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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峨今天真的特别疯,甫一进了别院,廖崇武还没来得及栓马,就被他连拉带拽进了前院的书房,然后就也不再说什么废话,就开始脱衣裳,脱完了自己的,又去扒廖崇武的衣裳,再然后,廖崇武就也疯了,两个赤条条的人,在不大的软榻上疯狂地纠缠着……
那晚以来,两人就再没有这么亲密过,一来是实在不方便,王府虽大,可是却并无能让两人尽情欢好的所在,廖崇武的小院,钟明峨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总去,钟明峨的寝房自然就更不方便了,二来也是钟明峨实在怕疼,头一次受的伤,足足养了十多天才好利索,从那以后廖崇武要想近身都是不能,钟明峨成日地吹胡子瞪眼,廖崇武还是小心伺候赔笑了大半个月,钟明峨这才阴转晴,只是除了偷偷摸摸地亲了几次嘴以外,就再无旁的进展了。
廖崇武这段时日都要给熬成肉干了,三十出头正龙精虎猛的年纪,刚刚尝过那样的销魂滋味,哪儿有不想的?只是钟明峨不许,他自然也不会勉强,就这么一直熬着,直到了今天,终于不用再煎熬了,而且钟明峨有这般主动投怀送抱,廖崇武被他撩拨的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只恨不能死在钟明峨的身上。
“殿下!殿下!”情到深处,廖崇武的嗓子粗粝的不似人声,仿若是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龙。
“廖崇武,叫、叫我的名字,”钟明峨头晕目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安生地儿,也没有一处不动情的地儿,一双迷离的凤眼眨巴着盯着廖崇武剧烈滑动的喉结看,“叫一声,我的名儿……”
“明、明峨!”廖崇武叫了出来,用最霸道又最深情的声音,他低着头对上钟明峨湿漉漉的一双眼,然后凑过去一下一下地亲着,“明峨,我的……明峨……”
“廖崇武!”下一秒,钟明峨蓦地伸手死死地箍住了廖崇武的脖子。
……
是夜。
京师。
惠郡王府。
邹世杰已经在前院大堂坐了半个多时辰了,一杯茶从热到冷,也没等来钟明峨,倒是惊动了在后宅喝汤药的邹氏,邹氏喝了汤药之后,就匆匆来了前院。
“兄长,您怎么一声不响地就来了?”邹氏匆匆进了大堂,甫一看到邹世杰阴沉的一张脸,登时就是浑身一僵,然后对身后的侍婢挥了挥手,“下去吧,我和兄长说说话。”
“是,奴婢告退。”小侍婢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他呢?”待到小侍婢退下之后,邹世杰这才冷冷地开了口。
“兄长,您僭越了,”邹氏在邹世杰的对面坐下,一边捏着帕子,一边跟邹世杰道,“他是从一品郡王。”
“哼,从一品,”邹世杰冷冷地牵了牵唇,一边讥诮道,“也就只能是个从一品了。”
“我以为兄长是来恭贺殿下被封郡王的,”邹氏脸色不大好看,沉着脸看向邹世杰,一边道,“兄长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赶明儿等殿下回来了,兄长再过来一趟吧。”
“他……总是这样夜不归宿?”邹世杰没有起身,仍旧坐着,蹙着眉盯着邹氏看。
章节目录 第407章 主公的意思
前院书房。
方左棠正在伏案批公文的时候,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当下头也不抬,问外头道:“是谁啊?”
“大人,是我,闻捷回来了。”孔闻捷在门外道。
“哦,闻捷啊,进来吧。”方左棠忙道。
当下,孔闻敏和孔闻捷进了书房,关上了门,然后行至桌案前给方左棠行礼:“属下见过大人。”
“你们先坐着,”方左棠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对两人点点头,一边又低下头去,“我这一会儿就得了。”
“是。”孔闻敏在软榻上坐下,孔闻捷倒是没坐,径直走到火盆前烤手,这一路顶风冒雪,饶是他身康体健,可浑身上下都冷得不行,刚才在门外下马的时候,他都有点儿站不住了。
孔闻敏倒了杯热茶塞进了孔闻捷的手里:“趁热喝。”
“多谢兄长。”孔闻捷接过茶一口气喝个干净,这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一些,然后拉着凳子坐在火盆前继续烤着火。
“闻捷,这一次辛苦你了,这么大冷的天儿让你在外奔波这么些时日,”一炷香的功夫后,方左棠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也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孔闻捷的面前,一边拍了拍孔闻捷的肩膀,一边道,“一会儿回去好好儿歇着。”
“是,多谢大人,”孔闻捷接了那杯茶,也不着急喝先是放在了一边,然后忙得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送到了方左棠的面前,一边道,“这是马统领派人送来的急件,请大人过目。”
御林军与宁古塔的往来,一直没有断过,从来是用不着孔闻捷亲自跑一趟的,但是自打入冬以来,大雪封路,难免行路艰难,所以现在每个半月,孔闻捷都是亲自去一趟吉林,在那里和京师来的御林军汇合,转交密信等物,这一次也是一样。
方左棠一边在软榻上坐下,一边打开了那封急件,目光飞快地扫着信笺,然后眉头就拧在一起,看完了信笺,他将信笺放在小几上,然后就不解地摇了摇头:“这倒是奇了。”
“怎么了?”孔闻敏忙得问道,“马统领那边可有什么指示吗?”
