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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这一天,钟明巍终于吃上了阿丑口口声声的大馅儿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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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什么馅儿的?”蒸好了包子,阿丑美滋滋地把包子端进来,放在钟明巍的面前,“除了荠菜和粉丝,还有旁的好东西哦?看你能不能猜得到。”
钟明巍看着面前白胖胖的包子,又看着阿丑笑弯弯的眼,忍不住也跟着咧了咧唇,这丫头从昨晚儿上就开始叮叮当当地剁馅儿,还真当他是耳背什么都听不见呢?
“不知道。”钟明巍瞧着阿丑一脸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打算扮一扮蠢,好成全这丫头的这股子的得意劲儿。
“是肉啦!不是告诉你我特别买肉回来了吗?嘿嘿嘿,还有四五斤的肉呢,我都腌好了,够咱们吃好些天的了,”阿丑果然更加得意了,掰开一个大包子,送到钟明巍面前,巴巴地问,“香吗?”
钟明巍看着那油汪汪的大包子,忍不住多吸了几口那包子味儿,果然是陌生的野菜香味,他没有吃过,可这么看着,就知道一定好吃,他没有理阿丑,张嘴“啊呜”地就咬了一口,然后就被烫的呲牙咧嘴的怪叫起来。
“我让你吃了吗?不是让你闻闻的吗?这么烫你也敢吃?”阿丑急坏了,忙得丢开包子,取过桌上的一碗水来,“快喝口凉水!别起泡了!”
章节目录 第39章 别撑着了
钟明巍一边哈着气,一边把嘴里的那口包子给咽下了肚,然后又忙得喝了两口水,这才总算是活了过来,只是却没脸再去吃包子了,他有点儿懊恼,三十大几岁的人了,一向沉稳理智,怎么一到这丫头面前,就怎么浑身上下的丢人气儿?肯定是被这丫头给传染的……
不过,这大馅儿包子是真好吃啊。
阿丑把手里的半个包子吹了又吹,自己又吃了一口,确认不烫嘴了,这才又送到钟明巍面前:“现在不烫了,吃吧。”
钟明巍还憋着气,可是对着那冒着香气、流着油的包子,又全然没有抵抗力,到底还是磨磨唧唧地张开了嘴。
阿丑一手喂着他吃,另一手自己拿着包子吃,一边吃,还一边哼哼着:“今儿是端午节,咱们不吃粽子,倒是吃起包子来了,呵呵,你说还有比这更蠢的事儿吗?”
有啊!吃个包子都能被烫到!你说蠢不蠢?!
钟明巍在心里默默地嫌弃自己,嘴上却不闲着,三口两口就把那半个包子吃完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上的油,还想吃啊……
不等钟明巍开口,有一个大包子送到了他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阿丑的叨叨:“别再烫着了!”
钟明巍又有点儿生气,忽然就不想吃包子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吃了四个大包子,撑到打嗝了,才终于停下来,从那以后,每顿饭都以阿丑的“别撑着了”开始。
钟明巍就更生气了。
吃完了包子,阿丑烧了两大锅的热水,前几天就惦记着给钟明巍洗头发的,只是一直忙着没顾上,且这才刚下山买回来了了皂角、篦子等物,这才总算物件齐了。
阿丑端着一大盆的水进来,又提了一桶的热水在屋里,然后把钟明巍朝床沿这边挪了挪,让他的脑袋正好枕在床沿儿上,方便洗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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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硌,就这么刚刚好。”钟明巍忙道,那红粉粉的小枕头,他可舍不得给水打湿了。
“那行,先这样,难受了你就吱一声告诉我。”阿丑说着,一边寻摸了个凳子来,把水盆放在凳子上,正好到床沿下头,阿丑把钟明巍的头绳给解开了,拢着他蓬乱的发顺到了水盆里头,瘦削白皙的手轻轻地揉搓着他的发。
钟明巍的头发实在太脏了,头两水阿丑只是搓搓上头的污垢,也没怎么洗,水就已经黑黢黢的,直到第三水,水才不那么浑,阿丑这才取了皂角涂在了钟明巍的头发上,她一边搓着钟明巍的头皮,一边询问道:“这样疼吗?劲儿大吗?”
