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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皇后,而她做了贤王妃。听到这一消息时,我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十八年了,姓苏的,这回可是我赢了。
【一】所谓大婚
我与苏锦画的较量,可以说是打娘胎里便开始了:
苏府与常府两位夫人同日里诊出怀胎两月的消息,而最后她偏偏比我早生了一日。从我记事起,她更是处处压过我一头,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我似乎什么都比不过她。而到了及笄之时,我们又偏巧都喜欢上了那位京城有名的翩翩公子——贤王。
可即使她不久后便要嫁与贤王又如何?夺嫡之战,他终究不还是输给了恭王。
从新帝登基到帝后大婚足足两月的时间,直到封后大典结束,我正襟危坐等在坤宁宫之时,我都始终沉浸在「战胜」苏锦画的喜悦里,每每想起,都是十足的得意。
直到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
眼前的光线一下子亮起来,刺得我眯了眯眼,下意识抬手去挡。
「皇后,你今日便果真如此欢喜吗?」
对面一位身穿正红色暗龙纹长袍的陌生男子直直地盯着我,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看,他大约是真的好奇。
「欢喜。」我努力克制着,可嘴角仍然止不住地上扬,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地补充道:「我终于赢过苏锦画了。」
话说出口,我突然感到后背一凉。
完了,实在是昏了头,我竟全然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谁。
「你是说贤王那未过门的王妃?」他微微皱着眉,似是在努力回忆着。
我本在考虑是否要跪下求饶,却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那不错。」
他说着,随手将方才掀下来的盖头放在一边,挨着我坐下。
「朕也终于赢过萧逸之了。」
萧逸之,是贤王的名字。
我心下纳闷得很,一时不知该回他什么,便在他肩上拍了拍:「恭喜你啊。」
时间似乎在那瞬间停滞了,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默默盘算起律法上是否有「大婚之夜不得杀皇后」这么一条。
从小到大,我读过不少史书典籍,却从未听过哪朝哪代的帝后在大婚之夜彻夜聊到天明,从这一点来讲,我与萧邈之,还真是开天辟地第一例。
我本以为他会发怒,未承想,他却与我讲起了他这些年来是如何与贤王斗智斗勇、拼得你死我活的。
说来也实在让人感叹,原本恭王是唯一的嫡子,偏偏先皇后去得早,独留下他一人面对那野心日渐膨胀的贵妃与比他还大上一岁的贤王。先帝宠爱贵妃,爱屋及乌,对贤王愈发青眼有加,眼看着都有了废嫡立长的念头,却突发恶疾,未过几天便驾崩了。
「你是不知道,萧逸之此人心思多得很。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偏在父皇检查时,不是侃侃而谈,便是百发百中。」
我看着对面的萧邈之越说越激动,忽想着自己许该尽一尽皇后的职责,便站起身来,倒了杯茶水。偏头一瞧,窗外的天色已然是蒙蒙亮了。
一旁端着合卺酒、子孙饽饽等候良久的嬷嬷略有尴尬地插话:「皇后娘娘,您看这……」
「别打岔。」
我正听得认真,颇有些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快意,抬手止住她,捧着茶杯又坐回榻上。
「你继续。」
萧邈之许是确有些口干,便停了下来,接过我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摸着下巴说道:「我与贤王至少也算不分伯仲,为何听你描述,仿佛你事事都比不过苏锦画?」
看着我点头如捣蒜,他扶了扶额,语气中多了些许嫌弃和怀疑:「朕是不是娶错人了?」
论起诗词歌赋,我确不如姓苏的,但有一点,她却学也学不来——我会哭。
暗暗在大腿上一拧,我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婆娑的泪眼正对上萧邈之,只微微眨了一下,将坠欲坠的泪水便顺着脸庞滑了下去。
「别,朕错了。」
果然,百试百灵。
那一晚,不,那天清晨,我与皇帝陛下达成一道协议:从即日起,联合对敌,誓将贤王夫妇收拾得心服口服。
旁人许会纳闷,我与苏锦画这些姑娘家的小打小闹也便罢了,堂堂一国之君,何故与亲兄弟过不去?
起因全在那去世的老皇帝身上。
临了临了,他偏偏下了道遗诏:「贤王辅政,若君王昏庸,可取而代之。」
听听,这是亲爹能说出的话吗?
