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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权臣的小哑妻》-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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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沅急切地手语:“我自己知道下来,你别这么抱我了,我没事儿,我要看看你!看看你身背后的伤!”

        傅楚怒吼着说道:“你到底要把我怎样!是不是想让我死!你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鞭子!”

        江沅可怜这时还不知道她已经把男人惹得天恨地怒,甚至天真地依旧手势唇语:“真的真的,我不疼!一点也不疼!你快放我下来啊,让我看看你的背!”

        “江——沅——!”

        男人第一次唤女人的名字,愤怒,严厉,火冒三丈多高。

        “你别欺负人太甚!”

        他把她轻轻放下来,放在一张矮榻,这张素来只有他才可以坐的地方,别人碰都碰不得。

        江沅惶恐了,这时终于才感觉男人的怒火,从他的眼睛里正烈烈燃烧。

        “你,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

        傅楚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气得反笑。“如果,有一天——我是问你,假若有一天,我被人拿着刀子来剁我的胸口,你是不是也打算来替我挨着,嗯?是不是?!”

        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暴跳如雷。

        江沅怯怯地颤缩了一下,她还是点点头,很重很重点了个头。“我想我还是会的——”

        她忍着后背剧痛,男人动作小心又带有强制性地把她掰转过来,目光凝视察看。

        她又转身。男人似乎总算松口气,还好。

        男人额角直跳:只是一点点皮伤,只是一点点……他把拳头握得死紧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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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响亮巴掌,未等江沅发表完意见。

        傅楚手指着她,在打完她那一巴掌后。“你敢!敢!”

        江沅愣住了,脸被打偏了过去,手捂着右颊,眼泪落出来。“为什么?”

        她翕动着唇语,“我愿意替你去死!难道,不配吗?我不配吗?”

        傅楚这刻实在无法形容整个头脑与意识上的感觉。

        他猛地将女人一把抱进在怀中,抱得死紧死紧。“你快答应我,算我求你!”不停亲吻她的额发:“你不会那么傻!你不会!不会的!你快说,我不要你有天会为我而死,你也不会有那么蠢!你快说!快说啊!”

        江沅喜极而颤,这难道就是爱吗?

        她把头紧埋在男人胸前,同样这一刻里,整个头脑都有眩晕天旋地转的感觉。

        【二更】

        堂堂首相傅楚就差没把他夫人宠到天上去。

        不管是明眼人看,还是侧眼人去旁观,整个相府、乃至整个京都全不可置信——

        曾经,那何等心肝脾肺肾俱黑、没有心的男人,为了个女人,干了诸多不可思议事。

        真的是百炼钢为绕指柔吗?

        像那天的挨鞭子事件,都算太小太小,小得不足挂齿。

        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去无端救一个流着浓涕的褴褛乞丐,释放一个在他眼底罪不可赦的囚犯,宽容,饶恕,一切一切,种种的改变,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妻子无意间的几句劝说:“你饶了他们吧!他们罪不至死!”“你救救他还吗?”“你就算为我积德,可以吗?”

        有个沙场将领,吃了败仗,落荒而逃,在以前,这是傅楚绝对无法容忍定要严办之事,然而,又是一句女人的开解劝慰:“他有妻儿老小,并不是真的想要逃,您让他以后立功赎罪吧!”

        傅楚道:“没有以后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白银谷二十万大军,就因为这窝囊废,全部覆没,你别劝我!本相定要将这人凌迟严惩不贷!”

        江沅叹了口气。

        女人不能干政,她懂这个规矩,可是,她又何尝不替他担心着急,这个男人手上,冤魂太多,杀戮戾气太重,她怕啊!

        怕有一天,真有佛家的那句因果报应!

        簌簌地掉出两颗金豆子,她站在边上。

        男人忽然改了口,女人的那几颗金豆子,立即挽回一个世代名门忠将之后的性命,“这次我饶了你!本相就再给你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

        “……”

        一个做丈夫的,对妻子最大的尊重与宠爱,想必就是如此了。

        他会因她而改变,从前戾气有多深,他会这个女人慢慢地拔掉自己常年身上的鳞片,不在于他给她多少金银珠宝,满足多少世俗的虚荣心。

        江沅自然感觉到了。

        那青袍道士本开始有十二万分不情愿给江沅医治哑疾,他是被傅楚强行俘虏在府,尤其那天,男人差点勒死了他——对这倆更加厌甚。

        可是,他开始迷茫了,困惑了。

        这种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弯下自己尊贵的膝盖,也可以差点将他活活勒死,原先,道士以为这江沅定是妲己妹喜之流,然而,却一次次改变想法……

        江沅的厢房卧室,江沅坐于椅榻,耳脖,脑后,插了无数的细银针,青袍道士终于正式给她医治哑疾。

        “夫人,治疗的过程,可能会有诸多痛苦,你,能忍受吗?”

        傅楚站于一旁,猛抓起道士手腕,又紧张又愤怒:“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会有什么痛苦!你给本相先都说清楚!”