“不疼,劲儿还能再大点儿。”钟明巍舒服得闭着个眼直哼哼,眉毛因为阿丑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动着。
阿丑太喜欢他的这幅安逸劲儿了,当下手上又加了些力道,钟明巍哼得就更大声,阿丑忍不住笑:“你从前洗头的时候也这幅德行?也不怕下人笑话?”
章节目录 第40章 味道
“他们不敢,”钟明巍缓声道,喉结动了动,阿丑以为他是要睁开眼了,可是他却仍旧闭着眼,半晌,阿丑又听到他道,“而且他们没你洗的好。”
阿丑的嘴角忍不住上翘,有点儿得意:“像我这样又会做饭、又会洗衣、还会伺候主子洗头的全能型奴婢,是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你不是奴婢。
钟明巍心里第一时间这么反应着,可是他却没有说出口。
阿丑当然不是奴婢,可是她又是什么呢?
她对于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呢?
……
洗好了头发,阿丑取过视线准备好的帕子,仔仔细细地给钟明巍擦头发,钟明巍的身子不好,她最怕钟明巍着凉了,所以一早就准备了三四条帕子,还是觉得不够,就又撕了一床被单,现在这块满目全非的棉被单就在阿丑的手里,一下下轻轻地搓着钟明巍的头发。
“这房间太大了,阳光都照不到床上来,”阿丑不住嘴地抱怨着,“要是能把床挪到南墙那边就好了,那边有窗户,那样一来,你日日都不用出去都能晒到太阳了,肯定比现在舒服。”
“现在就挺好的。”钟明巍轻声道。
钟明巍说的是实话,阿丑勤快,从来没让他身子湿哒过,被子更是轮着天天晒太阳,蓬松温暖还总带着股阳光的味道,比从前可是舒服千倍万倍了,在京师的时候,他的寝室被褥上都是熏得沉水香,这么不熏香就直接放在床上来的,下人是万万不敢的,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阳光是这个味道……
这个让人闻了一口就能从头暖到脚的味道。
这是阿丑带给她的味道,全新的、很容易就让人沉溺的味道。
可是阿丑不却满足,嘟囔着嘴道:“可等到了冬天,晒不到阳光肯定冷啊,我听说宁古塔的冬天特别冷,又冷又漫长,到时候这床上晒不到太阳,肯定冷得不得了。”
钟明巍没说话,宁古塔的冬天,他领教过,刚到宁古塔的时候,他冷得日夜牙碜,嘴都合不上,那种刺骨的冷,让他记忆犹新,以至于这时候明明身上盖着暖和和的被子,他还是冷不丁一个哆嗦。
“怎么?冷着了?”阿丑吓了一跳,当下一脸自责,“肯定是洗头发时间太长了,我也是洗起来就没完,肯定冻着你了。”
“不是,就是身子有点麻。”钟明巍忙道。
“那不是也是因为洗时间太长了?”阿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当下二话不说,寻摸了一块棉布把钟明巍的头发都包在里面,然后就把钟明巍朝床里挪着,让他好好儿睡着,阿丑仍是不放心,又找了一块棉布裹在了钟明巍的头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漏风的地方,这才总算放了心,一遍对钟明巍道,“头发已经半干了,这么包着一会儿就干了,还不冷。”
钟明巍觉得自己现在头裹床单的模样,肯定蠢得要死,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介意,非但不介意,还觉得暖洋洋的,钟明巍冲着阿丑牵了牵唇:“丫头,给我把胡子给剪了。”
章节目录 第41章 剪胡子
阿丑一怔:“剪胡子?”
