的几个人又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刘阮领子被揪住，脸颊被牢牢按在桌子上，呼吸严重不畅，此刻脸憋得通红，挣扎许久却一点都挣不脱，只得继续放狠话。
“黎安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就是被戳中痛脚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和卫尧动不动就【创建和谐家园】有什么区别？还说不是卫尧影响的！他就是社会败类，你也是掉在茅坑里的屎！你就是打死我也这么说！”
“是吗？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在众人的惊呼中，黎安冷着眸，双手拎起她，拖着就用力往旁边突出来的尖刺上摔。
“黎安住手！”周围的人见事态极变，顾不得看热闹了，纷纷上前想拦住黎安。黎安没管，手上再用力，一把将刘阮往尖刺上砸。
“啊啊啊！黎安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刘阮看着似乎泛着冷光的尖刺，吓得捂住脸，魂都吓飞了。
“晚了，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啊啊啊！”刘阮感受着脸边极速掠过的风，还有那越来越近的尖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戳透的场景，立即惊恐地捂住脸，涕泗横流。
“砰！”肉体撞击木头的沉闷声响起，像警钟一样敲在所有人心头。
刘阮倒在木头柱子上，双目呆滞，大口大口地喘粗气，身上惊湿一片。
她转过头，那根尖锐的突刺就贴在她太阳穴位置，吓得她立即回过头看向黎安。
黎安拍拍手，眯着眼，讽笑，“说了你是绿豆脑还不信，你是傻子它祖宗？杀.人犯法都不知道？”
“告诉你，傻子祖宗，听清楚了。”
黎安俯视着她，声若珠脆，既像是告诉她又像是告诉所有和她有同一想法的人。
“你就不配对卫尧指手画脚。你知道周围有多少学校？你知道那些学校有多少校霸？在卫尧来之前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有多少人被别校的人收保护费，被别的学校的人欺负吗？”
“就说那个几中的蒋老大，他以前就只盯着我们两所学校的人欺负，被他招惹过的男生女生不少吧，你们恨他却没办法，因为他的家世，你们甚至还得和他说笑讨好，是卫尧来了，被卫尧打怕了蒋老大才没继续来，其他学校的人也不敢再来这里收保护费，【创建和谐家园】，都是因为他们怕卫尧，因为卫尧把他们打怕了。”
“你们怕卫尧，恨卫尧，却享受着卫尧带来的安宁，却被卫尧保护着，怎么？现在却在这里说卫尧？是卫尧没收你们保护费，所以你们看不到卫尧对你们的保护吧？就说你，刘阮，三月份你被蒋老大纠缠，后来蒋老大突然没过来过，你以为这是为什么？是因为那时蒋老大已经被卫尧打服了。”
“你这算不算是拿着碗吃饭，吃完饭就摔碗？就你这种人也好意思说别人社会败类？吃牢饭？知道什么是吃牢饭吗？要不我先送你进去尝尝？”
“还有不学无术这个词给我捡起来吃回去，卫尧这次考试考了年级第一，我这个年级第十也是他辅导出来的，等你什么时候考了第一，辅导一个年级第十出来才有资格和我探讨这个问题。”
“现在滚吧，”她冷冰冰道，“再不滚我怕我忍不住真给你两拳。”
说完，她就走了，这里真心呆不下去，这两所学校，周围其他学校还有多少和刘阮一样想法的人？她左右不来他们的思想，也管不过来，虽然知道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她以前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但别人说卫尧却让她很愤怒。
每次听到别人编排卫尧，她都想拿着扩音喇叭在校园里边走边跟他们说卫尧不是那种人，或者直接和那些人打一架，让他们不敢再说。
唉，想不到她也会有这么暴躁心不静的一天，她低着头往校外走，郁闷极了，来屁的帮忙学习，她再也不来了，来这里还不如和卫尧一起学习，学英语都成，就算被那三条狗追着跑步也好过这里，不知道卫尧在干嘛，想吃辣辣的火锅，学校旁边的张记火锅就很好吃，还想吃冰淇淋，想吃钵钵鸡。
华木中学外，卫尧靠着柱子的身子一僵，他好像又听到黎安的声音了，还有她愤怒，烦闷的情绪。
他瞬间站起来，大步朝校门去，守校门的保安对他虎视眈眈，如临大敌。
校内，黎安怅然抬头望天，天上蓝澄澄一片，连朵云都不给她看，她收回视线，摇摇头，正准备继续走，突然看到左前方亭子里黎淼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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