        江沅赶紧打哑语,“没事儿!没事儿!真的,我能忍!能忍!”

        “……”

        如此这般,那道士苦不堪言。

        沙入蚌壳而生珠,蝶要破茧,必得磨砺千百万的阵痛,才能打开了翅膀尽力飞翔,这是道家医理。

        真真岂有此理!

        他行医游历这么多年以来,还没见哪个常年玩疾的病人,眨一下眼就会痊愈。

        是的,江沅的哑疾也是顽疾,医治的过程需要针灸,发声训练,一味味的苦药喝进去。

        道士气得干脆拔掉了插在江沅脑勺耳廓的无数银针:“相爷若是您不放心,怕夫人疼痛难忍,那就不要医了吧!”

        傅楚恨得牙根痒痒,若非他现在有“把柄弱点”捏在这牛鼻子老道手上,简直是操他娘的……

        “还有!”

        牛鼻子老道又说:“贫道都还未讲完呢!这针灸,发声训练,一味味苦药灌进去还不算完,您夫人想要痊愈,她还需要有个至阳至纯的童男子,割掉手腕上的血做引!”

        傅楚挑眉,说道:“这倒是简单!不就是童男子吗?只要找找便多的是!”

        青袍道人呵地折整衣袖:“不简单!回相爷,这至阳至纯的童男子,需得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才行……”

        傅楚骇了,打结着眉头,一步步慢慢后退。

        青袍道士:“相爷您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对不对?可惜了,您与夫人成亲多日,早就不是童男身,要不然的话……”

        江沅把手中的丝帕紧紧揪握着。

        她忽然开始怀疑起这老道士的目的。“我不医了!”

        她忙打手势拉傅楚走,“真不医了!”

        道士冷笑一声,他确实是故意的。这傅楚,别看宠这女人宠得要死要活,连命都不要,结果呢,夫妻二人都还在分房睡。道士打赌,这对夫妻,并没有床弟之实……傅楚冷汗涔涔直冒,一拳砸在桌子上。

        道士又说:“是啊!童男身好找,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童男子,却并不好找啊!”

        傅楚看着面前妻子那双雾气迷蒙如星星般眼睛。

        “我知道,我是一个哑巴,是一个残疾,你娶我,都算是在抬举我!我实在想太多了!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我一个哑巴,爹不疼娘不爱的,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我累了!……”

        她一直就很自卑。因这个哑疾的原因,始终活得压抑不自信,不是么?

        傅楚声音哽滞说道:“必须要童男子吗?”

        “必须,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吗!”

        “是!”

        道士斩钉截铁,“没错!二者缺一不可!”

        ……他不是童男子!他还是什么童男子!

        他是年阴月阴时出生,可是,又如何?

        道士似乎有些心软了。这一刹那,也不知哪里来的悲悯与共情,原来相处几日,他看着这个男人因这个女人的种种改变。其实,青袍道人完全有这个理由搪塞推脱,不给江沅医治。到底还是说,“其实,贫道口里的童男子,指的是从来没有与女人结合的男人,所以——”

        言下之意。

        傅楚大震,猛地抬头。

        道士道:“那么,相爷您的血,还可以用吗?如果可以,现在,容贫道放肆,我这去取器物来!”

        “……”

        那天的江沅一直在默默流泪。

        无声地,喉头哽咽着。

        她轻轻地去拉扯他袖子。“不要了!”

        她眼眸楚楚地说,“当一辈子的哑巴也没有关系,真的!”

        傅楚却压根不看她。“拿刀来!”

        男人声音利索干脆,一丝结腾不打。

        道士取了器物,不到一会儿,他的血一下子飙了很多在碗中,先是大股大股,后来一滴一滴。

        江沅快要哭成泪人,拼命去阻止,他不耐烦,吼着说:“哭什么哭!我是男人,流这点血又算什么!要是你的病可以医好,甭说是一碗血,我全身的血他要拿去都无所谓!”

        江沅眼睛睁着,一时之间,她嘴唇不住哆嗦着。

        男人微微一笑,“别难过,乖,这点血真的不算什么,回头,吃点滋补的就又回来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江沅那几天一直处于各种心绪复杂难安的状态,痛楚,酸涩,什么都有,百味杂陈。

        她忘不了那老道士在说“童男子”时男人身上所现出的表情。

        月桐和刘妈妈把熬好的药一碗碗端给她喝,“姑娘,这药实在太精贵了!这得用姑爷身上多少的血做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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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桐和刘妈妈吓住了,“哎哟!姑娘,怎么会喝不下呢!这药,估计是有很多的腥味,又苦又难闻——”

        她们放于鼻端闻闻,“可是,您不能不喝呀!您不想治好您的哑疾了吗!您就不看别的,就看姑爷这份心,这份情,您就算是捏着鼻子,再苦再难闻,也得把它喝了呀!”她们不停劝说,几乎就要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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