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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画桥装聋作哑,自顾自地戴手套吃东西。
江晚风气的咬牙切齿,“你给我憋住了!他既然来问我就让他等着!”
夏画桥敷衍地点头。
江晚风气的肝疼,最后临走前也不忘警告一句,“我话就撂这了,你敢主动找他试试。夏画桥,我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分的手,谈恋爱是你要死要活非要谈的,全校都知道是你夏画桥缠着他沈景清。但那是以前,我管不着,这次你再想黏上去,皮我给你扒下来!”
四月份天气阴晴不定,雨水居多。晚上夏画桥躺在床上,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清脆,凉气从窗户缝里溢进来。
她翻了身,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沈景清。
少年时期的沈景清。
江晚风说的没错,当初在一起,是她死皮赖脸非要和沈景清在一起。
她记得很清楚,沈景清是个转校生,高一下学期转来的。和她认识的那些大院小孩不一样,沈景清好像天生不喜热闹,他总是一个人,转来那天也是一个人,没有家长陪同。
那天天气很好,春意突如其来盈满了整个校园,樱花一夜之间全开了。风一吹,满脸香气,半空中纷纷扬扬全是花瓣。
这时,沈景清在班主任的带领下走进班里,他穿了件洗得有些发黄的白衬衫,外面罩了件黑色的外套,不太合身。还穿了条裤脚有些卷毛的黑裤子,单肩背一个黑色的包。
包上沾了一片花瓣,花瓣纹路在阳光下照得一清二楚,一阵风吹过,花瓣飞上半空,轻飘飘落在了他右肩上。
他有所察觉,偏头看了眼,两指夹住,放在了口袋里。
单看穿着,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让人有些嫌弃。
可沈景清不同,他气质出众,身材极好,并且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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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是省会,外国人不少,大家对外国人没什么好奇心。
但是与传统意义上的西方人不同,沈景清虽然鼻梁高挺,眼睛深邃,面容有些西方血统,可环绕在他身边的却是沉默又神秘的东方气息。
像一个活在凡尘人间里的带发僧侣。
墨守成规,且禁欲。
他个子很高,薄唇抿成细线,在众人注视下面无表情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三个大字:沈景清。
一横一竖潇洒又有力,少年浑然一体的倨傲和率性在字里行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都说写字好看的人长相一般普通,可放在沈景清身上,却完美地验证了什么叫字如其人。
班主任过场一样说了两三句,然后让沈景清坐在最后一排,夏画桥的同桌。
夏画桥捧着脸看着沈景清后背发光,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最后坐在自己身边。
一整节课,她都在肆无忌惮观察沈景清。
下课以后,夏画桥主动自我介绍一番,很是好奇地问:“你要花瓣做什么?做书签吗?你还做过别的吗?”
沈景清闻声扫了她一眼,把口袋里的花瓣拿出来放到她桌子上,没有只言片语。
夏画桥自动理解为他把花瓣送给了自己,一瞬间眼睛笑成月亮,大喊了一声:“谢谢!”
这片象征着他们第一次对话第一次相遇的花瓣被夏画桥保存了将近六年。后来大学毕业,学校樱花满地,她搬书时不小心掉了一本,花瓣从夹缝里掉出来,被风吹到了一棵树下。
那天她一个人,抱着书哭的双眼肿如核桃。
她一直在和自己犟,她一直在撑着不去主动找沈景清,她以为自己很痛苦,却没想到,从事发到真正结束,她不过才哭了一场。
如今各自成年,夏画桥承认,在沈景清面前,她依然有些手足无措,但她打算听江晚风的,这一次,她等着沈景清主动。
早上夏画桥被电话吵醒,她抓起手机一看,是沈景清的号码。
大脑顿时清醒,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
“喂。”
“你项链掉我这了。”沈景清应该也是刚醒,声音带着清晨的磁性沙哑质感。
夏画桥耳朵一麻,裹起被子靠在墙上,小声“啊”了一声,“你扔了吧。”
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不值钱,也没什么可留价值。
“你来拿。”沈景清不容置喙,他在喝水,声音清晰,过会儿又说,“我一个单身汉的居所留女性用品不太好。”
夏画桥一噎,恨恨地想,都说了单身汉,留了又怎样!难不成还要向谁解释清白?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夏画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头疼。
“今天。”沈景清说,“我今天休息。”
夏画桥“哦”了一声,“那顺便请你吃顿饭,谢谢你那天照顾我。”
“嗯。”
夏画桥:“……”
也不知道客气一下,基本的人际交往礼仪呢?!