大周朝男子有蓄须的传统,豪门贵族尤是,往往男子成年之后就开始蓄须,当今万岁爷的同胞弟弟、大周朝的平西王钟之龄,更有“美髯公”的美誉,钟明巍自然也是蓄须的,饶是这经受这小半年的摧残折磨,钟明巍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可是这胡子倒是没怎么乱,除了比从前长了一点儿,可见从前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打理的。
“剪了吧。”钟明巍道。
“我可听说了,你们这起子贵族男人最看重胡须了,”阿丑拿着剪刀,有点儿踟蹰,“在京师的时候,段大人的日子那么不好过,可是我瞧着他日日都还对着镜子日日打理胡子呢,那个仔细劲儿啊,啧啧啧,比段夫人梳头的时间都长。”
“我还算个什么贵族?”钟明巍自嘲地笑了笑,“留着也是费事儿,索性都都剪了算了。”
“成,也好,那我这就给你剪。”阿丑其实一点儿都不理解为什么男人要留胡子,尤其是一二十岁的儿郎,再好看的一张脸,一留了胡子啊,阿丑就觉得这脸没法看了,还有啊,钟明巍的胡子太长了,喂他粥的时候都不方便,阿丑心里嘀咕着,可是却没敢说出来,今天钟明巍开了口,她自然不会客气了,当下就一手捏着胡须,一手剪了起来。
“我可是头一次给人剪胡子啊,有不周到的地方,比如剪刀一不小心偏了地儿什么的,你可得担待着些。”随着一声“咔嚓”,一缕胡须被剪断了,阿丑捏着那缕胡须笑嘻嘻地跟钟明巍道。
“我也是头一次找个外行剪胡子,平时有不周到的地方,你也担待些,剪刀务必要拿稳了。”钟明巍也跟着笑。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是个会说笑的,”阿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嘴里嘀嘀咕咕不停,可是手下的动作却很是一丝不苟,“你且放心吧,我就是剪到自己也不会剪到你。”
“右相怎么样了?”胡子剪到一半,钟明巍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
“右相?”阿丑一怔,随即才明白过来,“哦,你问的是段大人啊?”
钟明巍忙得道:“对,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可不怎么好,”阿丑蹙着眉道,一边又捏住了一缕胡须,“我刚到他家的时候,赶着他刚刚被降职,好像是连降六级来着,他现在是……对,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反正日过得紧巴巴的,一家子十几口子的人,男女老少的都挤在一个小四合院里,就一个老管家跟着伺候,我来之前家里都没个洗刷做饭的奴婢。”
“对了,你是怎么到段承鸿家里去的?”钟明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脸疑惑地看着阿丑,“你之前不是在浣衣局的吗?是谁令你去段家的?”
宫里的侍婢除了年满二十五,可以【创建和谐家园】出宫之外,其他的宫人没有旨意是绝不能出宫的,像阿丑这样的情况,只要稍微动脑子,就知道必定是奉命去的段府。
章节目录 第42章 阿丑啊,你这是闯了祸
“嗨,别提了,都是我倒霉。”阿丑简直是被人戳了心窝子,坐在床上,一边给钟明巍剪胡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跟钟明巍讲述着他这些年的倒霉历程。
阿丑不是天生的奴才,说起来阿丑的出身还不错,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只是她这个大小姐没有享福的命,嘉盛二十年,阿丑四岁那年,身为言官的爹爹说话冲,得罪了上头的大人物,阿丑的好运道就此结束了,爹娘被处死不说,她这个刚学会说话走路的奶娃娃一日之间变成了宫廷贱奴,就开始了在浣衣局洗衣服的艰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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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阿丑难得交了一回好运,仗着她嘴巴甜会说话,被浣衣局掌事宫女推荐去了最得万岁爷宠爱的赵贵妃的延禧宫,虽然仍旧是个浣衣宫女,但是好歹是有了品级,从此也有月俸可领了,虽然每个月只有少少的一钱银子,但是延禧宫的日子可比浣衣局好过多了,吃穿用度都高出一个档次不说,但凡年节还有赏赐,一年下来,阿丑都能攒钱小二两的银子呢,虽然她也没有什么花钱的用处,但是谁要她是个小抠门儿呢?
