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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朕心爱的丑姑娘,请多指教》-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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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她才十六岁,虽然日子过得艰辛,可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死,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忠仆,自是没有为这才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段小姐陪葬的道理。

      白脸侍卫这才松开了阿丑,一抬手,割断了梁上的白绫,那段小姐的尸身“咕咚”一下掉了下来,白脸侍卫和黑脸侍卫凑过去查看,身子冰凉又僵硬,瞧着是早就死了,阿丑不敢看,只是缩在墙角直勾勾地看着倒翻在地上的圆木凳子。

      两人一边一个蹲在段小姐的尸身两侧,两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了惊恐之色,那黑脸的侍卫这时候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地问那白脸侍卫:“哥,这……这怎么办?”

      白脸侍卫显然更沉稳些,他定定地看了看那段小姐,然后蓦地看向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阿丑,他目光在阿丑身上逡巡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废太子可见过你家小姐吗?”

      “啊?”阿丑一怔,想了想,然后道,“听管家说,我家小姐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废太子应该没有见过我家小姐。”

      “那就好办了。”白脸侍卫明显松了一口,他转过头来,伸出手去解段小姐身上的那件火红的新娘吉服。

      “哥,你这是要做什么?!”那黑脸侍卫压着声音问,一边伸手挡住了白脸侍卫的手,他一脸的不解和愤怒,压低嗓音道,“哥,你可别胡来!这人都死了!”

      “你想哪儿去了?”白脸侍卫甩开了黑脸侍卫的手,一边蹙着眉跟他说,“这小娘们儿死了,咱们也别想活!要想活,就得找人顶上这小娘们儿嫁到宁古塔去!”

      “哥,你的意思是……”那黑脸侍卫恍然大悟,也朝阿丑看了过来,顿时眉头大皱,“可是这丫头也忒丑了,而且你看她这股子寒碜劲儿哪里像是大门大户长大的贵女?”

      阿丑朝后缩了缩身子,脸都贴着大腿了,脖子上的那道暗红的伤疤异常明显,异常刺眼。

      “不用她还能用谁?”白脸侍卫道,“废太子既然没有见过段小姐,找谁顶不是顶,况且她是段小姐的侍婢,自然最了解段小姐的举手投足,照猫画虎也就是了,更何况废太子现在是死是活还说不定,咱们把人给送过去也就是了。”

      章节目录 第8章 宁古塔到了

      当下,那黑脸侍卫也点头道:“兄长说的是,就算废太子还活着,他一个半死不活的瘫子能顶什么事儿?这辈子想重返京师都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发现咱们送去的是个冒牌货那又怎么样?他去哪儿告状去?”

      当下两人也不再废话,动手把段小姐身上的喜服三下两下给扒了下来,在阿丑的求饶声里,硬生生地给阿丑穿上了。

      马车再次启程,马车里就只剩下了阿丑一人,原本局促的马车,这下子忽然就空荡了不少,阿丑蓬头垢面穿着这么一身格格不入红装、僵着身子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嗡嗡”的。

      她想着段小姐呜呜咽咽的哭声,想着段小姐绝望的眼神,想着段小姐一直以来坚持的高贵和尊严,也想着段小姐被匆匆掩埋的那方荒冢……

      这一年的清明时节,与阿丑同岁的段如兰永远地留在了通辽这个异乡,而阿丑这个陪嫁丫头却要穿着这身喜服要代她嫁给那个半死不活的瘫子……

      那人到底瘫得多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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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更厉害一点儿?

      ……

      阿丑心里更长了草似的,又是慌乱又是不安,她撩着窗帘,看着外头杳无人烟的荒草甸子,想起刚刚在驿馆里头,那白脸侍卫的话,忍不住就是一声长叹。

      “从今往后,咱们仨的命就绑到一块儿了,若是我们的命保不住,必定死前先宰了你,往下要怎么做,是生是死,你且好好儿琢磨吧!”

      ……

      嘉盛三十二年五月初一

      宁古塔。

      阿丑终于到了宁古塔,这一路从京师过来,阿丑眼看着窗外的景致,从繁华富贵到乡间小道,又到了如今面前的荒无人烟,饶是一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阿丑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这地方倒不似宫人们说的那般寸草不生,但是这荒草连天却更显得荒芜凄凉。

      马车在这荒草甸子上颠簸了一整天,昨天刚下过雨,道不好走,泥泞得很,马车的轮子少不得就会陷进去,两个侍卫时不时就要下车骂骂咧咧地下来推车,阿丑仗着身上这一身喜服,倒是不用下来帮忙,马车歪歪扭扭地在泥泞中前进,天擦黑,才总算到了地儿。

      “新娘子到了?”马车甫一停下,阿丑就听到外头有人迎上来招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快让老子瞧瞧俊不俊!老子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等豪门大户的贵女!”

