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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朕在后宫,胆战心惊》-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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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脸,顶着【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半边脸,倔强地看着太液池。

      ——没错,我的面首岑生,和我死去的太子哥哥,长得有八分像。

      在贵太妃的痛哭声中,我和母后默契地没有再提面首的事。

      我们统一口径,岑生是进宫修缮古籍的博士,不幸遭了刺客,疯疯癫癫的贵太妃没有追究,她现在只把岑生当做她的儿子。

      只要有人试图带走岑生,她便又哭又闹。

      我和母后心里都有鬼,便让她带着岑生离开养伤。

      我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返回了蓬莱宫。

      那是历代太后的寝宫。

      「啪」地一声,白瓷茶杯碎裂在地上,狸奴惊得一跳。

      「你怎么想的!你还要礼义廉耻吗?!」关起门来,母后大为光火,「你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是个不顾人伦的【创建和谐家园】吗?」

      「朕是不是不顾人伦的【创建和谐家园】,母后不该比谁都清楚吗?」我垂眼抱起了狸奴,它喵呜叫了起来,咬住了我的手,「如果朕是,今天住在这蓬莱宫的人,还不知是谁。」

      大约是我的嗓音太冷,母后的怒火慢慢消散了。

      她依旧拧着眉:「即使如此,你养个与先太子一模一样的面首,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看我只顾着逗猫,做了决定:「你还是赶紧立后吧。你不比男儿,要想坐稳皇位,就得赶紧生下继承人。」

      狸奴吃了痛,咬了我一口,我的指尖沁出了血珠。

      当晚,我回到了寝宫,等所有宫女都退下以后,推开了暗室的门。暗室里只有一张神龛,供奉着灵牌,灵前供着红烛与瓜果,都是新鲜的。

      我看了会儿太子哥哥的遗像:「母后逼我立后了。我的年岁摆在这里,这次再也逃不了了。」

      我敬上一支香,香灰落在了伤口上,烫得生痛。

      我如今贵有天下,但已经没有人握着我的手,将我的伤口轻轻包好。

      选后的日子很快到了。

      我坐在储秀宫里百无聊赖,因为底下来的,又是我那些数都数不完的谢家表哥。

      我母后坐在我的身边,把他们一个个都吹得天花乱坠。

      我无动于衷,只低头剥着西域献来的新鲜葡萄。

      「下一位,状元郎宋眺觐见——」

      我打了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总算让我等到个外姓人。

      「不用跪了。」风姿绰约的状元郎还没行礼,我就将绣球丢到了他脚边,「就你吧。」

      太监小心询问我:「封什么妃位?」

      我还没张口,母后就道:「宋郎品性样貌都是上佳,就是出生低贱了些,就先封他个六品才人吧。」

      我闭上了嘴,看着这位琼姿玉骨的状元郎,我本来还想封他个皇后当当呢。

      我母后又道:「你与你大表哥从小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为了你至今未娶,你封他个什么?」

      「他那么喜欢去青楼采花,那就封他个采男吧。」我看着母后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起身,「今天就到这里。」

      我的后宫当晚又住进了两个人。

      一个是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宋眺,一个是我那喜欢流连青楼的大表哥谢珑。

      母后小时候对我极为苛虐。

      因为她没能生个儿子,东宫让旁人占了,她便经常在无人处冲我发泄。

      没有人知道,先帝唯一的掌上明珠,锦绣华袍下遍布了淤青。

      即使我现在已经贵为天子,她也试图掌控我,左右我。我没在立后的事情上遂她的意,她便借故为谢珑接风洗尘,大摆宴席。

      宴席过半,其余人都退下了,殿中只剩下我与谢珑。

      这时候我身上也燥热起来。我看了看杯中酒,嗤了一声,使这样的伎俩,我母后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丢开试图搂我腰的谢珑:「把宋眺传来。」

      她想要我临幸谢珑,我偏要临幸宋眺。

      宋眺很快就来了。

      他依旧穿着白天的袍服,正经得像是要去上朝,所有来选秀的美男子中,他打扮得最为质朴。

      「你很不想被选进宫吗?」我乏力地倒在躺椅上。

      「原本是,现在不是了。」宋眺的眼睛细且长,风流中藏着精明,「陛下身处险境,臣能来后宫侍奉陛下,也能全了臣的衷心。」

      「衷心?」我母后下的【创建和谐家园】毒辣,我的脑袋现在快要变成一堆浆糊了,扫了眼旁边的龙床。

      宋眺却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疏:「臣有一计,可为陛下,去除外戚之祸。」

      我……?

