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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我又气呼呼地行了一礼:「臣妾恭送陛下。」
「常思,我跟你已经说过多次了,你不必时时强调作为皇后的职责,你也是我的妻子。」
「但陛下要首先谨记自己是皇帝。」
他「啪」地把书往桌上一扣,我一惊,站起身时,他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紧接着,他突然靠近,一手托着我的脸颊,狠狠吻了上来。
先前的吻,似乎都是温柔而缠绵,如夏日的一阵太阳雨一般酣畅,这一回,则仿佛是压抑许久的暴风雨终于迎来第一声雷,又有种在宣示【创建和谐家园】一般的攻击性。
我的唇瓣被他咬着,舌尖隐隐约约竟然尝出一丝腥甜。羞愤交加中,我一把将他推开,抬起袖子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
不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是如何地写满了反感,因为我分明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受伤。
「朕……不打扰你了。」他经过我时,轻轻说了一句。
【九】这般侍疾
一天,两天。
萧邈之始终没来看过我,也没派人传过什么话。我心中开始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些什么东西一般。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熬得人心痒痒。我忍不住想向捧云打听,却又开不了口。
第三天,我寻了个由头翻看敬事房的记档,试图找出他这两日「流连别处」的证据,好让自己死了心。可看着崭新纸张上的留白,实在得不出什么结论。
另一件怪事则是,我多次派人给家中寄信询问,但却从未得到一字半句的正面回应,只有简简单单的「安好」二字,想召人入宫,又碍于情面,放不下身段去找萧邈之请示,只得暂时作罢。
曾听人说宫中长夜漫漫,是个磨人的地方,我此前一直不信,此刻方才有了体会。
第五日上午,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先前萧邈之练笔的字迹,门外忽急匆匆来一个太监,连通传都未来得及,闯进来便猛地跪倒:「皇后娘娘,不好了,陛下晕倒了!」
我扔下手中的物什便往外跑。沿路的人中,眼力好的尚且还记得行礼,有的则是看热闹般盯着我,许是在想「皇后竟这般仪态」。
我却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跑到养心殿中,方才大喘着气停下。
寝殿内的人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认出来人后才松了口气。太医院院令,那个须发斑白的老头向我行礼问安,接着低声说:「陛下暂时无碍,只是操劳过度,疲惫所致,将养几天便好。」
我点点头,问萧邈之的贴身侍奉太监:「陛下为何如此?」
「回禀娘娘,陛下自五日前散朝起便……便没完没了地批折子、召见大臣,整夜整夜地不睡,一忙起连饭都不吃一口……」
「这等大事你们连向本宫通禀一声的自觉都没有,当真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皮肉中,掐得生疼。
那太监膝盖一软跪下:「娘娘饶命!是陛下……是陛下不许我们说,但凡有人敢吐出一个字,便要我们的命。」
当奴才怎么这么难啊?
在焦灼至极的当口,我竟然还有空这么想。
「罢了罢了,这回是唬你的。不过你给本宫记着,往后陛下倘若再犯傻时,你不来知会凤藻宫,本宫定不饶你。」
确认萧邈之无须外人照顾后,我把其他人全都遣了出去,只留下我与他两人。
我端起药来,尝了一小口,眉毛顿时皱在一起。
呸,好苦。
轻轻坐在萧邈之床边,我忍不住细细端详起他来。只见他睡颜安然,眉目难得的放松而舒展,浓密的睫毛垂着,呼吸平稳均匀,许是睡得正酣。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嘴角微微上扬,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娘娘,陛下往日便是夙兴夜寐,常趁娘娘睡着后仍要阅览公文,实在是伤身。奴才们劝进不得,还望娘娘体恤陛下身体,千万嘱咐陛下万不可操劳至此。」
回想刚刚太监说的话,我心中顿时泛起一阵苦涩。
萧邈之,你就是个老【创建和谐家园】。
因害怕压着他,我一直坐在床沿上。约莫半个时辰后,我的腿实在酸痛,支撑不得,便打算起身稍做活动,不料我刚一站起,却腿一软,便直直摔到萧邈之身上。
被人砸醒也许不是一个皇帝最理想的起床方式。他大呼一声,眉头因吃痛而紧锁,面色都白了几分。
门外久候的太监宫女一听到声音,乌泱泱跑进来一大群,看到面前的场景后,则无一例外地一脸尴尬。
「出去出去出去。」
萧邈之见是我,眼睛先是一亮,后又慢慢暗淡下去。
我上前给他调了调枕头,好让他能靠着坐起些来。
「对不起。」
我与他同时出声,接着又不约而同地一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该平白便指责你怠政,对你平日里的操劳一无所知,未能体谅,更未能分担。」