      “老姜,你特么的少胡咧咧,”是那黑脸侍卫的声音,“房子收拾好了吗?”

      “老子才不给收拾,天天给那瘫子做饭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还得给他收拾屋子?呵呵,那一屋子的屎尿,老子连进都不愿进!就等着你们把人赶紧给送过来,”老姜用鼻子大大地哼了一声,一边撇着那马车,一边冷笑道,“如今这新娘子不是送到了吗?就让新娘子伺候他家新郎官儿好了,省得老子在这地儿耗功夫!”

      章节目录 第9章 老姜

      黑脸侍卫蹙了蹙眉,这一路上和阿丑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没少使唤人家阿丑洗衣做饭,心里难免对阿丑生出些好感来,且他们能保住命,还得靠阿丑,自然不想让阿丑太吃苦了,黑脸侍卫正想和那老姜讨价还价,就暗中被白脸侍卫掐了一把,登时就噤声了。

      “说的是,洗洗刷刷哪里是爷们儿该做的事儿?”白脸侍卫跟那老姜打哈哈,一边拍着老姜的肩膀道,“咱们也有年头不见了,老姜咱们一会子可得好好儿喝几盅。”

      “说的是,今晚啊没个十斤酒下肚谁都不能跑!”老姜哈哈大笑,一边指了指那马车,邪佞笑道,“快送那新娘入洞房啊,咱们也好下山喝酒去。”

      黑脸侍卫走过去,打开了车门,沉声对阿丑道:“下来吧。”

      阿丑扶着马车跳了下来,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那黑脸侍卫眼疾手快蓦地一把给扶住了,阿丑忙得点头道了声谢。

      外头太黑,除了面前的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很紧张很害怕,低着头咬着唇,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她正慌张着,就听着一阵打火石的声音传来,然后一阵火光大亮,照亮了她面前的一片泥泞的地,还有她陷在泥水里的绣鞋。

      这是段小姐的鞋,大门不二门不迈、裹小脚的贵女这鞋实在太小了,她委实穿不上,一路上都穿着自己的破布鞋的,可是今儿下午那白脸侍卫逼着自己换上的,也是,哪儿有新娘子还穿露脚趾的破布鞋的?

      她脚疼得厉害,刚才下马车的时候差点就摔了一跤。

      “让我瞧瞧京师来的贵女到底是怎么样的国色天香。”那老姜流里流气地道,一边举着火把在阿丑的脸前晃悠。

      火把靠的太近了,阿丑的脸都要被烧着了似的,额发都被燎着了,传来刺鼻的火烧味儿,曾经在被火海包围的可怕经历浮现在脑海,阿丑惊恐地朝后退,奈何鞋子实在不跟脚,“扑腾”一声就狼狈地摔在了泥水里。

      “啧啧啧,我当是什么闭月羞花的绝色呢,也就这样,”那老姜瞧着阿丑惊恐狼狈的模样,似乎很是满意,他收回了火把,一转身把火把插在了身后的门环上,一边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丑道,“说好听的你是新娘子,可是说白了你就是个奴婢,从今往后,里头的那瘫子就是你的主子,好生伺候你家主子,若是你主子是个命短的,那你必定也活不长,知道了吗?”

      阿丑半边身子都被泥水给浸湿了,她狼狈地爬起来,哆哆嗦嗦地点着头,她实在太害怕了,干张着嘴说不出话。

      老姜似乎很满意阿丑的反应,当下推开了身后的房门,对阿丑努了努嘴:“进去吧。”

      门里黑洞洞的,只能看出不远处模模糊糊的房屋轮廓,似乎还有一间伙房,阿丑慌张地舔了舔嘴唇,有心想问一句自己该住在哪儿,可瞧着老姜的脸,到底不敢问。

      章节目录 第10章 这里是宁古塔

      “这里头就一进院子,连厨房在里一共三间,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以后这里头也就你和瘫子两个人住了,”老姜似乎看出了阿丑的心思,不咸不淡地道,“从今往后,你们就好好儿过日子,没人会过来打扰,可是你要是起了逃跑的心思,呵呵,不是我说大话吓唬你,就算你侥幸逃出了咱们的手掌心,可是就凭你这样的身条子怕是跑断了腿也跑不出这宁古塔,所以,放聪明而点儿,知道吗?”

      阿丑忙不迭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是是是,一定不跑。”

      老姜又眯着眼看着阿丑,慢条斯理道:“再一个,那瘫子如今不过是个庶人罢了,既是庶人,那就不能再指望朝廷养活了,听懂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

      阿丑大着胆子抬头看向那老姜:“可是……可是我们以后吃什么?”

      “呵呵,到底是京师来的贵女啊,可见是养尊处优惯了,”老姜牵了牵唇笑了笑,然后蓦地低下头,一双凶神恶煞的眸子对上阿丑的眼,一边冷声喝道,“这里是宁古塔!不是京师!没人会伺候你!更加没有人养活你!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你特么的当来宁古塔是来享福的啊?!”