只是阿丑倒霉惯了,这一次好运道也没能延续多久,在延禧宫洗了两年衣裳之后,嘉盛三十年的那年除夕,宫里照旧是要放烟火的,按照祖制,这一日,宫中的奴才不论品级都可以到场观烟火,所以一众平素只知道低头做事的宫人,这时候都巴巴地跑去看烟花了,阿丑没去,她在宫里待了十一年了,烟花早看厌了,与其出去凑也闹,她还不如顶替人值夜,一晚上就能赚两钱呢。
而且,她也没有其他宫女的心思,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桃红柳绿的,她这个罪奴的身份是要背一辈子的,她自然也没有一朝得志、翻身做主子的奢望。
也是赶了寸了,那晚景仁宫走水,阿丑在厢房里头打瞌睡,愣是被“噼里啪啦”地烧火声给惊醒了,推门一看,那头都火光冲天了,景仁宫和延禧宫一墙之隔,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忙得提着水就过去了。
一个时辰后,景仁宫的大火在一众侍卫奴才的努力下,终于被扑灭了,阿丑的右胳膊被烧伤了,从右手腕到胳膊又到肩膀脖子,甚至下巴还被火舌给舔了下,真真是烧的皮开肉绽了,阿丑咬着牙忍疼回了延禧宫,饶是疼得钻心,可是想着刚才从火海里生拉硬拽出来的、主子穿着模样的人,她还幻想着这一次能因祸得福,说不定就能得些子赏赐来着。
第二天一早赵贵妃的贴身侍婢翠屏果然来了,只是没有赏赐,倒是不咸不淡地夸了她几句一片赤诚、敢为人先,阿丑都没回过来什么味儿,翠屏扭脸就走了。
后来一个屋的小姐妹偷偷摸摸告诉阿丑,阿丑啊,你这是闯了祸。
章节目录 第43章 霉运
帝后伉俪情深,饶是真贤皇后离世多年,可万岁爷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如今赵贵妃虽然最得圣宠、前朝立后的呼声也高,但是万岁爷却还是一直没有另立皇后的打算,更是一早把真贤皇后所诞的大皇子钟明巍立为太子,接连诞下两位皇子的赵贵妃有气没地方出,偏生真贤皇后的景仁宫还和她挨着,有景仁宫在侧,她这个延禧宫再姹紫嫣红珠光宝气也始终透着侧室的寒酸劲儿,赵贵妃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
景仁宫这次莫名其妙走水,赵贵妃心里怕是乐开了花,可是没想到她宫里的人竟然还这么热心肠地冒死去救火。
阿丑彻底明白了,也是彻底心凉了,别说是赏赐了,她这条小命怕是八成都保不住了。
阿丑提心吊胆了好几个月,直到她伤口都痊愈了,她这小命还保着,只是一向好说好笑的阿丑变得轻易不说一句话了,成日埋头洗衣裳,洗完自己的这份还忙不迭帮着旁人洗衣裳,都恨不得把脸扎进木盆里头不出来。
也是从那时候,阿丑得了这么个不太顺耳的名字。
是的,阿丑从前不丑,非但不丑,还挺眉清目秀的,这一次从大火里头死里逃生之后,阿丑变丑了,这右手腕一只蔓延到下巴的伤疤,虽然说容貌没受多大影响,但是到底那暗红的伤疤很是扎眼,阿丑也因此成了延禧宫里头的异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赵贵妃怎么会容得下自己跟前有这么丑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的奴婢呢?
阿丑一直做好了被赶回浣衣局的准备,但是不想赵贵妃却是忘了这茬似的,直到第二年除夕,她还好好儿地在延禧宫待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第二年的除夕夜,宫里又出了大事,除夕晚宴上,太子钟明巍酒醉失礼,当殿舞剑不说,还失手打翻了真贤皇后的牌位,万岁爷大怒,当场下令把太子关进了宗人府,命刑部彻查这些年来太子来的罪处,纵使太后出面求情,万岁爷也断断不肯收回成命。
嘉盛三十二年,甫一开朝,大周皇朝就变了天,太子因“结党妄行,骄纵轻浮,不敬不孝”的罪名被万岁爷当朝废黜,贬为庶人,直接被撵去宁古塔去了,连带着废太子的准岳父、右相段承鸿被连降六级,成了区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前朝的大事儿阿丑不怎么关心,但是她这一亩三分地里这时候也出事儿了。
太子被废,春风得意的赵贵妃听闻昔日权倾朝野的段承鸿如今日子凄惨,区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自然不必从前声名煊赫的右相,如今一家十几口挤在一个小四合院里头将就,连个洗衣做饭的丫头都没有,赵贵妃大发善心,将能干的阿丑赏给了段承鸿府里使唤,还特地叮嘱一句,她这个贵妃娘娘非常喜欢这个叫阿丑的侍婢,让段承鸿一家一定好好儿对待。
