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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丑的声音有点儿哑,她不敢再说什么,忙得舀了一勺红豆粥送到了钟明巍面前,看着钟明巍吃了那勺红豆粥,她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你也喝,”钟明巍对阿丑道,“温温的红豆粥,倒比热的更好吃。”
“真的?”阿丑当真了,赶紧舀了一勺子吃了,甫一对上钟明巍含笑的眼,她就知道自己上当了,都是吹温了才吃的,哪里就不会不一样了?阿丑暗骂自己愚不可及,当下嘴里的那口红豆粥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到底还是在钟明巍的注视下,费劲地咽下了那口粥。
“好吃吗?”钟明巍含笑问她。
阿丑才不理他,当下舀了一大勺的红豆粥喂进了男人的嘴里,粥不热,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会烫着他。
“再吃一口,”钟明巍咽下了嘴里的粥,抬眼对阿丑道,“你明明爱吃甜的,多吃点。”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爱吃甜的了?”阿丑嘴里嘀嘀咕咕着,可是却还是舀了一勺红豆粥自己吃下了,然后又舀了一勺喂进了钟明巍的嘴里,“还说我,你不是一样爱吃甜?”
“我一个大男人家,哪里会喜欢吃甜?”
“还嘴硬!吃我一勺!”
……
五月的宁古塔,幽暗的黄昏里,空旷简陋的房屋中,偌大的板床上,两个人孩子一般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那么一点点的甜。
嘉盛三十二年五月初五
京师。
慈宁宫。
自太子被废,太后徐氏就一直抱病不起,万岁爷钟之衡乃是孝子,自是一得空就会到慈宁宫里伺候太后汤药的,只是太后每每一瞧见他,病情就又会加重反复,到后来,万岁爷也就不怎么去了,只是今儿是端午节,钟之衡还是要去给太后请安的。
章节目录 第34章 思瑶
“娘亲,”太后下不来床,钟之衡就进了太后的寝殿,恭恭敬敬地给太后磕头请安,然后坐在了床沿儿上,轻轻握住太后瘦削的手,钟之衡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手,忍不住就就眉头大皱,“娘亲,您怎么又瘦了?”
太后没有回答,抬眼环视了一圈寝殿,然后一众宫人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娘亲,您还在生儿子的气呢?”钟之衡打量着太后的神色,缓缓放开了太后的手。
太后冷眼看着他,半晌叹息着摇摇头,一边把脸转开了,一边轻悠悠地道:“你从前答应过思瑶,会好好儿照顾明巍的。”
徐思瑶,太后的亲生侄女,钟之衡的亲表妹,也是已故的真贤皇后,废太子钟明巍的生母。
“思瑶若是知道她的儿子犯下的是何等大罪,朕觉得思瑶也不会包庇亲子,思瑶素来最是深明大义、让朕钦佩的女子,”钟之衡看着太后,一字一字轻轻地道,一边又微微牵了牵唇,“思瑶是娘亲看着长大的,思瑶的品行,娘亲了解甚于儿子,娘亲,您说是吧?”
“你!你!你不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了!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明巍,你不喜欢明巍我不怪你,有我老婆子疼他怜他也就是了,可是你到底是你的亲生子,你怎么会狠心至此?!”太后蓦地激动起来,她手指颤颤指向钟之衡,昏黄的双目决眦欲裂,“你这么对待明巍,就不怕思瑶来向你索命?!就不怕夜夜思瑶入梦和你哭诉?!”
“娘亲,您怕是不知,整整三十二年了,思瑶从未入过我的梦,”钟之衡苦涩地牵了牵唇,一边幽幽地叹息,“她若是能入我的梦就好了,哪怕是噩梦呢?可是她却从来都不入我的梦,娘亲,您说思瑶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太后瞧着他一脸的伤心支离,忍不住心头一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有不疼的?
