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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背后一张熟悉的脸离她不到五厘米:“江宸熙?”她疑惑“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将她转过来,轻轻搂着:“我来找你,顺便办些事情。”
说完,他将林薇然抱在怀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林薇然一阵恶寒,“你放开我,在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我抱自己老婆,看谁敢管。”她忘了,这个人一向霸道不可理喻。
林薇然推搡了一下向他的胸口推了过去,忽然感到满手粘腻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你怎么流血了?”
“小伤而已。”他笑得云淡风轻,“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说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中。
林薇然手足无措,这个从没喜欢过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要找自己?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她的债已经还完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两个没有感情的人,为什么要在一起浪费时间?
她推开他,可是感觉怀里一沉男人好像有些不支,“江宸熙?你怎么了?”
余生许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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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她嘴堵上!”原来络腮胡男人叫阿丘。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不在讲话,也没有挂断只是安静的听着。林薇然也不再言语,过了许久电话似乎被另一人接起,粗重的喘息诠释了他此刻的焦急。
车子最后狠狠地颠簸了一下,不一会车门被拉开:“下车!”几个人将林薇然和吴宝晴拖下车,动作毫无怜悯。吴宝晴被堵住了嘴,也许是太疼了,呜呜的嚷着。
林薇然安静的下了车,耳机里的男人终于说话:“别怕,等我。”江宸熙的声音坚定地响起,她眼睛瞬间湿润。
一直被冷落和厌弃的自己何尝听过这么动人的话语,他的声音何曾对她如此温柔,恍惚间她竟然觉得就算此时逝去也不可惜。
她咬牙忍住哽咽,电话那头又传来邓程颢的声音:“电话藏起来定位。保护好自己。”
话没说完,头上套的黑布袋被一下子扯了下来,刺眼的阳光闪过,林薇然眯起了眼睛,此时的她泪眼朦胧,小巧的鼻子因为哭泣变得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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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下车的吴宝晴也被摘下了头套,梨花带雨,性感的薄唇被抹布塞住。
劫匪将她和吴宝晴分别捆绑在相对的两根铁柱子上,林薇然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废弃的加工厂,一个个硕大的桶里不知装了什么,气味刺鼻得很。
“二哥,这俩女的只能看不能吃吗?太折磨人了,兄弟几个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黄牙对着络腮胡说到。
“这…”络腮胡明显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看着不远处一个魁梧男人以眼神询问。魁梧男人点了一支烟,默默伸出一根手指。络腮胡心领神会:“大哥的意思,只能动一个。”
话音一落,几个喽啰样的匪徒摩拳擦掌,有人提议:“转勺子,柄指谁就扒衣服,最后勺子指谁就疼谁。另外的那个光着给咱哥几个唱歌助兴怎么样?”所有人都点头赞成,眼里流出贪婪地情.欲。
他们笑着拿起勺子在地上使劲一转,吴宝晴瞪着大眼睛紧张的看着,生怕落在自己头上。她很幸运勺子柄指的是林薇然。
几个劫匪哈哈大笑,走过来脱了林薇然的外套。之后又回去转起了勺子,慢慢的她们两个的衣服都被脱得仅剩内衣,吴宝晴哭的更甚。
林薇然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虽然恐惧的发抖却眼神清明。
魁梧的男人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之后点开了免提,电话很快被接起,“老虎,事情办的怎样了?”
