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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巍的面色好了些,吃了一筷子的面条,又问道:“原来的那个侍卫呢?”
章节目录 第73章 他要杀你
阿丑一怔,这才明白钟明巍问的是那老姜,再一顿,她就更明白了,原来钟明巍刚才以为送摇椅来的人也是老姜,再一想那老姜从前是怎么对待钟明巍的,阿丑一下子就明白钟明巍这半天到底在气什么了,登时就心疼得连面都吃不下去了。
“我跟孔侍卫打听了,说是那姓姜的侍卫已经奉命回京师了,说是以后都不会再来宁古塔了,”阿丑缓声道,一边放下面碗,问钟明巍,“还想喝茉莉花吗?”
“不想,”钟明巍闷声道,又继续费劲地挑着面条,吃了半天,然后小声道,“想喝红豆粥了。”
“成,那我明儿一早就给你熬去,”阿丑忙含笑道,这颗心总算是放到肚子里去了,一边扒了两口面条,一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是不是我泡的茶特别难喝?”
“不难喝,”钟明巍抬起头看着阿丑,微微勾了勾唇,“就是花儿放得太多了,冲鼻子。”
“那行,我下次放少点儿。”阿丑笑着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
“你刚才说那老姜是奉命回的京师?”吃完饭,阿丑照旧给钟明巍【创建和谐家园】,正按着肩膀的时候,钟明巍忽然道。
“是啊,那孔侍卫亲口说的,说是那老姜走得很急,以后也都不会再来了,那他们这两个姓孔的侍卫留了下来,说是以后都在宁古塔做事了,”阿丑忙得道,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你放心,那姓姜的侍卫以后不会回宁古塔了,你别担心了。”
钟明巍没在意她这特别加的一句话,顿了顿,然后忽然道:“八成是太后给我求情了。”
阿丑不明就里:“什么?”
“那老姜明显不是御林军,可是谈吐却尽知京师事,可见和京师是有密切往来的,应该是哪位重臣,或者是后宫哪位嫔妃皇子手下的人,”钟明巍想起初来宁古塔之时,老姜的嘴脸,一时眉头都拧了起来,眉间浮出了一个“川”字来,顿了顿,他又继续缓声道,“宁古塔是个什么地方?专门流放一众罪臣的地方,眼瞧着不过是边陲小镇,可是说不好哪个罪臣的手里就攥着京师一大片人的命,所以这地方一向是各方势力盘根交错,谁的势力没有?可是父皇却偏偏把我贬到了宁古塔不管不顾,怕是生了借刀杀人的心,他顾着名声自然不能对亲儿子下手,可是如今,那御林军的侍卫甫一到了宁古塔,那老姜就回了京师,可见父皇是改了主意了,能有本事让父皇那么铁石心肠的人改主意的,阖宫上下就只有太后了。”
“他……他要杀你?”阿丑的手蓦地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天都缓不过来,“他是你的爹,你是他的儿子啊,为什么他要杀你?”
“我不知道,”钟明巍淡淡道,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晕黄的烛光,“我从小就怕父皇,不是因为他是权掌天下的皇上,我总觉得他恨我,打心眼儿里恨我。”
“不会的,怎么会?”阿丑受不了他这么淡淡的语气,忙得宽慰道,“你是他的嫡长子啊!听说万岁爷和真贤皇后伉俪情深,你又是真贤皇后的独生子,他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恨你?”
“可若是母后因我丧命呢?”钟明巍缓缓道,“你说,他会不会恨我这个儿子?”
阿丑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才小声问道:“真贤皇后……不是暴病身亡的吗?”
“说是暴病也算合理,”钟明巍淡淡道,“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产后虚脱,不治而死。”
章节目录 第74章 好日子好过,穷日子穷过
阿丑这样的粗做宫女,哪里知道这种宫廷隐秘,当下心惊不已,可是却仍旧不解:“就算真贤皇后因产子亡故,那万岁爷也不该怪到你的身上啊,这又不管你的事儿。”
“你刚才也说了,帝后伉俪情深,可偏生母后却因我暴毙,父皇如何不恨我?”钟明巍看向阿丑,微微挑了挑眉,瞧着戏谑,可是嘴角却绷得很紧。
“可是万岁爷一早就立了你为东宫太子啊,若是万岁爷真的怨恨你,他自然断断不会让你做太子的啊?”阿丑还是不信。
“所以,你也看到我这个东宫太子今时今日是个什么下场,”钟明巍冷冷牵了牵唇,“是的,的确是他亲手扶了我做这个东宫太子,后来也是他亲手下旨将我贬为庶人,流放宁古塔,这就是我的父皇。”
阿丑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她轻轻地捏着钟明巍的肩膀,一边又小声道:“没事儿了,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你现在双手都能动了,腰背的皮肉也不像从前那么僵了,肯定也能好,说不定转年,你就能下床走路了呢,京师那么乱,咱不回去也好,不去享那福,也不去受那罪。”
“是,不回去也好,”钟明巍淡淡笑了,一边扭头看向阿丑,“等我腿脚好了,咱们去山下开几亩地,种点儿田,够咱们吃的就成,好日子好过,穷日子穷过,踏实。”
“真的?”阿丑的鼻头陡然一酸,“你真的这么想的?”
