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杨花落尽子规啼-第23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抱着第四个儿子,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看来我注定没有女儿缘,这辈子只能疼娘子一个。」

      而正在我们为没有女儿忧伤时,念念在生了两个儿子后,终于生下一个女儿。

      思文高兴的不得了,立刻要扑过去抱孩子。

      谁知,孩子却被她哥哥抱在怀里,死活不让她靠近。

      没办法,谁让思文当初不靠谱的自己怀着身子还带着同样怀着身子的念念去打枣,害得念念差点动了胎气。

      自那以后,他哥哥就时刻提防着她,让她离自己老婆孩子三尺远。如今又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对思文千防万防。

      思文忍不住对着岳母大吐苦水,告她哥哥的状。

      岳母却笑着打了她一下,

      「你个皮猴子,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当初不靠谱的,该。」

      思文不依,扯着岳母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叫着,

      「娘~」

      不过后来,思文成功报复了回去,她竟然将四个儿子都留在了杨府,还对儿子说,

      「舅舅是有大才之人,你们几个要想日后有出息,现在就跟着舅舅好好学习,务必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懵懵懂懂,但也知道要听娘亲的话。

      是以,那几天,几个孩子竟然连舅兄如厕洗澡睡觉都跟着,说要学习舅舅的一举一动,以后要做个像舅舅一样有出息的人。

      要不是岳母护着,我觉得舅兄会恨不得把那几个小崽子全扔大街上去,然后再来陆家揍思文一顿。

      我将此事说与表姑和父亲听时,表姑笑的前仰后俯,半点形象都无。指着父亲说,

      「这这这思文哪儿像子规教出来的孩子,本以为这思文像子规,谁知却是这么个性子,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父亲也乐呵呵的笑,却在听到表姑的话后说道,

      「我总觉得,她本来也应该是思文这样性子的。」

      岳母去世时,思文哭成了泪人,为了照顾她,我只能整日待在杨府陪她。

      晚间思文哭累了睡下后,我才回到陆家,却听说父亲醉的不省人事。

      即使是我成亲时,父亲也未喝得如此之多。

      我猜到应该是同岳母有关,却又不好在母亲面前直说,只道,

      「父亲也上了年纪,以后还是莫让他喝这么多了。」

      母亲看着父亲,似是感叹的说道,

      「不妨,随他去吧,总归是要发泄一二的,那些东西都憋在心里反而不好。」

      说完,就让我回去休息,明日回杨府好好照顾思文,好好送岳母出殡。

      我回到屋里,拿出思文的嫁妆单子,看了又看,看见几间熟悉的铺面,是陆家曾经的产业。那几个铺面的地段装修都极好,即使陆家搬迁也是完全没必要打出去的,可后来却都以低廉的价格落到了岳母的手中,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陆家。

      陆家的产业一向是父亲在打理,这几间铺子的缘由,必定是父亲有意所为。

      我放下嫁妆单子,有些出神,母亲……

      我想起母亲看向父亲的眼神,平静又感慨,却没有不满和紧张。

      看来,母亲心里也是知道的。

      母亲看向父亲总是一派坦然的样子,倒不像是面对丈夫的妻子,反而像是面对同病相怜的知己。

      或许母亲也……,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作为晚辈,岂能妄议。

      可后来,母亲的秘密还是被我知道了。

      岳母去世后的第三年,母亲也不行了,她临终前,没有拉父亲也没有拉孙儿的手,只是拉着我和思文的手,将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对我俩说,

      「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一直恩爱甜蜜下去,一定要,白头偕老。」

      母亲去世后,她身边的徐姑姑告诉我,母亲还待字闺中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那表哥对她极好,且两家自小也曾口头定下姻亲。可后来,表哥家道中落,外公外婆就改变主意,做主将她许给了父亲,而她表哥经此打击,远走他乡数年,他俩也再未见过。

      本来,母亲嫁给父亲后,也曾想过同父亲夫妻恩爱,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可当她发现父亲心里也有难忘之人后,就将所有打算都作罢,同父亲相敬如宾,和和气气的过了一辈子。

      是以,当我和思文成亲后,母亲十分开心,待思文也极其亲厚,她这一生的遗憾,总算有我和思文来圆满。

      母亲和岳母的相继离世,对父亲的打击极大,我和思文怕父亲心内郁结,整日带着孩子在他跟前陪他。

      可父亲的身体还是垮了下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我无奈,只得请表姑过来,想着若这世间还有谁能知晓父亲的心事,非表姑莫属了。

      表姑看了看父亲,摇头叹气道,

      「他这是自己的心垮了,旁人劝也无用。」

      我忍不住问道,

      「表姑,父亲的心事,可是和岳母有关?」

      表姨说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了,或许能和思文更好的照顾他。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表姑看着我和身边的思文,将一位老人的一段尘封的心事娓娓道来,

      「我自小同你父亲一起长大,感情如同亲兄妹一般。他自小风流潇洒,性子洒脱,又生的丰神俊朗,我总会打趣他,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他总是回答,必定是极美极聪慧的女子才能与他相配。我也一直这么觉得,只有世间很优秀的女子,才能降服他这匹风流的马。