“是啊,”方左棠点点头,一边拍了拍小几上的那封信,对孔闻敏道,“你且自己看看吧。”
当下,孔闻敏忙得拿起那封信看了,果然也是一脸疑惑不解,孔闻捷在一旁瞧着他两人都是这幅表情,实在纳闷的要死,当下也忙得凑过去看,随即也是一脸子的震惊:“马统领让咱们确保废太子在宁古塔的安全?而且竟还用了誓死保护这样的话?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是的,虽说宁古塔扎扎实实掌握在御林军的手里,御林军的确有义务维持这里的安定,像钟明巍这样的身份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但必定御林军和废太子之间并不任何交集,且废太子如今不过就是个庶人,自是担不得一个“誓死保护”这么重的话的。
而且御林军的宗旨,向来都是保持中立,从不战队的,可是马志明这封信,已经明白得不能更明白了,摆明了是要站队来着,可是站得却是那半死不活的瘫子,这实在也太匪夷所思了。
“马统领这是怎么想的?”饶是孔闻捷不善谋略,却也清楚明白马志明的意思,一时间怎么只震惊的张口结舌,“那废太子如今就是个瘫子啊,能活多久还说不准呢,更何况又是万岁爷亲自下旨废黜,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个庶民了,马统领这时候,竟然生出这样的心思,莫不是被人下了降头不成?”
“别胡说,”孔闻敏白了孔闻捷一眼,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那封信一边,然后沉声道,“这不是马统领的意思,这是主公的意思,这么大的事情,根本不是马统领一个人能做主的,必定是主公下了命令之后,马统领这才领命办事,只是到底不好在信上说清,可是你看这信的末尾,马统领特地加了一句,拜上,他对咱们何必这般谦卑?不过是提醒咱们这是主公的意思罢了。”
章节目录 第402章 不要再有所顾忌
“兄长,这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能问的!”邹氏眉头蓦地一拧,死死攥着帕子,可是甫一对上邹世杰投过来的目光,她又心虚地低下了头,一边小声道,“殿下并无不良嗜好,除了有要紧的事儿之外,平日从不外宿,请兄长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邹世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手指重重地敲着桌子,一边冷声道,“他既是从不外宿,也并无不良嗜好,那为什么这么些年,你竟没能怀上个一子半女的?如今他都多大了?你又是个什么年纪了?”
“兄长,你别这样,”邹氏垂着头小声道,这个问题,邹世杰已经问了她很多次了,前几年问的时候还是半开玩笑来着,可是这两年邹世杰的语气越来越重了,邹氏知道邹世杰着急,可是难道她就不着急吗?可是她着急又有什么用呢?今天在皇宫里看着肚大如箩的大安氏,她已经难受之极了,不想这个时候,还要面对邹世杰的责问,她一颗心都酸楚到了极点,再开口的时候,都带着哽咽了,“兄长,你别、别问了……”
“我不问,那谁问?要是爹还在,用得着我成日替你操这份心吗?”邹世杰看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边放缓了声音,“听说淑妃娘娘今儿个把郡王爷留在宫里说话了?”
“是,”邹氏一边擦了擦眼泪,一边小声跟邹世杰道,“虽说一早就料到了这一次封王,两位皇子必定不是同一位份的,可是想必淑妃娘娘也是心头有火,怕是殿下又跑不了一顿骂。”
“骂的好,就得多骂,他心里才能有数呢,”邹世杰咬牙道,一边端起桌上早就凉透了的茶抿了一口,一边正色跟邹氏道,“你也不能一味儿窝囊下去了,你怕他做什么?你身后有我给你顶着,他且不敢跟你翻脸呢,不管用什么招,能扎扎实实得个儿子才是正途,要不然什么就都是虚的,知道吗?”
