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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和周煦出门的时候才六点半,梁母将两人送到门口,叮嘱道:“你们俩路上慢点,烟陲回来最晚一班车是下午四点半,别忘了。”
“我知道妈妈。”
周煦换好鞋出门,礼貌地和梁母说:“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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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清晨,天都还没有亮,但是街上的早餐店都已经开门了,每间早餐店都冒着热气腾腾的白色蒸汽。
梁筝有一点冷,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走到一家豆浆油条铺面前看了看,回头问周煦,“喝豆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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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和老板讲,“要两碗热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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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又同老板讲,“那要一碗加糖,一碗不加糖。再来四根油条。”
“好勒!”
“这家油条很好,老板很讲良心的。我们家经常吃。”梁筝怕周煦在家里锦衣玉食,会不太想吃这个,特意和他解释了一句,她领着他去路边的桌前坐下,又扯了纸巾擦了擦桌子。
一大早上,从吃早饭开始,她就忙前忙后把周煦照顾得很好,尽职尽责,礼数周全,真的把他当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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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挺无聊的,上了车梁筝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耳机,连歌也不听不了。她索性一路玩会儿手机,或者望望窗外的风景。
车程过半,大巴车停在前面一处补给站,大家可以下去买水或者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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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在吃东西,要等一会儿。
梁筝走到便利店门前的一张长凳上坐下,周煦也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他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口水。
梁筝坐在那儿,低着头在回朋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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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不讲话?”
梁筝愣了下,她抬起头,见周煦不太高兴地看着她,她怔了几秒,说:“我怕你嫌我吵。”
周煦盯着她看一会儿,回她:“我不嫌你吵,你可以讲话。”
梁筝:“……”
她将手机收起来,坐着沉默了会儿,望着前面,开口说:“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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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一怔。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
她也侧过头,看着他眼睛说:“我只有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话多。”
周煦看着她,喉咙里像堵了一把沙子。他想说点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是看了看她,然后点了下头,移开了视线。
两个人更是无话可说,两相沉默地坐在那儿。
直到司机喊上车,又沉默地回到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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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和周煦在补给站吵了一架, 古镇之行自然没什么愉快可言, 两个人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中午就坐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 两个人也相互不搭理。周煦低头看手机, 梁筝一直扭着头望着窗外。谁也没主动说话。
回到城里,刚好是下午两点。梁筝先跳下了车,一下车就径直往前走。周煦跟在她后面几步, 两个人一前一后,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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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堵得发慌,像有什么东西压在那儿。
到家的时候,父母都不在家。
今天是周六, 梁父梁母想着俩孩子都出去玩了,估计要晚上才回来,所以就一块儿去老父亲家里了。
梁筝换鞋进屋,直接回房间去了。她将卧室门关上,反锁, 直接扑倒在床上。
她心里也闷闷的,不好受。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 才侧过头, 望向窗外。
她趴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望着窗外的眼睛有点湿润,像是委屈的。
她在床上趴了会儿, 又蜷缩起身子,索性抱着手机玩游戏。
一直玩了大半个小时,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才想起来中午都没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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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扔了手机下床,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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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开电火炉,就一个人坐在那儿。看到她出来,他抬起头,朝她看了过来。
两个人目光对上,梁筝轻轻抿了下唇,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径直往厨房去了。
她这会儿太饿了,懒得做饭,在冰箱里翻箱倒柜半天,找到她昨天在蛋糕店买的两个小蛋糕。
她把袋子拿出来,拎着去客厅,在电火炉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她低下头去开电火炉,然后又把蛋糕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递给周煦,“你要吃吗?”
周煦一直看着她,他没有接她手里的蛋糕,而是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低声问了句,“你不是不和我讲话吗?”
梁筝一愣,她盯着周煦看了几秒,索性把蛋糕往袋子放,“不吃算了。”
她还没来得及放回去,周煦就伸手过来,把蛋糕从她手里拿走了,“我要吃。”
梁筝手里一空,她微怔了下,抬头去看周煦,看到他低头在撕蛋糕外面的包装袋。
梁筝微抿了下唇,也低头去撕她自己手里蛋糕的包装袋。
蛋糕是香草奶油味的,是梁筝最喜欢吃的口味。她吃两口,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厨房里的储物柜里拿了两盒酸奶过来。
她放一个在周煦面前,然后自己坐在小凳子上,拆她那一个,插上吸管,一口气喝了小半盒。
两个人虽然还是不怎么讲话,但气氛多少缓和了点。
梁筝吃完蛋糕,起身去了卧室,没一会儿就拿了个小本子出来。
她把本子递给周煦,说:“这是我昨晚做的攻略,江城地方不大,你按着攻略上的玩就行了。”
周煦喝水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看着梁筝,“你不给我做导游了?”
梁筝嗯了声,说:“我明天没有时间,攻略写得很详细了,你照着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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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很黑,梁筝被他看得莫名有点心慌。她想说点什么,这时候,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梁母拎着大包小包从外面进来。
梁母一进来,看到梁筝站在茶几那儿,她惊讶道:“呀,你们回来了?”
“妈。”梁筝往门口走,“你去哪儿了?”
梁母道:“去爷爷家了,买了点菜回来。”
梁筝接过母亲手里拎着的菜,“爸爸呢?”
“你爸单位临时喊加班,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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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在旁边有一点心虚,她低下头的,拎着东西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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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梁母高兴地说:“咱们江城好玩的地方不少,这几天让筝筝带你到处转转。”
梁筝在厨房里听到,没吭声,默默把妈妈买回来的菜放进冰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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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围着电火炉,坐在客厅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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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筝在旁边小凳子上坐着,很想提醒她妈妈不要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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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妈妈越聊越收不住,还问他:“阿煦交女朋友了吗?”
梁筝坐在一边削水果,闻言动作不自觉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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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聊得开心,出于长辈的关心,便顺口问了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周煦坐在沙发里,他微垂着眼,目光落在电火炉上,听到这句话时,眼睫微微顿了下。睫毛落下的阴影遮掩住他眼里的情绪。
梁筝差点被水果刀削到手,她抬起头,终于忍不住,“妈,你少问两句。”
梁母一下也觉得有点尴尬,她笑了笑,站起来说:“诶,我再给你们洗两个梨子来。”
在客厅坐到将近十点,梁父回来了,坐着聊了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梁筝回卧室里,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上了会儿网。