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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呢?」
「如今……如今陛下更好看。」这回我斟酌着用词,生怕再将这位天王爷爷得罪,尾音却因心虚稍稍上扬了些许。
听我这般回答后,他拿起方才放在手边的折扇,站起身来,同时将扇子「啪」地一打,准备向外走去。
「肤浅。」
说我肤浅,倘若有本事,把你脸上的笑遮得再严实几分,尚且有些许可信。还真以为有扇子挡着,姑奶奶便看不到了吗?
我翻个白眼,无暇与他计较,心中默默数了几个数,估摸着他走远了些许,向门外喊了一声:「捧云!本宫要吃肉!」
我似乎依稀听得有谁摔了一跤。
【五】并非吃醋
当听说贤王为皇帝进献了两名美女时,我想【创建和谐家园】。
真的,若非捧云与揽星一个死死拉着我不放,一个拼命堵着门,我早已冲到御书房与萧邈之拼个你死我活了。
开玩笑吗?帝后成婚不到半年,你就开始给我往宫里填女人,麻烦事多暂且不提,让本宫脸面往哪里搁?你怎么不直接指着本宫骂我不得圣心?
「娘娘,娘娘,息怒啊。」
「放手!」
「娘娘三思啊,这番进献本非陛下之意,娘娘贸然去与陛下对质,岂不是要伤了夫妻情分?况且陛下一国之君,选秀纳妃也是早晚的事,娘娘万不可落人话柄,说娘娘不能容人呀。」
捧云好样的,果然是天生的谈判好手。
她不过寥寥几句话,便说得我失了去大闹一场的兴致,挫败地垂着头,缓缓坐回原位。
「那我该怎么办啊?」
捧云站在我身侧,轻轻为我按揉着太阳穴,我闭上眼,虽心烦依旧,倒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揽星沉吟片刻开了口:「他们此番不过是为分娘娘的宠,我们便偏要牢牢抓住圣上的心,让他们白忙一场。」
我睁开眼,疑惑地瞅了她一眼:「你是说让我去【创建和谐家园】萧邈之?」
揽星微皱眉,扶了扶额,面露尴尬:「您大可不必说得如此直白……」
小时父亲常说我性子急躁,「听风便是雨」,如今却也并无多少改变。
在急匆匆梳妆打扮了一番后,我站在了御书房门前。守门的侍卫显然也并未见过我这般装扮,脸一红,慌忙低下头,为我让开道。
我愈发信心倍增,昂首走了进去。
萧邈之正专注地练着字,因未曾通传,因而连我站在他身边都无丝毫察觉。
我清了清嗓子,他手一抖,临了一半的《兰亭集序》平白多了一道狰狞的斜杠,实在看着可惜。
这个开场似乎有些不大理想。
他黑着脸,伸手将我的坦领向上拽了拽,直到腰线都快要到肚脐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以防他干脆把我勒死。
他看向我身后的揽星:「皇后今日是不是没吃药便出门了?」
不消转头,我便已然能想象到揽星此刻的窘迫,挥了挥手让她先出去。揽星如蒙大赦,立时消失在了门口。
接着,我扭过头,「含情脉脉」注视着萧邈之,未及他反应过来,便伸出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我听到一旁的椅子似乎被不小心踢了一脚。
「陛下,臣妾想您了嘛。」
这声音甜腻得仿佛能滴出蜜来,我顿时一阵恶寒。
「朕昨日才去陪你下了棋。」
「臣妾久不见陛下,便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我不搭理他此番拆台,继续「撒着娇」,「况且陛下每每只是在臣妾宫中用膳下棋,再便是读书作画,那凤藻宫与养心殿又有何异?」
我假装啜泣了两声,捎带装模作样地抬起手帕拭了拭泪。
「好啊。」
我一愣。
萧邈之揽过我的腰,迫使我面对着他,顺手还在我腰际掐了一把,接着把我下巴一勾,低头在我耳边悄悄说道:「今晚等朕。」
我有点想哭,现在我该怎么办?