      深夜,寝宫,袅袅的欢宜香里。

      我面色潮红,心跳如雷。

      而宋眺捧着奏疏,在我耳边念他的改革大计。

      「别念了。」我觉得烦闷,剥了颗葡萄,抬眼看他,「你伺候过女人吗?」

      宋眺静了下来。

      我坐他立,他在灯影里,脸色看不分明。

      他看了我一会儿,跪了下来,含住了我垂在身侧的手指。

      葡萄汁顺着我的指尖往下流。

      他的眼睛细长且灼热。

      「很好。」我从他嘴里抽出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去洗澡。」

      宋眺离开的时候衣带当风,脚步飞快。

      我看着他的背影,掏出了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

      宋眺是个聪明的男人,扶他上位,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吃了药,越来越神志不清,在龙床上等宋眺。

      他很快回来了,吹熄了灯,我们翻云覆雨。

      可是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宋眺。

      因为他对待我很粗暴,我又在温柔乡里被痛醒了!

      这次我不是醉酒:「大胆!」

      我睁开眼,夜已经深了,一片漆黑。我看向有月的窗外,宋眺清俊的侧影在那里来回踱步。

      「宋……」我张开要叫,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我惊恐地抬头,黑暗中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鬼面具,青面獠牙,怒而癫狂。

      狂徒随即蒙住了我的双眼,随后束住了我的双手,我感觉到了冰冷的真龙刺绣,他把我的手按在头顶。

      我被他吻住了嘴,浑身无力,惨遭施暴,这样的欢爱仿佛狂风暴雨。

      我醒来又晕死过去,不知几遍,远处响起了晨钟。

      「朕……朕杀了你……」我咬牙切齿。

      「呵。」我听见耳边一声轻嗤。

      第二天,我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

      我身边的大宫女将我摇醒,慌乱地替我披上了衣服:「皇上,不好了,谢采男他……他死了!」

      我顾不得抓狂徒,赶紧穿上衣服赶到外头。谢珑死在寝殿外围,不引人注目的树丛里,被人干净利落地割喉。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形。

      死的是谢家人,母后怒不可遏:「好啊,第一天进宫,就闹出人命。」

      她将目光投向了宋眺。

      宋眺看了我一眼,立刻跪下:「启禀太后,昨夜微臣侍寝,一直同皇上在一起。」

      我不知道宋眺为什么要说谎,难道是他杀了谢珑?

      宋眺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保的:「不错,昨晚朕临幸了宋眺,他在朕的寝殿过夜。」

      所有人都知道我传了宋眺,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天早上起不来床,母后不甘心也无法,只命我快快查出凶手,给我舅家一个交代。

      她离开后,我质问宋眺:「你为什么要杀谢珑?」

      宋眺大为惊讶:「杀人凶手,不是皇上的面首吗?」

      原来昨天晚上,宋眺沐浴归来,发现我寝殿里有人。

      他听说过流言,说我在宫里养了面首:「所以我听见里头的动静,以为是面首先我一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加入。」

      我以为宋眺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他昨天在窗外踱来踱去为的是这个,不由得干咳了两声。

      他望着我眼神揶揄:「我初来乍到,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加入的好,便去偏殿睡了一宿。」

      他以为真凶是我的面首,便替他掩盖掉「昨夜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来过未央宫」的真相,然而,我的面首现在还在贵太妃的琉璃宫里躺着,根本爬都爬不起来!

      「杀了谢珑的凶手,还爬了我的床。」我冷着脸告诉他。

      宋眺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他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目击了我被【创建和谐家园】,但因为愚蠢的理由错过了真凶。

      「把他揪出来,不然就去洗恭桶。」我心烦意乱,拂袖而去。

      宋眺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当天就从我宫中揪出了一个宫女。

      我过去的时候,宋眺捏着鞭子禀告道:「从她房里搜出了鬼面具。」

      他随即走向椅子上鲜血淋漓的宫女,用鞭柄挑起了她的下巴:「亲自跟陛下说说吧。」

      院落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启禀圣上,是先太子妃指使的我……她,她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戴上这个鬼面具来吓唬圣上……」满脸是血的宫女气若游丝地说。

      我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那谢珑是你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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