“皇上,你对思瑶这么情根深种,那更该好好儿地顾看明巍,怎么能由着人嫁祸污蔑明巍?他可是思瑶的儿子啊!”太后握着钟之衡的手,急急可可道,“我一个不问世事的后宫妇人,都知道这里头必然是有人诚心要嫁祸明巍,你这个做父皇的怎么会看不明白?怎么还会为虎作伥,把亲生子送到了那般荒凉地?皇上,让明巍回来吧,哪怕你真的不愿让他做太子,就让他做个平安王爷也好,宁古塔那地方哪里是明巍能待的,你……”
“太后!”钟之衡蓦地打断了太后的话头,他冷眼看着太后因为激动而润湿的双眸,他甩来了太后的手,连带着声音都更冰冷了,“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您要求后宫嫔妃谨记的规矩,怎么如今太后倒是忘了个干净彻底?”
“钟之衡!”太后简直是歇斯底里,这一声之后,太后又恢复了平静,她冷冷地看着钟之衡,最后淡淡道,“哀家乏了,你且退下吧。”
“是,娘亲好睡,儿子过几日再来看您。”钟之衡缓缓起身,款步出了寝殿。
章节目录 第35章 玉堂春
“是,娘亲好睡,儿子过几日再来看您。”钟之衡缓缓起身,款步出了寝殿。
“皇上起驾!”
随着尖利的太监声音传来,太后蓦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烂泥似的趴在了床沿上。
“太后!太后!”太后的贴身侍婢碧乔听了动静赶紧进了寝殿,甫一瞧着地砖上殷红的血点,直吓得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床前,她一边忙得给太后擦嘴,一边急得掉眼泪,“太后,您这是何苦呢?”
“思瑶,思瑶……”太后有些神志不清地摇摇头,“思瑶,姑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太医!快去请太医。”侍婢忙得把太后扶着躺下,然后忙得唤人去请太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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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万岁爷,是慈宁宫,”首领太监赵如海忙得躬身过来,小心翼翼地道,“似是太后的身子不大好,慈宁宫的宫人去请太医过来的。”
钟之衡的眉头紧锁,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墙上枝枝蔓蔓的倒影,说不出来的烦,半晌才开口:“让人把这路边的花树都给砍了。”
赵如海打量着那一排玉堂春,面色有些为难,他小声提醒道:“启禀万岁爷,这是四皇子诞生时,您下令种下的。”
四皇子钟明嵘,乃赵贵妃的次子,如今已经八岁了。
赵贵妃最喜欢玉堂春了,只是玉堂春乃是南方花树,北方的地气冷,玉堂春不易活,可是万岁爷还是吩咐了花房小心培植,终于在四皇子诞生那一年,玉堂春终于在这座皇城里头扎下了根,这玉堂春的花儿一年开得比一年旺,一如赵贵妃的圣宠。
钟之衡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看了看赵如海,赵如海心下一禀,随即忙得躬身道:“是,奴才遵命。”
“万岁爷,您现在要去哪儿?”当下赵如海陪笑道,“赵贵妃和淑妃娘娘可都已经备下了晚膳。”
“去景仁宫。”钟之衡缓声道。
“是,”赵如海一怔,随即浮尘一扫,“景仁宫!”
延禧宫。
“娘娘!娘娘!万岁爷正朝咱们宫里来呢!都过了景运门了,”延禧宫首领太监欢欢喜喜地进来禀报,“娘娘,您快些准备接驾吧!”
“真的?万岁爷来了?”赵贵妃大喜,忙得从软榻上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华贵的衣衫首饰,一边含笑问身后的三皇子钟明峥,“你瞧为娘今儿的妆容可好?是不是妆太浓了些?”
