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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钱东临的酒庄明天开业,你带小羽毛一起过来玩。”徐周衍忽然提议道。
很明显,徐周衍是想戳合江恪和时羽,制造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再怎么样,误会总得解释清楚,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
阮初京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好。”
但事情往往不如徐周衍的意,第二天钱东临的酒庄开业会上,出现的只有阮初京一人。剪完彩后,一行人坐下来,纷纷讨论品酒的事。
徐周衍问道:”小羽毛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江恪淡着一张脸坐在边上,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阮初京若有若无地朝江恪的方向看了一眼,提高了音量:“她不想来,我猜是不想见到某个劈腿男吧,现在的人怎么长了三条腿,不能直立行走,要爬了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任谁都能听出来阮初京在内涵江恪。毕竟她的姐妹受了委屈,阮初京是一定要替她出头的。
江恪坐在那里神色未变,语气稍凛冽了点:“阮小姐,把话说清楚,什么劈腿?”
在阮初京听来,这就是江恪先入为住地为自己洗白,她的火气蹭一下地上来:“不是你喜欢卢温音,为了要和她续前缘,特意把她请回国了吗?”
听到卢温音三个字,江恪掀起眼皮,语气有了变化,觉得有点好笑:“这些都谁说的?”
阮初京语气嘟囔:“你不用狡辩,时羽那天去你办公室碰见了卢温音,她还向钱东临求证了的。”
话音刚落,全场人的目光都转向钱东临,江恪抬眸睨了他一眼,眼神很凉。钱东临被看得心里发毛,急忙解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的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你们大学时期关系很好,这次不是你请她回来的吗?”
江恪把酒杯搁桌子上,什么也没说,给了他一记眼神。好兄弟立刻解读出来,替他骂出声:“【创建和谐家园】。”
须臾,江恪起身,抄起桌上的钥匙,扔下一众人离开了酒庄。徐周衍盯着江恪的背影暗自感叹,感情这玩意儿,真的很玄乎。
江恪,你也有今天。
出来后,江恪发动车子前打了时羽电话。电话接听后,他的声音冷淡:“在哪?”
“在家,”时羽的声音有气无力,她用手不停地抠着桌子,“哥哥,你有没有事,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一会儿陪我接个人。”江恪出声道。
时羽不太想去,她怕看见江恪又忍不住扑过去,也受不了到时万一碰见他和卢温音在一起的场景。
“我可不可以不——”时羽犹豫道。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江恪出声打断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下午三点半,一辆黑色的幻影停在时羽家楼下,时羽收拾好下楼,她正要打开副驾驶的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江恪见她走向后座,冷声提醒:“我不是你的司机。”
时羽只好走向前座。一路上,时羽一改以往叽叽喳喳的风格,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得不像话,手不停地揪着衣角。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江恪侧眸看了她一眼。
时羽低下头,语气失落:“没有。”
江恪看了她一眼,方向盘一打,把车开进了一条小道。没多久,两人一同下车。江恪领着时羽,俊男靓女,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
只是时羽觉得有点奇怪,这一路怎么都是大人停着车站在外面。不一会儿,她看到正前方的一所叫金太阳的幼儿园,原来江恪是叫她陪着一起来接小孩的。
一阵清脆的下课铃响起,一群小孩如出笼的白鸽,一个接一个地跑了出来,家长纷纷走上去接他们。
时羽站在旁边陪着江恪,不远处的老师低声跟一小男孩说了什么,对方朝江恪这边看过来,漆黑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朝他们奔下来。
江恪这会儿顺势蹲下身张开手臂,小男孩留着一头可爱的卷发,一把撞进他怀里,声音清脆又响亮:“爸爸!”
“嗯。”江恪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
时羽站在原地傻眼了,他居然叫江恪爸?江恪什么时候有小孩了,而且一向这么高冷的他居然对这小孩这么温柔,所以他今天是特意让她亲眼看到然后死心的吗?