      下一秒,阿丑吓得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头。

      “老姜,快喝酒去,老子赶了一天的车,都特么的要饿死了!”黑脸侍卫一边从马车里把几个大包袱取下来,随手塞进了门房里,一边拉着老姜走。

      “慢着!”老姜忽然甩开了黑脸侍卫的手,他眯着眼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阿丑。

      她这么抱着头蹲着,倒是露出了脖颈上一根细细的红绳,显然脖子上戴着个吊坠,他伸手就扯住了那根红绳,阿丑尖叫着一下子捂了被提到喉咙口的吊坠,一脸惊恐又可怜地看着那一脸凶相的老姜,不住哀求道:“军爷开恩啊!这是娘留给我做念想的,您可怜可怜我,给我留下吧!这……这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死都不离身的!”

      老姜被两侍卫盯着,阿丑又一直哭叫,觉得没意思,当下松开那红绳,却一把将阿丑后脑圆髻上的一根金簪子给一把捏住了,那也是从段小姐身上取下来的,白脸侍卫当时说着照虎画猫,随手就把那金簪子【创建和谐家园】了阿丑的乱发里。

      老姜蓦地一把取下了那根金簪子,一头乱发披散下来,阿丑惊恐的浑身发抖。

      “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啊,”老姜掂量着那金簪的分量,一边拉着白脸侍卫朝外走,“走,老孔咱们兄弟喝酒去!”

      白脸侍卫和黑脸侍卫是一对亲兄弟,白脸侍卫是兄长叫孔闻敏,黑脸侍卫是弟弟叫孔闻捷。

      “对了丫头,”那老姜跳上了马车,却忽然扭头对着阿丑邪佞地笑了笑,“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喂那瘫子软食,没得给自己添劳累。”

      “啊?这是什……什么意思?”阿丑显然是没明白。

      老姜却不再理他,一猫腰钻进了马车。

      章节目录 第11章 万岁爷怎么会狠心至此呢

      孔闻捷看了看阿丑,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到底也没说,然后也跟着那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呱嗒呱嗒”地远去,万籁俱寂,只剩下阿丑和门环上的那根火把……

      还有房中的那个瘫子。

      阿丑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恐不安的氛围中缓了过来,她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脚上的绣鞋实在太小了,她动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豪门大户的贵女要裹小脚,受这么大的罪,她举着火把,朝院子里头看了看,正屋三间都是黑洞洞的,没有半点声响,显然里头的人已经睡下了,阿丑不敢进去搅扰,打量着前头不远的厨房,想着今晚上先去厨房里头凑活着住,第二天再去给太子……不,主子请安。

      打定主意主意之后,阿丑就一步一挪地朝厨房挪去,走出三步之后,阿丑实在受不了,索性把那双挤脚的绣鞋给脱了下来,光着个脚踩在泥水里,虽然凉意直冲脚底,但好歹能利索走路了。

      阿丑举着火把进了厨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间挺大的厨房,里头却空落落的,除了墙边的几个粗陶缸,还有几个坛子,她走进仔细看了看,陶缸里有米和面,坛子里似乎是腌菜,阿丑长长地舒了口气儿,旁的先不说,瞧这粮食存量够两个人吃半个月的。

      阿丑心下高兴,忙得将门房处的七八个大包袱蚂蚁搬家似的都给运到了伙房里,实在累得紧了,阿丑也没想着梳洗吃饭,就从包袱里取了褥子毯子在柴草上呼呼睡去了。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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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宁古塔,是她跑断腿都跑不出去的宁古塔,而她是代段如兰嫁过来的新娘子,不,按照老姜的说法,她不过是伺候那瘫子衣食起居的下人罢了。

      从宫里到宫外,从京师到恰克图,她一直都是下人,不过如今倒是比从前强多了,从伺候一群人倒只伺候一个人。

      阿丑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不清是感慨还是轻松。

      没功夫多伤春悲秋,阿丑忙得把被褥毯子收拾好了,然后就是生火烧水,这活她早就做惯了,很是麻利,不一会儿就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她又洗了米,在另外一张锅里煮了米粥,她初来乍到不知道房里的主子爱吃什么菜,且厨房里除了那几坛子的腌菜更无其他了,所以阿丑只能挑了几样腌菜切好了摆在碟子里。

      做好这些,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阿丑想着屋里的人应该睡醒了,她这才敢出伙房,这院子挺大的,但是却长满了杂七杂八的草,黄的、绿的,一丛丛的,实在荒得很,幸亏昨儿晚上没看见,不然的话,阿丑都不敢睡觉了,阿丑心里错愕不已,废太子到底是帝后嫡子,纵使罪责深重,但是万岁爷怎么会狠心至此呢?