“知道了,淑妃娘娘也是这样跟我说的,”邹氏吸了吸气,眼泪是停住了,可是却兀自一脸愁容,她看着邹世杰,咬了咬唇,半晌才又为难地开口,“可是兄长,必定强扭的瓜不甜,若是殿下日后对我心怀不满的话,那往后我日子……”
“你要是能给他生个大胖儿子,他哪里就会对你心怀不满了?他得把你当菩萨娘娘供着呢!”邹世杰截断了邹氏的话头,一边又忙不迭地道,“若是膝下无出,他这辈子到死也就是个从一品郡王爷,这还是万岁爷在的时候,哪天万岁爷龙御殡天,新皇登基,他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现在,若是他有了儿子,那就有了和荣亲王去一争高下的筹码,妹子啊,你且放心好了,殿下不是糊涂人,他但凡有点儿脑子,从今往后,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对你,所以,你不必这般束手束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有所顾忌,知道吗?”
“是,兄长的话,我记住了,”邹氏长长地舒了口气,顿了顿,又小声对邹世杰道,“淑妃娘娘给的回春丸我一直贴身收着呢。”
“趁着现在还年轻,一定得抓紧,再过几年都三十了,到时候就是再有灵丹妙药,怕是也要劳心费力了,”邹世杰又嘱咐道,顿了顿,又问道,“我在外给你寻回来的坐胎药,还剩几副?”
“还多着呢,”说到这里,邹氏有些意思,取了帕子轻轻擦了擦嘴,一边又小声道,“刚刚在后院才喝了一副。”
“对,那样的好药可一定要坚持喝下去。”邹世杰缓声道。
……
嘉盛三十三年三月二十二
宁古塔。
自年后就一直卧床的钟明巍,今儿总算下床来了。
“爷,您揽着我,”庞毅紧张地扶着钟明巍,没走出几步就已经大汗淋漓了,倒不是钟明巍有多沉,而是庞毅实在怕钟明巍又伤着了,顾长林说的清楚,若是钟明巍的膝盖再受伤的话,以后怕就就再难好利索了,庞毅自然紧张了,话都说不利索了,“爷,您……您别吃劲儿,先、先扶着我点儿,来,左脚,对对对,再来,右、右脚……”
章节目录 第408章 廿年大案
“不错,刚才我也想说,”方左棠点点头,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蹙着眉道,“可若是主公的意思,那也有不妥之处,主公一边让咱们好好儿照顾廿年大案的获罪官员及其家眷,一边又让咱们誓死保护废太子,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方左棠口中的廿年大案,是嘉盛二十年除夕发生的一件大案,那一年,时任吏部尚书的赵长荣当廷揭发,十位大吏密谋迎平西王入京逼宫造反之大罪,万岁爷震怒,派赵长荣负责追查此案,不出十日,便已牵扯到了大小官员三十八人,万岁爷怒极攻心,卧病在床,此时刚刚入主东宫的太子钟明巍代万岁主朝,自然这案子也落在了钟明巍的头上,三月之后,十八位涉案官员被系数处决,另外二十位官员被贬为贱民,举家流放宁古塔服苦役,因发生在嘉盛二十年初,所以史称廿年大案。
“是啊,废太子一手处置的廿年大案,不知多少人恨着他呢,尤其是如今还在宁古塔服苦役的那些子罪臣了,怕都恨不得手刃了废太子呢,可是主公却一边让咱们照顾那些子罪臣,一边又让咱们誓死保护废太子,这其中怕是有深意啊。”孔闻敏沉声道。
“说起来,废太子当年也并不愿意插手这样莫须有的案子,赵长荣一张嘴,生生拉下了三十八位官员,难道万岁爷就瞧不出里头的蹊跷?可是谁让万岁爷就是忌惮平西王呢,也是赵长荣机灵,知道拿平西王做文章,”方左棠抿了口茶,一边继续道,“可是有太后在呢,万岁爷自然不好亲自处置这样的案子,而且他还得怕有累兄友弟恭这个贤名呢,所以忽然地就病倒了,废太子这才不得已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其实哪里是废太子愿意的?不过是照着万岁爷的意思,将那三十八名官员,或是处死或是流放了,”说到这里,方左棠讥诮地勾了勾唇,“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又是因平西王而起,可后来平西王却并未因此获罪,倒是连累了几百口的人命,可见万岁爷一早也是心知肚明其中的古怪,可是却也由得赵长荣这般上蹿下跳,又借着废太子的手处决了朝中所有和平西王有关系往来之人,即便平西王真的有虎狼之心,可是已然断绝了所有在朝的根基,倒真真是解了万岁爷多年的一桩心事。”
