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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安浑身一震,僵在了那里。
"对不起,远安,三年前,其实……"
莫远安猛地推开了夏颖,冷声说道:"闭嘴!"
莫远安心烦意乱,这个女人向他道歉让他非常烦躁!,他刚刚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对这个女人流露出同情的情绪?她不配!
夏颖吃痛地叫出了声,她想告诉莫远安,三年前的真相,可是,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清了。
……
车子一路朝郊区行进,一路上,莫远安始终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夏颖忍不住发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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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家私人疗养院停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长椅上,身边是一架婴儿车。
"少爷,你来啦。"
护工恭敬地同莫远安打招呼,夏颖看他们这习惯的模样,看来莫远安经常来这里。
莫远安接过护工手里的奶瓶,"瑶瑶今天的胃口怎么样?"
夏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莫远安,眉角眼梢都流露着温情。
只是,瑶瑶是谁?一个让莫远安展现出如此柔情的人,她顿时觉得好羡慕。
突然,莫远安转过身来,拧眉问夏颖,"愣着做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是吗?"
夏颖微微蹙眉,没有明白莫远安的意思,但她还是迈开了脚步,跟上了莫远安。
"终于把奶粉泡好了,孩子都饿了。"
牟瑶瑶看到莫远安手中的奶瓶,笑着接了过来,转身对着婴儿车里的孩子说道:"宝宝乖啊,妈妈喂你喝奶粉。"
夏颖喜欢小孩子,她微笑着朝前走去,想要逗一逗小宝宝。
可是,婴儿车里根本就没有小宝宝,那只不过是一个枕头!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吃惊地看向莫远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孩子在那场车祸中没了。"莫远安淡淡地说着,突然他拽住了夏颖的手腕,狠戾地瞪着她看,"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辛辛苦苦怀了七个月的孩子,就因为你……医生说了,只要你当时及时送她去医院,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
莫远安狠狠地甩开了夏颖的手,这个女人,现在露出那种痛苦的,后悔的表情,有什么用?
他要她血债血偿!
夏颖踉跄地扑到了地上,她捂着嘴巴,颤抖着哭泣,史江别一直在骗她,他没告诉她,有一个孩子……
莫远安蹲了下来,揪住夏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欠瑶瑶一个孩子,你说什么都要还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三年前……"
夏颖急切地想要说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她看到莫远安那样的眼神,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活活剜了一样。
"ž--"
莫远安终于忍不住,扇了夏颖一巴掌,愤怒地吼道:"你把瑶瑶害成这样,你还想找借口替自己开脱?夏颖,我告诉你,你当初是怎么害瑶瑶的,往后,我都会让你感同身受的!"
瑶瑶是那么优秀的女生,可现在,她疯了,每天都幻想着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夏颖绝望地瘫坐在地,她还天真的以为,她和莫远安可以和解,可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生殖工具,而她的孩子,只是莫远安用来赔偿给牟瑶瑶的。
她紧紧地抓住了莫远安的衣袖,哽咽地说道:"远安,不是我,不是我造成的车祸,当时……"
莫远安抬脚挣脱了夏颖的手,将她一脚踢开了,"别这么叫我,你不配!"
夏颖扑倒在地,可她不死心,或许她和莫远安解释清楚,就能得到他的原谅了。
她爬到莫远安跟前,抬头仰望着他,"三年前,你不是说相信我,相信我不可能……"
"够了,夏颖,不要和我提三年前了,以前的你,犯了错误会主动承认,可现在,你除了推卸责任,逃避责任,你还会做什么?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莫远安的眸中流露出了极度厌恶的神情,想起三年前自己居然傻傻地相信这个女人不是罪魁祸首,就觉得当时的自己脑袋被门夹了!
"车祸,车祸,车祸!啊,啊--"
牟瑶瑶听了莫远安和夏颖的对话,突然发起狂来,尖叫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吼着。
第十章 我爱你,莫远安
"瑶瑶,瑶瑶。"莫远安立马抱住了牟瑶瑶,心痛地安抚她,"你很安全,你很安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呢。"
牟瑶瑶激动地挣扎着,喊到嗓子都发哑了。
几个护工赶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将发狂的牟瑶瑶制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这才安静了下来,被人送回了房间。
夏颖亲眼看着这一切,忍不住痛哭起来,没错,她是该死,就算不是她开的车,可是,当时她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如果她提醒史江别好好开车,注意安全,或许就不会发生车祸了。
是她间接害死了莫远安和牟瑶瑶的孩子。
"我该死,我该死,我真该死!"