“母妃乃是国色天香,自然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儿子怎么看都好看,”钟明峥陪笑道,一边扶着赵贵妃一道出了大殿,一边道,“父皇一向厚待母妃,但凡节庆父皇一定是要来陪母妃的。”
“你说的对,万岁爷自是厚待本宫,偏生还有那起子不抬眼的贱坯子没皮没脸地要跟本宫争恩宠。”赵贵妃冷哼道,抬起手轻轻地摩挲着新得的一副红翡翠滴珠耳环,华丽的护甲泛着金光。
章节目录 第36章 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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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耳聪目明。”赵贵妃冷哼道,算是默认。
“倒算不得是耳聪目明,只是儿子听闻二皇子钟明峨今儿也入宫了,想着应该是奉淑妃娘娘之命入宫来过端午的,所以就想着淑妃娘娘也必定请了万岁爷过去,”钟明峥含笑道,一边去搀赵贵妃递过来的手,一边又赔笑道,“可是父皇却来了母妃这里,可见父皇并没有把淑妃和二皇子钟明峨放在眼里。”
“本宫就是瞧不上淑妃那小门小户的寒酸做派,啧啧啧,整什么为万岁爷洗手作羹汤,成日烟熏火燎的一身味儿,本宫就不信万岁爷喜欢她身上那股子油烟味儿!”赵贵妃讥诮道,一脸地瞧不上,“还有那二皇子钟明峨,真不愧是淑妃的生出来的,真真和他那娘亲一个做派,好好儿的一个皇子,瘦得跟个小鸡子似的,蜡渣黄的一张脸,但凡走起来都跟个姑娘家似的,哪里有半点天家做派?”
“母妃说的是,儿子平素也最瞧不上老二,瞧着病歪歪的一个人,可是心眼子却多,成日在父皇面前装可怜,”钟明峥道,一边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母妃,四弟的春痘可好些了吗?”
春痘是一种容易在春天染上的皮肤病,春痘本身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连脉象也都是一切正常,只是面上会长出四五颗蚕豆大小的脓包,不疼也不痒,半年之后脓包就会愈合,只是会不会留下疤痕就因人而异,且春痘暂无治疗方法,得春痘期间又特别容易传染,所以一般得春痘的人,都会找个清静之处,安安分分地待上半年就好了,反正用不了医治人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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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只是昨儿太医来瞧过了,说是还得再养三两个月。”赵贵妃道,提到幼子,赵贵妃不由得勾了勾唇,一脸的宠溺疼爱不言而喻。
“那四弟必定是高兴得跳脚,竟得了大半年的闲,”钟明峥含笑道,“想必四弟的剑术又精进了不少。”
“学那起子奇技淫巧有什么用?”赵贵妃嘴上这么说的,可是唇角却忍不住上翘,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倒不如人家二皇子钟明峨聪慧伶俐,书背得又好,总得你父皇青眼,你也是的,就比二皇子小三岁,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钟明峥正要说什么,就瞧着那首领太监一亮惨白的进来了,他脸都要贴到地上了,一步步走上前,然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赵贵妃的面前:“请娘娘责罚!”
赵贵妃的脸蓦地一下就白了:“万岁爷去钟萃宫了?”
钟萃宫是淑妃所居的宫殿。
“不……不是,万岁爷他刚刚……”首领太监垮着脸道,“万岁爷他刚刚进了景仁宫。”
“噗通!”
下一秒,赵贵妃一脚将那首领太监踢到在地,连带着一众宫人都吓得跪地,叩头如捣蒜:“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章节目录 第37章 慈父心肠
赵贵妃咬牙切齿地指着那首领太监道:“掌嘴八十!自己动手!”
