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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车停在铁闸门前,一座像极了四合院的建筑跃然眼前。
沈婠推门,下车站定。
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最终确定这就是东篱山庄——权六爷的老巢。
上次来已经半夜,虽然有灯,却无法得窥全貌,如今在阳光下细看,除了之前既定的印象外,还多了一股庄严感。
“走吧。”权捍霆伸手牵她。
男人动作又快又准,沈婠没来及避开,被抓个正着。
“你干嘛?”
“牵你。”
“我不要。”沈婠试着抽了两下,没成功,忍不住瞪他。
权捍霆被这幽幽凉凉的一眼看得尾骨酥麻,似有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窜,某个瞬间,脑子全然清空,除了懵,还有一种隐秘不为人道的畅快。
他轻声一咳,故作正经:“别闹!又不是没牵过,矫情什么?”
沈婠:“?!”她闹?她矫情?
呵,男人……
反抗无效,沈婠被权捍霆一路牵着走进去。
男人的手很大,骨节也粗,指腹有一层薄茧,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的掌心传到她的掌心,近乎滚烫。
迎面撞上目瞪口呆的楚遇江和凌云二人,权捍霆目不斜视,带着沈婠径直往里。
楚遇江:“什么情况?”
凌云:“爷牵她手了。”
楚遇江:“该不会在一起了吧?”
凌云:“很有可能。”
楚遇江:“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科学。”
凌云正色:“有的。”睡过算不算?
那厢,沈婠被权捍霆牵着,径直穿过客厅,进了一扇门后,别有洞天。
宽敞的室内空间分布着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那从最常见的跑步机、哑铃、拳击沙袋,到一般人不会用到的西洋剑、梅花桩,还设有专门的拳击台、击剑场,可谓中西古今应有尽有。
沈婠两眼放光,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健身房”了,应该叫“练功房”才对。
十八般武艺,只要你想,都可以在这里被训练出来。
“怎么样?”权捍霆凑到她耳边,笑着询问。
沈婠猛然回神,不动声色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六叔带我来应该不会只想问一问我对这里的评价吧?”
“上次你说想练拳脚。”
“然后?”
“合适的师父也找到了。”
沈婠挑眉,“谁?”
权捍霆拿起一副拳击手套丢给她,“你觉得爷怎么样?”
“你?!”沈婠稳稳接住,有些诧异地挑眉。
“怎么,有意见?”
“我怕给不起学费。”
权捍霆轻笑:“你已经给了。”
沈婠皱眉,却见他再次牵住她的手,牢牢握紧,举至半空轻晃两下:“这个。”
眉眼间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如何?”虽是询问,却势在必得。
“成交。”沈婠扬起下巴,迎上男人灼热的视线,笑意盎然。
一时间,有火花迸裂的声音。
权捍霆:“上楼。”
“做什么?”
“你打算穿这身练拳击?”
“……”
换好衣服,两人回到“练功房”。
权捍霆从一架子的拳击手套里,选了一副型号最小的:“会戴吗?”
沈婠摇头,上辈子她就是个运动小白,这辈子长进不少,可也只会跑跑步,练练瑜伽。
其余一概不通。
“手伸出来。”
沈婠依言,权捍霆亲自替她戴上,临了还问:“看清楚了吗?”
“嗯。”沈婠摘下来,按照他教的又戴了一次。
“学得还挺快……”听着似有几分遗憾在里面。
沈婠沉浸在对拳击的期待中,并未察觉。
“先热身,活动手腕和脚关节,像这样……”权捍霆示范给她看。
男人穿着黑色运动背心,极富弹性的布料紧贴包裹着贲张的肌肉,他皮肤很白,不是型男标配的古铜色,但浑身依旧散发出不可抵挡的荷尔蒙气息,内敛,持重,像峻拔的高山,深沉的大海。
沈婠学着他的动作,依葫芦画瓢。
“手绷直,侧身力度加大,脚迈开!”
权捍霆是个好老师,一说开始,就完全进入状态,眼里除了认真再无其他。
沈婠起初还抱着观望的心态,如今却不得不端正态度。
他有心教,她便努力学。
再说,能让大名鼎鼎的权六爷亲自授课,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她却是对方上赶着,代价也不过拉拉小手而已。
做人要识抬举。
很快,沈婠就出了层薄汗,好在身上的运动背心格外吸汗。
“差不多了,停吧。”
沈婠轻舒口气,顺势收手。
“首先,两脚前后开立,左脚在前,膝关节微屈;然后,双手握拳屈肘,左手在前,举至眉心前方。右手出拳时,让力从右腿传向上身,并最终带动腰部,身体绷紧,以拳面击打沙袋,记住,打沙袋讲究顷刻发力,即出即收,才能集中力量。先看我做……”
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闷响,男人手臂肌肉骤然收紧,可以看到皮肤下暴突的青色血管。
沉重的沙袋也像秋千一般晃荡起来,且摆幅不小。
权捍霆抬手稳住沙袋,退开半步,转眼看沈婠:“试试?”
“好啊!”
她摆好动作,深呼吸,抬手出拳,“嘶!”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砸下去的瞬间,是真疼,整条手臂都麻了。
“当心……”权捍霆上前,抬手抵住因惯性再次回落的沙袋,给沈婠留出一个空间。
“动一动手腕,感觉怎么样?”
“还好。”
“疼吗?”
“现在不疼了。”
男人面色稍缓,“遇到沙袋因晃动产生的惯性冲撞过来,不能迎着打出重拳。如果腕力不够支撑反弹回来的力量,很容易造成伤害,正确的方法应该是这样——”
他摆出拳击的姿势,一边做,一边讲解:“当沙袋冲过来,尽量避让,也可以迎着沙袋用前手臂进行阻挡,等回撤的时候看准时机,再行出拳!”
砰!砰!砰!
“明白了吗?”
“我试试……”
这一教一学,转眼便是夕阳西下。
房间里有一整壁的落地窗,拉开百叶帘,大片橘色光芒照进室内。
沈婠背靠扶栏,大口喘息以平复心跳,胸膛也随之起伏不定。
大片汗水浸湿了背心,使之颜色加深,紧贴在肌肤表面,勾勒出女人纤细的腰身,以及不算丰满但胜在形状漂亮的胸部。
由于领口稍低,两片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的起伏,形状时而显现,时而不显,像极了蝴蝶扇动翅膀。
夕阳笼罩下的她,没有一处不美。
权捍霆恍若怔愣般注视着,漆黑的眼底流露出更浓郁的深邃,宛若千年枯井,一眼望不到底。
沈婠歇够了,摘掉拳击手套放在身旁。
虽然手软肩酸,浑身冒汗,却有种难以言喻的酣畅。
“喂,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一声师父?”
权捍霆闻言,不急着回答,而是用牙齿撕开拳击手套,轻车熟路摘下来,不经意间流露的野性与狂放被沈婠看在眼里,暗自惊艳。
网上说,男人在三个瞬间会让女人心甘情愿献身——
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落寞又性感地吐着烟圈;
挥汗如雨打完拳击,用牙齿撕开手套;
将军一样攻城略地却仍然没忘戴套,迫不及待用嘴咬开包装。
沈婠不知道第一个瞬间和第三个瞬间的权捍霆是什么模样,但第二个瞬间确实令她呼吸停滞,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