“豪爷,都办好了,只等江宸熙来了。”魁梧男人恭敬回答,他应该就是老虎。
“嗯,老规矩,货在人在,货损人亡。”豪爷的声音苍劲有力。
“豪爷,不知道我到底劫了什么货,让你这么大动干戈?”江宸熙的声音出现的突兀至极,林薇然瞬间像看到了希望。
这男人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走到哪里都带着光晕,他看着拿着电话的老虎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脖子,手腕也有力的活动着,随手摘掉了碍事的手表丢在地上。
吴宝晴不知什么时候把嘴里的抹布给吐了出来,惊慌恐惧的喊道:“宸熙,救我!我好害怕!”眼泪更像断线的珍珠流淌不休。
江宸熙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当即失了冷静:“我的人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的脾气你们应该都知道!”整个B城的人都知道,他江宸熙的阎王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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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见到江宸熙的眼神,还是不免软了下来,“江总,豪爷让我转告您买卖不成仁义在,您也知道黑白两道都有各自的规矩。这次您无缘无故折了他一整船的货,他劫您的一个人,不算过分。”
“豪爷和我一向相处融洽,你说的是什么货?我怎么不知道?”江宸熙幽幽道。
“江总,您知道豪爷的脾气。老规矩,您还货我们还人。”魁梧男人语速不快。“江总,我也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该说的话都说了,您看看和豪爷那边联系一下吧,我们也是给豪爷办事。”
“货我可以帮你们找,我的人,我必须带走!”江宸熙冷眸闪出厉色,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江总,人你可以带走但是豪爷有话再前,他说‘二选一,只能带走一个’让您自己选,谁走谁留您自己想好。剩的那个换不回货,扔海里喂鱼。”老虎讲完不在说话,大手一挥,身边的几个喽啰退到一边。
江宸熙看着老虎迟疑了一下,看着两个爱他的女人他犹豫了。他不爱林薇然,他是恨她可作为男人他无法在这种时候丢下她。
吴宝晴是他喜欢的女人,可他自己心里知道,对吴宝晴的喜欢是因为自己她那张与自己母亲极为相像的容颜,一颦一笑,都带着她母亲的样子。
“宸熙!”吴宝晴凄楚的模样连林薇然都觉得很美:“你带薇然走吧,别管我,反正我得了这绝症都是要死的,你们不要管我了。”说完她开始默默垂泪。
好一招欲擒故纵釜底抽薪,她看出江宸熙的犹豫,于是她在拿自己赌,赌江宸熙对她的感情和自己对江宸熙的重要性。
林薇然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笑了,她开始佩服吴宝晴的收放自如,仿佛在车上与江宸熙划清界限的人不是她一样,输给这样的对手,林薇然心服口服。
“如果我两个都想要呢?”江宸熙声音渐渐的冰冷,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可不喜欢。说着他走向老虎,周身带着寒气。
老虎压力颇大,头上渗出冷汗。可他过的就是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命而已,丢了就当睡着了!他拿出【创建和谐家园】:“江总不要冲动,如果您太冲动,也许,会两个都带不走。”
江宸熙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老虎:“你想怎么样?”咬着牙说。
“只能带走一个,按规矩办事。”老虎拿枪瞄准两个女人头上装有化学试剂的大桶,“我只要一枪下去,化学试剂就会顺着两个女人头上的导管留到她们的头上,那张漂亮的脸就全毁了。”
江宸熙停住了,他眉头紧锁。
“宸熙,别犹豫,带林薇然走吧,”吴宝晴声音颤抖,显然怕到了极点“就算她无意害死了你妈妈,至少,她是真心爱你的人啊,不要管我了。”
林薇然默默无语,她无话可说。面对吴宝晴的话她只觉得无地自容。
“江总,您的时间有限。”老虎提醒。
“如果一定要选,”江宸熙看着林薇然,眼神复杂。
“宸熙,”林薇然颤抖着嘴唇,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期望的神色在脸上泛起。
最后,他坚定地转身走向吴宝晴,留下一个英挺的背影。心,就这样慢慢随着他远离的脚步,一片片碎裂,“江宸熙,”她抖着嘴唇叫他,他回过头看着背后的女人,她对他安慰一般的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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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熙身形一顿,定定看着林薇然,皱着眉等她下文。她忽然就缄默了,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她爱他,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他知道就好,无需回应,何况,他们不会有好结果。
“宸熙,我好冷!我流血了,”吴宝晴的声音将他拉回自己决定的方向,她的手被绑着鼻口血迹翻涌,止不住的流出苍白的脸更显得狼狈凄楚。