江恪揉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发,牵着他的手站起来同时羽说话:“介绍一下,他叫温正,是卢温音的儿子,也是我——”
时羽立刻捂住耳朵,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眼睛发酸:“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不要说了。”
偏偏江恪攥住她白藕似的胳膊,一把将小姑娘扯在胸前,俯下身非要跟她说话。时羽浑身都充满的抗拒,两人来回拉扯间,时羽捂着耳朵的手用力一撞,“嘭”地一声,她的胳膊肘居然撞向了江恪的鼻子。
一时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一滴鲜血啪嗒滴在时羽白色的裙子上,同时一道声音很低似夹杂着随时要爆发的怒气。
“我说他是【创建和谐家园】儿子!听清楚了吗!”
“对啊,我有两个爸爸的。”小男孩眨巴着葡萄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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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恪和卢温音并没有什么?这一切都是她理解错了?原本一脸沮丧的时羽这会儿阴转晴,不停地晃着江恪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真的吗?所以你不喜欢卢温音?”
“爸爸,你留鼻血了。”小男孩出声推醒。
江恪冷着一张脸,垂眼看了一下此刻的罪魁祸首,发出了一声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值得您打我一拳。”
他平白被一姑娘揍了一拳,到现在鼻子还是酸的。
时羽反应过来自己做的错事,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纸巾,声音焦急:“你快仰下头。”
江恪看着她没有说话,小姑娘心虚地低下头:“我错了,对不起。”
他这才接过纸巾擦了一下,脸色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一道幽幽的声音冒出来:“那天她在办公室,又找你的钥匙用电脑什么的,很难不让人……”
“不让人什么?卢温音作为软件工程师过来打补丁有什么问题,她老公是我在国外分部公司的合伙人,她儿子又在国内,正常得人事调动在你看来是什么?真不搞懂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江恪插着兜转身向停车场的方向走。
时羽立刻跟在他后面,无意识地悄声说了句:“我脑子里都是你啊。”
江恪阔步向前的步子停了下来,脸色缓和了点,低头看她:“以后想知道什么来问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在那导戏。”
“真的吗?”时羽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满脸的开心。
车内,小男孩坐在后面,问道:“爸爸,这位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江恪正拿着纸巾擦鼻子上的血,闻言看了因为犯错在装鸵鸟的小姑娘一眼,冷笑道:“不是,是讨债鬼。”
他应该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时羽过来讨债的。
江恪和时羽解释清楚误会后,时羽整个人恢复过来,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只要江恪不喜欢上别人,她还是有机会。
时羽这边刚接除完情感危机,经纪人桦姐拿了一个通告单过来,从她一进门就眉眼带笑:“最近有个运动类的竞技类节目,叫追风青春,你是其中的飞行嘉宾,和当红流量小花张语绒搭档,虽然只有三期,到时给我多露点脸。”
“好!”时羽接过通告单看了一下。
她对这种运动型的竞技还挺感兴趣的,别的本事时羽没有,论长跑她就没输过别人,时羽有时会怀疑,这种耐心和毅力是不是十年如一日追在江恪后面练就的。
“对了,明天下午是综艺彩排,你到时可以认一下人,导演和制片人也都在场,你别迟到啊。”桦姐反复叮嘱。
“安啦,我不会的。”时羽朝她眨了眨眼。
次日,时羽睡到中午,从家里收拾了一了开车出门。天空放晴,冬风阵阵,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时羽正低声哼着歌,悠闲地开着车向前行驶。须臾,半路杀出一辆红色的马莎拉蒂,对方急转直走,平空蹿了出来。
时羽始料未及,急忙踩刹车,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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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赶紧下车,看了一眼车盖,已经凹陷得不像样,一想到她即将被时父教训就有些头疼。
但时羽还是先上去敲对方的车门,打算好好协商一下,看这事怎么处理。
对方推开车门,走下来一个女人,语气尖酸:“你怎么开车的?眼瞎了吗你?知道里面坐的谁吗,你耽误得起吗就往上撞?”