“真的,”钟明巍点点头,一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只盼着太后能长命百岁,父皇一向孝顺,有她老人家在一日,就有我一日踏实日子过。”
“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阿丑忙不迭地道,一边偷偷抹了抹湿漉漉的眼睛,一边更加卖力地给钟明巍揉按了,“你喜欢喝红豆粥,那以后地里就多种点红豆。”
“好,再种点儿荠菜,你日日做大馅儿包子给我吃,”钟明巍轻轻道,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包饺子也成。”
“荠菜不用种!”阿丑被他逗笑了,一边伸手捏了捏男人的鼻子,一边取笑道,“荠菜是野菜啊,这地方满山都是的,哪里用你巴巴地种呢?真笨!”
“那木耳吗?”钟明巍也不觉得囧,继续不耻下问,他很清楚,在有些领域他或者曾是王者,可是在其他一些领域,他笨拙无知的简直比黄口小儿都不如。
“木耳也不用啊,只要天一下雨,去外头找就是了,”阿丑含笑道,“你瞅着哪儿有烂木头啊,直接奔过去就是了,大多上头都会长木耳,有时候一根木头上就能揪一盆呢,不过有的树没烂,上头也会长木耳的,唉!不说了,以后我教你就是了。”
“行,你教我,”钟明巍眯着眼道,“教会我,就用不着你出去淋雨了。”
嘉盛三十二年六月三十
京师。
延禧宫。
自宝华寺回来,赵贵妃就一直绷着个脸,三皇子钟明峥随着他回了延禧宫,面色也是不悦。
“都下去吧。”跟着赵贵妃进了大殿,钟明峥沉着张脸对一众宫人道。
“是,奴婢告退。”一众宫人忙的躬身退下。
“母妃,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钟明峥忍不住了,一脸怒气地跟赵贵妃道,“父皇的意思是打算同时册封我和老二为亲王?父皇怎么会这般偏心?淑妃是个什么出身?您是个什么出身?况且那您是堂堂贵妃之尊,乃是群妃之首,那淑妃自是低您一头,凭什么他钟明峨能和我平起平坐?!”
章节目录 第75章 危机
赵贵妃的母家赵氏一门,乃是大周名门,从前赵贵妃的父亲乃是大周右相,两年前病故,当时一众朝臣都以为赵贵妃的兄长、吏部尚书赵长荣必然会接任右相之位的,可是万岁爷当时却更看重出身寒门、没有根基的段承鸿,所以段承鸿这个东宫太子的准岳父走马上任做了这个右相,赵氏一门自是咬牙切齿,却也不敢抱怨,万岁爷要抬举太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谁敢置喙?
且太后和太子身后的徐氏一门也不是好惹的,大周建国百年,自然皇上都是姓钟的,可是历任的皇后娘娘却都是姓徐的,这源自于徐氏一门辅佐太祖打江山时候立下的赫赫战功,太祖皇上为感激徐氏一门,才定下了大周历代皇后皆出徐门的祖制。
不光皇后娘娘姓徐,这徐氏一门还出过三任帝师,两任相爷,乃是大周朝首屈一指的豪门贵族,只是到了这一代,徐氏一门的子弟不如从前那么显赫,却也出了不少武将,瞧着不显山露水的,可比起京师这些接触不到军政大权的臣子来说,这才是实打实的势力,自然赵氏一门也轻易不敢招惹。
所以赵氏一门虽然因为右相一事耿耿于怀,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可是现在废太子倒台,段承鸿被降,赵长荣自然又成了右相的热门人选,一时间,赵氏一门门庭若市,果然五月初,万岁爷就升了赵长荣为右相,但是紧接着,又是一道圣旨,万岁爷破格提拔淑妃的父亲崔佑安、正三品都察院左副都御使为从一品吏部尚书,顶了赵长荣原来的位置。
“如今人家的出身也不算低了,怎么说也是从一品,更何况还是吏部,”赵贵妃冷声道,一边把发髻上沉重繁琐的珠钗一一取下丢在了小几上,一边冷声道,“万岁爷在前朝提拔崔佑安,在后宫还不忘抬举二皇子,要是照着这样下去,赶明儿怕是这延禧宫都要易主了!”