先皇驾崩第二日,父亲顶着黑眼圈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向我们交代这透着几分诡异的安排,听完当时我便有些坐不住了。
平民百姓尚且期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他却非要看着两个亲儿子继续厮杀——昏庸有何标准?弄不好,一个不小心,贤王就能打着一清朝纲的旗号,让如今的天子人头落地。
看着一旁神情复杂的萧邈之,我不由回想起这件事,因而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三分同情。
好一个孤家寡人呐。
萧邈之瞥了我一眼,显然并不知我这暧昧不明的神色是何含义,却也懒得与我计较,打了个哈欠,一甩袖子站起身来,说道:「更衣吧」。
我盯着对面双臂半举的人,实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学会,只得硬着头皮上。
只不过我常思活了十八年,除了幼时与族中兄弟们玩闹,实在未近过陌生男子的身,此刻情景,非「窘迫万分」不可形容。
心下一横,我闭上眼睛向他腰间探去,试着解开那条一看便知烦琐无匹的腰带,结果指尖刚刚碰到那丝质的衣料,我便下意识地躲了三尺远。
深呼吸了几次,我撸起袖子,厚着脸皮狠狠一拽,谁知萧邈之正不知神游何处,反应不及,重心不稳,一下子便重重摔了过来,而我同样没能躲闪,不曾幸免于难。
在春心萌动的年纪里,我也读到过风流郎君与娇俏佳人「一摔生情」的桥段,如今看来,统统都是唬人的。
我后背结结实实磕在床沿上,下巴又撞上了萧邈之的肩膀,疼得两眼发黑。萧邈之虽有我垫着,似乎摔得也不轻,而更硌硬人的是,我头戴的凤冠与钗环,不偏不倚缠上了萧邈之的发冠。
一整夜都在一旁赶都赶不走的嬷嬷,刚刚被我们敷衍走,此时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纠缠不休」。
「你别动别动别动疼疼疼疼。」
「放开,我来,别乱动,越动越疼。」
「啊啊啊啊轻点轻点。」
在我们两人都姿势十分别扭的情况下,萧邈之也足足花了一刻钟才解开。待我们终于分开时,他和我都已经是满头大汗,瘫坐着靠在床边。
「皇后。」他突然叫我。
「嗯。」
「朕发现,男女之事上,你就是个木头。」
我想了片刻,最终确定这也并非是什么十足的骂人话,便回答:「没事,我们可以做兄弟。」
【二】宿敌觐见
为着新婚的贤王夫妻入宫觐见一事,我与萧邈之足足准备了一整月。
这一月里,我们二人间出现最多的对话便是:
「皇后,你的琴练了吗?」
「陛下,你对近来冀州城灾民哄抢救济粮一案怎么看?」
「皇后,近来书法可有长进?」
「陛下莫忘今日要去练习骑射。」
历史上贤后的故事我儿时听过不少,皆是诸如什么长孙皇后入谏、窦太后劝进,如我百年后能在地下见到这些前人们,定要问问她们是否也需如我这般事无巨细,且要时时与皇帝互相督促。
不得不说,这般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日日催促,效果的确立竿见影——别误会,书法可有精进,我并无甚感觉,但我对萧邈之的畏惧,确实一日甚过一日。
这日清晨,我兴冲冲出门放风筝,恰巧遇上方才散朝的他。远远看到被十数人簇拥着的那抹明黄色身影,我耳边顿时响起「皇后今日可曾研习宴席礼仪」的声音,连所谓的「皇后仪态」都再顾不得,提起裙摆拔腿便往反方向跑。
这回,我长了个教训:往后出门千万别带如此多人,太惹眼。
因此,带着碍事的一群侍女,我还没跑出几步,便被一道声音喝住:
「站住!」
在冷冰冰的御书房,我如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立在书桌前,听着萧邈之对我训话:
「身为一国之母,言语行为皆应持重端方。而这琴棋书画虽不求精,却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之法,更何况,即便你对此兴致不高,也当懂得朱子存天理灭人欲之理……」
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起话来如个老头子一般?
我全然无听下去的耐心,眼神不住乱瞟着。地板上青色大理石中细细的白色纹路、地毯上面目凶恶的蟠龙图案,都被看了个仔细。
「常思。」
这连名带姓的称呼令人猝不及防,我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被他劈头盖脸臭骂一通。
他绕过书桌走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肩膀上,注视着我的眼睛:「你忘了苏锦画了吗?」
「陛下我错了,我这便回去学习。」
他们入宫那日,天刚蒙蒙亮我便起身梳洗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我揽镜自窥,前前后后看了数次,又来回调整方才满意。花髻高盘,梅英采胜、日月升恒一应钗环熠熠生辉,甚至平日里舍不得戴的陪嫁七宝点翠头面都招呼到了头上,想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后这回是下足了功夫。
只不过,他们以为我是重视此次会见方才如此大费周章,我却单纯是为了炫富。
甚至连精工绣制的委地冕服,都是我早在出嫁前便悄悄托人定下的。
装扮费了好些时候,又因颇为累赘使得行动不便,因而待我行至大殿时,萧邈之已然等在那里了。
「皇后,你是把常国公府全部家当都穿戴在身上了吗?」
我无视他语气里的嘲讽,觍着脸回答:「陛下治国有方,国库丰足,臣妾自当上承天意,彰我皇家气度。」
「花言巧语。」
他不作声了,我只当他是说不过我认了输,得意扬扬地于他下首就席。
到了入朝的时辰,为显天子亲厚,实际也为向贤王示好,萧邈之不情不愿地起身至大殿口等候。之所以说他不情不愿,实在是因为他的面色已然是黑得如我房内的乌木花盆座一般了,脸拉得老长,吓得旁人大气也不敢出。我跟在他身后,暗道此人实在不懂事,你起码面子上也该装一装不是?
随着通传声近,我反倒有些紧张了。冕袍繁复,一出汗愈发裹得发紧,我努力维持着表情,却实在难受。萧邈之奇怪地瞟了我一眼,我只好小声说:「陛下,臣妾有些怂。」
他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想了想向我伸出一只手来:「那你握着朕的手。」
我看着那只手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