挂了电话以后,夏画桥准备倒头再睡会儿,收到江晚风发来的微信,一张短信页面截图。
【她手机号给我】
【沈医生找她有事?】
【叙旧】
夏画桥:“……”
神踏马叙旧。
第8章
下午五点,夏画桥接到沈景清的电话。
由于她作息时间的紊乱,所以再次接到电话时依然是刚睡醒,一头短毛炸开花。她眯着眼睛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找手机,最后在枕头底下摸到了。
“喂。”她闭着眼睛喊了一声。
对面沉默了片刻,只有浅浅呼吸声。
非常催眠。
就在夏画桥几乎又要睡着的时候,对面出了声。
“夏画桥。”声音微沉,隐约带有一丝怒气。
夏画桥愣了一秒,迅速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拿下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睡过头了。
“还要多久。”沈景清开门见山。
夏画桥看了时间,一把捂住脸,手指碰到头发,有些油了。她绝望地倒在床上,闷闷地说了句,“半个小时。”
沈景清:“地址给我。”
夏画桥:“……有点远,要不我一会儿收拾好打车过去好了。”
那边已经响起了驱动车辆的声音,沈景清几乎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语气颇为嘲讽,“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多等你一个小时?”
夏画桥:“…………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手机号联微信吗?”沈景清问,“可能要导航。”
“联。”夏画桥莫名紧张。
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地址和微信。
沈景清:“等着。”
夏画桥“哦”了一声,扔了手机瞎“嗷”一声跳下床,随便找了件卫衣和背带裤扔到床上。刚准备拿起手机看看微信来消息没,结果发现电话居然还没挂。
她一愣,试探性喊了一声,“沈景清?”
几乎是立刻,沈景清“嗯”了一声,夏画桥震惊,“还有事?”
沈景清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夏画桥有些奇怪,“那挂了?”
沈景清:“嗯。”
说是挂了,但沈景清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夏画桥抿唇想了下,主动挂断了电话。
窗户开着,风毫无阻拦地吹进来,窗帘浮动,时而鼓成一个包。
夏画桥楼下的邻居在阳台养了一堆花花草草,所以风吹进来,整个房间瞬间花香四溢。
她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落日余晖照进来,房间里一片红色,映的她瞳仁也渐渐蒙上一层红色。
以前她和沈景清打电话,从来都是沈景清先挂。有时候她恋恋不舍,就抱着手机威胁他敢挂就跑去他家里找他,沈景清一边无奈一边开着手机写作业。
夏画桥平时不学习,但每到这个时候,总会疯狂地纠缠沈景清问他在看什么书写什么作业,然后拿出同样的书本,做同样的事。
只可惜,沈景清是真的在学习,而她却在咬着笔杆盯着看不懂题目,脑子里满满的全是沈景清精致出挑的眉目。
“滴滴叮——”
突如其来的手机响声打断了夏画桥的回忆,她看了眼手机,点进微信,查看新添加好友列表,选择同意。
是沈景清,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头像应该是他的办公桌,一侧放着书本和听诊器,角落里一瓶消毒水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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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如既往得简单,也一如既往得令人难以捉摸。
【沈:?】
夏画桥一顿,手指点两下,把地址分享了过去。
【沈:嗯。】
夏画桥看着手机短短两行字,有些想笑。
以前发短信聊天,沈景清总是连标点符号都标得清清楚楚,夏画桥嘲笑他古板,他也不反驳。
等两个人走到长巷,他就把她拎到最里面的角落,倾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直到她气喘吁吁求饶的时候,他才会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说:“一条一毛钱,多发一个字少亏一分钱。”
如今这样发微信,她真地很想问,沈医生,你不觉得多发一个字会多浪费一点流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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