“是啊,平西王年富力强,在军中威望甚高,万岁爷如何不忌惮?”孔闻敏也沉声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缓声道,“不过我倒是觉得,那赵长荣不是无故挑起此案,必定牵扯位高权重的平西王,还有太后,赵氏一门再怎么枝繁叶茂,也断断不敢轻易招惹平西王和太后啊,可是赵长荣他就是招惹了,而且后来还全身而退了,廿年大案之后,徐氏一门渐渐淡出了朝堂,转移到了南疆,可是赵氏一门却从此水涨船高,所以我一直觉得,那赵长荣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定是受了万岁爷的旨意。”
“我也这么觉得,”方左棠点头道,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杯,一边又叹息道,“当年只觉得废太子出手狠辣,可是如今想来,这么大的案子,他一个刚刚入主东宫的太子,哪里就敢擅自做主了?万岁爷当时抱病卧床,对外说要静养,可是他真的能安心静养吗?”
“废太子无非是遵命行事而已,替万岁爷处决了心腹大患,也替万岁爷背负了恶名,”孔闻捷接话道,不知想起了什么,孔闻捷忽然叹了口气,一边道,“万岁爷也真真是太心毒手辣了,从前对自己的弟弟已经这般狠毒了,现在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更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当初听闻废太子在除夕阖宫晚宴失礼于御前一事,我还只道万岁爷训斥两句或是下令让废太子闭门反思也就是了,哪知道后来竟是这样的结局,真真是始料未及。”
章节目录 第409章 难道你不想娶她吗
“万岁爷向来对废太子甚是严苛,我虽人在宁古塔,可是却也有所耳闻,当年之所以册封大皇子为太子,也是迫于徐氏一门的压力,其实大皇子应该并非万岁爷心中属意的太子人选,”方左棠道,一边又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是按说不应该啊,大皇子可是真贤皇后诞下的唯一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万岁爷怎么偏偏就不喜欢他呢?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真贤皇后可是出自徐氏一门,饶是万岁爷对她一片情深,可是却也架不住万岁爷对徐氏一门的忌惮啊,”孔闻敏沉声道,一边看向方左棠,又道,“幸亏真贤皇后一早就殡天了,如若不然,万岁爷那样猜忌多疑的性子还能对她爱重一如往昔吗?单看废太子的处境,就可见一斑了。”
“漫说是真贤皇后所生的嫡长大皇子了,万岁爷这样的性子,怕是立谁为太子都是万万不愿意的,”孔闻捷讥诮地勾了勾唇,“照我说啊,他必然是要死死地守着那块金疙瘩,到死也不愿意舍得放手呢。”
“这样的话,以后烂在肚子里,”孔闻敏瞪了孔闻捷一眼,训斥道,“你倒是嘴上痛快了,却也不怕惹祸上身。”
“是,弟弟知错了。”孔闻捷忙得躬身道。
“闻敏你未免也太严苛了,这儿不过就咱们三人,自是可以畅所欲言,闻捷快坐下来,”方左棠含笑道,一边又对孔闻敏道,“今儿下午,还得劳烦闻敏你去瞧一瞧那废太子,既是主公的意思,那往后咱们也不好和从前一般,对他不闻不理了。”
“是,属下遵命,属下……”孔闻敏躬身领命。
“还是我去吧,”孔闻捷蓦地截住了孔闻敏的话头,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整了整身上厚重的棉衣,“趁着我还没换衣裳正好出门,也省得让兄长再回去更衣了。”
“你不是才回来吗?且回去好好儿歇着吧。”孔闻敏怕他疲累,自是不允。
“没事儿,我……我想出去走走,透透风。”孔闻捷嘴皮子有点儿不利索,胡乱地找着理由。
“你都在外头透了大半个月的风了,还没够啊?”孔闻敏瞪他。
“反正就让我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孔闻捷也不再多说,当下就取了斗篷,然后着急忙慌地就出去了。
“这小子,刚刚还冻得牙都打颤,这时候又巴巴地朝外跑,真是摸不透他的性子。”孔闻敏无奈地摇了摇头。
……
孔闻捷在府上库房里寻摸了几件补品带着,又回房数出了二两银子装在身上,然后赶紧地就策马出门了,他是真的冷,可是心里却又欢喜得很,他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到美芽了,在宁古塔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怎么样,总觉得美芽离自己很近,可是这一趟出了远门,一路上却总是惦记那个破了相的丑丫头,想着这么冷的天儿,她是怎么过的,衣裳够吗,粮食够吗,还有伺候那半死不活的瘫子,可辛苦吗?