他伸出手,我向前探了探,好让他能够得到。他倾身将我额角的碎发拢到耳后,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低下头,拉过他方才那只手,将自己的手置于他掌中。他合拢手指,拇指贴着轻轻摩挲,良久才出声:「我不该强迫你。」
「原谅你了。」
说完,我朝他一勾唇,接着一头扎进他怀中,靠在他胸膛上。
闭着眼睛时,听觉总是分外灵敏。我与他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犹如密集的鼓点,却分外动听。
他环着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我们就这样静静待了许久。
「本以为你还生气呢。」
正准备否认,我却突然有了个新念头,直起身子转过脸去看他:「气,怎么不气?你不给我机会报复回去,休想就让我这般罢休。」
他扶额:「你说便是。」
我起身去取了一旁桌上重新煎好,尚有余温的药,灌入口中含着,接着回身上前,搂过萧邈之,吻了下去。
那苦涩至极的药不知为何,竟好似有了种甜味。
待擦净嘴角残余的药汁,他微皱着眉苦笑:「不想皇后竟有这般爱好。」
「夫君怎的如今才知道?」我笑道。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留宿在了养心殿,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这回却不是在陪萧邈之批奏章。
养心殿又一次燃起了红烛。成对的龙凤雕刻得栩栩如生,在灼灼烛光中,仿佛下一刻便会腾跃而起。
萧邈之甚至命人将明黄色的床帐都撤了下来,换上了我们大婚那夜的红绸。
泡在撒满花瓣的挹清池中,我不免有些紧张。捧云凑近我悄悄说道:「娘娘莫慌,您与陛下如今感情甚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无须担忧。」
「换你试试!」
「奴……奴婢不敢。」
我闭上眼睛尝试让自己平静些许,谁知愈发浮想联翩起来,脸上不由得一阵燥热,我赶忙撩水拍了拍脸,想以此清醒。
旁边伸过一只手,在水中探了探,似是在试水温,我只当是揽星或捧月,并未在意。谁料一转头,却与仅搭了一件薄袍子的萧邈之面面相觑。
「啊!」
他迅速蹲下身子捂住我的嘴:「喊什么!旁人听去,还以为朕对你做什么了。」
你没做?
因嘴仍然被捂着,我只能睁大了眼睛盯着他。
「不喊了?」
我赶忙点头如捣蒜。
他慢慢松开手,却不料我一把拽住他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
「扑通」一声,平日里威严无匹的皇帝陛下一个猝不及防,就这样摔入了水池中,溅起的水把不少花瓣带到了池沿上。
他此时衣衫都已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惹得我「扑哧」笑出声来。
「皇后。」
听到他突然这样称呼,我一怔,定定地看着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创建和谐家园】地泡在水中,除了水面上漂着的花瓣外别无遮蔽,脸愈发变得滚烫,忙转过身背对着他。
「没想到,娘娘的癖好这般独特。」
他的嗓音带了些沙哑,莫名让人心痒痒。
「你别胡说,我没有。」
他向我靠近了些许:「哦?没有吗?」
突然感受到他的手揽上我腰间,我顿感浑身如被什么击中一般,仿佛是被咬住了颈子的猎物,再没了抵抗之力。
「阿思。」
「嗯?」
我才一回头,他便叼上了我的唇瓣。
好家伙,越来越熟练了。
我索性转过身,揽上了他的脖子,尝试着回应他。
不料他却撤了开来,扬声道:「来人!给皇后取了袍子来!」
接着,他在我耳边低低说:「阿思,我忍不了了。」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日醒时,我只觉身上酸痛无比,伸手捅了捅身边的萧邈之:「你怎么没上朝去啊?」
他摸了摸我的发顶,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又躺了回去,「给自己和那群老家伙放一日假。」
我向他那一边凑了凑,伸出食指点在他眉心,指尖一路向下,滑过他的鼻梁,停在嘴唇上:「陛下,要修身养性,勤政爱民啊。」
【十】朝堂风云
自从那夜之后,我与萧邈之之间的氛围似乎与先前全然不同了。
比如,每当我如往日一般去御书房给他送些点心茶水,恰逢他在训某位大臣时,他似乎再做不到如以前的目不斜视,而总是在冷着脸说什么诸如「多少人尸位素餐你却浑然不知,此次清算完后,倘若再有这般企图蒙混之人,直接提头来见朕」的话的间隙,向悄悄溜进去的我递一个眼神。
幸亏那帮子官员受责时多半吓得低着头,否则不知他们看到这般暧昧将会如何反应。
甚至连他手下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向我汇报:「陛下最近练字时,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只爱写那一句话——『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
我有意劝说,却又想起自己同样的话重复了无数遍,想必他也不愿再听,便想了个法子,先去偷偷看看他的近况。
正是刚下早朝的时辰,揽星帮我换好了御前太监的服饰后,颇为无奈地叹口气:「娘娘,您怎么每次这种事都要拉上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