“是,奴才遵命!”那首领太监忙得跪直了身子,“噼里啪啦”地就动手打起了自己嘴巴子。
赵贵妃懒得看,一扭身就进了大殿,钟明峥狠狠瞪了一眼那半脸鲜血的首领太监,忙得也转身跟着赵贵妃进了大殿。
“母妃,您别气坏了身子,”钟明峥忙得给斟茶给赵贵妃端过去,一边宽慰道,“终归父皇没有去淑妃那里,去景仁宫也没什么,左右是个死人罢了,不值当您动这么大的气,母妃……”
“你懂个什么?!”赵贵妃低声喝道,一边咬着牙道,“他若是去了淑妃那里,本宫还至于动这么大的气?!不过是就是穷酸破落户罢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可偏偏又是景仁宫,又是那个女人……”
赵贵妃没有说下去,她把那金灿灿的护甲一一拔下,重重地丢在了小几上,一边死死地攥紧了拳。
帝后伉俪情深,饶是真贤皇后徐思瑶已经离世三十二年了,可万岁爷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如今赵贵妃虽最得圣宠、前朝立后的呼声也高,但是万岁爷却还是一直没有另立皇后的打算,更是一早把真贤皇后所诞的大皇子钟明巍立为太子,这让接连诞下两位皇子的赵贵妃有气没地方出,偏生真贤皇后的景仁宫还和她的延禧宫挨着,有景仁宫在侧,她这个延禧宫再姹紫嫣红珠光宝气也始终透着侧室的寒酸劲儿,赵贵妃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
“母妃,您是怕父皇爱屋及乌,因为皇后娘娘,而对废太子网开一面?”钟明峥的面色也凝重了下来,“母妃您说,父皇他会心软吗?”
“谁知道呢?废太子可是皇后娘娘的独生子,”赵贵妃咬牙切齿道,“不行,到底是夜长梦多,得通知宁古塔那边的人下手了,省得万岁爷哪天又动了慈父心肠……”
“可是母妃,即便是万岁爷动了慈父心肠,那又如何?废太子如今已经是半死不活的废人了,即便有朝一日,他脱罪返京,难不成一个瘫子竟还能问鼎皇位不成?”钟明峥对于赵贵妃的过分谨慎不大认同,“且若是这个时候动手,难免不会被父皇察觉,若是因此迁怒了父皇,只怕咱们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赵贵妃沉寂半晌,忽然抬眼看向了钟明峥:“你是亲眼瞧见废太子瘫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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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恕罪!娘娘恕罪!”侍婢忙得躬身请罪,一边对赵贵妃道,“启禀娘娘,赵公公来了,说是过来传几句话。”
“快请赵公公进来!”赵贵妃忙得道。
“是,奴婢遵命。”侍婢匆匆退下。
没过一会儿,赵如海就进来了,他含笑给赵贵妃和钟明峥行礼:“老奴见过娘娘,见过三殿下!”
章节目录 第38章 大馅儿包子
“公公快请起!”钟明峥忙得扶了赵如海起来,一边殷勤地道,“是父皇有话要传给母妃吗?可要本宫回避吗?”
“是,是万岁爷吩咐奴才过来传话,”赵如海点头道,一边看向钟明峥,又道,“万岁爷说了,要是三殿下也在的话,就不必回避了,正好和娘娘一道听口谕。”
口谕?
不是传话吗?
钟明峥和赵贵妃面面相觑,然后忙得一道跪了下来:“臣妾/儿臣听旨!”
“废太子罪孽再重仍是朕之嫡子,而今,废太子已得教训,朕以为至此已足矣,无需他人代朕而动,宁古塔亦无需贰令,若生异,朕必一追到底,钦赐,”赵如海沉声道,言毕,赵如海对两人微微躬身,“奴才告退。”
赵如海出了大殿,钟明峥这才忙得扶了赵贵妃起来,他有点儿不安地看着赵贵妃:“母妃,父皇这是……这是在怪罪咱们插手废太子一事吗?”
“不,他这是又惦记他的那位命薄的表妹了,”赵贵妃咬着牙道,“不过是个失德贱妇罢了,竟让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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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赵贵妃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顿了顿,然后对钟明峥道,“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撤出宁古塔,以后废太子是生是死,都不管咱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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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三十二年五月初五
宁古塔。
端午节的这一天,钟明巍终于吃上了阿丑口口声声的大馅儿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