段承鸿哪里敢拂赵贵妃的颜面?当天就把阿丑领回了家,然后阿丑的霉运达到了史上最高峰。
章节目录 第44章 救人
太子被废黜,赵贵妃一门自然是出了大力气的,段承鸿这个太子的准岳丈哪里有不恨的,都到了这般田地了,没想到赵贵妃竟然还忘他身边塞耳目,他自然是恨上加恨,看阿丑的眼神都恨不能片下几块血肉来,阿丑这下子总算明白了,赵贵妃这是要整死她啊。
果然不负赵贵妃的期望,段承鸿还真是特地下了大力气来整她的,只是段承鸿人家是个什么出身?自是不会做出鞭笞杖责这样低身份的举动来,可是那么大冷的天,一洗一整天的衣服,还得劈柴做饭,段家一家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她成天地做饭盛饭刷锅洗碗,可是自己却愣是一顿都没有吃饱过。
就这么挨过了三个月,阿丑以为自己的霉运已经达到了史上巅峰了,可是不想段承鸿一句话又把她给发配到了荒无人烟的宁古塔。
……
等到胡子被剪完之后,阿丑的话还没絮叨完,一边投了个帕子给钟明巍擦脸,一边跟他抱怨:“你说我倒霉不倒霉?我好心去灭火救人,没个赏赐表扬也就算了,赵贵妃竟然还嫉恨上了我,那一整年你都不知道我多惨,成日提心吊胆的,从天不亮就起来洗衣服,洗完自己那一份儿的,又赶紧去洗旁人的,轻易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样憋屈的日子,足足过了一年,我天天都盼着赵贵妃她开恩把我给撵回浣衣局,谁想后来,她一转手就把我赐给了段家,啧啧啧,你可不知道,段夫人那么宽厚温和的长相,可是整起人来,简直是眼都不眨啊,啧啧啧,我自打进了段家门这腰就没直起来过,反正不是劈柴做饭就是打水洗衣服没得一刻闲,最要命的是,他家的厨房还漏雨,成天屋顶的雪水滴滴答答着,我不管在哪儿铺褥子,褥子后来都会被打湿,然后半夜我都会给冻醒,啧啧啧,从没过过这么冷的冬天……”
钟明巍脑子里头“嗡嗡”地,他看着阿丑的嘴巴张张合合着,可是他却听不到阿丑再说什么了,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那么一句“我好心去灭火救人”,他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了口:“你去哪里灭的火?又在哪里救的人?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去年除夕啊,我在延禧宫里头守夜,就听着景仁宫里头噼里啪啦的响,出去一看,景仁宫那火光冲天啊,我当然得去救火了,难不成要等着火漫到延禧宫来啊?到时候罪责自然又落在我这个值夜人手里,”阿丑扁扁嘴,一脸的委屈,“不过想想还真是倒霉,救火是我的错,不救火还是我的错,真是不能更倒霉了,早知道我也跟着人去看烟火去了。”
钟明巍看着阿丑,他这个角度,是从下到上的,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阿丑从下巴一直蜿蜒而下的伤疤,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着那暗红色的伤疤,扭曲交错,的确很是丑陋,可是那暗红的伤疤却看得钟明巍口干舌燥,他的目光不可抑制地定格在那暗红的伤疤上,从下巴直到莫入领口,他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看,一遍又一遍……
章节目录 第45章 你是谁家俏郎才
直到阿丑意识到了钟明巍的目光,她有点儿忸怩地拢了拢领口,一边凶巴巴地瞪着钟明巍道:“你……你看什么看?!把眼睛给我放规矩点儿!”
“这伤疤……”钟明巍看着阿丑,目光有点儿急切,“就是那年你救人的时候留下的?”
“是啊,”阿丑松了口气儿,也不虚张声势了,就托着腮跟钟明巍继续抱怨着,“我当时进去的时候,就瞧着有个个子老高的人晕死在殿里头,我当时就拼死拼活地把那人从火海里头拖出来,当时太着急了,那人的脸上又被熏得黑漆漆的,我也没瞧清那人的脸,嘿!要是我知道他是谁,我跟你说我一早就杀过去了,怎么说也得让他赔我几副天灵生肌膏,我听人说过那天灵生肌膏最灵验了,被烧伤后,只要涂那天灵生肌膏的话,就不会留疤痕呢,我其实长得还不算丑吧?可是你看看,自从有这么个疤痕在,我就成了阿丑,嗨!”
“我救了那人一命,跟他讨点儿药膏不过分吧?而且我瞧他的穿着就不是寻常人,自然也买得起天灵生肌膏,”阿丑嘟囔着,越说嘴巴就撅得越高,“可是后来啊直到我的伤都好了,也不知道救的那人是谁,所以就更加没有什么天灵生肌膏了,白白地多出这么丑的疤,而且连带着赵贵妃都恨毒了我,我真是是在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