“宝晴!”他匆忙走过去,将吴宝晴的双手解下来将她打横抱起,背影俊朗,林薇然看他就像再看一幅渐行渐远的画,他是画里最耀眼的星辰,与她隔着现实与梦想之间的数亿光年。
一声枪响,回响在加工厂的上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江宸熙回头神色一紧,那个猥琐的黄牙腹部中了一枪,整个人直直的倒了过去。“大哥,他们使诈!”阿丘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嗓子。
枪声又响起,林薇然手上吊着的绳子被打断,她跌落在地上。吓的趴在地上,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江宸熙眉头深锁,将吴宝晴护在身后,“被设计了!”警惕的审视着着四周,又走了几步。
“你和我玩阴的!敢伤我兄弟!”老虎看着黄牙被枪击中,第一反应就是中了江宸熙的计,怒从心头起抬手就瞄准江宸熙挡在吴宝晴的胸膛,“我特么杀了你!”扣动扳机手指被远处的狙击步枪击中。他就地一滚,冷汗直流。
半截断指掉在林薇然手边,她吓得面色惨白,看着江宸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
老虎到底也算硬汉一位,咬着牙抬起另一只手拿起枪,林薇然看的惊心动魄,迅速向着江宸熙跑了起来,扳机声音和林薇然的背影重合。
血花在空中绽开,原来子弹射入身体时是那么炙热,在身体里旋转撕扯磨肉擦骨。骨头被击穿的声音清亮干脆不带任何犹豫,一如她奔向他的脚步。
林薇然听不见身后纷乱的声音,她正大已经开始模糊的双眼看着江宸熙震惊的双眸,嘴角含笑:“你的怀抱,好温暖。”呼吸有些困难,她贪婪的看着他的脸,想牢牢记在心里,就算死也不想忘记。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自己。想抬手摸一下,但是她发觉自己的胳膊已经不听从自己的心了。
“林薇然!”江宸熙皱着眉头,声音忽远忽近。
林薇然满足的笑了:“宸熙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你是我的命啊,你没事就好。”
空气变得稀薄,林薇然依旧觉得很幸福。
至少在她闭上双眼的时候,他的脸和他的怀抱都离自己那么近,她终于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看到他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真好,互不相欠了吧”。
耳边的枪声,喊声,警笛声都与她无关。世界从没如此安静,他和她的故事就这么落下帷幕,她第一次心无旁骛的闭上眼睛,嘴角含笑死亡也许不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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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血压心率持续下降,血氧也在下降,无自主呼吸。准备气管插管,”邓程颢严肃的号令着一众面面相觑的医生,“还不快点,救不回来我拆了你们医院!”
“这位家属,请你出去。我们要带病人进手术室了。”医生严肃的看着邓程颢。
邓程颢立在门边,斜着眼睛看着满身是血的江宸熙,“这就是你说的救她?你支开我,就是为了让她死?你恨她到什么程度,才能残忍的让她替你去死?”
江宸熙没有讲话,默默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恨恨的质问自己。
“事情出了意外,不是你想的那样。”金朗在场外进行狙击的时候,有人开了暗枪,将全部计划都打乱了。
江宸熙没有停留,整理了一下沾血的衣服又像血液科走去,吴宝晴的状态不好,病情有些不稳定。可是依旧没有配型,任他在商场叱咤风云,却对这件事无能为力,他只能默默陪在吴宝晴的身边。
时间过了很久,他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他看着触目惊心红,拿起毛巾擦拭着吴宝晴干裂的嘴唇,一如那时他照顾自己久病的母亲。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他疲惫的看了手机,金秘书不会无缘无故打过来:“阿金,什么事?”
“江总,薇然她手术结束了。”金朗内心的焦急忘了掩饰。
“嗯。”江宸熙声音恢复了平静。
“好,我送你回去。”他不明白江宸熙为什么能够如此冷血。
无眠的一个夜晚冰冷冗长,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煎熬。
病床上的林薇然安静沉睡着就像不会醒来。金朗站在床边透过江宸熙的背影看着她,喜欢她三年,却从来没有表露过。这一次她伤的太重,他不想再继续隐瞒自己喜欢她的情绪。
江宸熙默默地回忆当时他们荒唐的交易,自己母亲在自己眼前从楼上坠下,“无论是迁怒,还是单纯的恨,我都不想放过你,还有你狠心的母亲。”他在心里想着。
不多久,血液科负责吴宝晴的专家面色沉重的走来“昨天在您太太手术时候,我取了一些血液样本,想和吴小姐的血液做一下化验。”杨副院长看着江宸熙认真道。
“好。多久会出结果?”他回头问。
“大概两周左右。”杨炳怀答道。
“嗯,去做吧。”他安静的回答。
两周后林薇然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急坏了邓程颢和金朗还有江宸熙,江宸熙焦急是因为林薇然的血液与吴宝晴的配型吻合,但是必须是健康体才能进行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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