时羽刚想先道歉,被对方一通颐指气使的三连问给气笑了,她,慢悠悠地口;“我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就算里面坐的是总统,那也改变不了他强行变道的事实。”
“你——”对方没想到时羽一张嘴还挺伶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时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们按正常流程走吧,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
说完她就要打电话,女人出声阻止:“等一下。”
女人重新返回座位,不知道跟副驾驶的人说了什么。张语绒坐在车里,隔着车窗,遥遥地看了时羽一眼。
没想到是她,张语绒轻笑了一声,没在组里碰见,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张语绒不知道跟助理说了什么,助理最终点了点头。
最终助理下车和时羽协商,因为双方都赶时间,所以各自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解决完追尾事故后,时羽恰好掐着点赶到片场。
哪知时羽到了片场,根本无人搭理她。好在她适应能力强,也不尴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玩手机。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的搭档都陆续来齐,只有时羽落了单,她只拿了一个单人剧本。助理这会儿也忍不住跑去问了导演。
导演的脾气很臭,当场骂道:“你问我,我问谁?你得问时大明星,组里费尽心思请张语绒来参加节目,结果人刚才打电话说现在来不了,说不能跟时羽搭档!”
导演的声音很大,霎时间,片场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大小明星都将目光投到了时羽身上。
议论声越来越大,他们讨论的时候间或带着鄙夷:“不是吧,她到底是怎么得罪张语绒了?果然,越糊的人越会来事。”
“这下她可惨咯,得罪了当红流量女明星,她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圈混,多半是查无此人。”
“这下看她怎么收场,这种十八线小明星如果得罪了节目组,只怕以后会被她经纪公司拿去出气吧。”
“我记得张语绒脾气很好的,能让她这么讨厌的一个人,一定是个心机白莲。”
“对啊,你看她长得跟小白兔一样,人不可貌相。”
这些明里暗里得嘲讽,夹枪带棒地朝时羽扑来,她不是没有听到,可时羽依然维持平静,走向导演处,不卑不亢地开口:“抱歉,导演,给节目组带来了麻烦,这事您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吗?”
导演冷哼一声,见时羽态度还算可以,勉强开了口:“张语绒给节目组带来的是话题度和流量,这个节目组没她不行,我不管你要用什么方法,要么跪下来求她或是把她打晕,不然的话你只有退出这个综艺。”
“当然合约你经纪人怕你没活,早早地帮你把合同签了,所以这话不用我挑明说吧。“导演说道。
利害关系摆出来,这事只能让她自己解决。时语语气询问:“导演,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人气跟话题度超过张语绒就行,别人也可以吗?”
这话一出,节目组的制片人抢先开口,叹了一句:“可以,但是片酬不能超过张语绒,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的,请你们给我一晚上时间,明天我把这事解决了成吗?”时羽语气不紧不缓,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导演懒得理她嗤笑一声,以为她今天吃错药在说梦话,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羽去拿自己东西离开现场的时候,一路听到了很多议论声和争论。
“她刚才是吹牛吧?今天夸下海口,我看她明天怎么收场啊。”
“别吧,说不定她真认识什么明星。”
“切,时羽在这个圈子认识什么大佬吗?我看她一直独立独往,而且当红明星谁愿意跟她玩啊,她这么糊。”
“只怕一会儿要去抱着张语绒的大腿求情了,哎,是非好多。”
小助理听到这些肺都快被气炸了,她正要上去跟人理论,被时羽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时羽揽着她的肩膀,笑眯眯道:“不气不气,一会儿我请你喝奶茶。”
“不是,时姐姐,她们都那样说你了,你不难过吗?”
时羽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不难过呀,嘴长在她们身上,要说就说呗,我管好自己就够了。”
小助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姐姐,忽然发现你有一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