“母妃,可不能这样下去!刚才在宝华寺里,您也看到了,父皇和老二可真真是父慈子孝,”钟明峥急得都握住了拳,双目都要喷火似的,“崔佑安升不升官,我可不在乎,可若是父皇一味儿这么看重老二,指不定哪天父皇一道圣旨,老二就搬进东宫去了!”
眼看着真贤皇后的祭日就到了,万岁爷亲自去宝华寺巡视祭祀大礼准备情况,赵贵妃母子和淑妃母子一道陪着,对着真贤皇后的灵位,二皇子钟明峨哽咽着背了一首《劝孝歌》,万岁爷赞不绝口,当时随口说了句,也该给你们兄弟俩封王了,一时间,在场的这两位母子真真是个中滋味各不相同。
“你父皇升崔佑安的官,自是为了给淑妃母子长脸,”赵贵妃抿了一口茶,一边沉声道,“我瞧着八成万岁爷八成这是怪我们赵氏手伸的太长了。”
钟明峥一怔,当下小声道:“母妃指的可是宁古塔那边?可是咱们不是一早就把人撤回来了吗?且宁古塔那边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家。”
“那又怎么样?万岁爷要是对你起了疑,总是看你哪儿哪儿都不对,你父皇的性子你是今儿才知道的吗?”赵贵妃冷声道,一边叹了口气,对钟明峥道,“你瞧瞧人家二皇子多会讨你父皇欢心,知道什么地儿说什么话,可是你呢?就木桩子似的戳着,难不成你父皇就喜欢木桩子吗?”
钟明峥吸了吸鼻子:“我……我就瞧不上老二那摇头摆尾的样儿,一见到父皇就跟只狗儿似的谄媚。”
章节目录 第76章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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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峥一听,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母妃,若老二的封号真比我好,那可怎么是好?”
“我看倒不至于,到底你父皇还得顾及咱们赵氏的脸面,”赵贵妃沉吟道,一边轻轻叹息着,“你四弟的春痘好了,得空多带你四弟给你父皇请安去。”
钟明峥有些不大乐意:“儿臣日日要入朝议事,哪儿有功夫带四弟玩儿?”
“糊涂!”赵贵妃柳眉倒竖,狠狠拍了钟明巍一巴掌,“你自己个儿不讨父皇欢心,可不得沾沾你四弟的光?!”
四皇子,钟明嵘今年才八岁,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很得万岁爷宠爱。
“是是是,儿子糊涂了,是儿子一时糊涂了!”钟明峥忙得一边赔笑,一边给赵贵妃斟茶赔礼道,“多谢母妃为儿子着想,母妃请喝茶!”
慈宁宫。
碧乔进来的时候,太后徐氏正在偏殿里头诵经,碧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附到太后耳旁轻轻地说了句什么,太后缓缓睁开了眼,对着碧乔抬了抬手,碧乔忙得把太后从蒲团上扶了起来,缓步回了寝殿。
“万岁爷当真是当众说了要给二皇子和三皇子一道封王的?”太后缓步行至软榻上坐下,问碧乔。
“是,当着赵贵妃和淑妃的面说的,宝华寺里头多少人都听着真真儿的呢,必定错不了,”碧乔一边道,一边给太后斟了一杯六安茶端了过来,“太后您诵了这么久的经,喝口茶润润喉吧。”
“嗯,”太后抿了口茶,一边轻轻地拢着茶盖,一边缓声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年纪都不小了,二皇子今年都二十五了,三皇子也有二十二了,都入朝听政这么些年了,封王也是应该的,只是同时册封两位皇子为王却不多见,而且这两位皇子又不是同岁,倒是稀罕。”
“正是呢,奴婢甫一听着也觉得甚是惊诧,”碧乔也跟着道,顿了顿,碧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道,“而且万岁爷的意思八成是要给两位殿下相同的位份,奴婢觉得似乎不大妥当,必定赵氏的门楣可比崔氏高……”
“有什么不大妥当的,”太后浅浅地牵了牵唇,当下轻轻叹息道,“三皇子是位如副后的赵贵妃所诞,自是身份尊贵,况且身后的赵氏一门也足够显赫,可是二皇子却也有他的独到之处啊,如今明巍离朝,二皇子俨然就成了皇长子,长子为尊嘛,万岁爷看重他也在情理之中。”
碧乔看着她这般神色,也跟着有些落落,当下小声道:“管他是谁,又怎么能比的过大皇子呢?咱们徐氏一门也不是这起子小门小户能相较的……”
“碧乔,”太后微微蹙眉,一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沉声道,“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碧乔忙得躬身道。