夏颖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开始打自己的脸,一巴掌,又一巴掌,没一会儿,整个脸颊都肿了。
莫远安冷漠地看着她,直到发现她嘴角都渗出了血,这才大步上前,拦住了她,呵斥道:"你是该死,但不是现在,你得把孩子给我生下来!这一辈子,你都欠着瑶瑶的。"
夏颖抬眸看向莫远安,开始忏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莫远安,你想怎么罚我,你就怎么罚我吧,我害一个女人失去了当妈妈的权利,我害一个孩子没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我罪该万死,我……"
说着说着,夏颖情绪过于激动,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
夏颖每天都会来看望牟瑶瑶,莫远安没问,她也不敢多说。
有时候她前脚刚到,莫远安后脚就来了。
夏颖发现,莫远安每个星期的星期二和星期五都会来看望牟瑶瑶,其他时间或许也有来,但是,夏颖晚上必须要留在别院,等待莫远安的"惩罚"。
她将莫远安的惩罚视为一种赎罪,现在,她不会再有任何怨言,只管默默地承受着莫远安的粗暴。
有时候,她会默默地流泪,她很痛苦,她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莫远安了。
他对牟瑶瑶的那种温柔,眼睛里的宠溺,嘴角的微笑,她在一旁看着,羡慕得要死。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莫远安对她,除了恨,没有其他。
牟瑶瑶却已经认不出莫远安了,她时不时地会发狂,发狂的时候,她疯狂地打莫远安,甚至还会咬他,发了狠地咬。
一次,莫远安的手被牟瑶瑶咬住了,夏颖急忙过来帮忙。
"医生,快来,她又咬人了!"
莫远安吃痛地咬牙坚持,一句话没说。
夏颖看到莫远安额头都冒出冷汗了,连忙帮他擦汗,急得对牟瑶瑶说道:"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咬他?"
牟瑶瑶被医生和护工镇定下来,夏颖看到莫远安的手背上都是血,她拿起他的手吹了吹,焦急地问他:"疼不疼啊?"
莫远安冷漠地缩回手,抬眸睨了一眼夏颖,"以后不许和瑶瑶这么说话。"
"可是,你的手……"
"不关你的事情。"说着,莫远安转身离开了。
夏颖呆立在原地,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是呀,她有什么资格干涉莫远安和牟瑶瑶的事情呢?
他们两个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在莫远安心里,只有牟瑶瑶才是他的挚爱。
晚上的时候,夏颖明显感觉到莫远安比以前更加粗鲁了。
她隐忍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莫远安的手按在夏颖的手背上,夏颖瞥见了他手背上的伤口,不知道怎么的,她像是着了魔一般,突然抓起莫远安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莫远安吃痛地抽回手,松开夏颖。
夏颖转过身来,正面和莫远安对视,心里竟然有几分想笑,这样一来,你的身上,就也有我的痕迹了。
"你疯了!"
莫远安怒吼道,一把掐住了夏颖的脖子。
夏颖没心没肺地笑了,她是疯了,她居然喜欢上了莫远安,这个她最不应该爱上的人,也是一个不可能爱她的人。
"疯子!"
莫远安松开夏颖,翻身坐到了床沿。他已经没了兴致,现在火大的恨不得掐死她!
夏颖也坐了起来,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莫远安,亲吻了一下他的耳朵。
莫远安马上推她,可夏颖死死地抱着,说什么也不让他推开自己,"莫远安,你怎么这么没用,都多少次了,居然还没有让我怀上孩子,我可是检查过身体的,没有问题,是不是你出现了问题?"
夏颖冷笑的看着莫远安。
莫远安浑身一震,愤怒地拧眉,转身将夏颖压在身下,他愠怒地审视着这个女人,"夏颖,你真是贱!"
夏颖闭上双眼,环上莫远安的脖子,"没错,我就是贱!"
话音刚落,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我爱你,莫远安。
第十一章 生日礼物
夏颖记得,商场里好像有卖一种仿真的娃娃,会哭会笑,会闹会饿。
她想买一个,送给牟瑶瑶。
一个人逛商场,完全没有头绪。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买那种娃娃。
夏颖一层楼一层楼地逛着,看到卖男装的店,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营业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我们店今天周年庆,有很多优惠活动。您要不要了解一下?"
夏颖微微一笑,想起下星期就是莫远安的生日,心里打定主意,要送莫远安一个生日礼物。
"买给老公,还是父亲?"
夏颖心里一怔,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发现营业员的笑容变得尴尬,夏颖连忙解释道:"买给老公的,下星期他生日,我想送他一个生日礼物。"
说完,夏颖心虚不已,仿佛自己偷偷拿了别人的东西一般,害怕叫人发现了。
最后,她挑选了一条领带,每次看到莫远安打领带,她都有种冲动,想过去帮忙,但她害怕莫远安拒绝,所以,一直没敢。
"欢迎下次光临。"
夏颖提着挑选好的礼物,心情顿时大好,脚步也轻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