      后来,我嫁了人,一度同夫君于外地上任,等到夫君回到禹州当知州时,我再见到他,他却对我说,已有心仪的女子,那女子,竟然是个丫鬟。

      我说,既然是个丫鬟,讨过来做妾就是,何必如此放在心上,一副念念不忘,心有戚戚的样子。

      他却说,那丫鬟连他大哥都拒绝了,怎么可能会接受他,只怕是宁死也不愿意跟他。

      我有些好奇,一个下人,竟然能拒绝前途无限,风采卓绝的陆大少,想来不是个凡人。

      我心里越发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又是怎样让我这风流潇洒的表弟给失了心魂。于是便经常缠着他跟我讲故事。

      你父亲告诉我,起因是一块水晶饼。那时你大伯备考辛苦,他前去探望,想着疏导一下他的心绪。谁知你大伯精神抖擞,气色极好。你父亲笑着打量你大伯的屋子,发现同以往不太一样,点心样式新奇可口,窗台上还放着兰花,想必是他屋里的某个心灵手巧的丫头做的。你父亲笑着把点心洗劫一空,又见那兰花着实喜人,想抱盆回去,可谁知你大伯却将他赶了出来。

      你大伯一向大方,从不曾这般小气过。你爹愈发好奇,便愈发去探听那丫头的消息。可那丫头却是个属乌龟的,你爹几次三番的都没见着人。本来已经熄了心思了,谁知却听说那丫头拒了大夫人的抬举,竟然自己求去。

      待那丫头出府后,你爹好奇心作祟,便时时刻刻盯着她,这一盯便盯出了问题。

      你爹说那丫头与众不同,是个心中有天地的姑娘,她拒绝大夫人的抬举,恐怕不是因为不懂事,而是看的太透。

      她早就看清,什么抬举恩宠,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过是浮云,不过是换个大一点豪华一点的笼子圈养着罢了,可叹有些人还欢天喜地的感恩戴德。

      为着她这份执拗与清醒,你父亲暗里对她颇多照顾。想着若是可能,或许能打动这丫头,陆家虽家规严厉,但你奶奶却是个十分好说话的人,若是这丫头真能做成一番事业,也未尝不能共结连理,大不了多受些考验罢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

      「那为何,最后他们……」

      表姑叹口气,

      「你岳母扩大产业的那一日,你父亲在她的包间里看到一幅字,上面写着一首诗。」

      「可是,苏大人的水调歌头?」思文突然接话道。

      表姑点点头,我疑惑的回头看向思文,

      「你怎知道?」

      思文回道,

      「我曾在娘亲的妆匣里看到过,似乎很多年了,纸张已经泛黄,也没有落款。小时候不懂事,问娘是谁写的,娘说是一个故人写的。表姨,你可知道这个故人,到底是谁?是公公吗?」

      表姑说,

      「不是,是你大伯。」

      我和思文都怔在原地,

      「大伯?既如此,可娘当初为何,为何要拒绝?」

      表姑摇摇头,

      「不知道,表弟曾经猜测,或许是她太过清醒,心中有丘壑,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有了取舍,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大哥。但是,真相如何,只有你娘知道,没准儿,她只是觉得那个字好看,忘了丢呢?谁知道呢。」

      「所以,父亲一直觉得岳母心里的人是大伯,所以便将自己的心思都藏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岳母去世的时候,我听王管事说,父亲一直在说什么下辈子要早点遇见,他以为自己只是太晚遇见她,如果能早一点遇见,或许就不必错过。」

      表姑叹口气,

      「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明知道子规心里没她,却多次让我照拂她,让她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

      「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这身子,硬撑到今天,也是不容易,他最近有些犯糊涂,若是说些胡话,做些糊涂事,你们也不必纠正他,让他开心一点把。」

      我和思文都深以为然,肯定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果然越来越糊涂,时而把我当成大伯,时而把思文当成岳母,时而觉得自己还在禹州,时而又哭着说自己想回禹州。

      父亲终究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冬至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清醒了,他对我说,想吃水晶饼。

      我忍着悲痛,让小厮去兰君楼买,小厮死命的跑,一盏茶不到,就把水晶饼买回来了。

      父亲已经抬不动手了,我将水晶饼递到他嘴里,他颤颤巍巍的咬下一点点,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思文噙着眼泪,端水过来喂父亲喝下。

      水却和着饼碎从嘴角流下来。

      父亲努力了几次,我和思文也拼命想帮他吃上一口水晶饼,可是,都没有成功。

      末了,父亲摇摇头,

      「算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强求,又何必,在此时强求。你俩,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然后,他看着思文,似乎在对思文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她思的是文君,可我却总是自欺欺人,觉得思文的文字,是不是也关于我。可笑,真的太,可,笑……」

      说完,父亲便垂下了手。

      我依父亲的遗言,在他下葬后,悄悄将一缕他的头发埋在了岳母的坟旁。

      回到家,我看到思文坐在窗前,手里不停摆弄着一根细绳,我心中一动,走到她背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她微微有些惊讶,嗔怪道,

      「大白天的,都老夫老妻了,像什么话,小心被旁人看到了。」

      我将头埋在她颈窝,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