索性豁出脸面,我伸手在他胸口一捶,一脸娇羞:「讨厌。」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回到宫中,我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蒙着头,闷着声喊。
揽星的声音朦朦胧胧的,透露着无奈:「奴婢也没想到您的做【创建和谐家园】如此……直截了当。」
「娘娘,其实今晚陛下来我们宫是天大的好事。大婚已近半年了,您与陛下在一起不是品茶下棋便是聊天,再不就是蹴鞠投壶,偏偏到如今还未能圆房,这若被夫人和老爷知晓,可是交代不来的。」
「我把他当兄弟。」我仍然蒙着被子。
「可您与陛下无论如何都会是夫妻呀。」
「我不管我不管,我下不了这个手。」
由于良久得不到回复,我将被子一掀,坐了起来。
接着与萧邈之面面相觑。
「陛下,你不会又听到了吧?」
他一挑眉毛,摊手道:「朕也没想次次都这么巧。」
接着他坐到我床边,看着我的眼睛。
「今日这是闹的哪一出?」
我低头躲过他的目光。
「是为着贤王给朕送美人的事?」
「你还好意思叫美人!」
他看向我的眼神颇有些不对劲:「你竟然会吃醋了?」
我把头摇得太过剧烈,以至于停下来时甚至有些微微晕眩。
思索片刻后,我斟酌着开口:「我只是想告诫陛下要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下一刻,萧邈之突然靠近,双手捧着我的脸颊,在我嘴唇上落下一吻。
看我捂着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却忍不住笑了:「给皇后直言入谏的奖励。」
当晚,萧邈之头一次留宿在了凤藻宫。
待屏退外人后,他站起身来说道:「替朕更衣吧。」
与先前比起,虽是同样的话,此时却似乎又多了几分不确定的意味,仿佛这并不是命令,而是一个问题。
看我面露难色,他轻叹口气,随即提高些声音:「来人。」
几个太监立刻应声出现,他却迟疑了些许,又说:「罢了,你们出去吧。」
房间内再次只剩我和他两人。
他看向我,招了招手:「过来,学着点。」
我从未想过,竟会有人手把手教自己的妻子如何为自己宽衣解带,真不知不正常的究竟是他还是我。
【六】兄弟之谊
不出我所料,那两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为保贤王的面子,萧邈之封了她们二人最低品的选侍,吩咐我找个屋子把她们填进去,我也着人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谁知才十日出头,她们就吵闹到了我门口。
「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我听着那娇滴滴的嗓音,心道,本宫果然还是修为太低,怨不得萧邈之不着道。
「有事说事。」我不耐烦地用盖子刮了刮茶盏口,随后悠悠品了一口。
「臣妾入宫已过旬日,却连陛下的面都未曾见到,宫里奴才如今都已不听使唤了,求娘娘恤下,给臣妾二人面圣之机呀。」
我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半月都不到,下人便不听命令了,你当宫里的管教嬷嬷都是白混日子的吗?这样的话说出去,自己也不掂量掂量有几分可信。况且你们宫中的侍婢都是捧云亲自挑选,倒是长了几个胆子,敢跑到我这里来告状?
「见陛下面有要紧事吗?」
「虽无要紧事,可是……」
「不知道陛下近来为蜀地地震正忙吗?」
「臣妾知道,因而才……」
「你们照顾得能有内务府周到吗?」
「……」
「那着急添什么乱?!」
两位选侍闭上了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手中死死绞着手帕。
算了,何必这般欺负人呢,她们也不容易。
我看着她们有些心软,便吩咐道:「揽星,去从本宫新得的苏绣料子里挑几件好的来赠予两位选侍,另外遣些人去查查她们宫中是何人怠慢。」
她们一听此言,忙连连摆手称无须调查,随后捧了衣料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那几件衣料美则美矣,却是轻薄得很,如今寒冬腊月,估计穿在身上也要费些时日。
晚膳后,我斜靠在茶几边回忆白天之事,为计谋得逞暗暗偷笑,而后喜滋滋地捧起《资治通鉴》继续读着,正看到兴头上,忽听门外通传「陛下驾到」,赶忙一把将书塞到身后,将一旁备好的《列女传》打开。
「陛下万安。」
「免礼。读的什么书?」
他接过去,狐疑地扫了我一眼,问道:「你竟会读《贞顺传》?」
我闭口不答,他又翻了几页,合上书问道:「看得如何了?」
「臣妾读到贞姜留于渐台,因使者无符不与之同行,宁守义死节,没于台崩。」
「哦?有何见解?」
见解?为着使者迎接时未持符节便宁可等着发大水死在渐台,若是个男人必要被后世诟为不懂变通,偏是个女子就成了忠贞守节的榜样,这都是什么歪理邪道?
「淑人君子,其仪不忒,此之谓也。」
他看都未看书内容一眼,反而将其卷了卷,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敲:「朕问你的见解,是要听你背原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