“起来吧。”太后瞥了她一眼,一边拨动着佛珠,一边闭目养神。
碧乔轻手轻脚地焚上了一炉檀香,放在了小几上,正要抬脚朝外走,就听到太后又叫住了她。
“宁古塔那边可安生了?”太后缓声道。
“是,”碧乔忙得转身对太后道,“自万岁爷下令砍了宫里所有的玉堂春,前朝后宫哪个不是人精,自是明白万岁爷的用意,当下都陆陆续续把耳目撤出了宁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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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太后微微点头,仍旧闭着眼。
“如今宁古塔就只有御林军在,”碧乔瞧着太后的神色,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都是万岁爷的人手,自然不会有小人行恶,大皇子必定平安顺遂,太后您就放心吧。”
“我不放心又有什么用呢?”太后一声长叹,睁开了眼,手中的翠生生的琉璃佛珠手串被她放在了小几上,她转头看向佛台上那尊悲天悯人的【创建和谐家园】,一边叹息道,“哀家从前一门心思盼他问鼎九五权掌天下,如今就只盼着他能康健无虞。”
“太子爷得太后庇佑,自然会一顺百顺,太后您就放心吧。”碧乔忙得上前宽慰道,这么说着,忍不住声音微微暗哑,忙得别过脸去擦了擦眼角。
“哀家是得庇佑他,有哀家在,他就能得一日安生,即便是为了他,哀家这把老骨头也得多熬几年。”太后沉声道,一边取过茶盏,抿了一口茶。
“太后,您说……”碧乔咬着唇,半天才继续小声道,“您说万岁爷真的是想置大皇子于死地吗?”
太后不语,失神地看着那尊【创建和谐家园】,半天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造孽啊。”
嘉盛三十二年七月初七
宁古塔。
阿丑从前只知道七月七是乞巧节,浣衣局里是不过这节的,倒是针工局里头过,她跟着人过去瞧过,一众针工局的绣娘宫女,那天都规规矩矩地对着织女像行拜,据说是在祈求自己能和织女一般心灵手巧,阿丑不信这个,她也没拜过什么织女牛郎的,倒是能绣的一手好花活,都是香嬷嬷教的好,所以啊,拜哪座庙哪位娘娘都不如请个好师父来的实在。
只是从这一年起,七月七对于阿丑来说,又多了另一重、更重要的含义。
这一日,甫一早上,阿丑起得比往常还早半个时辰,她摸着黑穿了衣裳,胡乱地拢着头发扎了一个小揪揪,然后就轻手轻脚地进了钟明巍的房间,给钟明巍换了垫子,再然后就摸着黑进了厨房。
今儿阿丑难得大方地在厨房里头点了蜡烛,然后就是和面,从前阿丑和面用水,今天阿丑用鸭蛋,而且只用鸭蛋,一滴水都没放,整整九个鸭蛋,阿丑头都没皱一下,然后就开始揉起了面,零散粘稠的面,在她手下渐渐地形成了一团,越发光滑宣软起来,阿丑看着手下黄橙橙的面,心里高兴,面揉得就更起劲儿了。
揉好了面,阿丑取来擀面杖,擀面的手艺,阿丑原先是不会的,还是在段家练出来的,如今她已经是把好手了,钟明巍喜欢吃硬一点儿的面,阿丑的面活的就稍微硬一些,这样偏硬的面擀起来是颇为费力的,没一会儿阿丑就已经累的一头一脸的汗了,阿丑停下了喝了一大碗的水,然后又继续弯着腰擀面条了,等喝完了三大碗水的时候,面终于擀好了,阿丑忙得把面切了。
她不知道人家长寿面是怎么做到一碗面就只用一根长面条的,她就只能用笨方法了,将一根根细细的面条,首尾相接,仔细地揉起来,等终于接成了大概一碗的长度,阿丑的手腕子已经酸的不像话了,敢情这细致活比劈材可累多了,幸亏她起得早。
……
钟明巍很早就醒了,不怪阿丑把他吵醒了,自打从记事时候起,这一日他总是起的很早,总是天不亮就被人叫醒,然后摸着黑入宫去宝华寺,在和尚们的诵经声中,他对着灵台上的牌位,一跪就是一整日。
章节目录 第78章 第三十二个祭日
小时候,他特别讨厌这一天,讨厌饿着肚子被送进寺庙,讨厌那起子木桩子似的和尚一遍一遍地背着《往生咒》,他更讨厌那起子妃嫔的哭声,或是歇斯底里,或是梨花带雨,又或者是楚楚可怜……
这是他的生辰啊!
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方式度过?!
他知道灵台上那是他娘亲的牌位,可是那又怎么样?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地提醒,是他娘亲的死亡才换来他的新生?
这是他愿意的吗?这又是他能选择的吗?
这真的怪他吗?
又或者是,他真的就是这么不可饶恕的吗?就活该用一辈子的喜乐为娘亲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