孔闻捷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美芽,只是觉得她可怜,而且对于那个丫头,他心里还有着愧,当初为了自保,他们兄弟两个逼着那丫头嫁到了宁古塔,从此和那瘫子拴在了一起,他这人并不是个良善之辈,可是每每对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他心里总有些羞愧。
这种羞愧,让他时不时地想起那丫头来,也让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月俸都交到那丫头手里。
只是此时可此,策马行驶在这寂静空悠的冰天雪地里,他心里却生出了想娶那丫头过门的冲动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栽了,或许一早就栽了,栽进那丫头怯生生的眼神里。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脑中却在一遍遍地想,难道你不想娶她吗?
章节目录 第403章 我是要娶她的
钟明巍被庞毅吵得脑瓜仁都疼,平时美芽也总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可比庞毅话多多了,但是钟明巍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聒噪,反而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家丫头可爱得要命,可是庞毅,这么个大老爷们儿总这么结结巴巴的,话还这样多,他就不太自在了。
“你闭嘴,”钟明巍瞪了庞毅一眼,一边费劲地又迈出一步,腿上实在没什么力气,他吃力地抬着脚,没迈出一步,就流好些汗来,他咬着牙坚持到了门框这儿,他一手抓着庞毅的肩膀,一手扶着门框朝外面张望,有点儿不满地嘟囔着,“都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集贤书屋下个月就要复课了,这一日陈清玄和陈奶奶搬回来住,美芽得了信儿就赶紧下山去看陈奶奶了,一早吃了饭下山的,到这会儿都中午了,也不见回来,钟明巍心里难免就不自在了。
“爷,要不我下山去瞅瞅?”庞毅知道钟明巍记挂美芽,饶是心里吐槽钟明巍实在太粘人了,可是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流露。
“成,那你去看看,”倒是钟明巍没有一丁点儿不好意思,当下就拍了拍庞毅的肩膀,一边交代道,“你这样下山找人也太直接了,不如带点儿礼品下山,就说是咱给陈奶奶的,然后顺路把夫人给接回来。”
庞毅看着钟明巍一本正经的脸,憋了一肚子的槽没处吐,半天才憋出一句:“还是爷有想法。”
“赶紧去吧,”钟明巍没听出庞毅话里话有话,当下就催促着庞毅,“早去早回,千万别让夫人在那吃中饭了。”
“是,那属下这就去了。”庞毅把钟明巍又搀到了炕上坐下,然后忙得就去偏房寻摸些补品提下山去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见影儿了?”顾长林从外头溜达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就剩下钟明巍一个人了。
“过一会儿就都回来了,”钟明巍一边捏着腿,一边蹙着眉跟顾长林道,“顾先生,刚才庞毅扶我下去走了走,膝盖这里还是酸疼。”
“哪儿就好这么快了?”顾长林倒是一脸的不出意料,从外堂端了药膏进来,一边给钟明巍抹药膏,一边继续道,“没个大半年将养,你路是走不利索的,且放宽心吧,你恢复得可远超我的预期,当时还以为你最少三五年才能站起来呢。”
“是,”钟明巍心里轻松了不少,待到顾长林给他涂好膏药,钟明巍摸了摸鼻子,难得有点儿抹不开面,小声对顾长林道,“顾先生,南山的那套宅院,你瞧着可还满意?”
庞毅找的工匠,在南山脚下那套宅院里,忙活了十多天,已经把宅院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是天太冷,还没解冻,所以池塘还没有清淤,后花园也没有收拾,只是现在已经能住人了,昨天庞毅已经带着顾长林先过去看一看了。
三进的院子不算大,可是却也分别给庞毅和顾长林收拾出了个小院来,也算是宽敞得宜,尤其是顾长林的房间,都是挑最好的家具买的,就怕顾长林住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