      章节目录 第12章 一个活生生的人

      阿丑在杂草里头寻摸到了一只木盆,木盆脏得厉害,兴许是这两日下雨的缘故,盆子内外都沾着泥水,阿丑给那木盆洗干净了,然后加进了热水,又兑好了凉水,然后她左右找不到洗脸用的帕子,只得取了自己平素用的帕子搭在了木盆沿儿上,当下,忙得端着木盆朝正房走去,刚才又是找盆,又是洗刷的,耽误这么些功夫,也不知里头的人生没生气,阿丑心里很是忐忑,按照她以往的经验,主子就没个好脾气,况且这人从前还是千尊万贵的太子爷,脾气只会更大。

      “太……主子!”行至门前,阿丑轻声唤道,半天得不到回应,阿丑心中难免地就更加忐忑了,她又小声向里头介绍自己,“主子,我……我是京师段家的……段如兰,奉命来宁古塔伺……伺候您,主子,我……我进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里头还是没有动静,盆里的水再放就要凉了,阿丑只得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有些皲裂的雕花门。

      “知啦!”

      随着一声开门声,阿丑蓦地就屏住了呼吸,这屋里头怎么这么大的味儿?

      而且这股味道……

      阿丑皱了皱眉,一下子就想起来昨天晚上那老姜说的话——

      “老子才不给收拾,天天给那瘫子做饭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还得给他收拾屋子?呵呵,那一屋子的屎尿,老子连进都不愿进!”

      阿丑的心说不出来的乱,说不出来的心惊,这里头住的是原来的东宫太子啊!是帝后的嫡长子啊!

      怎么可能?

      怎么会呢?!

      阿丑没什么心思打量屋里的布置,看着那一道虚掩的内室房门,阿丑径直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然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刚才在外间,味道就已经很是刺鼻了,这寝室里头简直是站不住人,但是阿丑不能走,非但不能走,她还得硬着头皮进去,那屋里头还躺着个人呢,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大概生不如死的人。

      外头的天光,顺着那道打开的房门照进来,阿丑就踩着那一地的晨光,端着木盆进来了,刚才在门口她瞧得模糊,这时候走进了,才瞧见床上真的躺着一个人,一个……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人。

      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他蓬头垢面,头发脏得实在厉害,沾粘打结在了一起,一张脸就被这乱蓬蓬的头发埋在了下头,阿丑的目光从那蓬乱的头发一路下移,她看着他瘦削苍白的一双臂膀,还有那双修长的手指,这样的手无疑是好看的,只是这时候那双手瘦削的实在厉害,皮肉微微松弛着,白中泛着黄,指甲已经长得挺长的了,足有一寸多长,只是那指甲青灰灰的,没有一点儿光泽,似是最廉价的玉,而这样的一双手,实在诡异,绝无半点美感。

      阿丑不太敢朝下看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瞧着这人的下头似乎是光溜溜的,她一个姑娘家再大胆,却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

      章节目录 第13章 从今往后,我伺候你

      “主子,我我是……段如兰,”阿丑想把木盆放在了床前,可是一低头,地上一片污秽,满布各种秽物,阿丑不光找不到放盆的地方,就连下脚的地儿都够呛,再抬起头,瞧着床上那始终一声不响的人,阿丑心里讷讷的难受,顿了顿,她将盆放在了床上,一边绞着帕子,一边走到那人跟前,微微地俯下了身,“主子,从今往后,我伺候你。”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除了胸口微微地起伏,阿丑竟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活人味儿来,阿丑硬着头皮伸手过去轻轻地把他脸上的头发给拨开了,然后阿丑就怔住了。

      阿丑从前是见过钟明巍的,她在宫里做了十二年的宫女,虽然只是个区区的低阶粗做宫女,但是贵人她却见过不少,虽然钟明巍她只见过一次,还只是远远地见过,但是钟明巍的长相实在让人过目不忘,浣衣局的小宫女儿们,有时候闲来无事,会私底下议论哪位皇子生的最好,有的是淑妃娘娘所诞的二皇子钟明峨,也有的说是赵贵妃诞育的三皇子钟明峥,阿丑从来不参加这些讨论,但是心里却道,最好看的当然是大皇子啊,大皇子的那双眼睛会勾魂儿呢,后来阿丑知道那种飞扬的眉眼叫桃花眼。

      此时此刻,这张她曾经认为最好看的脸就在咫尺,阿丑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张脸,这张脸比那双手更苍白,更瘦削,他的脸很脏,有泥垢,有水渍,更有其他说不清的污秽之物,而那双记忆中飞扬的眉眼,这时候紧闭着,眉毛有点儿发黄,像是院子里死活不明的枯草,阿丑瞧着有些不忍,忙得挪开了眼,然后目光就落在了他紧绷的唇角。

      他很难受,一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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